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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狂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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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你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你,朕开始相信轮回。

他动动唇,始终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将怀中的女子搂的更紧,似乎想要融进骨血里。

万里荒漠,夕阳如火,金子般的灿烂的黄色,充盈在天地间,将两人一马的背影拉的昂长。

花都城,是横跨南北的边塞城镇,阁楼琳琅,别树一格。

即便是在战乱后,也依旧繁花似锦,叫卖声不绝。

江南丝绸,漠北悍马,轩辕词画,敦煌石雕,应有尽有,迷乱了墨北的瞳。

“捏糖人的!”她指指石桥下的老人,双眸亮晶晶的像只小松鼠。

耶律千枭跟在她的身后,高大俊美,冷颜如冰,惹来不少人注目。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护着墨北,不要行人触碰。

不一会,墨北似是发现了什么,拉拉他的衣角:“前面是做什么的,好多人?”

“月老庙。”耶律千枭褶眉吐出三个字,着实不喜欢嬉闹的人群,尤其是不断有女子借故撞上来,公子公子的叫,若不是有墨北在,他的梅花针早就出手了。

墨北又拉拉他的衣角,明眸皓齿:“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继续逛。”耶律千枭拉起她的手,扬起一抹桃花笑:“我们去月老庙看看?”

墨北兴奋的点头,攥着他的大掌,亦步亦行的走在前。

看来这些日子确实把她闷坏了,耶律千枭替墨北顺顺刘海,心中满是懊恼。

“枭,这个月老庙不简单。”墨北驻了步子,扫了一眼来来回回的善男信女,嘴角微弯。

耶律千枭嗯了一声,蓝眸盯着摊位上的步摇,看看墨北随意束起的长发,再瞧瞧其他女子的闪金夺目。

左臂一用力,将她拉了过来:“挑一样。”

“什么”墨北还在研究为何一个小小的月老庙有这般大的魅力,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神,毕竟两人穿的都是男装。

耶律千枭指指各式各样的簪子,别扭的抿起薄唇:“爷想送你一枚。”

“可是在军营戴这个很不方便。”墨北美目眯了下,她不会束古代的发式。

“啰嗦!”耶律千枭执起一根梅花簪,笨拙的手指替她挽个花,皱着俊脸:“不好看。”

噗哧!店家大娘笑了,接过簪子,用自个儿的长发示范:“爷,像这样,慢慢缠,缠一道再向上一翻就好了。”

“嗯。”耶律千枭听的仔细,认真的模样和布置军防图时一个表情。

墨北笑着两手捏住他的脸:“傻瓜,难不成你天天帮我束发啊?”

“有何不可?”耶律千枭风轻云淡的按住她的双肩,霸道的说:“别动!”

小脸愣了愣,墨北乖巧的站在一旁,脸上溢出娇媚的甜蜜。两人一黑一白,一刚一柔,配的极妙,即便在喧哗的人群中,也属独一无二。

店家大娘笑的慈祥,感叹了一句:“我家老头子以前也这般待我。”

“姑娘,好好珍惜这份缘吧。”

墨北回过头,灿笑道:“谢谢大娘,我夫君这人不爱说话,别看他一脸冷然,性子和小孩一般无二。”

“你说谁是小孩?”耶律千枭手下一用力,赌气的俊脸暗红。

这笨女人,刚刚叫他夫,夫君。

咳咳,感觉还不错。

店家是过来人,心中自然清明,也不点破,只拿出一束檀香:“姑娘,这香送给你,大娘祝你求个上上签。”

“谢谢大娘。”墨北一身白衣,七分帅气三分柔美,露齿一笑,倒让店家不好意思了起来。

“对了,大娘,这庙里究竟是供的哪位仙人?要说是月老,可来的信徒却也太多了。”

店家大娘一愣,慈笑道:“这庙里供的不是月老,只不过是曾经花都一位算命半仙罢了。”

“论姻缘,策前程,那真真叫一个准。”

墨北了然一笑,也没搭话,她一向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姑娘,一听你这话口,就知你是外地人。”店家摇摇头,深叹气:“不过这半仙只在十年前风华了一阵,就再也没露个面。”

“当年他便测的,十年后花都必降战事。”

“唉,也庆幸攻来的是位明君,没有强夺这城内的一砖一瓦,否则我这把老骨头还得背井离乡。”

墨北眸中闪过惊愕,抬头看看不发一言的男子,温柔笑问:“大娘,攻来的这位,你当真认为他是明君?”

“那是自然!”店家说的激昂,老脸上满是崇拜之意:“听说那位大王是我敦煌朝曾经的太子爷,文武双全无所谓不能。”

“不过对我们这些当老百姓的来说,无所谓他多英勇,只要能让我们吃饱喝暖就是好大王。”

“之前花都城的大官大商们天天吵吵着收贡收贡,我赚的银子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如今好了,新大王减免了许多贡税,还把之前官府贪污的梯田都分拨了下来。”

“粮食有了,银子不发愁了,我这个老太婆也不愁咯!”

墨北笑了笑:“那他还真是个好皇帝。”

“香还烧不烧了?”耶律千枭粗声一吼,偏过头拉起墨北便走,俊颜上堆满了尴尬。她看他的表情,真想让人,真想让人抓来好好吻上一番。

墨北抖着双肩,嘴上一直说:“明君,明君,明君。”

“嗤。”耶律千枭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说:“只不过是因为这城中有宁爱卿认识的老臣,朕才没有下令攻打,直接用计潜了进来。”

“否则谁管他们乐意不乐意,城还是要夺的。”

墨北严肃的点点头,止住笑意,正儿八经的说:“我知道,我知道。”

“别再看了,否则朕就吻你!”耶律千枭凉凉的跑出一句威胁,蓝眸亮的深沉。

小脸一呆,墨北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去烧香吧,烧完香替你求个平安符。”

“胆小鬼。”耶律千枭笑斥了一声,随着她步伐进了寺庙。

堂内香气袅袅,木雕流金,倒也奢华。

墨北学着其他女子的姿势,先是点好檀香,拜上三拜,又捧来竹木桶,来回摇晃。

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嘈杂声,原本努力在求姻缘的小姐们全都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长得好俊啊?”

