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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微微的丫头慌忙低了头,嗫嚅道:“奴婢不敢。”
我瞥了任墨予一眼,你就装吧,晌午时分可不是你派人去请的我,这会儿倒埋怨起下人,瞧把那小微微吓的。
“云公子,怎么今儿个有空过来?”他拢了拢袍子在另一张椅子中坐下,顺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我笑脸相迎:“在下日日都很清闲。”
“奥!?”任墨予又皱了眉头,“怎生前几日家丁回来都说云公子繁忙,无暇过府?”
吓!果然秦延之瞧不上昭文侯府,这慌定是他扯的,连我都瞒下了。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含糊应道:“在下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不知墨予兄找在下所为何事?”
大概是我这声“墨予兄”叫的他很是受用,他随即一把扯过我的手笑得邪魅:“为兄不忍看你弥足深陷,想要拉你一把,怎么样?够义气吧!”
“呃……”我弥足深陷?
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忙做感激涕零状:“多谢墨予兄厚爱。”至于他厚爱了什么,我暂且还不是很清楚。
“好兄弟!”他一手扯着我,一手揽住我的肩头,亲昵道:“哥哥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个武艺高强的兄弟,不如你进府陪我,可比呆在那秦府强不止十倍,如何?”
“不好!”我忙抽出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严词拒绝:“别的要求都行,我不卖身!”
任墨予的嘴角抽了抽,“我也不好这口儿。”
我抹了一把额头定了定神,张口道:“你那日送过来的伤药再给我一瓶如何?我的伤势大概有些重。”
岂知任墨予一听这话倒来了兴头,又一把揽住我的肩头暧昧道:“今儿个哥哥不仅要治好你身上的伤,还要拯救你的内心!”语毕大手一挥,扬声道:“南叶,微微,小千,小熙,快点出来见见云公子……”他的腔调拉的四平八稳,像极了那日我去醉金坊时老鸨的唱腔:“醉金坊的姑娘们,出来接客啦……”
我一个没稳住险些从椅子上栽下去。
四个娉娉婷婷的丫头敛着袖子低眉顺眼的进了厅里,齐刷刷在我跟前一站,水葱一般。
“抬起头来让云公子瞧瞧。”任老鸨很敬业。
四个姑娘又是齐刷刷的一抬头,我感觉整个屋子霎时亮堂起来,从卧房出来的南叶丫头妖媚的紧,此时面颊上还是潮红一片,娇艳的似能掐出水来;微微是个可爱的小妮子,余下的两个一个文静雅致,一个娇羞惹人怜。
环肥燕瘦,姹紫嫣红,我有些看花眼。
“怎么样?”任墨予勾着我的肩头,笑得妖艳:“喜欢哪个?我保证你试过她们之后便再也不喜欢男人了!”
这次我是真的“咕咚”一声栽下椅子。
你说我容易吗,我爹刚松了口答应让我嫁人,我也相中秦延之,此刻我对男人还是充满着美好的向往,怎生任墨予硬要活活将我掰弯。
我趴在地下不免深思,男人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这真的是个问题!
几个丫头很体贴,慌忙将我从地上扶起,一个拿着手帕轻轻扑扫尘土,一个将椅子稳了稳,一个俯身为我整理外袍的褶皱,微微轻扶我坐下。
任墨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眯眯道:“子宁小弟,你还小,如此年轻便被秦延之那禽兽拐上了歧途,为兄实在不忍看你如此堕落下去,以后你跟着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国色天香应有尽有……”
他还在滔滔不绝的劝说我,我忍了半晌,终究忍不住打断道:“墨予兄,给在下瓶伤药呗?”好吧,我承认我很没出息。
“伤药先不提,你说你相中哪个?让她今晚陪你。”他依旧不打算放过去我。
我无奈,颤颤巍巍举起手,在几个丫头身上游移一圈,最终指着微微道:“就她了,让她今晚多带几瓶伤药跟我回府。”
“你还要回秦府?”
“当然,我要先试用几天!”
