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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琛抓了她的手,眸色平静,“不必道歉。今日的事,我应向你道歉。只是有一些缘故如今还不能说,并非要故意瞒着你,也并非不相信你。我与你说我并非痴傻,就已信你了。不是不说,只是还未到时候,怕说出来吓着你。”
明玉怔松一会,“三爷……在跟妾身解释?”
齐琛点头,“嗯。我甚少对人做出解释,不是不愿,而是不会。”
明玉看他,“这些话,三爷琢磨了很久?”
确实很久……对着祖宗牌位的时候便一直在寻思到底要如何解释,简直是在跟祖宗商量怎么讨媳妇欢心。齐琛只觉微妙。
明玉默了默,问道,“三爷,方才您说的话可是真的?若是时候到了,您会说个明白,毫无保留,真将妾身当作可信之人么?”
齐琛见她松口,点头道,“是。”
明玉心藏小鹿,噗通直蹦,比起被他推的远远的,到底还是这种携手共进退的感觉更好。知道他不是故意隐瞒,又有了这保证,明玉心下愁云散了大半,只想着那个“时候到了”应当是抓到凶手那日,当即问道,“那三爷去狩猎场,可查出了什么?”
“没有。”齐琛摇头,又说道,“那些事暂且搁下。”
明玉点点头,刚才的动作温柔得很,她琢磨不透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或许真的只是不长心罢了,并非要故意隐瞒。
齐琛想了想,之前不敢对她好,是怕自己随时会回现世。如今没有一点盼头,他也要作为齐三公子活下去,那就好好待她。虽说现在还不是喜欢,但对她好些是对的。不过上回送了东西,她又不爱吃的,思量一番,说道,“等你伤好了,带你去玩。”
明玉抿嘴笑了笑,抬眸瞧他,“三爷是当明玉小姑娘呢。”
齐琛看着她澄清双眸,“那你想要什么?我顺你心意就是。”
明玉默了默,“明玉要的三爷不愿给。”
“说说。”
明玉话到嘴边,面颊就晕开桃红,偏头低声,“想要个孩子。”
有了孩子,地位更牢固,孩子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府里上下都会疼他宠他,她也能母凭子贵。只要自己不做错事,齐琛也休不了她,熬啊熬,便能熬出头,再也不会被人轻视,也无人可伤她了。
这么一想,自己果然是对齐琛没安全感。也怪不了她,没个娘家做靠山,齐琛要是一直不和自己圆房,日后他腻烦了,随时可以用“无子”的罪名休了她,绝不会有人出面帮她说话,还是有个孩子好呀。
齐琛隐约知道古代女子的悲哀,但明玉是个好姑娘,越是知道,就越无法碰她身子,“会有孩子的。”
明玉低应一声,无比失落,都说齐三公子是个薄情的人,这点真的没错。
伤口恢复的很快,三日后,已经不用缠纱布。恐留疤痕,还得小心不能乱碰。说到疤痕,这日水桃伺候明玉洗浴,又仔细看了她的背,笑道,“小姐,那药果然好用,如今您身上的伤痕可淡了不少,都要瞧不出来了,皇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明玉低头看看身前,确实淡了许多,再看看手掌,那茧子也软了大半,总算是不粗糙了。
水桃笑笑,“小姐,我瞧姑爷是真心喜欢您的,一般男子若是看到妻子如此,只怕早就嫌弃了。”
明玉心里苦笑,如果告诉她实情,恐怕要吃惊了吧。洗净后,起身而立,光洁的身上垂挂晶莹水珠,嫩的似一朵出水芙蓉,看的水桃都嫉妒了一把。
回到房里,就见齐琛又在看书。明玉小时爱读书,但在姨母家每日做活,为应对外祖母,还得背书认字,心底厌恶。这几日齐琛读书练字更是勤快,可苦了她这“侍读”。
齐琛听见声响,见了她,将书递过。
明玉了然,接了书,将他勾画的字一一念给他听,将书还给他,笑道,“三爷再这么挑灯夜读,要把眼睛熬伤的。把字练好需要时日,将全部字认齐全,也是要些日子的,三爷莫急。”
