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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男子轻身一跃,落于不远处的高塔上,挥袖抬手,紫玉莲花便被他举至头顶,光华流转的紫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数不清的人举着兵器向那高塔攻去,而那一袭紫袍的男子却恍若俯视苍生的天魔,邪魅的面庞满是不屑。
更多的人向这边赶来,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着象征天下的幻莲,眼中尽是贪婪。
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如雪,清雅不染纤尘,恍若谪仙。而他只是看着她,满目的落寞。
高塔上的男子终是耗不住如此众人的轮番攻击,被人寻了间隙刺中左肩,血便如泉水般不住的涌出,腥红的血落于绛紫的衣袍,更添妖异。
塔下众人似被浓重的血腥气刺激,仿佛霎时间化作嗜血的禽兽,更加奋力的向高塔一波一波的扑去,只恨不能从那人身上撕扯一片血肉下来。
有惊雷划过天际,忽然间狂风大作,狂舞的红拂花涨满眼帘。有人点起火把向高塔扔去,火势在狂风中蔓延,回廊相连的几十间屋子顷刻间接连烧了起来,化成一片火海,血腥气伴着焦灼的味道令人作呕。
这些人都疯了,数不清的尸体在火势和刀枪中倒下,而后变得焦黑,化为灰烬。
塔顶紫衣的男子却仰天笑了起来。“哈哈哈……”狂放却又落寞的笑声让那些企图攻上塔的人们却步。
他于塔顶翩跹而立,绛紫的袍子绞着漆黑长发在狂风中乱舞,像极了黑夜里盛放的罂粟。
“不要!夜哥哥……”
拼了命的呼喊,终于从那个血腥的夜里挣脱出来。
眼前是一双春水般多情又温柔的眸子。
“欧阳君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紫莲惊魂未定的死死篡住面前男子的衣袖。
欧阳君锋知她定是在幽莲宫中受了惊吓,也不推拒,安慰的抚了抚她的背,缓缓的道来:“好了,没事了。那日截到芙兰阁的轿子我便觉不妥,后来派人暗中监视也跟丢了,但总算是找到了这里,却始终没有找到进入幽莲宫的方法,也就只好在这里等,总算是让我等到了。”
哭了许久,紫莲总算平复了情绪。便将幽莲宫中的所见所闻都说与欧阳君锋听,希望能有所帮助,又向他打听了白雪卿的近况,他却只道这段日子都驻扎在天山脚下寻她,中原的事情也不甚了解,便建议紫莲随他一同回京城的家中再做打算。
紫莲想想,自己此刻的身份确实尴尬,恐怕暂时也无法回慕雪山庄,便应了欧阳君锋一同先回京城。
这许多日子里,紫莲一直被困在寒凉之气浓重的天山中,竟不知外面的世界已到了仲夏时节。莺声鸟语此消彼长,消弭了心中不少的愁怨和心忧。
习惯性的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也不说话。欧阳君锋似乎已很是了解她的这个习惯,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也不来打扰。
一时间真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摩挲着窗褴上的精致雕花,木质的触感那么清晰,心下却不禁沉吟,会不会某天忽然间睁开眼,发现这一切原本只是一场梦。
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事情,更多的还是在为白雪卿担忧,不知冥河说的话中有几分可信。只恨这马车不能生出翅膀,快些飞到京城,好打探白雪卿的消息。
忐忑中,一日一日都是煎熬,终是熬到了京城。不愧是最繁华的天子脚下,无论外边的世界如何疾苦、纷乱,这里始终是一副盛世繁华之景。
夕阳将余晖投射于熙熙攘攘的街道,暖色的阳光铺撒在街边铺子里的琳琅商品上,折射在白墙碧瓦的楼宇上,映射在街上公子小姐身着的绫罗绸缎上。一切是那么的安详宁静,紫莲不禁看得有些痴迷。
直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
“看什么呢?”欧阳君锋关切的问道。
紫莲轻轻摇了摇头,这才回过头来看清了面前的府宅。
这一看,却看得她彻底愣在了原地。蜿蜒的墙壁将数座楼宇和院落圈在其中,一众楼宇皆雍容却不张扬,同样的白墙碧瓦,却彰显难以言喻的华贵风范,墙头有姹紫嫣红繁华绽放,皆是奇花异木。然而这一切都不足以令她惊讶到此番境地。真正有着如此力量的是面前上等紫檀木质的大门,和门眉上鎏金的匾额。
“睿王府。”紫莲不可置信的将匾额上的字念了一遍,想要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时立于门口左右的两名侍卫忽的单膝跪地朝着刚下马车的两人一拜,紫檀木门则吱呀一声从内里打开,一位白须老者行了出来,拱手对欧阳君锋弯腰,只落下利落的两个字:“王爷。”
紫莲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是……”
欧阳君锋则一挥手中折扇,周身王气尽显,面上却云淡风轻,微微一笑:“在下其实姓程。”
第25章 王府
“姓程?” 紫莲陷入沉吟,才突然想起自己对这个朝代当真一无所知。“那当今天子又姓什么?”