“……”
“不行?”
“行!”任墨予咬牙。
我长长嘘了一口气,发誓以后再也不踏进昭文侯府半步。
那名叫微微的小丫头恋恋不舍的望了任墨予一眼,颇是委屈的转身出了房门。
其实,我更委屈!
任墨予似乎心情大好,他举起茶盅悠哉的抿了一口,一指肩头,几个丫头便乖巧的过去为他捏背揉肩。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已偏西,暮色将至,若再不回去秦延之怕是要焦急的,于是我起身拱手告辞道:“墨予兄,时候不早,在下先行一步。”
任墨予放下茶盅刚要说话,院外忽而喧哗异常,间或夹杂几声惊叫,丫头小厮乱作一团。
“二公子……”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进了房,鬼头鬼脑的看着我。
“但说无妨。”任墨予又举起茶盅。
“大公子相中那唱戏的小旦,硬要留下过夜,可那戏子骨子硬,转眼投了湖。”黑衣家丁低垂着眼睑,可我怎生瞧着都有几分阴谋的嫌疑。
“很好。”任墨予又笑了,如同山间的狐狸。
我却一头雾水:“那唱小旦的戏子是个男人吧?”我虽刚刚只是惊鸿一瞥,可那戏子明明是大脚,山下的女子都裹小脚,即便那小旦他再弱柳扶风,可终归是个男人。
任墨予笑着抿了一口茶,抬头缓缓说道:“我哥他生冷不忌,男女通吃。”
此言一出,冷风嗖嗖,我打了个寒颤,飞奔出昭文侯府,身后跟着个小丫头提着一篮子伤药疾奔:“云公子,你等等我……”
8第〇七章:抢男宠
我回到秦府时已是晚间,老管家小书童正陪同蝶衣表妹用膳,一眼瞅见我回来,竟激动得险些背过气。小书童拍着后背给他顺了半天,方才抬头道:“公子在书房。”
这秦延之真是越来越用功,竟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我转身去书房寻秦延之,顺便将微微安置到卧房,叮嘱她莫要乱走动。
秦家的书房很大,层层叠叠的书架子,隔着屏风设有红木书桌,檀香椅和软榻,我进去的时候秦延之正埋头看书,手里握着毛笔很是专注。
橙黄的灯光下少年的面容柔和安静,光洁的额头上微有几根发丝垂落,我站在屏风外看了良久,他竟也盯着一页书看了良久。
我委实有些好奇,便走到近前,他抬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搁下笔,似不经意间问道:“身子好些了吗?”他顺手合上书卷,取了方镇纸压上。
我模模糊糊看到那页书上有个“宁”字,因不甚真切,遂并未上心,只管答道:“好多了。”话说自今日晨起便感觉身子爽利许多,腹部也不再绞痛,若是睡前再用些药,大抵并无性命之忧。
“你今日去昭文侯府了?”他手里把玩着那方镇纸,语气依旧淡然。
“嗯。”我点了点头,如实答道:“我去向任墨予讨要了一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他听我这么一说,忽而顿住手上的动作,微微皱了眉头:“以后我睡书房,不去你卧房了,这里看书方便些。”
我瞅着他怔了怔,近日的秦延之好生古怪,他在我卧房睡了四月有余,晚间都是将书搬过去,前几日我受伤时,他几乎夜夜挑灯到天明,我唤他上床睡觉,他也只是含糊应一声便红了脸,而今索性要搬进书房,生生疏远了我跟他的关系。
套用大伯的一句话便是:煮熟的鸭子要飞了,我是坚决不允许的!
我思来想去感觉他定是恼我私自去了昭文侯府,于是便扯着他的手不依不饶,并且信誓旦旦以后再也不踏足昭文侯府半步。
他被我缠了半晌,却依然淡淡的看着我,只是嘴角渐渐勾出一波笑纹,挑眉道:“子宁,你不饿吗?”
