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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哥哥,跟我回宫!”向着蜷缩在床榻里的美丽少年伸出手,记忆中,似乎是第一次这般大胆和不计后果,不禁朝着那少年微笑,直到他装满惊讶的眸子在自己的眼中模糊……
再次睁开眼,是满目自窗阑流泻的月光,和月光下漆黑的影。
紫莲慌忙坐起,抱着被子往后缩着,黑暗中的男子面容绝美,漆黑的眸子若深潭。
“你怎么跟个鬼似的,半夜不声不响的跑别人屋子里看人睡觉,这是什么变态嗜好啊?”紫莲被吓得不轻,几乎带着哭声斥责道。
“你刚才说……夜哥哥?”蛊惑人心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越发分不清梦与现实了。
“梦里的话,做不得数的……唔”紫莲心虚的嘟囔着,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吐出就被薄唇堵回了口中。怎么总是好好的就突然啃人,紫莲心下怪麝夜是变态,手上则不停挣扎。
那唇却又忽然离开了,下一秒,怀里竟多了一个脑袋,绸缎般触感的发绞着她的指。低头一看才发现麝夜已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此刻竟是拿了她的腿当枕头,埋首于她怀中,清浅的呼吸间似已睡去。
本想推开他,却想起方才梦境里那个可怜的少年,心又柔软下来,摩挲着手边的乌发,浅浅叹了口气。
也罢,既然占了西夏公主的床榻,便替她安慰下她这可怜的小情人吧,也算是扯平了。
第39章 故事
麝夜似乎对紫莲在梦里叫他的名字这件事情甚为满意,难得的没有为难她,天一亮便离开了。
紫莲便也松了一口气。
每天例行公事都是给国王王后请安,被麝夜拉去询问是否又记起些什么,而后便也无事可做,紫莲于是常常偷跑去奶妈那里听她讲故事。
呆在西夏王宫的这些日子,紫莲到真知道了不少关于西夏公主的事情。
原来西夏公主是前任国王和王后的女儿。前王后没藏雪亦是上一任幻莲圣女,同时与当时江湖第一有着剑仙之称的白子兮甚为交好。二十年前,也就是西夏公主拓跋莲出生的那一年,先王突患疾病身亡,没藏王后自尽殉葬。而后由于先王只得拓跋莲一女并无子嗣继承王位,便由当时的未阳王,也就是拓跋莲的王叔继承王位,便是现在的西夏国王。
这些是紫莲从史官那里听来的,可在奶妈这里,她却听到了不同的版本。
比如先王其实是被现在的国王下药毒死的,比如先王后其实并不是自尽的,再比如先王后在先王死后就发现了他们的图谋,然而却用自己的性命换了女儿拓跋莲的性命,又叫人将幻莲偷偷运出西夏交到已成为慕雪山庄庄主的白子兮手里,所以幻莲才会在白府……
看来帝王家兄弟间骨肉相残的戏码无论是在西夏还是中原,抑或是在历朝历代,始终在不曾间断的血淋淋的上演着。但当真发身在自己身边,紫莲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忽然又想起老庄主白子兮口中的雪儿,莫非他一直在等的那个女人就是西夏公主的母亲没藏王后。
“其实慕雪山庄的前庄主与我母后是恋人,对吗?”
