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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门口立着的硬邦邦三个身影,恋雪简直忍不住要呻吟出声了。
又是她!又带人来!难不成又要她收留?当她这里是收容所不成?自己今天要去大宅院上工,有什么事情不能留到她上工时候说?非得大早上人家吃饭时候过来拍门站岗?而且,每次这个女人有异常,都是接连有内容发生,她简直看到这个面瘫的小头目就要腿软肝颤了。
堵在门口没有让路,恋雪脸上挂起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虚假的笑,几乎是咬着牙招呼道:
“薛姐姐,早啊。大早上来我家,可是有什么事情?难不成是顺路过来接我上工?”
闻言,那两个青巾男子都是一皱眉,显然都对恋雪的不恭敬表示不满。
小头目却是不以为意一般,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递了过来,平声道:
“陈小姐。这是小主人让我交给你的。”
☆、毕王府庶子
……小主人……韩天?
恋雪愣了足够三秒才反应过来,赶快一把抓过那封递到眼前的信封,手脚麻利的拆开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果然是韩天的笔迹。信纸上还有自己教给韩天的一小段简谱,是欢乐颂的前四小节,绝不可能弄错。韩天在信中几乎没有交代什么,除了几句简单的问候,也只是说了一句,出于安全考虑,要她留这两个青巾白褂的男子入住一段时间,具体缘由最多两月,少则十天,便会明白。
出于安全考虑?
恋雪站在门口翻来覆去将那封一共也没几个字的信看了三遍。抬头看着始终站在门口等她反应的三个人,一时之间竟是失了语。
若只是小木头过来,她还能理解为是韩家或者毕禾页的个人意思。可是青巾白褂,万青门派。难道,花王府之后,又是毕王府?
和小头目大眼瞪小眼的干站了一会,恋雪一张嘴是开了又合,她有满腹的疑问,却是不知自己应该或者能够问些什么。
却是身后江南风的声音打破了门口的僵持。
“薛小姐?”江南风的眼睛在两个青巾白褂身上一扫而过,脸上神情未变分毫,只是微微向三人作了个揖,说道,“屋内正好在吃水饺,薛小姐和……这两位朋友,若是未用早餐,就进来一起吃点吧?”
那语气是说不出的客气恭敬,江南风一番话说完,人则已经站在恋雪身侧,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端庄公子翩翩绅士的模样。
恋雪立刻会意,连忙拿出了招待上宾的微笑表情,热情客气的一摆手,连连请三位进屋。
小头目倒也没有推让,直径领着两个皱着眉头的中年男子进了主屋。韶华陈莫连忙添置好了座椅碗筷,迎了三个人入席,一起继续吃因为沉默气氛而变的食之无味的水饺。
两个中年男子都是沉默寡言的类型。陈莫和江南风收拾出了剩下的唯一空房,加上原本小头目过来住的那间,分别安排给了两个男子,算是正式安置。
恋雪在江南风收拾屋子之时,将那封信件递给江南风。看着江南风皱起的眉头,恋雪无奈的只是摊了下手。见陈莫出去找被褥,这才连忙贴到江南风耳边,悄声说道:“南风,刚刚我是太意外,反应慢了。你看,这次韩天安排人手说是安全考虑,会不会,是冲着陈莫?”
抬起头看向少女那双等着回答的眼睛,江南风欲言又止的开合了几下双唇,却是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不能不说是关于陈莫。早在小头目将陈莫送入她们府宅,两个人心中便是隐隐有所觉悟。那个满城皆知的毕王府和钟家的婚约,恐怕其中有所变数。只是,接连着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使得恋雪将——陈莫的存在——这个不稳定因素给渐渐抛到了脑后。并不是遗忘或者轻视了,只是因为始终将注意力放在别的上面,一时放松了这根神经。只是,这个海客的少女却没有想过,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动用了江湖门派,真的单单只是为了陈莫么?
眼见陈莫抱了被褥进屋,江南风示意恋雪晚上再说,便将她轻轻推出门外,浅笑着说了一句,别让薛小姐等着你,快去上工吧。
瞥了一眼海客少女跟着小头目出门的背影,江南风只觉得压在胸口的疲惫又多了一层。但愿是他想多了吧?或许,这一次真的和她没有关系,或许真的只是他想多了……暗中叹了口气,江南风迅速收回视线,伸手接过了陈莫抱着的被褥,浅浅笑着,我来吧。
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事实证明,果然并不是他想得太多。
最开始,是韩冰在云霄外宴请了陈恋雪一次。
坐在千水阁,恋雪看着面前奉行沉默是金政策的韩家当家,只觉得浑身是说不出的难受。明明是韩冰在小牧的场子时主动叫管家唤她上来喝茶,可当她人坐在了千水阁,这位韩家的当家却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的喝着桌子上的茶。
对方不说话,她自然也无话可说。韩冰面对她那种态度上微妙的改变,恋雪不是感觉不出来。虽然心中隐隐也有些猜到原委,但说到底,她毕竟不清楚毕王府和钟府之间的内情。半吊子的猜测必然会多说多错,于是索性闭嘴不说。
对着喝光了整整一壶茶,到底是韩冰先行打破沉默,客气却也疏远的问了一句:“说起来,听说如今万青门派排行前两位的高手都住在恋雪府上。韩某对两位前辈慕名已久,若是时间允许,倒是想请恋雪帮忙引荐一番。”
这样一句冰冰冷的试探,其中真假恋雪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恭恭敬敬的举杯做出以茶代酒的架势,恋雪脸上扯出一抹微笑,语气客套却也是不卑不亢的:“不瞒韩姐姐。恋雪一个平民海客,其实对江湖门派的人物事情并无了解,更谈不上交情。那两位……前辈,恋雪不过是受人所托,让其暂住在我的宅院。说来惭愧,那两位前辈在恋雪家落脚也有几日,恋雪却是连那两位的名号都叫不出来……”
面对韩冰也需如此戒备,对恋雪来说精神上要更为疲惫。不是没想过韩家不会永远做她背后的靠山,只是她没有想到,彼此陌路的会如此之快。甚至,她都不知道会如此这般的原因。
韩冰的态度虽然冷淡的鲜明,但似乎其宗旨也不过是让恋雪明确如今韩家的立场。至少从表面上看,韩家对她还是很客气的,即使透着生疏的距离。
第二个来找她的是谷天梅。
恋雪在东临楼见到谷天梅之时,吃惊的简直要合不拢嘴。
如今李家事奉大变,有多少重要位置、重要地方都留着空档。谷家在那样的时刻与李宋秋联姻,显然是在背后帮李宋秋夺李家当家之位。而在如今这种分享胜利果实、安插人手在那些空出来的缝隙上的关键时刻,这位谷家的当家人,竟然会有时间和心情来酒楼闲逛?!