墨北无力的叹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可以引起这样大的骚动了。

顺着热辣辣的目光望过去,发现她们说的跟她所想的的确是同一个人。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男子,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轻摇手中的竹扇,目光欣赏着月老庙外的那棵槐花树,便能抓紧所有女子的心。

浑然天成的贵气,直逼眸低深处。

这就是他,耶律千枭。

哐当!

一根竹简坠在地上,墨北收回目光,刚想持起,便听耳边一道嬉笑:“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姑娘,你这签可是大凶呐。”

说话的是一个相师打扮的老者,嘴边含着淡笑,腰间挂着酒壶,右手持着一副无极八卦图。

墨北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来,掸掸身上的灰尘:“吉凶又能如何?人的命运本就该自己掌握。”

“呵呵,此言差矣。”相师锊锊长须,指指门堪旁的耶律千枭:“你看那位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举止投足间带着一股子煞气。他的命运显然是和平民百姓不同的。”

墨北一笑,目带寒光:“喔~怎生不同了?”

“鲤鱼岂非池中物,一遇凰玉便为龙。”相师随口拈来一句,笑意越发浓。

握签的玉手微紧,墨北冷笑:“你究竟是谁?”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相师瞅着墨北,不卑不亢:“小人姓蓦,单名一个图字。姑娘既非本土之人,何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姻缘。”

墨北一惊,小脸煞白:“你是什么意思?”

“小人的意思,姑娘心中自然清明。”相师拂袖转身,眸中平静如水:“黑是黑,白是白,阴阳相吸相克,这命脉乱不得。”

双眸闪过光亮,墨北如火勾唇:“我若就想它乱呢!”

“姑娘。”相师翘起长须,颇为无奈道:“你命煞孤星,手染血红,恐是没福留下来。”

墨北人笑眼不笑:“那南瓜呢?”

“她?”相师捏指一算,眸露喜庆:“能吃能喝,广结善缘,姑娘无须担心。”

墨北支着额头,依旧是笑,嗓音透着沙哑:“所以,半仙的意思是我杀人太多,不配留下来对吗?”

相师微愣,找不出说辞。

“这是不是佛门中人经常说的前世因今世果。”墨北咬下薄唇,强忍住喉间涌出的腥甜:“没错,我是恶果累累,杀人如麻。”

“可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谁。”

“他们不该死吗?”

“人猎虎,虎吃兔,兔嚼草。半仙能说是哪个的错?”

相师显然被她堵得一僵,大笑几声:“你这娃,还真真讨喜。”

“那我问你,你说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谁。”

“这每一个人都是爹娘生的,不管他是好是坏,死了终归是条命,惹的白发愁颜,老目垂泪。”

“墨北呵墨北,既是知晓自己恶果累累,何不放下执拗,听老夫一句劝。”

书友上传 我放的下执拗,却放不下他。

墨北摆首,猛地抬头,眸如火耀:“或许我放的下执拗,可我放不下耶律千枭。”

“我不会离开,起码现在不会。”

相师看了她半响,嘴边浮出诡异灿笑:“他就那般好?”

墨北没有说话,含笑的望着负手而立的男子,俏脸上道不尽的刻骨柔情。

“姑娘,你瞧瞧他的相貌,端正处透着邪魅,清凉中带着污气。你可知这代表的是何意思?”相士一挪八卦,不变容姿:“龙子之命,灭门之途。日后他一旦为君,必定血染江山,生屠八方城。”

“这样的男子,你也要?”

墨北颔首,字字锥音:“纵然他十恶不赦、害尽苍生、伤尽人心,

我也要想着他,护着他,帮着他。”

“他想哭的时候,我帮他哭。”

“他不想杀人的时候,我帮他杀。”

“如果有一天他打累了,我们就一同卸甲归田,相夫教子。”

相士冷笑一声:“他若是下地狱呢?”

“地狱?”墨北拂袖将竹签递过去,皓齿微露:“半仙以为我和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若是怕下地狱,我们也就不会站在这里谈笑风生了。”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人,求的太多,得的太少。”

“他去哪,我便去哪。”

“即便到了奈何桥,我墨北也不放手。”

“哈哈,有意思,真真有意思。”相士一收竹签,灌口清酒,一摇一摆的走出寺庙,口中阵阵有词:“六星连碧珠,紫玉现皇城,蛟龙再聚首,天女戏古都。”

“天下统一挂,情灭帝王家,凤凰终落架,洗尽孽缘花。”

走到耶律千枭面前,相士一顿,白眉飞扬,好似寺庙里供奉的石像。

“公子,多加珍重。”

耶律千枭愣了愣,下意识的回头,却见人群中飘然走着一个老者,衣衫飘飘,不沾庸俗。

他是谁?

方才那话是天机策里的寓言。

前一句,世人均知。

可这后一句,蓝眸一沉,耶律千枭再放目望去,哪里还有道士的人影。

“枭,怎么了?”墨北踱步走过来,眉眼清澈,笑意不减。

耶律千枭收敛了心思,拉过她的手,薄唇荡起宠溺:“方才那道士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求了个好签,偏要给我算个卦,来来回回说了几句废话。”墨北捂住他的大掌,忽的摊开自己的手,顺着纹线轻描,从掌心划到掌尾;偏生怎么连都连不上。

断,又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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