烫了个热水浴,也觉舒服的乏了,只是齐琛未睡,她也劝不动,就没言语。等齐琛再抬头,就见她已伏桌而睡。呼吸十分轻,身子微微起伏,墨色睫毛随之轻颤。肤色似玉,唇若点樱,整个面庞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如今还稍显稚嫩,再过两年,不知要美到怎样的程度。
齐琛想唤她,又怕惊扰这宁静美好。刚凑近身,想将她抱回床上,凳子挪动起了声响,素来浅眠的明玉便醒了。明眸看去,便见了他贴近的脸,气息顿屏。齐琛瞬时愣神,一会才起身,“睡吧。”
明玉揉揉眼,将他的书放好,去抱被子。爬上床,齐琛就将灯熄了。等他上来,明玉想起事来,笑道,“三爷,姐姐送您的那药膏十分有用,疤痕已淡了很多。”
“那等额头的伤口好了,也用它。”
“嗯。”小憩一会,已不那么困了,隐约听见外头有小人交接的声音,明玉记起好几天前的事来,“那天姚嬷嬷说,那事儿过后,让她们进来清理清理。我不好问是清理什么,不知会不会露馅,三爷知道么?”
齐琛身体一僵,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不知道。”
明玉心里有结了,还想和他多说些话,“三爷,再过一阵子便是清明了。等拜了齐家祖先,您可以陪妾身去祭拜我爹娘么?虽说出嫁的女儿就不归家里管了,但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叔叔们离的远,姨母也肯定不会去,若我不去清扫,坟头怕要长了野草。”
鼻音稍哽,似有语凝噎,齐琛微顿,伸手给她擒好被子,“嗯。”
明玉将他的手握住,暖而宽实。她知道齐琛不会怪她大胆,说她轻佻。只不过她不会越界抱他,能握着手就好。
齐琛也不缩回,继续听她浅吟低语,末了说道,“明日我们去外头走走。”
耳边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明玉浅答一声,入了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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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明玉醒来时,齐琛已经醒了。两人说了会话,直到外面丫鬟敲门,才起身。
请过安,用着早食,孟氏便对齐琛明玉说道,“今日奶奶过来,你们两个可别外出了。”
齐琛应声,又对明玉说道,“等祖母来了,我们再出去。”
明玉笑道,“好。”
孟氏抿嘴笑笑,这小两口真是越发不顾忌了。
正在喝粥的齐承山问道,“非年非节,母亲怎会想着过来?”
母亲素来疏于走动,除了对几个孙儿好,待谁都冷冷清清的,常年在长子家中,甚少来三房。
孟氏笑意颇淡,“倒不知为何,约摸是嵩元外出的事被哪个舌头长的说出去了。”
说罢,便扫视一眼前头的下人,若是让她找到那嚼舌根的人,绝不轻饶。
☆、第十五章 桃之夭夭
孟氏猜的不错,齐老太确实是因齐琛去狩猎场的事来三房问责的。随行的还有长媳吴氏。吴氏膝下两子,长子齐鸣是郡马,自小和郡主有婚约,行冠礼后便成亲,住在郡主府。次子齐聪年纪长开后也不爱凑在她跟前,另外还有妾侍生的一女,又素来不亲。这日子一闲,就喜好听些八卦事打发时日。听见老太太要去三房,又是因齐琛的事,立刻就说扶着齐老太过去。
吴氏和孟氏两妯娌说不上亲近,但也不至于恶交,而且三房人早早就分房而住,离的稍远,不在同一个屋檐下,交集少了,矛盾自然就少。
今日瞧见吴氏过来,孟氏心下不满。老太太教训就罢了,她一个外人过来听什么闲话。
齐老太自然不会骂齐琛,她舍不得。进了大厅,齐承山领着妻妾儿女站在一旁,亲手奉茶,“母亲。”
