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必,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白雪琪嘴里应着,目光却始终落在紫莲的身上。
“是,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待那将军走后,白雪琪俯下身来,伸了手至紫莲的腰际和腿窝处。
紫莲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被他横抱在怀中。
一时间,脸上竟有些发烫:“我……可以自己走的……”正准备挣脱,却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被荆棘划得血肉模糊的脚踝处,声音便没有底气的弱了下去。
淡淡檀香自他身上和发间飘进鼻子里,是熟悉的味道,仿佛又回到慕雪山庄里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有些贪恋的将脑袋倚在他的胸膛里,想要汲取更多熟悉的气悉。抱着她的身躯却微微一滞。
白雪琪抱着紫莲来到了另一个营帐,这个营帐比方才的要大许多,帐中书桌,床榻,小机,各式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想来是他的寝帐。紫莲还在细细打量帐中的布置,不知不觉已被轻柔的搁在了榻上。
柔软干净的床榻显得她一双脏污的赤脚很是刺目,于是慌忙收了双脚,又扯了扯裙子,将一双脚藏了进去。
这时,白雪琪又来到榻前,手中已多了一个小箱子。他将箱子放在一旁,便拂起紫莲的裙角,来握她的脚腕,紫莲有些抗拒的往后缩了缩,却对上一双怨毒的眸子。最怕他这样的眼神,每次都毫无抵抗力。紫莲心虚的垂了头,由着他摆弄。
只见他从那小箱子里取出些瓶瓶罐罐,将她带着血污的足握在他纤长的掌中,另一只手执一方雪白的丝帕轻柔的擦拭着。开始的时候有些疼痛,后来涂上那些药膏,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柔软的床榻边燃着幽幽檀香,似乎有凝神静心的作用。也不知是因为这檀香的气味,还是因为之前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阵阵倦意袭上心头,意识都模糊起来。
朦胧中觉到有人轻柔的将自己拥入怀中,温软的织锦触到肌肤令人心生依恋。
“雪卿……”这样温柔的拥抱让紫莲想起莲花亭中那个难以忘怀的微笑,于是唇中喃喃了几声,向塌中微微挪了挪,更深的蜷缩进那个怀抱里。
这一夜的梦全是关于慕雪山庄的回忆,那时总想着要离开,如今回看过往却是万般不舍。
紫莲惺忪的眨了眨眼,似乎还沉浸在梦境里,阳光铺天盖地的涌入眼眸,耳畔隐约有士兵的操练声自帐外传来,这才终于分清了梦与现实。
忽然想起这挂着“白”字旗的营中竟未见白雪卿的踪影,不安便在一刹那袭上心头。猛的坐起身来,也顾不上穿鞋便向帐外走去。用力有些急又牵动了脚踝的伤口,疼的弯下腰去,但还是勉强直起身来去掀营帐的帘子。
只是脚还没迈出,便被门口守卫的两名士兵给拦了下来,紫莲急了,嚷着要去见白雪琪。那两人却陪着笑脸道:“雪琪公子正与几位将军商讨要事,姑娘在帐中稍候,公子很快就回。”说完,一脸暧昧的看着她。紫莲这才想起自己现正披头散发,还光着脚,这两人显是把自己与白雪琪想象成那般关系。于是羞愤的放下帐帘,躲回了帐内。
缓步行至白雪琪的书桌前,桌上摆了些治国行兵的书,紫莲有些心不在焉的翻了翻,翻到一本颇有些厚的,书名唤作《上古神纪》,书有些旧,纸张都泛黄。于是想起这书在慕雪山庄时见过的,总被握在白雪琪的手中。那时他不能随意出门,便整天关在屋子里看书,尤其喜欢这些个神神怪怪前世今生的故事,而这一本又是他的最爱,听说从小到大来回读了几十遍了。手中摩挲了有些褪色的蓝色书面,又去翻微微蜷曲的书页,书中却忽然有一物落了出来。拾了来看,竟是一小块天蚕织锦,上面的莲花绣功生疏,让人看了觉得有些暴殄天物,想起白雪琪第一次带这口罩别扭的样子,嘴角便不禁牵起。“这么难看,真难为他了。”
