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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和萱娘互看一眼,领着众人退下。蕊仪松了口气,身子一软,滑了下去,跌坐在波斯毯上。她心里空得厉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中乱跳,她索性就这么坐在地上,手臂环膝,用额头抵着膝盖。
半晌,她不安地抬起头,又把身子团得更紧,用指甲抠着地毯上的花鸟。本来一切都要好起来,怎么一下子又变了样?老天总在她满怀希冀的时候,给她最重的打击。
宋可卿可能要回来了,她害怕,可是她更害怕的是,比起那时等待了嗣源一夜,最终无望地看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对眼下的情景更为恐惧。
她与嗣源相识的时候尚未及笄,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相处时谈得要么多是天下义礼,要么多是畅想他们退隐后如何经营男耕女织的日子。他们几乎每一次见面都要筹划,而那些偷来的时光又是那般短暂。
她与存勖才是实实在在相处的夫妻,眼角酸酸的,有些湿润,蕊仪半仰着头。存勖改变了她,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韩蕊仪了。尤其是蕊宁去世,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只有他在她身旁。
女人是不是一旦有了夫妻之梦、肌肤之亲,就会对这个男人有了依恋?蕊仪红着眼,恨不得把指甲抠秃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如此容易地喜欢什么人,可是盲目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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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互谋
女人是不是一旦有了夫妻之梦、肌肤之亲,就会对这个男人有了依恋?蕊仪红着眼,恨不得把指甲抠秃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如此容易地喜欢什么人,可是盲目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她知道不该对一位帝王托付真心,虽然她谨慎地守着壁垒,至今未将心意全然托付。她的风筝已经离开了她,线还在她手里,风筝却已经收不回来了。也许宋可卿的归来能把她踏出悬崖的一只脚拽回来,可是她心里时时刻刻有个声音在喊,不要,不要!她宁愿让风筝断线,宁愿坠落深渊。
失去了嗣源已经够了,她不能再失去存勖。失去了他,她将被无数孤寂的夜晚啃噬,在无望中与那些无休止的争执纠缠。一次次的面和心狠,一次次的性命相搏,如果没有了他,赢了不过是助于珍宝,输了不过是一场荒唐的结束,还有什么意义?
“满月。”蕊仪猛然向窗外唤道。关闭了门窗后,殿内清凉了许多,地上也渐渐升起些凉气。方才她兀自出神,没有察觉,这时候察觉了,腿却有些麻了。
其实自蕊仪把自己关在殿内,原本退下去的人就一直在外面侯着,萱娘听到唤声也想进来,可刚一抬脚就被满月挡住了。满月闪身进了殿,脚一落地就立刻转身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依她对蕊仪的了解,这时候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吩咐。
“娘娘!”满月低声惊呼,怎么才一会儿功夫,蕊仪就憔悴了这么多,“娘娘,咱们先到榻上靠靠。”
蕊仪也不推托,任由她整理,“能不能给杨刘捎封信?”
“是和大将……要不借着老爷的商铺?”满月见她微微摇头,咬了咬牙,“要不找那个鱼凤?”
“她?我怕……”蕊仪沉吟,鱼凤虽然是魏崇城的妹妹,可她们相互间并不了解,尤其是她一直摸不透曹平都的心思,万一鱼凤是平都的人,事情就很难说了。可是眼下的情形不兵行险招,又更待何时,“她在哪儿?”
满月偷偷抬眼看她,一脸惭愧,“原本弄到尚服局管那些陈年料子去了,本来在那儿出入的一年就那几个人,可不知怎么回事,日前被贤妃娘娘弄到集仙殿做针线去了。”
“贤妃知道了?”蕊仪惊道,决不可能,她与嗣源的事知道的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而他们都不会与敏舒有关系,“可有别人和鱼凤一起过去?”
“有,还不少呢,说是要把集仙殿里跟针线布帛有关的都换了。奴婢正奇怪,贤妃娘娘一向简朴持重,怎么一下子就挥霍起来了?”满月说完,等着她示下。
“去打听一下,看她宫中的赏赐少了没有,有没有人拿出宫置换?”抚着腕上玉镯,蕊仪陷入了沉思,如果没有明显减少,那只能说敏舒并不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平和无争,她背后一定还有人。可是梓娇与她行同仇雠,几个新晋位的又都没有这个根基,这个人会是谁呢?
