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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普日华大步走到两人的面前,如鹰般的眸子里同样布着浓烈的戾气,他生气的开口:“刚刚在舞台上为本太子献舞的美人,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四弟将她带走了。”
说着,他一把扯过舞倾城,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
皇普胤扯住舞倾城的另一只胳膊,并无半点放手之意:“皇兄恐怕弄错了,倾城本就是我的王妃,皇兄的美人恐怕另有其人,还是去别处寻找吧。”
“如果本太子没有记错,四弟日前已经休书一封将燕王妃休弃了,四弟忙着要迎娶公主,美人还是由本太子照料比较妥当!”皇普日华又将舞倾城拉了回来,讥讽的眼神瞪向皇普胤。
两个男人将舞倾城围在中间,开始你争我夺的抢,眼神在空中早已拼杀许多回合了。
舞倾城愤怒的挣开两个人,大声的喝道:“放手,你们俩都当我是死的是不是?”
两个男人一怔,同时放开,舞倾城差点摔倒地面。
她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缓了一口气,凛冽的眸子看着两人,道:“现在是你们都想要我OK?所以选择权在我的手上,而非你们手上,我现在决定了,要跟太子走,谁也不许拦我!”
说着她便主动走过去,挽住皇普日华的胳膊,要跟他一起离开。
她知道现在怎么说皇普日华都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皇普胤若是为了她跟太子起冲突,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所以今晚她必须跟太子走。
在转身的那一刻,一道冰冷的似要杀人的目光,让她无法忽视。
皇普胤极寒的俊脸抽搐着,额头的青筋直跳,握紧的双拳几乎都听见了骨肉咯吱作响的声音。
“舞儿……”
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一般,让舞倾城瞬时就停下了脚步,转身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皇普胤已经向她伸出了手。
“到我身边来!”他说。
舞倾城的身子震颤了下,视线随着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抬高,直到对上他覆满浓烈妒火的双目,她只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就这样跟太子离开,无疑是抛弃了他!
对于皇普胤这样一个高傲自负的男人来说,是何其不能容忍的事!可是他却还叫住了她的名字,向她伸出了手。
他这是在给她机会,让她可以选择的回到他身边。
他的双眸犹如一汪深潭,让人不由自主的沦陷其中。
“舞儿,回到本王身边来!”
他再一次对她呼唤,伸出的大掌又朝她更近了几分,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舞倾城怔愣的看着他的目光,竟是无意识的迈开了步子……
“倾城,不要过去!”皇普日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舞倾城准备过去的身子。
舞倾城怔愕的惊醒立刻停下了步子,为自己被皇普胤一时的蛊惑而感到懊恼。
皇普日华对她笑了笑,然后转身看向皇普胤,当着他的面搂过舞倾城的肩膀:“城城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了,她将是本太子的女人,想要她,过了本太子这关再说。”
话音刚落,皇普胤眼里的温柔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燎原的怒火,他的脸上一片阴霾,紧紧的盯着皇普日华搂着舞倾城肩膀的手,恨不得拿把刀子把他的手剁下来。
皇普日华看着皇普胤眼里涌现出的冰冷跟决然,没有半分的惧意,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冷嘲道:“四弟,怎么说本殿下也是太子,如果我跟你同时看上了一个女人,哪怕她就是你的王妃又如何?你也得割爱让给我,谁叫你跟我之间,你只是个藩王,而是才是储君呢?”
皇普日华一语说到皇普胤的痛处,看着他眼里升起浓浓的难堪,他心里更加快意了。
他的生母是皇上原配的皇后,而皇普胤的生母早在许多年前就去世了,就算他战功显赫权倾朝野又如何?说到底他是君,他才是臣,他始终没他尊贵。
“舞倾城现在已经不再是你的王妃了,本太子既然看上了她,将来她跟你就再无关系,我不希望你再骚扰我的女人,或者对她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念想,否则,休怪我不顾念兄弟情义!”
