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年流琅八岁,我十岁。
流夏依旧喜欢我,每天都来找我,但是她毕竟是皇宫里的人,她变得冷静了,她的虎牙不再轻易地露出来了,笑的很浅,淡淡的,似笑非笑,可她仍然弯着一双眼告诉我,她要娶我。
我相信她,她会娶我的,我把祖传的玉簪送给了她,她又笑得露出了她的虎牙,深深的酒窝,她几乎每天都用它。
其实我的生活真的很好了,因为不久,流夏就要娶我了。
可是,那年,永琬帝死了,流月承位。
那年流夏十六岁,我十九岁。
流夏的腿残了,我亲眼看见流月在流夏的碗里下的药,流月说,那是流琅干的。
流月,那个女人可以对着自己的亲妹妹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无耻。
我告诉流夏,第一次,流夏对我发了火,她不相信我,她叫我滚,于是,我滚了,流夏在身后呜咽,我知道,她是相信我的,心疼之余,我仍然有些满足,因为流夏相信我。
再后来,流月娶了我,是流月,她听到了我告诉流夏的话,她软禁了我,我成了萧妃,再也见不到流夏了,那时候,我的心蓦地空了,流月又告诉我,其实之前,流夏已经娶了很多门夫郎,她从来都在骗我。我不信,流月只是冷笑了一声,叫我走着瞧。
我口口声声说相信流夏,但是,我的心仍然有刺痛,其实,打心底里,我还是有怀疑的吧!
我觉得又回到了六岁那年,我被关在洛苑中,度日如年,食不知味。
那片假山下居然是个地道,流琅挖的地道。
那天流琅一身狼狈地扑到我怀里,告诉我她喜欢我,我漠然地推开了她,转身要进屋,她又不甘心地从后面抱住我,低声道:“流夏死了。”
刹那间,我的脑袋一阵空白,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似的。
流琅说,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可是我只和流月姐妹俩有交集,她妒忌了,她妒忌她们能那么接近我。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苦,呵,我又何曾远离过她……
流夏真的死了,这是流琅告诉我的,是被流月害死的。
我从天黑呆呆地看着天空直到天亮,我决定帮流夏报仇,我是一个无所谓生死的人了,没有自由,没有亲人,连流夏都没有了,我还活着作甚?不如帮她报仇吧!
流琅说她喜欢我,可是我却不想接近她,我只喜欢流夏,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为她报仇!我一直带着这样的愿望告诉自己活着的目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流琅每每来找我都很高兴,还很亲密的样子,我总是莫名其妙,却也没有推开她。
直到那天,我终于可以离开了洛苑去花苑转转,我遇见了一个该死去的人,流夏。
可奇怪的是,我对她一点都不惊讶,就好像见到了一个陌生人一般,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故意走进她,嗅到了她身上一贯的香味儿,这叫我愈发的沉迷,深深甜甜的酒窝儿,我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额,她像只受了惊的小老鼠,警惕地看着我,这让我很奇怪,这不该是流夏的表现,她还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却是有些流夏的气势。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什么叫做“有些流夏的气势”?那天,真是莫名其妙,我知道流夏活着的消息居然不高兴,就好像没能见到那个能让我满意的流夏,真是奇怪,奇怪!
后来,我使了些法子去查了流夏的事儿,发现她真地娶了七个夫郎,还整日与小倌混在一起,我的感情没有太大的波动,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那天,我推开了流琅,流琅火了,可是我就是不理她了,既然流夏没死我为什么还要讨好她?
我知道自己死期到了,我既然不归服于她,便是个威胁,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皇城,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高举兵符造反的时机。
那日,她的兵符被一个男人给抢走了,我看见了那个男人的眼睛,木然无神,像是被摄了魂似的。
流琅终于按捺不住了,她说,她会派人将流夏引到了花苑,我只要拖延一阵就好。我自然是没问题,能再见见流夏也不错,不是么?
呵呵,她果然不是流夏,我终究还是看出来了,我的眼前一片迷茫,没有流夏的生活该怎么呢?我掐了一根花刺,我知道泛雪花的作用,临出门时,我用了花瓣浴。
我抱着这个不是流夏的流夏,心中莫名的难受,只想和她再亲近点,看清楚她到底是谁,可是她咬了我一口就跑了。
流月一直的看着我们,她派常枝引开了流夏,她问我索要凤珠,我才知道当年先帝接我进宫是为了凤珠,当年留在我家的簪子顶端本该坠这一粒豌豆般大小的珠子,据说,那便是凤珠。
可是我没有,唯一的簪子我送给了流夏,流夏呵,她已经变了,再也不是我的流夏了。流月最终什么都没得到,两只手拽着我的前襟,对着我咬牙切齿,看着她生气的模样,我在她耳边道:“流夏知道是你给她下毒的吧!”她的手猛然一僵,而后狠狠地将我推倒,我的身后是那片泛雪,她逃也似的跑了,我躺在那片泛雪丛中,不想爬起来了,只是静静地品尝着死亡的味道。
其实流琅她早就算计好了吧,她知道,我没了流夏会活不下去,她还是利用了我,于她们而言,我不过是她们争斗的牺牲品罢了。于我而言,流夏变了还不如死了,这样,就说明她还是喜欢我的,到死都是喜欢我的。
混沌中,我又想到了那个算命的话,我想告诉他,我没有苦,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苦是什么味道,即使是知道流夏死了,我也没有觉得苦,只是觉得没有了活着的必要了。
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苦,真的。
后来,再后来我就死了吧……
☆、第十四章 长路漫漫 开始
“莫连初,你在胡说对不对?”夏流流失神地看着窗外。
“王爷,信不信由你,酒香从不胡说,只是,真正的凤珠该是这玉簪上曾坠过的花珠,它被彼生含在了嘴里,连同彼生的头一同消失了。”莫连初认真道。
夏流流看了看他,半晌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说,你叫酒香是吧,你是皇姐的人是吧,你要凤珠是吧!”
