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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的过瘾,古沫沫情不自禁还跺起了脚,只是当她正要再骂嫣花骨几句解气的时候,倏地没来由刮进来一阵风,就从那不曾打开的窗子外,这阵风直接将窗户给拍了开来。
“咣”的一声,窗户打开,古沫沫登时尖叫。
风吹了进来,正吹到木桌上的几本书,风翻动书本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连带着将一两本吹到了地上。
古沫沫双眸圆睁,面部的表情都僵了,看着落在地上的书,蓦然回眸又看了看被吹开的窗户,窗框都还在晃动着。
“不是吧……骂神仙会遭报应么……”古沫沫有些心虚了。
她不过是说了嫣花骨几句,竟能出现这种戏剧化的场景,古沫沫瞬间就感觉后背发冷。
第2卷 镜花红尘卷 第一百六七话 擦肩而过
胡乱自妆台上抓起面纱,古沫沫将其戴好,这才走过去关窗户。
黑色衣袍的男人,脸上面具纹路诡异,此时正在这窗外,在这楼下的街道上,背窗而立。
“王爷,这条街都看过了,并未发现。”
楚夙离环顾了下四周,花街柳巷,她又怎么会在这里,身后便是明月楼了,黑衣男人不想去看,这个地方,承载的伤心欲绝,太过沉重。
亦是想要赶快离开这里了。
古沫沫并未注意,将窗户轻轻关上,她根本不曾向楼下看一眼。
毕竟内功深厚,在小的声响,十里之内,楚夙离亦能听到,身后传来很轻的木头碰撞声,楚夙离不由自主回眸去看,却只见明月楼一轩小窗轻掩,人影已去,窗影已空。
转眸,楚夙离失魂,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
“王爷?”霍桐再度轻唤。
楚夙离颔首:“走吧。”
再去下一个地方,下一条街。
楼上与楼下,一窗之隔,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古沫沫关了窗户,连忙跑到木桌旁,收拾起落于地上的书籍,索性吹掉的两本书皆是成寂秋的古琴琴谱,反正古沫沫也看不明白,就是弄损坏了,她亦不会放在心上。
“骨姐姐啊,你何苦发这么大的脾气……”古沫沫一脸无奈,兀自嘟囔着,“我就是你,我自己骂我自己也不行啊……”
伸手将琴谱拾起,古沫沫随手将其扔到桌子上,却有一页纸从书页中飘落。
这张纸被很好的折叠成正方形,是夹在这琴谱之中的,因为古沫沫从未翻看过这些琴谱,所以之前并未发现。
古沫沫皱眉,对此时出现的这张纸很是好奇,迫不及待地将其展开,古沫沫很想知道,这上面究竟会写些什么。
不会还是“鬼画符”吧?古沫沫心中暗想着,边想着,纸已经被打开了。
古琴的琴谱与现代人熟识的“五线谱”是完全不同的,古琴谱是叫做“减字谱”的,所谓的“减字谱”正是将汉字拆开来,组合着写,一个谱字分别记录了弦位,指法及弹法,组合在一起,亦就是“四不像”了,因而在古沫沫眼里,成寂秋的琴谱,根本就是鬼画符。
她本以为这张夹在琴谱之中的白纸,亦会是“减字谱”的,未料,却不是。
毛笔的字迹,隽秀柔美,是成寂秋的手笔,这一点古沫沫几乎可以确定,因为和那本记载毒物的书上,成寂秋局部做标注的字体是同样的。
“寂秋本是成家多余之人,就此离去,无须挂念。”
白纸上仅有这几十个字,却令古沫沫看得心惊,这分明就是,辞别信。
倏然间,古沫沫的脑中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成寂秋是曾离家出走过么?
古沫沫把手中的白纸翻过来看,想在背面找到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了,除了这一行看似莫名其妙的字,就再也找不到任何。
如想到什么一般,古沫沫再度将成寂秋那些旧琴谱拿起来,一本一本的翻看,边翻边抖落着,意图能再找到一些夹于其中的只言片语。
却再无一点发现。
古沫沫颦眉,有些不解,她很纳闷这张字条究竟是何时写下的,当时的成寂秋又是怀着什么心情,而最后她并未成功离家,这是必然的,否则亦不会嫁给楚夙离了,她又是因什么缘由留下的。
并且,既然她没有离开,又何必留着这么一张纸,这不等于昭告天下?