皇普日华冷冷的丢下最后一句话,抱起在一旁陷入沉思的舞倾城,没有任何迟疑,大步朝殿外走去。
皇普胤的脸色瞬间阴森无比,胸口被什么重重撞击着,一直挤压的某种情绪仿佛在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全都奔涌而出。
他抬脚就要追了上去,无论是谁,哪怕是父皇也不能抢走他的女人。
谁知在这时,蒙阔却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皇普胤的去路。
“王爷,卑职知道您放不下王妃,所以提前已经在太子的酒菜里动了手脚,今晚他一定动不了王妃。”
皇普胤眯起黑眸,还是吼了句:“让开!”
蒙阔却单膝跪下:“请王爷三思,如果王爷就这么追上去,得罪了太子,那么王爷曾经部署的一切都将全功尽弃!”
“本王不能没有她!”皇普胤薄唇紧抿,眼里猩红一片,就算让他得到皇位又如何,他真正想要的只有一个舞倾城而已。
蒙阔立即拱手:“卑职恳请王爷为大局着想,吕丞相已经筹划好一切,就等王爷去共商大计,还请王爷再忍耐一些时候,只要王爷大事一成,何愁得不到王妃呢?相反,王爷若是失了大业,恐怕更会有人捷足先登,抢走王妃了!”
皇普胤紧拧着眉,冷酷的面容闪过一抹精光,刚刚太子那番讥讽之语犹在耳边,皇普日华是仗着自己是太子身份,公然抢走他的女人,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的话,恐怕等太子一继位,那朝野上下早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更何谈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想要守住心爱之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做皇帝,只有夺得了天下,才能真真切切的得到她!
夜晚
一轮残月挂在半空中,朦胧的清辉洒下,给天地间罩上一层浅浅的薄辉。
琼楼玉宇,雕栏玉砌,亭台水榭,眼前的一切亦如往昔,华美奢侈的不自然。
舞倾城缓步走入水榭,低垂着眼帘看着水中多多的青荷发呆。
在东宫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了,自从那日之后,皇普胤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而皇普日华为了避嫌,也把她撩在一边没再搭理。
老皇帝听说这几日身体不适,小道消息说是食用了过量的补肾丹药,伤了身体。
几个皇子之间的夺位更甚从前,尤其是燕王跟景王即将大婚,太子这边的人马争相笼络权贵,明着暗着争斗无数。
“姐姐,你是仙女吗?长得可真好看?”一个粉嫩嫩的小男孩,正仰着脖子望着她,小脸红扑扑的甚为可爱。
舞倾城“扑哧”一声笑了,她哪里是什么仙女啊,东宫里的人都说她是来祸害太子的妖精。
这小男孩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粉雕玉琢的,一副鬼机灵样。
“仙女姐姐!”孩子的小嘴很甜,走进舞倾城,一把就拉过她的手:“仙女姐姐,你这么漂亮,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舞倾城撇撇嘴,这孩子不简单啊,这么小就懂得用甜言蜜语寻求帮助。
不过这个方法确实很有效,舞倾城即便对宫里的人再有戒心,一个五岁的孩子也实在没什么想法。
她捏捏男孩的脸蛋:“好啊,你要我帮你什么?”
男孩见她答应了,乐的拍手:“我的纸风筝被吹走了,姐姐你能不能帮我在糊一个?”
舞倾城怔了怔,原来只是要她糊个风筝啊,这么点事,好办!
“没问题,我带你回屋,给你糊一个!”舞倾城爽快的说。
男孩立即拍手叫好。
正在这时,一个老嬷嬷从远处赶来了,见到男孩正跟舞倾城说话,立即奔了过去。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能跟这个妖女说话啊,要是让你母妃知道,一定又要责骂我了!”老嬷嬷瞧都不瞧舞倾城一眼,拉着小男孩就走。
小男孩不肯,坚持抱住舞倾城的腿:“姐姐不是妖精,姐姐是仙女,是仙女!”
