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几骑快马先于车队到洛阳城下通报,百官众将整理了袍服战甲,正襟而候。不多时便见开道的龙旗幡制,李存勖换上战甲,端坐于与他多次出生入死的战马上,目光所至百官山呼万岁。
甫一过城门,只见城中百姓早已在道旁下拜,万岁之声又起。洛阳原就被称为东都,百姓们从来晓得礼仪规矩,道旁挤满了人,御驾行过时,却鲜少有人抬头。直到李存勖的座驾过去,才站起来一窥龙颜,一边踮着脚一边也不忘了喊万岁。
一些女眷跪在较远的地方,听见前面传来的话,忍不住抬眼看去,脸上一红,又赶忙垂下,一会儿又忍不住望过去,这一望就再移不开眼。
蕊仪微微拨开帘子看了一眼,恰巧对上这样一双眼,她忍不住噗哧一笑:“以后皇上不必愁选妃了。”
韩靖远骑马跟在马车外,离窗户近,他耳力又好,蕊仪在车内说了什么听得一清二楚,“才听说你过得不好,怎么现在又雨过天青了?”
“这不好么,难道大哥哥听了不高兴?”蕊仪笑了笑,韩靖远是韩元的长子,她真正意义上的长兄,只因从前管嗣源叫大哥,就管他叫大哥哥了。韩靖远是韩家第二辈里难得对她和善的一个,也是唯一有军功的一个。
“知道你有办法,原也不该为你担心,来年等着你给我添个皇侄子。”韩靖远笑道,后面有人来通报,他打马离去。
他一走,蕊仪就觉得气闷,这是她第一次来洛阳,却无缘一睹街上景物人风,直接就被送进洛阳宫里,以后也难再有这缘分了。外面万岁声不绝于耳,她在里面只觉得燥热。和蕊瑶在一起虽时常拌嘴,可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子一块儿,拌嘴也十分有意趣。如今蕊瑶没有名分,只能跟其他亲眷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此时耳边的喧闹与她全无关系,一个人坐着只觉得身子底下要长草似的。
蕊瑶的名分已不能不面对,原想着等自己册封之后就给她安排,左右多一个姐妹,多一个帮手。可是现在她和存勖刚刚开始,她忽然不想让蕊瑶插进来。蕊瑶性烈善妒,又娇憨美丽,若是夹在她和存勖中间,她岂不是难全了心意。
蕊仪平白打了个喷嚏,从前面对嗣源那两个妾室的时候,她也不曾这么想过。她这是怎么了,患得患失成这样,她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比不过蕊瑶呢?难不成嗣源那两个妾室就是丑八怪了?
“娘娘,到了。”外面传来太监的禀报声,然后是摆上脚凳的声音。
蕊瑶下了马车,总算见了天日,阳光刺眼,她环视四周宫墙,像染了层金边,壮美得耀目。洛阳宫曾遭战火兵祸,则天时修得好些殿宇早已付诸一炬,此次重修来不及重建,只在那些还有些基底的原址上复修。没想到就是这样,还能折腾出这般景况。
“皇上口谕,赐刘妃居仪鸾殿,伊妃居集仙殿,蕊妃居丽春台,请各位娘娘先去安置。”传旨是赵公公,全名赵喜义,前日才跟在李存勖身边。
三人谢了恩,各自有车轿来接,蕊瑶赶上来跟在蕊仪身后,二人刚要上轿,却听得梓娇唤了一声,笑道,“妹妹有空要去瑶光殿看看,听说九洲池景色如仙境,万不能错过。”
蕊瑶正觉得新鲜,听她一说忙道,“二姐,要不先让他们把东西送过去,咱们先去看看?”'TXT小说下载:。。'
蕊仪笑了笑,“还不累么?改日吧。”又向梓娇福了福,“还是改日与姐姐一同去。”说罢拉着蕊瑶上了轿。
“瑶光殿是不是有什么新讲究?早听说当年则天皇帝甚喜那里,时常游览小住。”蕊瑶坐在她身边,刚问完又猛然想起另一件事,“陛下住哪儿?”
