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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的第四层并不像一二层那么热闹吵杂。一路过来,除了两边伺候统一服饰的小厮婢女,恋雪几乎没有在大厅走廊里见到什么世女千金。而看那一排排镶嵌在墙壁上的琉璃灯火,和光晕之下的精美画作,呼应下来竟是让人不由的生出几分怯意来。再看了看那些挂在墙上最装饰的交叉双剑,和一些房门口摆着的银盔铁甲,恋雪不由的有些感叹,且不说如此摆设是不是诡异,就是四层的整体风格,看上去就不同于其他。
将目光固定在眼前的宽大房门,恋雪已经平静下来自己的思绪。现在,并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看样子,门内就是花王王君。那么,他找自己,究竟是想要说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有消失了吧。。。。。。
☆、王府宴会之王君李氏
古天兰和门口伺候的小厮交代了几句,拍了拍她的肩膀,便直径离了开。暗暗深吸了口气,恋雪向招待的小厮露出了一个“麻烦了”的微笑,随其后抬脚走进了那扇宽大的门。
扑面而来的首先是若有似无的悠扬香气。环顾四周,屋子的边角环放着口含夜明珠的飞龙灯饰,北侧是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高大雕花多层书柜,上面摆着满满的卷轴和书籍。主位正中是一张刻龙实木长卧靠椅,上铺着厚厚的绣花真丝垫,靠椅正前是一张宽大的桌案,桌案两侧做成了半弧形立起相对的飞龙,龙眼和龙爪上,也都各镶嵌着柔和明亮的硕大夜明珠。王君李氏正半依在靠椅上,借着夜明珠的光泽细细看着手中的画卷,桌案上摆放的几盘精致点心冷清的似乎从未被动过,只有旁边的一杯清茶还在徐徐冒着热气。
招待的小厮将恋雪领进屋内便含腰退了出去。屋内一片安静,恋雪有些呆愣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这种场面应该如何应对。倒是靠椅旁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见她进来傻站着便淡淡扫了一眼,然后动作轻柔的微微探过身去,在那王君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仿佛才发现她进来一般,王君李氏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一边唤着书童设席、招呼恋雪入座,一边则是慢慢收了手中的画卷,将其端正的摆在桌案上。
顺着书童的引领慢慢坐入设在桌案下席的软椅,恋雪带着几份谨慎小心和几份向上的那种恭敬,一边在嘴里感谢着应对着,一边暗暗打量这位花王府的王君。
看上去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纪,这位李氏的王君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举手动作之间则是自然带着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乍一看那眉眼神情,不免让人惊叹不亏是兄妹,王君和那李宋秋竟是有着五成的相似。只是,不需细看便可发现,比较起李宋秋的风流神韵,这位王君的气场显然要更沉稳一些。桃花眼一过,不同于李宋秋的桃花闪闪,那是只会让人觉得花刃翻涌的大气磅礴,绝不会让人误会出半分风月。
垂眼收回打量的视线,恋雪将目光锁定在面前书童新沏的茶水上,嘴里有问必答的回着王君那些状似随意又无关痛痒的询问,做出不变应万变状,等着今天的主题。
几个关于远海的话题轻描淡写的飘过,王君抿了一口清茶,随手将桌案上的那幅画卷拿起递过来,示意恋雪先打开看看。
身体因为犹豫而不自觉的顿了一下,恋雪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过那幅画调整了一下坐姿摆出细细观看的架势,这才恭恭敬敬的慢慢将画卷打了开。
画中是一处高耸的崖顶平台,远处能看到缭绕的山峦云海,隐约有奇松点缀。平台上设着一台棋桌,一个女子侧坐在桌旁,单手捏白棋,低头正凝视着棋局。乌黑的长发顺着女子的动作低低垂了下来,盖住了女子的大半侧脸,只能隐约辨认出轮廓。棋桌的另一旁摆放着一张空着的藤椅,桌上却是放着一个茶杯,还在徐徐冒着热气……
看着落款那熟悉的名字,恋雪的脑海中一时之间有了些模糊的觉悟,但更多的还是不明所以。这是她见过的念风雨的第二幅人物画,尽管内容和手法明显的不同,但眼下这幅画和挂在自己家中的那幅《明滨的海港》,即使是她这种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明明画卷上只有一个人,可另一个人的存在却是如影随形一般,满溢着仿佛要透纸而出,说不出是温馨还是悲哀。旁边,王君李氏的声音听上去遥远而又清晰,
“……早就听闻陈小姐对念风雨的画作情有独钟。这幅《东陵之巅》还是从前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念风雨的私赠,是未面市之作。你看这里,画风手法虽然与她流传的其他作品有所不同,但你看这里折转之处的处理……”
恋雪对那些赏析画作方面的心得全无兴趣,后面的话她都没有听到,她在“念风雨的私赠”那里就卡住了。尽力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王君手指指到的地方,恋雪勉强保持着面上的镇定,强压下那些想要脱口而出的各种疑问,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现在不是时候,不能就这么问出来,太唐突了,要等适当的机会……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一般,王君李氏恰到好处的停住了对画作本身的艺术性感叹,动作优雅的收回了指点的手指,清嗓子般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清茶,话锋一转,柔声说道,
“……这幅《东陵之巅》,就送给陈小姐做个见面礼吧,也算是宝剑赠英雄。而且,能够遇到一个懂得赏识珍惜的主人,画儿本身也会觉得很高兴的吧?……”
闻言,恋雪整个人一震。虽然在王君递过画的时候,就隐隐有所觉悟,但是当真听到,她还是会下意思的感到紧绷。王君既然把礼物拿了出来,又是“投其所好”,她相信不会是平白无故,也不认为自己有拒绝的余地。无功不受禄这句话,不是她现在的身份和立场能对王君说的。
