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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攀爬轻踮便落在了晋国公老爷的院子里,轻着脚步俯在窗前,舔舔指尖,戳了个洞,猫着眼看过去。
哇!好不销魂啊!嘤咛阵阵,床伴嘎嘎,白影花花,俨然天雷勾动地火之势。
“啾啾啾。”元帅大人小爪子挠向窗纸,一副心痒难耐。
“色狗。”容浅念一把将元帅丢远了,继续自顾看得起劲,嘴里啧啧称赞,“战况惨烈啊,一个老当益壮,一个徐娘半老啊。没想到国公大人一夜七次郎啊。”
元帅大人幽怨地在地上打滚。
话到此时,容浅念看春宫的兴致上来了,可是房间里的性致却停下了,正是翻云覆雨等闲处,这下容浅念不爽了:“别停啊,我还没看够呢。”
房间里,半天没有动作,只有喘息声。
容浅念托着下巴思忖:“要不帮帮他?”唇角拉出一抹狡邪的笑,随即指尖一弹。
半响后,房间里传出了这样的对话。
“爷,爷,妾身准备好了。”
声音那个娇滴滴。
“爷,可要进来?妾身还可以。”
声音那个欲求不满。
窗外,清凌凌的嗓音揶揄:“你可以,他不可以啊。”又是几分懊恼,“诶,丢错药丸了。”
“爷。”
“可要妾身伺候?”
女子娇媚地嗓音要是个男人八成都会化身为狼。
可惜了,当下国公老爷不是个‘男人。’
“滚!”国公老爷暴怒。
“怎么了,爷,是妾身伺候不周吗?妾身可以——”
“滚出去。”
“砰!”
一掌拍碎了床榻,只闻女子嘤嘤哭声。
屋里,好一出郎无情妾有意,小灯一闭,诶呀!进不去!
屋外,人影儿抱着狗儿欢喜跳跃地走远了,清脆的嗓音悠悠传来:“十二的欲要不能,真好用。”
堂堂唐门第十九嫡代传人,这小小的不举药还在话下?定叫他老当益壮的晋国公没了下半辈子的性福。
容浅念正要一只脚踏出国公老爷的院子,忽然,传来一声:“喵!”
发春的猫叫!容浅念定睛一看,角落里,正窝着一只懒洋洋的猫儿,正春心萌动地盯着容浅念怀里的元帅大人,随即屋里一声大喝:“外面什么人?”
容浅念的脸当场就黑了:“元帅大人,要不要这个时候招惹桃花。”一掌拍向元帅的脑袋,窝火,“居然还跨种族。”
元帅一脸无辜,眨巴眨巴眼珠子:魅力这个东西啊,就是挡不住。
不出片刻的时间,院子里外便被重重包围,亮如白昼。
房门口国公老爷衣衫不整:“何方贼人,大胆至此!”
哟,这下男人了?容浅念眼珠子一瞟,落在国公老爷身下某处,幽幽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十一。”双手环胸,“自成一派,扫黄组。”
“啾啾啾!”元帅摩拳擦掌。
语罢,一屋子堂堂七尺二郎,面面相觑,背脊发凉。
宫里有言:扫黄组一人一狗,扫黄组横闯皇宫,扫黄组大破御林军,扫黄组绝人子孙……
守卫军怵了!
晋国公脸色乍白,声音颤抖:“赤炼军,拿下!”
赤炼军?萧衍倒舍得给晋国公拨人。
容浅念耸耸肩:“诶!我本良人,何必逼我杀生。”
话音刚落,五指成爪,招招杀意,速度快得看不见招式,直袭命门,所过之处,倒了一片。
没有兵器,没有招式,短短一盏茶之时,甚至不见一滴血腥,所有赤炼军全军覆没。
这人,太恐怖!
“呵呵。”那黑影嗔笑,伸了个懒腰,“也太没用了,我还没热身呢!”
晋国公扑通一声,虚软倒地。
容浅念懒懒转身,撩起黑袍托着下巴蹲下,伸腿踢了踢地上发颤的晋国公:“要乖哦,小爷我喜欢听话的孩子。”
年近五十的晋国公老爷失禁了。
“圣灵珠,现在在哪里?”那人问得漫不经心的,手掌虚拍着晋国公,掌心,银针森冷。
晋国公浑身哆嗦,口齿含糊:“在,在,在皇后娘娘的未央宫。”
“原来藏那里了,难怪国库没有。”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喃了一句,“十二说能御毒续命,不知道有没有用?”