“听说是在贞观殿。”蕊仪看向她,若有所思地道,“如今的瑶光殿是定给新后的,可皇后未立,只能空着。刘氏是定要做皇后的,住进去是迟早的事,她只是在试探咱们罢了。”
“也不一定就是她。难道只有她会生儿子?二姐和我就不成了?”蕊瑶不服气地嘟嘴,她偏不喜欢梓娇,才色歌舞、温言软语,谁不会了?就她会显摆,“等二姐帮我,哪儿还由得她折腾。”
“说什么呢,也不害臊。”蕊仪笑斥,蕊宁临终把蕊瑶托付给她,她纵然不愿,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但转念一想又多了个期冀,若是存勖自己不要,那她也没办法。
(今天正式开始PK,霜霜的文在PK这方面一向比较弱,所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有粉红和PK票的亲们支持下吧,加更线调到100分,另,朋友从香港带了两套《乾嘉宫赋》全三册的繁体版样书回来,作为奖品吧,等PK结束,酌情挑两位读者赠送~~)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封妃
丽春台是个颇为明丽雅致的地方,正殿和偏殿都不大,格局却难得精巧,里面的陈设雅致又不失灵动,比如那根雕做的小凳,那绘着昭君出塞的翘头案,那绣着孔雀起舞的屏风床……
院中花木虽然茂盛,但犹有一大片空地,只是绿草茵茵,上面坐一白石亭,春夏之日可以摆宴。蕊仪和一众宫女收拾停当,发现箱子里还有两盏陪嫁的琥珀灯,就让人挂在了亭子里,给亭子题了个名字“琥珀”。
入夜,李存勖没有来,听说歇在了敏舒那里,蕊仪换了新地方,睡不着,索性让满月陪她。满月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帮她掖被角:“娘娘想皇上了?也不见从前这么在乎……”
“大姐走的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还好有他。”蕊仪打断她,微微叹了一声,眼角有笑意,“而他,是个木头疙瘩,现在想想,我大概从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自蕊仪到魏州韩府,满月就一直跟着她,这前后两个“他”指的是谁,她再明白不过。她想了想,抓住被子边,“从前觉得娘娘与他一起不像年轻男女,倒像是老成夫妻。这回与皇上一起,终于显出些年轻女子的气性,奴婢觉得娘娘这才是心动了。”说罢赶忙用被子把头蒙住。
预期的推打挠掐没有降临,半晌无声,满月从被子里钻出来,“娘娘?”
“小心隔墙有耳,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睡吧。”蕊仪背过身去,她看着眼前的屏风出神,待耳畔传来满月均匀的呼吸声,轻叹了一声,“好在他要回魏州去,若是留在洛阳,我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
这一夜满月睡得香甜,口水流到了香枕上。蕊仪则似睡似醒地过了一夜,辗转反侧,只觉得院中有响动。可偏就疲懒,想着多了好些人服侍,若真有什么,早有人料理,便料定了是在做梦。
“娘娘,该起了,传旨的公公就要到了。”萱娘在门外禀道。
蕊仪应了一声,推了满月起来,让萱娘和丽娘伺候梳洗,鹅黄色的裙子绣着清荷,湛蓝的外衫,再称上一条杏黄披帛,饶是清丽,而又有一番淡淡的妩媚韵致。她知道宋可卿甚爱荷花,时常让人绣在衣衫绣袋上,她便让人找了那绣荷花的老师傅给自己绣了几套宫装。
“什么味儿?”蕊仪深吸了口气,四周弥漫着一股花木的气息,不像是昨日所见。
“妆好了,娘娘自己去看吧。”萱娘促狭地瞅她,主动退了一步,还让满月上来伺候。
往常身边的人伺候得紧,推门端茶的事都用不着娘娘小姐们动手,这回却没一个人上前,满月刚想上去,就被萱娘拦住了。蕊仪笑了笑,料想院子里有了新玩意儿,亲手推开门。
