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喔?他是如此说的?”素衣女子单手抚琴,薄唇微翘,让人看不出喜怒。
朱雀站在一侧,毕恭毕敬的回声是。
丹凤眼一转,素衣女子拨下琴弦,笑问道:“那太监生的何模样?”
“白白净净的,个子不高,虽没有殿下俊俏,却也耐看。”朱雀想到今夜曾在暗处待命时,所见到的墨北,外加了一句:“看那气质,倒像是出自书香门第,怎生就落了个入宫为奴的下场,倒也稀奇。”
素以女子静静的听,想了片刻问道:“确定那夜的黑衣人是他?”
“是的,殿下亲眼看见的梅花印。”
“他亲眼看见了,却没有立马除掉这个太监?呵。”素衣女子冷笑一声,让人不由发寒。
“听青龙说,先前白虎几次夜访藏经阁,都未将娘娘说的密旨盗走,还弄的满宫皆慌。而这墨公公是个夜探,身手了得,偷术不凡。殿下是看中了他手上的活儿。”
“天下之大,什么奇人是杀风堂请不来的。呵,看来他是舍不得杀这个墨公公。”素衣女子起身,拿起一颗夜明珠把玩:“小雀,你暗地里盯着这个太监,找机会下手!”一个来历不明的偷儿,留来留去终成祸害,而他们的大计不允许出现丝毫差池!
打探消息
自从收到行动的指令后,墨北开始四处转悠,转了西殿转东宫,为的就是打人脉套消息。
表面看上去,一派吃吃喝喝,闲聊八卦。
实则是为了掩盖她真正的目的打探消息。
偷,其实和打仗差不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于是乎藏经阁何人防守,何人管理,何人主事。这一丝丝的讯息,都是从哪宫的太监得宠,哪宫的婢女枉死,哪宫有廖城亲人等等无限的题海中得出来的。
这年头,要学会从旁侧击才能保住小命,否则一旦查起来,就算她有十颗头都不够敦煌帝那个暴君砍的!
“邓公公,邓公公!”人还未到,声便传进了屋内,墨北寻思着越上年岁的宦官,应该对这皇宫越熟,再套些琐事,才能保准万无一失。
邓喜正在喝水,一口呛到喉咙,吊着嗓子怒吼:“咳咳,你这小兔崽子,喊什么喊!”
“嘿嘿,邓公公,小的给您老人家带花雕来了。”墨北边说着边在他手上塞了壶陈酒,酒壶下垫了一张银票。
邓喜一见乐了,翘着兰花指戳戳她额头:“日后你常来,咱家就高兴了,还带什么酒啊?”
装吧,你就装吧!墨北心里暗道。皮笑肉不笑的拉开木椅,打量着眼前的老太监,这邓公公也是一只大尾巴狐狸,行事作风不张扬,却在宫中各处都有自个儿的徒子徒孙,整一个消息掌控者!
“公公,小的在那知暖宫,也没个知心说话的人。这不就想到您老人家这儿,喝喝酒念叨念叨近日的苦闷。”
邓喜嘴角都笑开花了,还管墨北说些什么,直接摆上了酒杯,小菜,花生米。乐融融的瞅着银票,眼角的皱纹越发的深。
“公公,来来来,小的敬您一杯。”墨北倒酒,举杯,再倒酒,再举杯。整整过了两个时辰,她才整整湿透的袖口,故作哀怨道:“今日小的去藏经阁溜了一圈,险些挨了板子。o()o唉!”
“嗝,那藏经阁是你去的地儿吗!合,合该挨板子!”老太监打着酒嗝,摇摇头觉得有些晕,醉语呢喃道:“怎么,怎么有两个小墨子。”
“公公。”墨北拽住他胡乱摇晃的手臂,生怕他又睡过去,手下用了七分力气:“为何小的不能去那藏经阁,不就是看书的地界么?”
唰!邓公公一甩左手,直嚷嚷着疼,眯起眼沉声道:“咱家知道了,你这小兔崽子是来打探消息的!”
