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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斯彻一挥衣袖,蓝眸危险的眯起,转身带着二百人风风火火的去了知暖宫。
知暖宫看守的人本就多,这样一来火把通透,犹如白昼。
耶律斯彻冷笑,虽然父皇给了他最后通牒,让他不得再来这知暖宫生事。
可他总觉得这宫内新来的小太监,实在有些猫腻。
不能明闯,暗自布局总可以吧。
这样既能自保,不让那些大臣抓了把柄,有机会乱讲是非。
又能瞧瞧谁才是那真正的刺客!
“你,你,还有你!你们十个人,去将刚刚抓人的大网拖来。”耶律斯彻两手环胸,清冷一笑,他这次就来个瓮中捉鳖,让那三番两次陷害他的人插翅也难逃!
锵,锵,锵。
烟火重重,更声鸣鸣。
被派去的拖网的十个锦衣卫,听到这深夜更鸣,嘴上嘀咕几句,大意是皇宫的差事就不是人干的!
“吆喝,这不是小鲁子嘛!”
突的,迎面走来一道人影,左手持拂尘,右手翘着兰花指,咧嘴一笑:“你们这大晚上的忙啥呢?还不快去休息,明早儿王上可是要亲自点兵呢!”
其中一个锦衣卫听喊的是自己,猛地一抬头,双手抱拳:“原来是邓公公,您老人家怎么这般悠哉,怀里还抱着酒壶!”
“走,喝两盅去!”老太监拉过他的手,笑的别有深意。
锦衣卫摇摇头,托辞说:“不行,不行,这还有要事!”
“什么要事?”珠黄的黑眸闪过一道亮光,老太监漫不经心的问:“这大晚上的还拖着一条黑网,莫不是想偷出宫去,游玩捉鱼?”
“邓公公真是说笑了,我们哪有闲功夫去抓鱼啊。你是不知道,最近这刺客的事闹的人心惶惶,我们这些当差的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锦衣卫倒着苦水,满脸的神秘兮兮:“这儿也就是您,别人我都不敢告诉。”
“我们拿这网,是今夜用来捉刺客用的!”他提提脚下的大网,冷笑一声:“这网是太子特意找能人做的,刀割不破,剑砍不断!”
“今儿啊,这刺客甭想再蹦跶了!”
老太监听的仔细,忽的一把抓住侍卫的手臂:“可这网虽大也不能罩起整个皇宫啊?”
“这个邓公公就不懂了。”锦衣卫左右看了看,凑上前去耳语道:“我们太子已经对刺客有了七分把握,那人也许就在知暖宫!”
老太监一愣,明暗的瞳转了又转,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为何。
脚下一个啷当,险些差点摔倒。
锦衣卫伸手去扶,却见那邓公公摇摇头,晃晃悠悠的隐进了墨色中。
“奇怪,甚是奇怪。”嘴里嘟囔了几句,锦衣卫也是摇摇头,随着同僚去做事了。
宫外,白马飞驰,互不说话的两个人,还不知道就在那深殿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为捕这两只蝉!
给读者的话:
没有看到前四更的亲,只要看宁采臣那就行。特别鸣谢蓝影童鞋做的封面,看来姐妹们也很喜欢,群么下
枭枭晕倒
“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巡逻。”杨虎指指偷打哈欠的锦衣卫,脸上一片寒霜。
墨北伏在树梢上,冷眼看着这一幕;回头轻问:“我们该怎么办?”如今再用银子那招是行不通了,这玄武门每一处都守的急严,显然是来捉他们的。
出来的时候没带工具,不会轻功的她怕是不好混进去了。
“爷去将人引开,你呆在这里,不要乱动。”耶律千枭嘴边弯起一抹嘲笑,眼如深潭,寒波冷冷。看来这宫中,有人在背后给太子支招。
墨北看了他的左肩一眼,想了片刻说:“还是我去吧。”那伤是替她挡刀落下的,今日若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裂开的这般严重。
似是注意到墨北的目光,耶律千枭一愣,瞳眸骤寒,冷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悬崖边上,你的血流在了我的手里!”墨北摊开掌心,满目鲜红。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蓝眸明明暗暗:“你哪也不用去,只要本王回来能找到你就好。”狂风四起,白衣初动,耶律千枭手持碎银,一跃十里。
啪,啪,啪!