那香味儿没了阻挡,扑鼻而来,定睛一看,原本的花木没了大半,放眼看去,竟换成了一片桃林。虽然已过了最好的时候,但经过精心养护,看起来仍是一派灼灼,美不胜收。蕊仪把眼睛闭上又睁开,来来回回地几次,才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蕊仪轻问,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大约有二十来棵,栽在一处,虽比不上魏州家里的桃林,看起来却着实是一景。
“圣旨到,蕊妃娘娘接旨。”门外有公公来报,一袭暗色青衣,捧着明晃晃的圣旨快步而来,后面跟着十几个宫女太监捧着盘子,抬着箱笼。
蕊仪领着众人下拜,眼前明明是一片青砖地,却恁地一片桃红,如何也挥之不去。
“韩氏蕊仪,晋王妃韩氏之妹,贤淑端庄,恭谨和善,册为昭仪,为九嫔之首,钦此。”传旨的公公未等蕊仪谢恩,又拿出另一道圣旨,“赐韩昭仪钗环六十件,玉如意两柄,红珊瑚两座,蜀锦、府绸、云锦各二十匹,金、银各一千两,钦此。”
“蕊仪接旨,谢皇上隆恩。”蕊仪接了旨,站起来拿了两个金裸子塞在那公公手里。她抬眼望去,风一过落英缤纷,这些个鱼贯而入的人仿若行走在画里一般。这是梦么?如果是,一世就这么梦着又何妨。
萱娘见那些钗环首饰精巧华丽,正欲上前唤蕊仪去看,被满月从身后拦住。满月满脸欣慰,拉着她小声道,“娘娘正高兴着,让她一个人呆会儿。你不知道,娘娘有今天不容易。”她的娘娘,她的主子,终于被人如珠似宝的捧在手心里了。
满月说完就后悔了,怕蕊仪听到吃心,萱娘一见,虽不知前尘过往,也大略知道曾有过些伤心事,连忙大声打圆场,“咱们娘娘生得美,又端庄大方,就该被放在心尖尖上。”
二人相携回殿里收拾,蕊仪立在那儿出神,她们的话竟一句没听进去。她笑着笑着竟忍不住流下泪,她是个拘谨的人,原以为嫁了人之后就守着男人过日子,相夫教子,踏踏实实地做个贤内助就好,从不敢想有一天能有这般经历。
一双铁臂从身后揽住她,下一刻她已跌入来人怀中。李存勖抱着她,知道她一害羞耳朵就红起来,刻意在她耳边吹着气,“想什么呢?朕来了也不知道。”
“皇上,没去上早朝?”蕊仪惊道,回过神来忙看周围有没有人看着。
李存勖低笑,将她转过来,手开始不老实,往她衣裳里钻,“征战了二十几年,得了天下,也该歇上几天。”一时忍不住,从她脸颊直吻到唇上,“该添上几个子嗣了。”
“皇上,别,这还在外面……”蕊仪轻推了推,身子里有股热劲儿忍不住窜动,可是这是早上,又是外面,他不是刚从敏舒的集仙殿里来么。
李存勖不以为意,打横抱起她就往里走,袖子一挥,里面的人忙不迭地低头退了出去,末了一个机灵地把门关上。蕊仪羞得一直把头埋在他怀里,脸上火烧似的,就是不敢抬起来。李存勖吻上她的发,密密麻麻地一路吻上她光洁的额头、她微颤的眼、她挺秀的鼻,停在她的唇上,吃了她的胭脂膏子,重重地堵上了,像是要让她透不过气来。
一时间蕊仪只觉一阵窒息,这是白天,他该去早朝,外面一群人还都看着……推拒他的理由有千般万种,可是她竟不想。宫装滑落,随意地抛在地上,唇边不自觉地溢出一阵娇笑,她笑了,她竟笑了。大白天的,竟干起这种事,还笑成这般模样。
烧红的两颊灼热欲裂,她努力回想着从前那些倒背如流的礼教规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鬼使神差地用力一揽,二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耳边传来李存勖放肆的笑声,她顿了一下,竟没有放手,反而笑出泪花来。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男人的女人,不是那个凡是思量周全、步步为营的韩蕊仪。她也会柔情似水,也会放纵自己去爱一个人。她不再是那个成日板着脸,守着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