转身,走了几步,缓缓回眸,轻笑:“可不要再卖女求荣哦,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眨眨眼,大笑着走远了。
话音落,风乍起,卷起女子黑色长袍,指下,银针森然,直扑晋国公眉心。
咚!晋国公不省人事了。
“呵呵呵。”清脆的笑声,久久不息。
忽然,夜空滑过一点白光,冉冉火星染红了整个晋国公府。
“不好,走水了。”
“走水了,库房大火。”
“快,快救火。”
“来,来不及了。”
“……”
不省人事的晋国公刚醒来便听见外面哄闹,顿时两眼一黑,两腿一伸,又昏死过去。
这夜,灼灼大火烧了整整一夜,风向朝南,晋国公府朝贡物资所剩无几,辰时,金銮殿上,慧帝大火,革国公爵位。
整个皇宫人心惶惶,只是这五月的天照样风和日丽,椒兰殿外的紫星花照样花开妖娆。
“咳咳咳。”男子轻咳,那紫星花摇曳,映得那人面容妖异。
轮椅上,男子衣袂偏偏,握着容水玉器的指尖苍白如纸。
“王爷,外面风大。”
魅颜谪骨,不过二五,这是天家萧殁,逃不过这花开季,额间冉冉昙花。
“不碍事。”面无血色,唯独眸子灼灼如星,薄唇轻启,“她今日可好?”嗓音淳淳,携着紫星花的清冷。
如此问话,日日不疲,青衣答道:“很,很好。”几分犹豫,几分支吾,“就是有些人不好。”
萧殁失笑,清俊的脸柔和:“可是又打家劫舍了?”
那个女子,真真让人心难静。
青衣嘴角微抽:“王爷英明。”
“京都何家?”萧殁折了一朵紫星花,放在掌心拨弄。
青衣面色微变:“晋国公府。”
第三十二章:折了左膀右臂
“晋国公府。”
萧殁手里的紫星花落,谪颜微白:“晋国公掌国库,恰逢附属国朝贡,守卫严谨,她可有受伤?”
青衣看着地上破碎的花瓣微怔。那个女子何时占了他心肺?
久久,青衣回神:“毫发无伤,反而是国公府……”
说到后面,青衣有些难言,那个女子啊,每每都让人震惊到心惊。
“说。”声音微冷,萧殁眉间紧蹙。
心心念念,牵肠挂肚莫过于此。
青衣暗暗苦笑,不敢再狐疑:“朝贡物资所剩无几,驻守的赤炼军全军覆没。国公老爷得了瘾嫉,不能,”青衣黝黑的脸,浮出一抹绯色,“不能行房。金銮殿上皇上大火,一纸下令:晋国公看守不力革职查办,另,拨御林军五万与夏王,即日起全城搜捕扫黄组。”
这世间,除了自家主子,青衣第一次对一个人五体投地。晋国公府一千赤炼军,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赢来半分胜算!
那个女子,世间无二。
萧殁浅笑,眸中花影温柔。
“她现在在哪?”
“在,”青衣手心沁汗,又支支吾吾了,“在销魂窟。”
“销魂窟?”萧殁眸光清辉依旧。
“是京都最大的花粉之地。”
萧殁眸中清辉散去,微冷。
青衣手心继续出汗,补充:“男女皆为客。”
一句话完,萧殁俊脸彻底沉了。
娘哟,那位姑奶奶,真真招人恨。青衣一番寻思,连忙继续说:“似乎那位小姐与销魂窟,锦绣坊,美人楼关系菲浅,应该是钱货交易。”
萧殁脸色这才稍霁,苍白的唇因紧抿着透着微微的红,倒是越发俊美,无奈叹气:“真是只不让人省心的野猫。”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那只野猫爪子利着呢。青衣缄默不言,心里松了一口气。
沉吟片刻,萧殁说:“让玄起给萧简一点提示,扫黄组在京外离城。”
“是。”
青衣暗自摇头,想来天枢楼以后都有的忙了,这姑奶奶哪有一天消停。
轮椅上的人执着瓮器,看着紫星花,淡笑:“景仁殿这会,怕是不得安逸了吧。”
此时,景仁殿中,萧衍大火。
“砰!”