“公公,你又说醉话了。”墨北心间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叹息道:“小的只不过是想知道哪个地界能去,哪个地界不能去,免得以后鲁莽之下丢了小命呐!”果然是老滑头一只!幸好他喜银子喜酒,否则自己定是打探不分毫消息。
老太监似乎心里还有怀疑,偏着头想了半响,方才开口:“咱家告诉你也无妨。”语落,警惕的瞧瞧四周,五指一搓。
墨北看明白了,又立马掏出一张银票塞过去,嘴角笑的有些抽,这太监比自己要价都狠!
誓不放手
“你小子,哈哈。”邓喜一收手,大笑着俯下身子,在墨北耳畔嘀咕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精明的子眸闪过光耀,墨北玩味一笑,只要把工具带齐,偷出圣旨应该不成问题!
黄昏,知暖宫,篝火鼎盛,肉香四溢。
华容蹲在一旁,扔着木柴,猛吞口水:“墨公公,这些咱家也能吃?”
“容公公不想吃?”墨北收回割肉的匕首,漫不经心的说:“那剩下的也只有扔了。”
“等,等一下!”华容一把拉住墨北的衣袖,将烤好的野鸡夺过来,像护宝贝似的抱着,双眸瞪了满圆:“我娘打小就教育咱家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肉怎么能扔呢!”边说着边大快朵颐,口中直道真香。
看他将肉吃下,墨北的子眸微眯,笑的阴暗:“容公公这般说,是识得字咯?”
华容吃肉的手一顿,昂起头笑的珠光宝气:“咱家不告诉你,你长的又没殿下好看!”
这一下墨北吐血了,连忙找了面墙来扶,果然人与兽之间是有差别的,她怎么能指望一个被驴踢过的人,脑子会正常。
不管怎么样,他吃了肉便好,一会里面下的东西就会发挥药效,要想晚上心无旁骛的行动,必须先将这个敌友不明的花痴撂倒才行!
墨北勾起唇,拿起另外一只野鸡进了屋:“殿下,吃饭了。”
耶律千枭不搭话,垂着头玩纸鹤,完完全全的把墨北当成了空气。
咦?奇怪!枭枭这是怎么了?墨北挑眉,俯下身子替他整整乱发:“殿下,是不是伤口太疼了,所以不想吃?”
“嗯。”耶律千枭闷闷应了声,拿着两只纸鹤对打,心思却百转千回,只要一想到昨夜,胸口就烦躁的难受。
墨北看他这副样子,撕开烤鸡,扯下一块肉放在唇边吹了吹:“殿下,只有多吃东西,你肩膀上的刀伤才能痊愈,乖乖吃。”
“唔。”口间猛地溢起一股肉香,耶律千枭抬眸看着眼前的小太监,蓝眸半柔。
还是第一次,有谁这般在乎自己。
有时候,畜生的日子过久了。
他都要快忘记自己是个人了。
整日整夜的提防伪装,为了让那个人相信自己是真的傻了,有时还会爬在地上学狗叫。
在母后眼里这是理所当然,在师傅眼里这是必经之路。
呵,可是谁都忘了,他也会疼。
翻开一层层伤口,里面结下的是再也无法的愈合的脓包。
小时候听父皇说,万恶不赦的人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
可他未死,便尝到了什么是炼狱的滋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命在他手里成了蝼蚁,兄弟在眼里成了绊脚石。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袖口里的梅花针。
杀人,装痴,算计,这便是他每天要做的事。
望不到头的黑暗,他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突然。
这个太监出现了,没有善良的很愚蠢,没有无情的很彻底。
护着自己的样子,骄傲倔强带着恨意,生出夺目的耀。
唰的一声。
万物缤纷,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只不过瞬间,就仿佛历经了万年。
他想抓住这道光,就算会被焚的体无全肤,毫无退路,也誓不放手!
夜行
“殿下,殿下,你抓疼我了!”墨北紧皱着柳眉,看着垂头不语的男子,总觉得今日的枭枭同以往不同。
耶律千枭回神,一劲儿傻笑:“包子,枭枭要吃包子。”
“先吃烤肉,明日在去帮你借包子。”墨北翻翻白眼,这家伙倒学会挑食了,真想不清楚为啥偏偏执着与小笼包。她又撕了块肉递上去:“今夜我有事,不能帮殿下沐浴了。你早点睡,睡觉前将熏香点上,否则会有蚊子。”
耶律千枭倒也配合,使劲的点头,为了表示自己很乖,还举起了手头的千纸鹤:“枭枭和燕子玩,咻,飞啦飞啦!”