“公子!”听到门口卫兵行礼的声音,紫莲慌忙将那口罩塞回书里放到桌上。方转过身来,白雪琪已掀了帐帘走了进来。
第30章 重逢
“少爷回来了。”紫莲柔柔一笑,却见白雪琪微微一怔,而后走到她面前,眼中满是怜惜。看了一眼她光着的脚,不由分说又抱起她置于榻上。“伤口还未好,怎么就下床了。”话语中都是责怪。
“我已经好多了……”方触到他的眼神声音不知不觉就低了下去,最后细如蚊呐,心虚的低了头。
白雪琪这才饶过她,转身去拿机上的药箱,紫莲却急了,一把扯了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紫莲的这一系列举动,白雪琪似乎很是受用,回身于床边坐了下来,薄唇微翘,那是在他脸上极少见到的温柔笑意。而后,又抬了手至紫莲耳畔欲替她挽垂落的发丝。
“昨日我忘了问你,白……大公子的毒可是好些了?我……能见见他吗?”紫莲还在斟酌合适的字句,白雪琪的手便滞在了半空中,而后无力的垂落下来。“呵!”他的笑有些怨毒,紫莲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一开口便是白雪卿如何?你可曾想过这些年我过得好不好?”白雪琪的目光胶着在自己眼中,那眼神令人心虚。
“我……”紫莲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你明明躺在我的怀里,却叫他的名字!”这句话白雪琪几乎是在对紫莲吼叫,紫莲蓦然一滞,想起昨夜那个隐约间温软的怀抱,脸上有些发烫。
正在这时,帐外有人来报。
“禀公子,睿王手下来营中,说有急事相见。”
“不见!滚!”白雪琪盛怒之中随手拾了桌上的书便向帐帘砸去,书落至地,帐帘被掀起一阵波澜,四方的天蚕织锦便从书中滑落,躺在地上。
“睿王?你竟与程君锋结盟。你可知他要对付的正是慕雪山庄?”紫莲难以置信的看着白雪琪。
白雪琪却始终盯着地上的那块天蚕织锦。
“他要对付的是白雪卿,为了夺回白家家主之位,与他结盟又何妨。”
听了这话,紫莲心下大惊,也顾不得脚上伤痛,慌忙跳下床来,来到白雪琪的面前拉了他到:“少爷糊涂了吗?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白雪卿是你的兄长,你怎可联合外人来与他为敌。”
“他不是我兄长,更不配做白家家主。我早该杀了他,只恨自己幼年羸弱,爹亦护着他,方才拖至今日。”白雪琪的眼中满是怨恨,紫莲只觉眼前的男子是如此陌生。缓缓松了手,一步一步向帐门口退去。
“你我终不是一路……少爷珍重。”说完便转身向帐门口跑去。可才跑出一步,腕已被人捏在了掌中。那掌一用力,紫莲整个身子便被摔在了墙上,又被人死死按住。
背上被撞得生疼,却见白雪琪狭长的双目已逼至眼前,一瞬间双手都已被他禁锢。
“我不会再让你逃了。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他,夺回白家家主之位。”看着白雪琪盛怒的双目,心中是难以言语的痛楚,紫莲拼命摇着头。
“只是现在娘还在他手中,她若知你在这里,定会答应与我交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真的拿你去换,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再也不会了。”白雪琪说着欲吻上紫莲的唇,却被她躲过。
紫莲拼命的挣扎,奈何白雪琪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羸弱的少年。“少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紫莲又是伤心又是焦急,眼中便泛起了泪花。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难以遏制的怒气集聚在白雪琪的体内,紫莲甚至感觉到内力在他体内以奇异的方式行进,而后汇聚,化作强烈的戾气于他周身环绕。