“饿。”
“那我带你去吃饭。”他起身牵着我的手向屋外走去,绝口不再提与我同塌而眠的事情。
刚出了书房,便见小书童在门外候着,一见秦延之出来,竟激动的哽咽道:“公子,你终于肯出来了,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厨房弄。”
我再一次感觉男人心海底针,他如此用功到底是为哪般啊。
吃饭的时候我一再叮嘱他要注意身体,不要如此废寝忘食,秦延之笑着一一应下,一面不忘频频为我布菜,专挑我平日里喜欢吃的。
有时候我会想,秦延之对我的了解胜过我自己,而我对他的了解仅仅局限于:男人!这是我实地考察四个月后得出来的坚定结论,我本想继续勘探一番,奈何他不愿再给我机会。
吃罢晚饭他送我回房,却不进屋,只扯着我的手说:“子宁,过几日我便及冠……”
“云公子,你终于回来啦。”屋内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微微那滑腻的声音由门缝挤了出来,丝丝钻入耳中令人好不销魂。
紧接着房门“吱嘎”一声打开,皎洁的月色下一娇俏少女轻纱拢身,玲珑的身躯若隐若现,眼梢嘴角春水荡漾。
我霎时看直了眼,定了定神才怜惜道:“穿这么少,你不冷啊?”
“冷,云公子帮我暖暖。”她撒了声娇便往我怀里钻,只当秦延之不存在。
彼时秦延之还扯着我的手,微微已经钻进我宽广的胸膛,我一手美男一手美女,内心颇为荡漾。
“你是?”秦延之的手指紧紧攥起,捏的我有些疼,他盯着微微,面色青白异常。
微微在我怀中拧着身子噌了噌,腻声道:“人家好冷啊,云公子,我们进屋吧。”
“她是?”秦延之抬手揉了揉额头,忽而一把将我扯进他的怀中,面目狰狞道:“说!她是谁?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我见惯了秦延之温润如玉,乍被他冷斥一声震在当场,脑中有些嗡嗡作响,定下神后便答道:“她叫微微,是任墨予赠给我的女人。”
……
我听到秦延之在我头顶长长吸了一口气。
好半天,微微的身躯开始轻轻颤抖,我想她大概真的要冻坏了,遂开口道:“延之兄,你回书房吧,我带她进去歇息。”
却没成想秦延之忽而改变主意,咬着牙冷冰冰的说道:“从今以后,我夜夜陪着你!”
男人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
我摊了摊手,无奈道:“好吧,你说怎样便怎样,我向来最听你的话。”
于是,这夜,秦延之依旧睡在我的床上,微微则被安置进客房,临走时她颇是幽怨的望了我一眼,令人禁不住想起蝶衣表妹。
这天夜里,我迷迷糊糊间似听到有人说:“男儿二十而冠,方能娶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恍惚觉得这句话很要紧,待要细细寻思,委实又困乏的厉害。
第二日醒来,微微打水伺候我束发,秦延之在旁边瞧着,好半天,他忽而起身接过梳子说道:“男儿的发髻你不会扎,还是我来吧。”
微微有些不情愿的退到一边,低声嘟囔一句:“我们家二公子的头发总是我束……”
秦延之头都不抬,只当未听到。
我也懒怠理会,抬眼往窗外瞅,只见老管家正颤巍巍的拐过回廊,我忙去推秦延之,焦急道:“延之兄,你先坐下……”若是让老管家瞅见他们家宝贝公子为我束发,那还不生吞活剥了我。
然而,我话还未说完,老管家已经甚是眼尖的瞧见了,只见他隔着窗户遥遥指向我,颌下的白须不停颤抖,最终白眼一翻昏厥院中。
我无奈抚额,老管家的身体忒好,如此大把年纪眼神还这般锐利,真是老当益壮,连晕倒的姿势都如此英姿飒爽。
秦延之埋头,问道:“怎么了?”
“咳……没事,继续束发。”我端坐身躯,目不斜视。我观老管家晕倒的地方花红柳绿,风吹不着,阳光晒不到,身下又是软绵绵的绿草,暂且让他同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