好可爱!养只枭和养南瓜都很有成就感!墨北开心了,揉乱他的长发,笑的一脸满足。
耶律千枭也任由他闹,半垂的双瞳带了少许的宠溺。
是夜,知暖宫一片死寂,黑漆漆的下人房里,华容赤着上身,睡相尤沉。
咯吱。
木门微开,纤细挑高的暗影闪过,悄声无息的走到槐树前,一双眼睛像是漆黑的宝石,闪动着睿智和冷静。
墨北向左绕了三圈,又数了八步,然后蹲下身子挪开草丛间的一块青石,挖挖松软的泥土。
一个不大的夜行包便露了出来,她手脚麻利的一撑背带,黑包顺势便卡在了腰间。
墨北拍拍手,莞尔一笑,压低身子隐进了墨色中。
潜在墙角处的男子浓眉微皱,每次见他偷东西,身上带的那些玩意都觉稀奇,怎生就能踩在墙上如履平地。
“青龙,找个机会让玄武看看墨公公的暗器,打几套送去杀风堂。”
暗卫双手抱拳,青衣一挥:“是!”
“本王一会去趟听雨亭,你负责护他出宫,不得有丝毫差池!”耶律千枭冷声开口,十年了,这还是母后第一次宣他过去。
青龙拍拍胸脯,扬声道:“主子放心,属下定会护得墨公公周全。”
耶律千枭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屋,等着听雨亭的宣驾。
北风越来越大,吹熄了不少红烛。
皇宫最繁荣之处,南书房一侧便是藏经阁。
天气燥热,零零散散的侍卫们早已受不了,找了个清凉的地打盹去了,墨北双目上带的是最为先进的透视镜,即便在夜中也是如同白昼,任何东西看的都清清楚楚。她灵巧的绕过锦衣卫,立在不甚茂密却能藏人的杨树质押上,一个抽鞭甩声,闯进了二楼半开的木窗,落地无声。
如水的子眸扫视了周围一圈,皱了皱柳眉,不是这个房间。
邓公公说过,这藏经阁分为阅书阁和藏书阁,藏书阁里又有明阁和暗阁。
这明阁的史书,圣旨,宗卷都是用来供后人参考之用,自然记录都是皇帝的光明之举。
而她要去的是暗阁,找出那敦煌帝的手写密旨!
应该就在旁边才对,这样想着,墨北蹑手蹑脚的推开雕木黑门。
嘶啦一声脆响,声音不大,可是却足以让里面的人听的清楚,打盹守卫猛地一个激灵:“谁在那里!”
糟糕!墨北一咬牙,俯下身子,薄汗溢出额头。
夜行2
见没人应声,侍卫皱眉,大掌摸向佩刀,小心翼翼的靠近黑门,谁知刚一抬脚,就被一条绳索一绊,顿时轰然倒地。
“哎。”吆!惨叫声还没叫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便被架在了脖子上,墨北捂住他的唇,眼神锐利,嘴角冰冷:“我不想杀人,拿刀柄敲晕自己的头,快!”
“唔,唔,唔。”侍卫挣扎着手臂,一副要大喊的模样。
墨北按住他,心一沉,匕首一划:“快!”
似乎是感觉到了脖间的粘稠,侍卫再也不敢动,用力一敲后脑勺,直勾勾的躺了下去。
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逐渐变多的护卫,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内取出密旨了,墨北一拉背后,绝缘铁钳,密码测试仪,指纹验证器,这些都是在21世纪行动时常用的工具。
她找到邓公公所说的纯金碧锁,柳眉微皱了下,戴上放大镜。
“唔啊!”看来古代人也不笨嘛,居然能想到在锁上做机关,只要有人砍断这锁柄或者在打锁时,不小心触动里面的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