莫连初迟疑地点点头。
“我知道,凤珠里一定有倾国倾城的财产,有长生不老药,有无上的贵权,有成仙道是不是?”她说着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来,“还不仅如此呢,它还能害人,它还能叫姐妹成仇,它能叫情侣魂消肠断,它还能让一个又一个阴谋接踵而来!它还可以让江山易主权臣掌朝小人当道君子也利欲熏心!”
酒香微微一愣:“王爷,只要你能找到凤珠,皇上一定会对你一如既往……”
“够了,你给我滚!你去告诉她,我不是流夏!我不是!滚!”夏流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黑暗袭来。
凤珠是什么?
她以为她可以有另一段生活,可是,这里分明处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她就会被人死死地扼住脖颈。
她以为流月是她的亲姐姐,她就可以有亲情了,可事实告诉她,错了,那是个陷阱。
她以为潘萧是个小人,是个无耻之徒,可是,错了,事实告诉她,潘萧死得很惨,是为流夏而死,那是利用她害死潘萧的陷阱。
她以为,泽黎会是最好的朋友,可是,错了,事实是,泽黎爱慕虚荣,一朝得宠,满身华光,再也不复当初的“丑人”,她不过是他上攀的台阶。
她以为,这个世界很简单,可是她错了,随随便便一个真相都如同一道血淋淋的伤疤,一次又一次被揭开,他们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呵,原来,这些良善亲近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她该信谁?她该防患谁?
下一秒,摘下面具的又会是谁?面具下又是怎样的一副尊容?
如卿,如卿,你是否也戴着一层面纱?你又是谁的化身?
要什么统统拿去吧,不过是人心隔肚皮,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总是看不透,人心隔肚皮,如果你知道当你毫无防备的敞开怀抱时,迎接来的却是穿心一刀,你还会相信心心相印吗?
……
“咳!”夏流流意识渐清的时候喉咙里又干又涩,还未醒透就有人扶起她,一杯温水灌下了肚,她抬眸看见了泽黎。
“你还好吧!”
夏流流僵了僵,原来他不是病了,他把他的嗓音变了,即使如此,也不过是为了荣华罢!
“多谢泽太医了,本王很好,请你出去吧!”她冷冷地推开他的手,又翻身睡回去了。
身后的人僵住的五指慢慢合拢缩到背后。
“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接着便是凌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啪”的一声关上房门独留她一人在屋内。
“如卿,你出来。”夏流流闭着眼闷声道。
“王爷变聪明了。”如卿从房梁上落了下来,赞扬道。
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是想杀她的吧。
“为什么不杀我?”
如卿坐在床边,伸手拨开她唇边的发丝:“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开始想杀的不就是我吗?”
“是啊,可是后来我不想了。”
“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他似乎想回避这个话题。
“是因为你还有想要的东西在我身上吧!”
如卿一愣,继而笑开道:“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你想要凤珠?”
“没有。”
“呵,没有?那你留着这儿做什么?!”
“流夏,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有病!我穿越了!我被人给骗了一次又一次,我不想留在这儿了!我要回去!你们爱陷害谁就陷害谁去!爱搞阴谋阳谋自己去搞,我要回去……”
“啪!”
“流夏,你发什么疯!什么穿越?什么阴谋阳谋?你想回哪去?!除了这儿,你只能呆在这儿。”如卿甩了她一巴掌,摇着她的肩膀朝她吼道。
屋里空气愈发地压抑,夏流流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如卿又狠狠地把她揉进怀里,“或许,你只能呆在我身边呢!”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如卿害怕她会消失,有那么一瞬间,夏流流想要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一场……
可是,她只是冷漠地推开了他。
“如卿,嫁给我吗?”
如卿抿着唇,缄默不语。
“怎么了?嫁给我不好吗?总比做个小倌好吧!”夏流流冷笑道:“别玩了,不要整日在我面前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其实,我也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看不上你,一个下贱的小倌!”
夏流流手腕蓦地一紧,如卿面色铁青,不觉中,指甲渐渐泛黑,他狠狠的甩下她的手臂,转身离开。
夏流流一个人在房间里笑,笑得眼泪不停地往外涌,相信,不相信,防备,不防备,她的头真的很痛。
她的头靠在墙上一下又一下的撞着墙,头好痛,好乱,好难过……
“呵呵,女人,你居然是酒楼的老板娘!我今天……一定要……要多喝点了……”
“呵,王爷,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春、药啊!”
“呵呵,怕,好怕,呵呵,我好怕……”
“啧,真得醉了……这个王爷真是的,病都还没好就来喝酒,付安,送去如卿公子那里吧!”阿湘吩咐着身后的男人,男人眨眨眼一把就扛起了夏流流,走了出去。
夏流流只觉得头痛得快要炸开了,这时候又有人这样晃悠她,她只想吐,可是腹内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直到付安把她甩在一张软榻上,然后,好像有人在用湿毛巾擦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