三方守卫,每一方必落碎银。
高调的恨不得让全宫人都知晓。
屹立在吱呀上,诱的所有锦衣卫乱了分寸,从东追到西,从西追到东。
只瞧那白影,轻功极好,一会落在树头,一会落在石柱上。
却逃的不快,故意引人而来。
杨虎他们一群彪悍,哪里看的破这层,振臂一摇,傻傻的落入了圈套里。
耶律千枭看着越来越多锦衣卫,动动麻木的左手,浓眉微皱,接下来就差如何脱身了。
他看看不远处的御花园,蓝眸微眯,足下一点,飞进称不上茂密的槐花林。
晚了一步的两千锦衣卫,在花林前聚头,杨彪有些气喘的说:“杨虎,人呢!”
“应该在这花林里!”杨虎举刀指向一旁。
忽的,一个侍卫大叫起来;“在那,在那!”
众人顺势看去,见那林内白衣微飘,眼神一亮,瞬时冲了过去。
夜黑如墨,只看的见白衫,却瞧不仔细。
杨虎纵身一跃,打算来个后背掏心,没想到左手刚刚碰到衣衫,整个人摇摇晃晃。
轰隆!连衣带树杈摔在了地上。
“可恶,被骗了!”
远处的耶律千枭听到那声响动,一勾薄唇,朝着玄武门飞去。
夜色淡去,墨北隐在城墙头,面上沉静,手掌却开始溢出薄汗。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她微叹一口气,昂头看看埋进乌云里的半月,一道影人夹风而来。
“走!”耶律千枭右臂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提起,趁着锦衣卫回防之际,迅速撤离。
墨北点点头,乖巧的呆在他怀里,手却摸到一掌粘稠。
她猛地抬眸,望向早已浸透半臂的暗红,子瞳睁了老圆。
“疼吗?”墨北咬咬唇,其实他根本不用这么费力气的,以他的轻功,若是一个人逃脱绝对不成问题。
这般大费周章,引开锦衣卫,是为了能护住她。
耶律千枭张张苍白无色的唇:“没事,你抓紧。”嘴上这般说,脚下却一滑,险些从石柱上掉下去。
墨北凝眉,看着银面侧脸,只觉一阵恍惚。失血过多加上用力太猛,他的体力肯定支撑不了这么久的。不过庆幸的是知暖宫就要到了,一会必须给他重新包扎!
可谁知,两人刚一落地,耶律千枭身子一摇,如落叶般轰然倒地。
“殿,唔,唔!”墨北惊了神,只吐出一个字,后背猛地受力,被人一把拽进了夜色里。
她美目一眯,按住唇上的手腕,一个反转力,将来人按在了身下。
“啊,啊!”那人闷痛了一声,小声叫到:“小墨子,你怎么这般大的力气!”
墨北一愣,手却不放:“邓公公?”
“废话,不是咱家能有谁!”老太监扭着身子,吊起嗓子说:“傻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松手!”
墨北迟疑了一下,从松了些力道:“邓公公天都这么晚了,您来这知暖宫作甚?”
“咱家还想问你,大晚上的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走来走去,作甚!”老太监气呼呼的说,走到耶律千枭的面前,眼眶微红:“你这个小兔崽子是怎么照顾殿下的!”
被训的有些蒙,墨北没有理他,蹲下身子,玉手抚上耶律千枭的额头。
糟糕,发烧了!
掌心的热度让墨北有些诧异,浓眉微皱,手下一个用力,撕开了耶律千枭左臂处的衣衫。
化了脓包的污血暴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
天!