古沫沫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白纸,只看了一眼,随后小手紧攥,将这张字条揉烂成团,不管那些伤心的往事曾是什么样的,成寂秋应该得到自由了。
脑子倏然浮现出她在虚无界时看到的女子落水而亡时那一幕,古沫沫还清晰记得她的绝望。
“成寂秋,或许你,该解脱了。”
不知为何,古沫沫反倒觉得,死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远离这一切爱与恨带来的伤。
整理了一下木桌上的书籍,古沫沫唯独留下那一本相关毒物的,余下的皆是被她抱在怀中,古沫沫抱着满满的一怀抱书,腾出右手打开屋门,随即走了出去。
她是要去厨房的。
上次老鸨妈妈告诉她明月楼的后门,就在厨房的位置,古沫沫走过一次,故而记得很清楚,她将这些书抱去厨房,是为了将其全部烧掉。
不管这里面还能发现些什么,古沫沫皆不想知道了,那些都是过去,是成寂秋的过去了。
关于成寂秋,除了究竟谁想杀她这一点外,余下的事情古沫沫一概不想得知。
默默地看着这些终化为灰,古沫沫心中却有些空荡荡的感觉,并未多做停留,烧完了这些书籍,古沫沫即回房而去了。
她因此打定主意,今晚要恢复献舞。
躲在这里,像一只弱小的蜗牛般逃避,这并不是古沫沫想要的。既然老天安排她接手了成寂秋的剧本,成为她活下去,那么她古沫沫定会将上天规定的一切全打破!
并同嫣花骨的。
古沫沫琢磨着如何扬长避短,将今晚的献艺完成。说实话,她跳舞也就那么回事,上次若不是嫣花骨的灵魂忽然复苏,她肯定玩砸了。
毕竟不可能每一次嫣花骨都会出现,古沫沫只得考虑用一些舞台技巧,以巧补拙。
想着想着,古沫沫再度开门出了房间,她是去找老鸨妈妈商议的,即使她已有主意,一切还需要老鸨妈妈协助打点。
入夜的明月楼,月色下,其妖媚的本质方才显露。红灯高悬,在夜的映衬下,光影流落,竟是那般的不真实,玉翘的柳琴响起,标志着又是一个奢靡的轮回,正式开启。
仿佛早已按捺不住,花厅之中,人声嘈杂,姑娘们的衣裙划出五颜六色,斑斓如蝶,调笑之声亦是随处喧嚣。
正值热闹之际,倏然柳琴声止,玉翘竟是毫无预兆地在转瞬之间收琴,曲子尚未结束,音符理应继续,却戛然而止。
第2卷 镜花红尘卷 第一百六八话 风华明月
这瞬间的“安静”令花厅中人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刚要说些什么,花厅却在刹那间黑暗。
约定一般,所有的红烛尽被熄灭,只余下明月楼外,悬挂的红灯而已,楼外红灯闪出蛊惑的光影,楼中却是一爿幽暗。
客人皆是诧异,有些人甚至发出惊呼来,虽说因楼外红灯的关系,花厅内尚没有黑到不可视物,但突然而来的变故,亦是吓人一跳。
“妈妈,你是故意作弄咱们么!”男人发出问话声来。
但,无人作答。
百花惜的琵琶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大气直上,琴声沧然,却只有琴声,不见人影。
花厅众人立即噤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被屏风隔出的小小“舞台”上,琵琶独自鸣奏着,尽管常来光顾的客人都知道这是百花惜,但就是找不到这弹奏女子的人影所在。
只能不错眼神地看下去。
白色纱幕如从天降,就降临在了人们的瞳孔中,带着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幽暗的花厅,纯白的轻纱,不禁使人随之浮想。
花厅中所有的人,皆是情不自禁地将眼光集中在这纱幕上,目光随其缓缓落下,竟是连那抹早已出现的小小身影都忽略了。