只觉得腕在他掌中几欲折断,疼痛令紫莲眩晕,终是被他寻到了朱唇覆上。紫莲咬紧牙关拼命推拒,那齿却在她唇瓣上噬咬,直到血腥气在口中漾开,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一瞬间松了贝齿,又叫白雪琪的舌寻了空隙探了进来,他于她口中肆虐,有如狂风骤雨,只恨不能将她嚼碎了咽下肚去。
他又倾了身子,覆上她的,逼得紫莲退无可退,只得由着他的身体与她厮磨,可他却还不满足。那掌方松了她的腕,却又来扯她的衣襟,唇也跟着来到了她的颈项处。毕竟是未经情事的少年,白雪琪只凭着身体的渴望和满腔的怒意,企图将她强占。“不要!”疼痛自他掌中和噬咬中断断续续的传来,紫莲耐不住折磨,终是于眼角落下了一行清泪。
却忽然觉到白雪琪激烈的动作缓了下来,紫莲睁开带泪朦胧的眼睛,只见白雪琪正凝视着自己,被愤怒与欲/望烧得通红的双眸里满是哀怨。
他似乎正发着呆,手上松了对她的禁锢,抬起指尖来拭她的泪。“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怨毒,仿佛是被抛弃在路边的小猫。
紫莲还在抽泣,他却忽而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纤弱任性的少年。
“莲姐姐……”他低声的喃喃,更深的将脸埋入她怀中,她的心中便被什么牵扯得一痛。
“我好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这样害怕失去。你掉进水塘的时候是这样,我醒来看不到你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每一天我都在等你回来,不要再离开我了,求你,答应我……”
听着这些话自从来骄傲的唇中说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抬手轻轻的拥着他,掌心柔柔的摩挲他的发,那发丝顺直却不再柔软,想起别人说过,一个人的头发就像他的脾气,少爷便是这样,总是倔强,苦了自己,也伤了别人的心。
“失火了!快来救火啊!”帐外不知是谁一声高呼,而后纷乱的声响接踵而至。抬头却见帐上已被火光映得通红。
白雪琪嘱咐紫莲留在帐中,而后急忙向帐外行去。
紫莲焦急的在帐中来回踱着,不时的向帐外张望,似乎是主帐那边出了事,这火来得突然,一时间人影繁沓,众人皆乱作一团,也不知少爷是否安然。
焦灼的气味愈来愈浓,紫莲正掀起帐帘向那火光映天的方向望去,却听得喧闹声中有两声闷响,接着帐前两名卫兵便躺在了紫莲面前。紫莲被吓得往后一缩,却又觉到身后有动静,便忙转过身来,果然见一黑衣人立于自己身后。
那人收了手中玄铁剑,扯下覆于面上的黑纱,紫莲大惊,正是那日程君锋派来跟踪自己的黑衣暗卫。转过身去掀了帐帘欲大声呼救,黑衣人却先一步捂了紫莲的嘴,又于她耳畔低语:“在下苍铭,受大公子之命前来接应姑娘。”紫莲尚自疑惑,又见一白玉簪递至眼前,那簪剔透晶莹,衬于乌发似锦,是如仙的风华。忍不住接过来,握于掌心细细摩挲。
“雪卿。”
不知不觉间眼中又起了一层雾。
“薛姑娘随我来。”
趁着大风催发的火势,苍铭携着紫莲出了驻营。
夜色中行进,只隐约见天际闪烁的星光,想起那谪仙的面容,紫莲将手中的白玉簪握得更紧,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紫莲只觉与那人重逢前得每一秒都宛若千万年般难熬,期待着再看一眼那如仙的面庞,却又害怕,害怕他比那时更虚弱,亦害怕他把当年给她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唤作蝶儿的女子。
不安与期待的夹杂,让一颗心宛若在油锅里煎炸。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似有人向这边走来。
苍铭执起玄铁剑,警惕的停下了脚步,将紫莲掩于身后。直到看清了来人,方才收了铁剑,单膝跪下。
紫莲的眼中已模糊一片。
他还是一身雪衣,清清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