“也姓程。”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哥,不过,同父异母。”
“哦。”
两人一问一答,欧阳君锋仍旧云淡风轻,紫莲却一时间失语。这整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天下第一的慕雪山庄,西夏大祭司,当今圣上的胞弟睿王,自己又何德何能与他们一一相遇。
*5*而这欧阳君锋,不,应当是程君锋刻意隐瞒身份又是为何。
*1*“江湖中人对朝廷多少存有偏见,若是带着王爷的身份行走江湖必然多有不便,所以……”程君锋似乎看穿了紫莲心下的疑惑,解释起来。
*7*“紫莲不知王爷身份,恐怕多有得罪,还请王爷莫要怪罪。”紫莲微微福了福身,总觉这王爷的身份在心里咯得慌。
*Z*“姑娘这又是何苦,到不像是薛姑娘的作为了。”
*小*“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许多东西积在脑子想不明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知王爷可否成全。”
*说*“唉,也罢。”程君锋对紫莲忽然间的疏离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只道近日宫中诸事繁忙脱不开身,交代紫莲有事便可吩咐洪叔,便着人领她去了客房。
*网*接下来的几日,程君锋都是天未亮便进了宫,夜深才回府,倒也未曾来扰她。
京城的午后,还是宁静的让人不可思议,温厚的夕阳将城池笼于怀中,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最后一道防线。紫莲晃动手中的茶盏,盏中的碧水便泛起一丝涟漪,微不可查。
忽的,“吱呀”一声自门口传来,在迷醉人心的夕阳中着实有些措不及防。杯盏微微一倾,一滴水漏了出来,撒在铺着墨色锦缎的机上'。。',绽放开来的样子甚是刺目。
刚抬起头,婉儿温雅的眉眼便映入眼帘,见她满目欢喜的样子,自己也不禁跟着勾起嘴角。
“我听说莲姑娘到了京城,便急忙从江南赶了过来。”
两姐妹相见,自是拉了手儿,从太阳西斜直聊到月上梢头。只是,对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婉儿竟然一无所知。于是原本从婉儿那里打探慕雪山庄的想法也只好作罢。
婉儿也就这一夜有说不完的话,后来的日子又变回原来沉默温婉的样子,总是泡一壶碧螺,而后捧了丝线绷子,一绣就是一整天。
程君锋仍然每日往宫里头去,而那个被唤作洪叔的白须老者井井有条的打理着府上的一切,总是和蔼可亲的模样,可要与他细说些什么,他却总以有事推脱。
紫莲看着京城似乎终年不变的漫天夕阳,越看越觉得不详,心中简直压抑透了。雕梁画栋的屋子就像一个黄金做的笼子,将她们两人困在其中,甚至得不到外边半点消息。
婉儿却似乎很是习惯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的品茶绣花。
紫莲终于按耐不住了,心道不成,自己不能不明不白就被囚禁,今夜定要寻个空隙出去转转,哪怕打探得白雪卿的平安,能够安心也好。
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紫莲弄了套家丁的衣裳,又偷了婉儿的腰牌,假装成婉儿的奴仆异常轻松的出了王府。方出了那华丽的院子,只觉空气都多了几分自由的味道,紫莲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便寻着记忆朝街市的方向走去。