抿了一口茶,齐老太才道,“坐吧。”待他们坐定,淡淡瞧了一眼,“我们齐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贵人家,但到底也是大户,若连家都看不牢,岂非让人笑话。”
孟氏听她这么说,可不就是在怪他们没看好家,连齐琛出去都不知道。齐琛还没来得及说话,齐老太又冷盯明玉,“枕边人离开了也没察觉,你倒是睡的够沉,如何做个好妻子。”
长辈教训,无论对错,先跪下就是,顺了他们的意,后头再解释也容易。明玉深谙这道理,可刚要跪下,就被人托了双手,抬头看去,齐琛眸色沉沉,微微摇了摇头。自己已向齐老太跪下。他来了这里后,倒是知道了一件事——这膝头,不值钱,却十分有用。
众人一惊,明玉顿了片刻,还是跪在他一旁。虽然仍旧是跪了,但心境已是完全不同。这算不算是,两人并肩共进退?再看齐老太的脸,倒不觉吓人了。
齐老太拧眉,“你这是作甚,难道还要怪祖母教训的不对?这做妻子的,连自己的丈夫都伺候不好,要来何用。当初就是看在她是个贤惠人的份上才许给你的,可如今真教祖母失望。长辈说她拜访时如何知书达理,想来不过是做戏罢。”
齐琛跪身上前拿了她的茶杯,看茶的下人也聪明,忙上前象征性的斟了些许。他才双手奉上,“祖母说的话确实对,孙儿不敢反驳。只是那日是孙儿执意要出去,明玉一个弱女子也拉不动。等孙儿回来,才知晓她当时太过焦急,摔道在地晕了一夜,如今额上还有伤。是孙儿鲁莽,累祖母担忧。”
齐老太俯身去看,那光洁额头确实添了伤,还未痊愈。这才收了将她打发出去的话,不过片刻,就听见长媳诧异,“嵩元,你说话怎的如此利索了?”
她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转到齐琛那去,再没人追责明玉半分。
明玉心头咯噔,不同于别人的殷切目光,看着齐琛只有担忧,不是说怕再被那凶手盯上么?如今给她开脱了,他难道是打算“恢复”正常?那岂不是很危险?
齐琛定声说道,“去了一回鹿山,已想起了许多事,只是脑袋仍有些昏胀。怕又将事忘了,因此没有及时与祖母、爹娘说。”
众人哪里会去管这些,见他要叩头认错,急忙拦住他,将他扶起。齐老太素来疼他,此时已是热泪在眸,喉中哽咽,“见好就成,再不痴呆了,待会我便让你伯父去请太医再来瞧瞧。”
齐承山也是感慨,老天到底不至于那般残忍对他们,夺了长子性命,又让次子呆傻。孟氏喜的对神灵千恩万谢,对元嬷嬷说道,“明儿赶早,与我去庙里上香。”
元嬷嬷忙应声,这少爷“回来”了,可是府里的喜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得福,不用整日陪着太太唉声叹气。
齐琛偏头看了明玉一眼,见她满眸担忧,眸光更是镇定。看他如此,明玉才微微安心了些——他自有分寸,不必担心。
一番热闹过后,齐老太又拉了他说了许多话,虽然忘了许多事,但见他答的明白,也欢喜。留下吃了午饭,才和吴氏回去。
等恭送了老太太,齐承山还想考齐琛一些东西,被心疼儿子的孟氏给拦下了,让他歇着去,也不许小两口出去了,又惹的齐承山一句“慈母多败儿”。孟氏笑笑,不怕他黑脸。
齐琛没有回房,而是去了书房。明玉跟在一侧,等进了房里,让下人在外面候着,才说道,“三爷不怕那贼人听见风声么?实在是太冒险了。”
齐琛淡声,“齐家捉不到人,刑部也查不到线索,总不能一辈子这么躲着,光明正大的,兴许还能引蛇出洞,捉了凶手,往后才能放开手脚。”
明玉想想也是,要是一般的公子哥,为了自己安全,还是会选择躲躲藏藏吧。他却不会如此懦弱,上进而果敢。
“明玉。”齐琛问道,“想尽快知晓民风民俗,可有什么好法子?书上仍有许多字不认得,琢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