她低吟一声,水眸荡出一层层心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进去,殿下的伤口必须立马处理!”
怪不得他会疼的晕倒!伤口都发炎了,身体也到了极限,一般人若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疼的说不出话了。
难道他天天都在这样忍着吗?
墨北忽然想起那日小霸王来挑事,他替自己挡飞刀的笑。
突然想起敦煌帝将他打的烂醉如泥,他却只是很小声的说,墨墨不用哭。
突然想起因为她的任性,两人一同坠到黑洞里,他拼命护住自己的模样。
突然想起悬崖边上,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落在她掌心的鲜血。
突然想起方才引开锦衣卫时,那句算不上什么大气的话:“你哪都不用去,只要本王回来能找到你就好。”
或许即便是欺骗。
他也还是那个枭枭,一直都在救着她,护着她的枭枭。
这个也是,修改的!
“小墨子,小墨子,小墨子!”邓公公摇摇墨北的肩,连续低唤了三声:“你发什么愣,还不快点将殿下的衣服脱下来。”
墨北回过神来,疑惑我皱起柳眉:“邓公公说什么?”脱衣服,干嘛脱衣服?
“咱家刚刚不是说了吗,太子为了能捉到那夜的刺客,将这知暖宫整整围了个圈!”老太监不耐烦的嘀咕,抖着手解开耶律千枭的衣衫:“要是没个刺客让他抓,太子定会咬住知暖宫不松口,日后殿下做什么事都不好大展手脚。”
听到这话,墨北心跳漏了半拍:“公公你”
“小墨子,你知道咱家为什么会派你到知暖宫去吗?”老太监一抬手臂,拦下她的话轻说:“因为花名册里没有你的名字。”
“如果是太子或王上的人,都会将底细做足。”
“咱家那里也能看出猫腻来。”
“可见你并不属于任何一派。”
“所以咱家才想让你去照顾殿下。”
“这么多年了,他比谁过的都苦。”邓公公一个哽咽,老泪横秋的说:“十三年前,刚满七岁的小主子,单凭一首诗便将咱家从断头台上救了下来。”
“或许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可咱家却记得清楚。”
“那一天雪很大,罩满了整个皇宫,咱家被一个宫的小太监栽赃入狱。是殿下破了案,救了我。”
“后来,咱家伺候了殿下三年,每一年他都会赏给我一大包人参鹿茸。”
“还特意命人拨了银子,让咱家回去陪老母亲过年。”
“可咱家却为了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暗地里帮叛军捉了他。”
“殿下那时候还不知道出卖他的人是我,被关在地牢,吃喝不着,让那个畜生硬生生折磨的不成人性。见到咱家第一句话就是幸好你还活着,他们没为难你吧?”
说到这,老太监扭过头去,边笑边哭:“咱家并非什么善人,在皇宫里早已将良心磨透了。”“但咱家还是个人,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
“从那一刻起,咱家就开始等。”
“等着殿下从里面出来,一点点的长成人。”
“这一等,就是整整十个年头。”
“如今,是时候还这份恩了。”老太监双手一哆嗦,套上血衣,沉下嗓子说:“小墨子,日后咱家走了,切莫再向以前那样去套人话。这皇宫水很深,你趟不起。”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墨北惊讶的抬起头,眉目一拧:“难道公公每次都是故意将那些消息给我的?”
想到这里,墨北豁然开亮,怪不得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自己午夜要官服的诡异举动!因为她对付的都是平日欺负枭枭的人,所有才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暗地帮她?
“那是自然,我邓无全在这皇宫打滚一辈子,多少会看些事。”老太监哑声一笑,老手抚上耶律千枭的侧脸:“伺候了这么多主子,哪个不是把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当狗使。也只有殿下值得咱家赔上这条老命。”语落,重重的扣下三个响头,还未等墨北反应,便纵身一跃,飞向了知暖宫。
殿内,灰暗一片,隐着的腰刀却在月下闪出冰冷的耀。
邓无全小心翼翼的避开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