直到轻纱全部落下来,直到白色不再晃动,直到同样的一抹纯白,出现在“舞台”之上,这一切的快速变故,使得众人更为惊异。
纯白色的,仅是一个背影而已,却在幽黑的环境中突显妖异。
仅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柳琴声止,红烛吹熄,琵琶接场转诉春秋,白色的纱幕垂落,纯白纱衣的舞娘出现。
场下的众人皆被这场面震慑,竟没能回过神来,连明知是“演出”且早有准备的玉翘,亦被这出场震撼了。
至黑,纯白。
白色舞衣的女子身影轻盈,背身而立,右手轻轻举起,左右亦同时配合着抬起,人们这时才发现,她的两手之中,抱着一柄琵琶。
古沫沫学过舞,虽然不似正式的舞姬技艺精湛,但摆几个造型,转几个圈还是没问题的,且有琵琶的遮掩,难度一下子就降低很多了。
这几天来,古沫沫同百花惜学琵琶,亦是小有成就,简单的音节她已经可以弹出了,依靠黑色与纯白营造的妖异氛围,再加上百花惜的幕后协助,古沫沫又一次惊艳了众人。
衣袂翻飞,白色的纱衣如羽翼般吟唱成诱惑的旋律,并同清冷的琵琶,璇落满地的孤寂。素手纤纤,古沫沫边舞着,间或拨弹出一两个音符,如徘徊,亦如眷恋,将思绪渲染到无处藏匿。
花厅众人皆是看傻了眼,此刻在他们的眼底,白衣翩然的古沫沫就如同天降下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不与凡尘交集,仿佛是一个梦幻,只出现这一回,只出现这一次,片刻之后,即将飞离尘世。
依旧是那蓝色的面纱遮颜,依旧是眉角一弯新月辉夜,第一次她的出现,粉色精致,腰身一动,花飞花落,光与影都在那一瞬间流逝,而这一次的素白,冷艳袭人,玉手勾勒,斑驳沉沦,艳与寂皆于这一分钟陨殁。
恋月妖姬,无双天下。
此时,不仅是在场的男客们,就连明月楼的姑娘,对于古沫沫亦是发自内心的赞叹艳慕。
未等她的舞步停下,雷动花厅的掌声已是响起。
百花惜的琵琶亦在这一刻弹向高潮,苍茫漫天,烟波万顷,如急雨横塘,古沫沫随之旋转起身体。
包围在她身边的白色轻纱,因这旋转绚烂成盛放的曼殊沙华,毒一般将花厅所有的人蛊惑。
倾国倾城成寂秋,祸世妖魅古沫沫。
当真无假。
成寂落故意叫玉卿灭了“栖月宫”中的琉璃宫灯,仅是在自己的寝宫点起一支小烛,弄得气氛黑暗压抑。
玉卿觉得自从早上被龙皇后灭了气焰,这成霜妃一系列的表现就过于反常,单是灭了灯烛倒也没有什么,可是自残……玉卿忍不住扫了眼成寂落右手的伤,不请御医诊治的话,搞不好弄出什么大病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成寂落望着那微弱燃烧的蜡烛,倏然开口唤起了玉卿。
“玉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玉卿一惊,未料她发问,忙着抬眸看看天色,傍晚才刚降临,夜尚未深。
“娘娘,应该是戌时了。”
成寂落颔首,再没有说什么,却在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她很清楚,她的这一局棋,尚还未输,只要今晚,她等的这个人能出现在“栖月宫”,那么一切就还有机会。
而这个人,一定会来。
成寂落遣散了身边的丫头,便眯起眼睛,于暖塌上假寐,玉卿亦不去吵她,这丫头依旧担心她的伤势,因此收拾了一下,便走了出来,她想要到御膳房给霜妃弄些补血的药膳。
才走出宫没多远,远远的便看到几点灯火,在未掌灯的栖月宫内,这些火光甚为清晰,玉卿有些奇怪,明显这是手中所提的宫灯燃出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