“胡说,她就是妖精,祸乱了燕王跟皇帝,现在又来勾引太子了,真是不要脸!快跟我走,别跟妖女待在一块!”老嬷嬷强硬的将小男孩拖走了。
舞倾城听着老嬷嬷毫无顾忌,一口一个妖精的骂她,顿时心生厌烦。
可不是她要招惹这个小男孩的,这孩子主动找她帮忙,管她什么事啊。
她正想好好训斥老嬷嬷几句,就见远处不少盏宫灯朝这边来了,漆黑的夜东宫被照得灯火通明。
出什么事了?
舞倾城拐到小道上看过去,竟发现四周有好多禁卫军正往这个方向涌来。
她未停下脚步,而是跟在这群禁卫军后面来到了东宫的正门口。
领队的是蒙阔,只见其挥了挥手,禁卫军立即就将太子东宫层层包围了起来。
最先出来的是太子妃和东宫里的管事公公,一见这情况,太子妃皱眉,冲着蒙阔率先发难道:
“蒙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夜袭东宫,好大的胆子!”
“卑职参见太子妃!”蒙阔下马,上前一步恭敬的给太子妃行礼,抱拳道:“太子妃莫怪,卑职也是奉命行事,皇上收到密报,有人告发太子殿下私藏龙袍,特派卑职前来查探!”
一句话既出,所有人心里都猛然一紧,太子妃更是脸色大变。
皇普日华私藏龙袍?!
舞倾城眯了眯眼,觉得不可能!
私藏龙袍可是谋权篡位的大罪,以皇普日华的心计,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白痴的事情来?
何况就算他私底下给自己准备了龙袍,也绝对不会笨的放在东宫里,让人抓了把柄。
所以舞倾城肯定,太子这次是被冤枉的,而栽赃嫁祸他的人,十有八九是皇普胤。
正想着,就见皇普日华已从东宫内院踱步而出。
蒙阔看到他,身子一凛,立即跪倒在地,恭敬的行礼。
皇普日华点头,抬眼看了这阵势一圈,问道:“蒙将军,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回太子爷!”蒙阔起身,回手自身边人手中接过一样东西,递到皇普日华面前:“这是皇上的御令,有人密告太子爷您私藏龙袍,有谋权篡位之嫌,皇上特命卑职前来搜查!”
蒙阔说的不卑不亢,一副秉公处理的态度,对面前这位生性冷酷,面相妖孽的太子,丝毫未流露出半点惧意。
“搜吧!”皇普日华接过拿到御令在手,看过后没有再说什么,很干脆道:“你们放心去搜吧!本殿下倒是要看看,这私藏龙袍一事,要从何说起。”
蒙阔拱手:“谢太子爷!”
说着他就要带人进去了,谁知皇普日华却突然拦住他。
“慢着!”皇普日华妖媚的眸子一闪,面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蒙将军,搜可以!不过若是搜不出什么来,那可就要给本太子一个交代了!”
蒙阔身子一颤,横下心来:“属下明白!”
说完,他便带着大批的禁卫军冲进了东宫。
舞倾城始终觉得事情有诈,不过这皇子夺位,古往今来都有,也不足为奇,她并不打算淌这趟浑水。
于是,不再看戏,舞倾城一个转身,直奔回房。
刚走在半路上,就听见蒙阔的指挥声音:“你们往西殿,你们几个,上那去!”
蒙阔将左右的禁卫军支开,转眼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左右望望无人,便伸手将一个包裹从袍子里扯出来,转身迅速窜进了皇普日华的卧寝。
舞倾城在暗中跟了上去,悄悄将窗子抬起一个细缝,刚好瞧见蒙阔将手里的包袱塞到皇普日华的枕头底下。
事情做完,他又马不停蹄的跑出屋子,对门口的人大喊:“怎么样?都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