可是,越走却越觉不对劲,原本繁华的街道空无一人,街边的屋子店铺全都大门紧闭。耳畔没有一点人声,只有夏夜草丛里窸窸窣窣的虫鸣。一时间竟错觉自己正置身于一座空城中。
思忖间,忽闻得脚步声自夜空里传来,那脚步声沉稳有力,整齐划一,仿佛是铁蹄击打着路面。循声望去,果然见一队士兵模样的男子向这边走来。终是见到了人影,紫莲不禁兴奋,忙跑过去想问个究竟。可才刚靠近就被那群人不由分说的压跪在地上。
“何人夜里擅自外出,受何人差遣,从实招来!”为首的男子,一脸的凶神恶煞。
“我只是出来走走,你们抓错人了。”紫莲忙一面解释,一面陪着小心。
“抓的就是你,宵禁期间擅自外出者,按律当斩。”那人完全不为所动,挥起手中的刀就朝紫莲颈项间砍去。
无奈双手都被人压住,紫莲便是想挣扎也动弹不得,只好闭了眼,等那刀落下。
奇怪的是,耳畔听得一声铁器相撞的声响,却并无疼痛传来。小心的睁了眼,见一黑衣男子单膝跪于面前。手中的玄铁剑生生接下了方才一刀。另一只手则举着一方鎏金的紫檀木牌,与自己从婉儿那里偷来的一模一样。这才懊悔着方才一时情急,竟然忘了这一遭。
“睿王府。”挥刀的男子缓缓念着牌子上的小楷,竟是意味不明的语气。“为何于夜间暗自行动,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黑衣男子却不语。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睿王府里的奴仆。”男子话语中满是狠戾,又挥起大刀,黑衣男子却先他一步,在紫莲眼神还未及看清之际已一剑插入那人右臂。那人一声惨叫,大刀落地。旁边几人看情势不对便围攻起这人来,于是几个黑影于夜色里打得不可开交,看得紫莲头晕脑胀,只在心里把那黑衣人骂了几个来回。“真是个木头,随便编个理由不就行了。”
“何人在此喧哗?”总算是来了救星,紫莲心里这般想着,拍了拍裙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见眼前一队人马皆是墨色锦缎,为首的男子骑一匹雪色的高头骏马,眉目间尽显风流,一柄折扇摇曳生姿,正是程君锋。
缠斗中的几人一见是他,忙停了下来,皆单膝跪地。“参见睿王!”
程君锋看了看紫莲又看了看那黑衣人,转而对那群士兵的头目说道:“我府中家丁可是犯了哪条律法?”
“此二人宵禁期间私自外出,按律当斩。”
“宵禁?我怎的不知,是陛下的旨意?”程君锋压低了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
“是,是齐王的吩咐。”那人似乎已有几分心虚。
“哈哈哈……”程君锋坐直了身子,摇着折扇笑得开心。“于京城私自实施宵禁,按律当属谋反,你们齐王不会不知道吧?还是,你想谋害你的主子?”
一句话说得那人哑口无言,看来以前当真小看了程君锋。
“罢了,我今日且饶你一回,就当这事没发生过。”马上的男子继续摇着华扇,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
“谢王爷!”那一队士兵竟然齐声道了谢,二话不说便离开了。
紫莲一脸的不可思议。
程君锋又看了眼那黑衣人,却见此人持剑拱手,俯了俯身,颇为乖顺的退到他身后的随从队伍里,俨然一匹蛰伏的孤狼。
一切安排妥当,程君锋跨身下了马,将马头绳递给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