紫莲忽然这般问,那奶妈有些无措,但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缓缓道:“唉,其实我一直劝你母后,她却不肯听,她说这一生只钟情于这一个男人。”
“可是她们最后没有在一起?”紫莲很是惊讶,原本猜想是否这一切只是老庄主一厢情愿,可如今看来,两人确是相爱的。
“那是当然,其实从早从开始就注定了这结果,只是你母后总是不肯认命。公主你想啊,王后是没藏王爷的独女,又是幻莲圣女,肩上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又怎么可能和一个江湖中人厮守一生,况且王后自小就与先王订了亲。”奶妈说着,语气里都是惋惜。
“可我在慕雪山庄里却听说前庄主娶的是另一个西夏女子,这又是为何?”紫莲继续追问着,只望乘热打铁一次把盘在心里的疑问都解决了。
那奶妈犹豫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开口:“这都是些人命关天的秘闻,公主听过了可千万就要忘了。”
“我保证一定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句。”紫莲忙举起掌做出盟誓的动作。
“公主可知西夏律法有令西夏子民不得与赫连族人通婚,违者处以绞刑,这也是王爷贵族们都在府里养赫莲族少年作娈童却不养赫莲族侍妾的原因。然而幻莲圣殿里的神官却违背了这条律法,那神官与没藏王后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与宫中的赫莲族男宠相恋,竟然两次珠胎暗结。第一次她侥幸生下了孩子让宫中当差的赫莲族人带出宫去抚养,第二次却是逃不过了,眼看就要被发现,便去向当时身为圣女的没藏王后求助。没藏王后便将她嘱托给白子兮,让他带她逃到了中原,至于后来结为夫妇,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白雪卿竟真的不是白家亲生的,紫莲惊讶的张大了嘴。脑海中忽的又浮现出那日梦中的场景,那个女子临死前曾对自己说莫要叫她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如果说她就是白雪卿的母亲也就是这个神官,那么白雪卿应当还有一个亲哥哥在西夏国。
“那个神官的第一个孩子呢?你可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紫莲有些激动。
奶妈却皱了眉,无奈的摇摇头:“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知道那孩子下落的只有神官和那个男宠,现在神官已逝,而她直到最后也不肯说出那个赫莲族男宠的名字,现在便是想寻也无从寻起了。”
紫莲只好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这边紫莲正和奶妈聊着,那边却见施娜正朝这里一路小跑,四处张望着,似乎很是着急,见了紫莲才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公主,您快随奴婢来,陛下、王后还有祭司大人都在大殿等您。”
“等我?”紫莲有些不安的回头看了看奶妈,只见她的面上也透着些惊慌。
路上问了施娜西夏的三位大人物召见自己是为何事,施娜却道她也不知缘由,只是一早国王那边遣了内务官员过来传见公主,却未见着她的人,施娜这才急匆匆的来找人。
施娜将紫莲送到正殿的门口便退下了,紫莲忐忑的回头朝施娜离开的方向看了看,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跨进殿内。
殿中正前方的王座上分别坐着国王和王后,麝夜则坐于王座下左手边的椅子上。空气似乎有些凝重,紫莲提了提裙角,朝着王座一拜,抬首间,仰视逆光端坐的二人,竟有种熟悉的错觉,动作便不自觉的停滞了,直到王后威严的声音自王座上传来。“慕雪山庄集结江湖各派及中原诸侯举兵入侵我西夏,打的是夺宝寻妻的名号。”
紫莲猛然抬起头来,身上的环佩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宝指的自然是幻莲,至于妻……莲儿,你果真还是背叛了西夏。”王后的声音带着宛若冰封的寒凉,然而国王和麝夜却都未做言论。紫莲有些惶恐的往后缩了缩。
“公主拓跋莲勾结中原匪寇,致使我西夏国百姓受战乱之灾,其罪当诛,但念其乃先王独女,暂且先押入牢中待审。”王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似一方巨石压下,紫莲的心便一沉。