茶盏俱碎,高位上坐着的男人一脸阴鸷,地上跪着的男人浑身颤抖。
这般阵势,一派杀气。
地上跪着的人动也不敢动,胆战心惊:“殿下息怒。”
这高位上不言语却能一个眼神将人千刀万剐的人,正是太子萧衍。
萧衍沉冷的脸,嘴角勾起笑:“晋国公,你可知本宫为何怒?”
晋国公伏地颤抖,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回话:“臣监管不牢,办事不力。”
萧衍但笑,深沉不见底的眸子越发森然:“国公果真是老糊涂了,父皇绝了你的后路,而你绝了本宫的后路。”
晋国公颤着声音,连头上的汗都不敢抹:“请殿下明示。”
萧衍冷冷一哼:“现任监守国库的钱忠林出自太林院。”
“太,太后的人。”晋国公牙齿都打颤了。
国库这块肥肉一直是太子萧衍的人衔着,如今换了主,太后掌了权,那就相当于……夏王殿下!
晋国公腿一软,重重跪地:“臣有罪。”
萧衍冷冷睨着地上的人,唇角笑意冷漠:“国公,可记得大卿寺畏罪于囚的左太傅?”
左太傅……
那便是弃子的下场:不得善终!
这个帝星,果然具备为王者的狠绝无情。
晋国公呼吸一滞,额上大汗淋漓:“臣,臣记得。”
昔日左膀右臂,今时尸骨未寒,只因着这人一句话。
沉默,须臾,萧衍薄唇轻扬,似笑,更非笑:“本宫不希望国公做第二个左太傅。”
就这么一个须臾,晋国公背脊冷汗直冒,半只脚已在黄泉走了一遭,伏地叩首:“臣定为殿下肝胆涂地。”
温润的面庞乍一抹冷笑,森冷入骨:“本宫要国公肝胆涂地作甚。”
晋国公背脊一僵,豆大的汗珠滴下,一声不敢吭,头顶嗓音让人毛骨悚然:“本宫要那人的命。”
果然,是杀招。
“臣遵旨。”晋国公一颗心上上下下,喘息不已,躬身退出景仁殿。
殿中,鎏金香炉袅袅薄烟,竟是沾染了几分森然之气。
“哼。”眸中阴狠乍现,萧衍收手,茶杯碎在掌心,“你折本宫一臂一膀,本宫定要你连本带息。”
传闻风清太子善文不从武,传闻也只是传闻,仅此而已。
晋国公府一朝没落,百年士族毁于一旦,史书有言:昔日晋公繁华事,尽落寻常百姓家。
有谁会知道,这史书里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源于一只祸害的一潭老醋!
那只祸害,近来心情颇佳,大白天的眯着眼,翘着二郎腿,哼着欢快的小调。
多和谐啊……下一秒,这和谐被急促的脚步扰了。
“小姐,小姐。”十三那燥脾气,“小姐,出大事了!”
容妖孽半眯着的眸子抬了抬,摇头作鄙视状:“十三啊,说过多少遍了,咱都是闺秀。”
闺秀?十三瞅了一眼藤椅上坐没坐姿、躺没睡姿的女子,闺秀一词着实不敢苟同。
“再闺秀下去,元帅就要英年早逝了。”十三瞅着不闺秀的主子,嗓门大得很不闺秀,“相爷回来了,厨房里正磨刀霍霍向元帅呢。”
“容老头回来了?”半眯着的眸子拉出长长的斜度,挑起一抹叫做兴奋的东西。
这家伙,大概肠子里的暴动因子又作乱了。
“这不,才刚回来,就被大夫人拉到八小姐的院子里,说是八小姐腿疼得厉害,脸也痒得厉害,相爷还差人去宫里请御医了。”
说起那八小姐,十三也甚是同情啊,那厮,两个月腿伤了三次了,有一个半月是躺在床上过活的,这啊,都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