蕊仪起身,从妆奁里挑了支步摇,百灵鸟嘴上衔着三朵垂坠的牡丹,牡丹雕琢得小巧精细,中间各镶着一颗小小的南珠。粗看下并不扎眼,细看之下却是千金难求。
她浅浅地一笑,心思莫测,“我要去集仙殿里坐坐,你想个法子,我想单独和鱼凤说几句话。”
“是。”满月大眼珠子一转,转身从柜子底层取出一件尚未缝绣好的宫装,指了指,与蕊仪会心一笑。
若说丽春台遍植四季花木,取四季如春之意,那集仙殿便多为水景,早晚间殿外烟雾缭绕,宛如仙境。蕊仪一行来时刚过了晌午,雾气不大,向水中望去,但瞧见锦鲤相伴而游,也甚是有趣。
不过集仙殿的人却没能有这欣赏的雅兴,午间贵妃又带了人来闹了一场,殿内一片狼藉,珠帘被扯得散落下来,各色器皿更是被砸了个稀烂。来人进入殿中需微微拽起裙摆,以便看清脚下的路。
萱娘紧张兮兮地扶着蕊仪,生怕她脚下一滑,弄伤了自己。行了几步,听见内间里隐隐传来啜泣声,蕊仪把萱娘留在外间,自己进去了。内间倒还清净,陈设尚且完好,只敏舒一人披头散发地伏在榻上低泣。
听见脚步声,敏舒撑起身子,以扇掩面道,“妹妹可都听说了?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语未净,便伏榻大哭。
“姐姐先洗把脸,换件衣裳,我让她们帮姐姐收拾一下,这样让人瞧见了多不成体统。”蕊仪转身到外面交待了萱娘几句,又回来照顾敏舒,那日梓娇哭闹是闻讯赶去,这回轮到敏舒头上,是真的赶巧了。
一向文静只知诗书礼乐的敏舒弄成这个样子,想必受了极大的委屈。不过看她只一人在内殿,也许并不想把事情闹出去。蕊仪命人把水送到门口,就亲自接了过来,“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能自己折腾自己。贵妃姐姐脾气躁了些,等这阵气过了,就好了。”
“你啊,两面不得罪人。你不知道她隔三差五地来我宫里闹,连皇上都不管了,我还有什么活头。”敏舒推开她递来的手巾,掩面哭泣不止。
“不就是因为一个蓝采女么?听说她言语常不检点,不如姐姐亲手将她发落了,也好平了贵妃这口气。”之前的疑惑尚在,蕊仪试探着建议。
敏舒哭得更厉害了,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她,说话难得的歇斯底里,“这种事我做不来,要做,让那些能做得来的人做去。没错,坠儿是我宫里的人,可那是皇上看上的,我还能拦着不成?我又不是那些会做面上功夫的人。我也不过是想随驾亲征,可这宫里又有哪个女人不想?太医说我难再生育,皇上出征又只带一位妃子,这样的机会我能不抓住么?”
“姐姐消消气,别哭坏了身子。”蕊仪硬拉住她,给她擦脸,心里暗暗寻思着。敏舒的话都对,可是这件事又确确实实地透着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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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连环(上)
“姐姐消消气,别哭坏了身子。”蕊仪硬拉住她,给她擦脸,心里暗暗寻思着。敏舒的话都对,可是这件事又确确实实地透着古怪。
梓娇就是一个又酸又辣的炮筒,一点就着,这是人人皆知的事。而敏舒为人一向谨慎,这也是当年蕊宁会将她纳入羽下的原因,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傻傻地往刀口上撞才对。不过只有一人随驾,又确实是难得的受孕机会,她急昏了头也不无可能。蕊仪疑心略消,但那说不出的古怪依然萦绕心头。
“我是不敢了,再闹下去,连命都没了,还奢望什么孩子?”敏舒有着她擦拭,蕊仪动作刚一停,她忽然紧紧握住她的手,“妹妹,我是不敢奢望了,不如你跟皇上说说?皇上对你好,又念着王妃的情分,说不定就允了。”
蕊仪缓缓地抽出手,借着洗手巾的空当,带了些歉意地道,“还有贵妃呢,说不定她还打算带上皇长子。毕竟皇长子也开始懂事了,他的父皇、叔伯又都能征善战,贵妃想让他多见识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妹妹,该是你去才对。”敏舒抹了把泪,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到柜子前取出一只锁着的小铜箱子。她看了眼蕊仪,又啜泣了一声,也不避讳了,将胸前金链子上的吊坠一转,竟露出一把小巧的钥匙,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
待敏舒将整把钥匙按到锁上的凹陷处时,“啪嗒”清脆的一声响,锁应声而开。她取出一只小瓷瓶塞到蕊仪手里,“这是按楼兰的古方配的,服了容易受孕,我也只有两份,如今匀你一份。你这几日便开始服用,每日取一勺混着藕粉煮成羹,等到随驾的时候正好。”
蕊仪看了一眼,连忙推脱,“这事我可不能答应,一来,能不能去还说不准,不能让姐姐白寄望。二来,这样的好东西千金难求,我不能占姐姐的便宜,姐姐还是自己留着,以后总会派上用场。”
“你要是还肯叫我一声姐姐,就拿好了,也不枉我报答王妃的一场恩情。当年我小产的时候若是没有王妃,又哪儿还有命在。你只管收着,要是你执意不收,我就连另一份也砸了,左右谁也落不下。”敏舒态度坚决,把瓷瓶硬塞在她手里,转身就唤了宫人送客,容不得蕊仪半点拒绝。
“那做妹妹的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姐姐好生休养,就不打扰姐姐了。”蕊仪脸上挂着感激地笑,尽管那古怪的感觉更浓了,面上却丝毫不露。
要跨过门槛时蕊仪忽然回头,像是陡然想起什么似的,歉然地开口,“我手笨,连带着丽春台的人也笨。这几日想做些针线,本想从宫里抽调些人手,不巧那些能织会绣的都到了姐姐这里,不知姐姐可否让我借几个回去?”
“你尽管挑了用,随意留两个给我就是了。”敏舒不以为意地道。
“那就谢谢姐姐了,过几天就给姐姐送回来。”蕊仪笑道,无论敏舒的真正心意如何,都不会在小事上和她计较,这正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所以她还没进殿的时候,就交待了满月去挑人。
偏殿门前,满月已领了三个宫女等候,见她们出来,她先一步迎了上去,“娘娘,一共挑了三位,贤妃娘娘宫里还有六位。”说着拿斜了鱼凤一眼。
“你们都是宫里针线上的好手,这几日且随本宫去丽春台。她叫什么?瞧着挺体面的,让她过来,和本宫好好说说她们这些人都会绣什么。”蕊仪指了指鱼凤,以前远远地看过几眼,倒不会认错。
“她叫鱼凤。鱼凤,还不过来?”满月故作不满地瞪了鱼凤一眼,还上前拉了她一把。
剩下二人见状,赶紧低下头,心道这名唤满月的女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