殿下的士兵便来架紫莲,似已在殿外候了多时。紫莲这才慌了神,看向麝夜,可他却低着头,漆黑若深潭的眸子意味不明的沉吟。
“这件事和我无关,麝夜你知道的,你告诉他们啊……”紫莲一边挣扎着,一边呼喊,可殿中三人却都无动于衷,王后面上露出带着恨意的笑,国王手撑着下巴似在发呆却不时向麝夜那边瞟去,麝夜则仿佛沉浸于另一个世界,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似乎耗尽了力气挣扎,紫莲却还是被拖到一个通向地下的入口,那两名士兵也不听她的任何解释,只驾着她经过地底一个长长的甬道,最后将她推入一个密闭的房间里。
紫莲不死心的在门上拍打许久,终是筋疲力尽的跌坐在地上,这才发现眼前所谓囚室与普通的牢房甚是不同。或者说,这里根本不是一个囚室,到更像一个位于地下的密室。这间屋子除了没有任何窗户,与普通的卧室并无区别。床榻,书桌一应俱全,地上甚至铺着细绒地毯。床畔燃着龙涎香,清雅的香气浅浅的逸散开来,令人错觉床榻中的织锦上还残留着人身体的温度。
紫莲踱至床边坐下,指间摩挲过细腻的织锦,龙涎香在鼻间的萦绕惹得心里有些酸胀。自嘲的笑了笑,一次又一次的被囚禁,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而这一次竟又连累到白雪卿,或许自己真的不该来到这个时空。
沉吟间,密室的门竟有了一丝响动,紫莲慌忙坐直了身子,进来的却是西夏王后。不知怎么的,虽然并未与她有多少交集,可是这个王后却令紫莲很不舒服,总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眸子里是充满怨恨的。
“你倒是坐得安稳,喜欢这间屋子吗?”王后的语气里带着一贯的高贵与骄傲,只是奇怪的问题让紫莲更加失措,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那床榻,紫莲慌忙站起了身。
王后却一步步向这边缓缓走来,目光一直落在那床榻上,而后竟在床畔蹲下身来,俯身将侧脸贴上雪色的织锦,指尖沿着织锦上的纹路细细摩挲,而后缓缓闭上了双目,似在回忆,又或是在喃喃自语:“他躺过的地方,本宫怎会不喜欢,还带着他的温度,他身上的气悉,子兮……”
见她痴迷的样子唤着那个名字,紫莲不禁想起另外一个女人,不可置信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王后却深陷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旁若无人的继续说着:“这里的一切都和你在的时候一样,从来没有变过,炉子里的香也一直续着,我在等你回来啊,可为什么,你终于还是跟着她走了,宁愿去地狱也跟她都了……可当初,明明是我先遇着你的啊……”说到后来,她竟啜泣起来,也不顾作为王后的高贵,俨然一个为了爱人心伤的女子模样。“她只不过是不小心闯进了这里,明明你昏迷时是我在照顾你啊,你脑热做噩梦时明明握的是我的手啊!为什么……子兮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她……”
又是一个所爱之人却心有所属的悲情女子,紫莲微微叹了口气,渐渐有些同情面前的女子。
那王后却终于收了眼泪,站起身来向紫莲逼去,强烈的压迫感令紫莲喘不过气来:“王后,这件事是一个误会,请您让我见祭司大人,他会向您解释清楚的。”
“要把你关在这里的人正是麝夜,之所以这么做是要你看一场好戏,你就乖乖等着吧,这场好戏很快就要开始了。”
王后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高贵与骄傲,紫莲的心中也逐渐泛起一种不祥之感。
第40章 囚禁
王后离开后,再无别的人来探望,困在这密室里不知是黑夜还是白天,也听不到半点人声,想来这地方极其隐蔽。
到了用膳的时候,有奴仆来送些食物和水,可都只是放下便离开,紫莲想问些外边的事,竟是半点也问不到。
紫莲有些如坐针毡,却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唤着公主,门口端着膳食的竟然是那奶妈,欣喜的迎了上去,奶妈却已老泪纵横:“这才几日公主就瘦了,若是先王后知道了可不知要多么心疼的。”
紫莲忙安慰着,又问她怎么来了,奶妈只道用当年先王后赐的镯子贿赂了来送饭的奴仆才替了那人进来这里。
见奶妈如此忠心于先王后母子,紫莲不禁替西夏公主感动,于是看那奶妈愈发亲切了些,又多寒暄了几句,才问起外面的情形。
奶妈知道她定会问,竟已将来龙去脉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