慢慢站起身垂下视线做出谦卑状,恋雪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恭敬又诚恳,“我们故乡有一句老话,叫做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王君的这番赏识,民女铭记在心。能力所及之处,民女愿意为花王府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对面没有做声,恋雪便一直微微弯着腰低着头,单手触肩做出恭敬谦卑状。她想,王君可能是对她的直白觉得突兀和生硬吧?可是,她也实在没有心力和这种级别的对手做周旋。既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这样挑明白来的痛快些。退一步讲,也能让王君对她放下些许戒备,若是能从而认为她是那种谨慎直肠子的老实人就最好不过了。虽然面临这种情况,她本身也的确是没有那种游刃的能力。
王君李氏微微眯紧了眼,沉默着注视着恋雪,那视线的重量压得恋雪不由得将头垂的更低。沉默仿佛凝固了半个世纪,终于,恋雪听到王君的声音平淡依旧的,在耳边响起,
“……花王府……如此说来,我从李家嫁到花王府,已经过去**个春秋了。”
恋雪只觉心头一跳,竟是惊讶的忘了保持恭敬诚恳的姿态,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身抬起眼来。
王君李氏将面前海客女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类似苦笑的弧度,语气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早听闻,李氏出版的海客系列都是恋雪亲自操刀讲述的,还听说,当初还是宋秋亲自去请的恋雪。上次见到宋秋我还打趣她,真不知我这位风流成性的妹妹,当初是哪一点打动了恋雪?”
恋雪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王君微微含笑的眼睛,既不敢注视的太深,又不敢移开视线。从陈小姐到恋雪,听起来了似乎是亲近了一层。原来这位王君的着重点,并不是花王府,而是李氏。可是……
形势不容多想,速度的定了定心神,恋雪在脑海中飞快衡量着这位王君的意图,嘴上则是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词句:
“……像李少主那样风流倜傥、气度不凡的女子,民女有幸结识,是实在是民女的福气……”
王君微笑着站起身的动作止住了恋雪的话。伸手轻轻按住恋雪的肩膀让她顺势坐回到椅子上,王君看着面前海客少女那双张得大大的眼睛,脸上笑容未变,顺着优雅坐下的同时状似随意的说道:
“哎,恋雪也不必挑那些好听的话来宽慰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是知道的。那个孩子为人处世任性的很,定是给恋雪添了不少麻烦。只是,宋秋她本性不坏,只是身边少了些可以进良言、肯真心为她考量的朋友。还希望以后恋雪看在我这个不在她身边的哥哥的份上,多帮衬着她一点。”
李家!
恋雪觉得自己嘴角的弧度简直就要僵住了。她当然知道自己全然不是这位王君的对手,也知道对方叫她来是势在必得。可是,竟然几番话下来就是几经周折,这位王君的行事未免也太……
李家这样的大家族岂会用得上她的“帮衬”?或许她心中那所谓的远海在很多人眼中都是宝藏,但是她自己怎么会不明白?李家这样立足在土地上的几辈积淀下来的政治型大家族,她手中那点筹码人家是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何况,那样一个家族,盘根纠错不知道水有多深,岂是她这样一个外人可以触碰的?
几乎是抖着手端杯抿了口茶,恋雪顶着王君那笑意盈盈的简直就像在拜托她一样的视线,极力维持着平定的语调,轻声答道:“……我和少主相识一场,若是有能用得上的地方,能力范围之内,陈某当然义不容辞……”
王君李氏眼中的笑意始终未变,即使分明的看出了面前少女的小心应对,他的表情语气依旧是闲话家常一般的,带着一点温馨的味道,
“……听人说,最近恋雪府上收了一个会唱歌的孩子。说起来,那个孩子和我们李家也有些渊源。如今能得幸入了恋雪的宅子,也是一种缘分。恋雪可要好好待他哦……”
恋雪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打了个透,而胸口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原来王君真正的意思是……真是,弄得她还以为王君先礼后兵,主要目的是让她效忠李家。倒是她高估了自己,原来那不过是随带的赠品而已。
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恋雪脸上的笑意不由的也真了几分:“王君放心,我定是不会亏待了他……”
其实真的不必提点暗示。如今的小牧对李宋秋或许还有影响,但若说能起到什么作用,那是不可能了,实在不需如此威压与她。而小牧留在她那里,也不过就是保住一条命而已。当然有了小牧在,李宋秋便多少会关照与她,但这已经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互利互惠,毕竟她本身也是有点用处的。
王君李氏意有所指的笑了笑,倒是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各有用心的转移了话题,又将注意力引到了远海上。
眼看着盘中渐空,恋雪思量了再思量,到底还是忍不住之前盘旋在心中的疑问,寻了一个切入口又将话题引回到画作上来。
“……其实说来惭愧,王君说的那些画风手法,民女完全不懂。之所以收集念风雨的画,只是因着被那画中流露出的东西所打动而已。刚刚听王君说,这幅《东陵之巅》是作者念风雨的私赠,不知陈某可否有幸请王君引荐一下?民女对这位能画出连我这种不懂画的人都被打动了的作品的作者,十分崇敬。有心想要与其结识一番……”
她承认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鄙视自己竟然在做这种侧面打探的行为。可是,在知道面前的王君有可能认识那位念风雨,她便克制不住心中那几欲澎湃而出的好奇。虽然面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