谷天梅看起来依旧是记忆中的英姿飒爽,而如今的陈恋雪再面对这位谷家的当家,却已远没有从前的平常之心。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没经历也就罢了,虽然她在一系列的暴风骤雨当中,不过是一个沾了几粒雨滴的边缘小角色。但这位谷家当家的手腕与果断,实在不能不让她这位21世纪来的现代平民心惊。不单是谷天梅,就连从前可以说笑着面对的李宋秋,如今恋雪都没有自信可以直面她的锋芒。世家争斗的手段,动则都是可以让她们这样的平民万劫不复的。以前没见识过也就算了,如今见识到了,她实在没有去挑战的勇气。
而谷天梅的态度依旧是从前一样的自在随意。在大厅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角落的位置,谷天梅依旧是先与她闲话了一会家常。和从前一样的,不会太过刻意、不会太过热络,但也绝对不会冷场。
两个人对着碰了几次杯,这位谷家的当家自然而然的将话题引到了主题:
“……如此说来,我还真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如今眼看着要入冬了,九天那边的各种账务也需要打理。眼下,你我各有一半九天的产权,也不算是外人。姐姐还想向妹妹借韶华一用。九天的事情他比较了解,年关之前由打理那边的账务,比较合适,也比低下那些人更让人放心。恋雪妹妹以为如何?”
恋雪握着手中杯子,看着对面谷天梅满是英气的眼睛,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脑海中则是飞速运转着。
她实在是不能不想到之前,在王府宴会之前,谷天梅让她要下韶华的情景。她要下了韶华,然后事隔不久,花王府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花惜语身边的小侍也被去了不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两者之间并无直接关系。可是,她又怎么可能不去多想呢?
深深吸了口气,恋雪放满了自己的语速,一边在脑海中飞快的分析组织语言,一边保持着语调的自然和诚恳,回道:“……听姐姐这么一说,在收下韶华之后,我还真没怎么关注过九天的产业。眼下虽然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但九天的美酒和点心,还是很吸引我的。姐姐看这样如何,再过一段时间,我将手头的事情交代交接一下,正好陪着韶华一起回趟桃花镇,也随便跟着了解一下九天。如此说来,如今我也有九天一半的产权,应该也可以直接住在上次入住的后身庭院了吧……”
面对谷天梅似笑非笑的眼睛,恋雪虽然有些心虚,但到底还是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直面回视了谷家当家的打量。
不是她不愿意放手。只是,眼下这样的时刻,她不敢也不能放开韶华。她需要谷家明明白白的,让其他人都看得到的支持。
谷天梅笑着打量了她一会,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又把酒闲话了一会,这位谷家的当家便起身告辞离去,只是临走之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别亏待了韶华。
其实,作为韶华的前妻主,对现在韶华的“现任主人”说这句话应该算是颇为失礼的事情。可当恋雪听到了这句话,那颗一直悬在胸口的大石,却终于落了下。她知道,自己这次是打了一场胜仗,总算是保住了谷家的支持。严格说来,到底是多亏了之前江南风的那些假设和分析。
第三个在她面前出现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那一日,恋雪从李氏书坊出来,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去北街的其他书坊淘一些好看的书籍拿回去给陈莫。
自从两个万青门派弟子住进她家,陈莫便一次都没有出过院门。以前的陈莫虽然也鲜少出门,但是偶尔也是会带上面纱和江南风一起出去买一些食物或者去附近的小书店淘淘书。而自从那两个青巾白褂入住之后,陈莫便更加的沉默起来。每天除了准备一日三餐,基本都是足不出户的窝在自己房内。而江南风和韶华近日里因为家里有如此特殊的客人,加上始终围绕在周遭的惶惶不安的气氛,多少也有些无暇顾及陈莫。而小牧那个孩子为了李宋秋的事情,整理自己的情绪尚且自顾不暇,自然更是没有心力去关照陈莫。
拐进一个小巷子,恋雪也是前些时日才发现这个稍微有些偏僻的小巷子中,有这样一个经营破损书籍的店铺。她曾过来翻阅过几次,里面还真是着实有些让人惊喜的小册子。
那一日,她去了那个小巷子中的店铺挑了七八本有趣的传闻野史,正抱着往主街的方向走去。
几乎就是一个电光火石之间,恋雪只觉得自己被拥进了一个高挑柔软的怀抱,然后瞬间自己的腰身便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肩膀扣除,紧接着自己整个人便被人抱着腾空而起。
一时之间恋雪被惊得彻底失去了反应,只能僵硬的抱着书籍,任由对方搂着自己起起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