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就要问问妓院的姑娘们,怎么就不放人呢?
容浅念莞尔,温善慈眉:“十弟还是唤我一声九姐吧。”
“九姐!”容小公子大惊,煞是惊乱,“你是那个傻子!”
容浅念依旧皮笑肉不笑:“十弟好眼力,好眼力。”甩甩衣袖,“姐姐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转了身,容浅念嗤笑一声:容家造孽啊,生出这货。
“印堂发黑,眸底泛黄,人中浅紫。”容浅念咋舌摇头,“啧啧啧,纵欲过度。”
这人,眼尖,嘴更毒!
“小姐说的是十少爷?”十二了然,娓娓道来,“十少爷沉迷女色,荒唐纵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此,大夫人将他院里的丫鬟都换成了徐娘之色,十少爷非但不收敛,此后一个月里有二十八九天是宿在烟花柳巷。”
说起来,容儒海妻妾成群,这儿女更是数不过来,只是怪就怪在这容府里,活下来的都是女儿,就大夫人房中那独苗子没有夭折,这中间多少猫腻自是数不清。
容浅念仰头,长叹:“容老头真是造孽啊。”语调一转,嘴边嗪了痞气的笑,“不过,这野鸡窝里,出了容繁华这么只凤凰,人家可是连太子都瞧不入眼。”
十二无语,这厮大概忘了,她也住在野鸡窝里。
深院之后,一双灼灼瞳子闪着浓烈的兴趣。
“很美?”
“美。”应完话,容信君募得转身,眸色敛起,“七姐。”
容年华似笑非笑,淡淡一瞥,睃着美人苑的曲径:“她确实生得貌美,和她狐媚子娘亲一般。”
容信君脑中一闪而过那女子的脸,如狼似虎的眸子掩饰不住火热:“她若不是我们容府的小姐,我倒想——”
色心已起,色胆不足,这戛然而止的话,容年华眸底一亮,一抹阴鸷一闪而过,道:“不过是个傻子,十弟喜欢,即便是拿她怎么样了,府里也不会有人过问。”
语罢,容信君浑浊的瞳孔一缩,亮得灼人。
月隐于云,景仁殿中袅袅熏香袭人。
“一介女流,这等才情,倒是世间少有。”文皇后端详于手上的帙卷丹青,赞许之色溢于言表,“容家之女,也并非空有其貌,这个容繁华便不简单,能写出这般大气凌然的字画,段不是庸能之辈。”
萧衍淡笑:“何止。”轻叩茶杯,他抬眸,瞳孔微凝,“容家老九,更甚!”
文皇后大惊:“那个傻子?”
天下尽知那女子痴傻,殊不知那最是痴傻的女子长了一双最利的爪子。
萧衍嘴角牵起一抹凌厉:“市井之言安能可信,若论起聪慧,她定不输容繁华半分。”
文氏微微沉吟,眉头拧紧:“那良睇之选?”
太子良睇,这位文氏真真是中意容家之女。
萧衍缓缓端起杯子,凑在唇边,微饮,扬唇而道:“良睇之位,怕是入不得容家那两位的眼。”轻笑,“倒是有意思得紧。”
文氏眉头一蹙,深思。
这夜,宁静,这天下,该乱了。
月如钩,相府外,风卷起灯笼,男子立于墙垣,清俊的侧脸笼在微暗的灯下,一袭白衣,翩翩摇曳。
身侧,青衣男子躬身上前:“主子,该回宫了。”
男子忽然侧过脸,一张脸,灯下,俊雅,瞳仁染了微微的蓝,这张脸,乃上容。
他轻启唇,嗓音极是好听:“青,你说太子良睇之位,她可想要?”
一朝风云,太子萧衍拜访右相容府,司马昭之心,帝京皆知,这太子良睇虚位以待,容家乃首选。
而那个女子……上容皱起了眉头,转眸,又看着院子里依旧亮着的窗。
青亦看着里面,沉沉道:“她想要的不在此。”
光影笼罩的长睫打下,暗影重重,上容轻问:“那是什么?”
青很认真的一番思考,回答:“钱。”
一语中的,道破了那狐狸般女子的本性,上容恍然轻笑开来,眸子竟是亮过了漫天的星子,他唇角扬起:“还好,我有足够多。”
第三十七章:恶整容大少
“还好,我有足够多。”
侧身恭候的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下墙垣。抬眸,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家主子,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那位主子笑意一敛,眉头沉下,又闷声道了一句:“可是,景仁殿里那位意属她为太子良睇。”
青,脸色又一变,忽然闻到了一股酸味,打了个颤。
这夜怎生忽然就阴冷了,抬眸,自家主子眸光更阴冷,青嘴角一抽,僵硬地说:“主子,十一小姐最喜欢的还是主子。”
说完,青浑身抖了抖,全是鸡皮疙瘩。
这般幼稚别扭的男人,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他?
上容侧脸勾起个浅淡的笑:“多嘴!”话虽如此,只是那眼里却盛着满满笑意。
青,讪讪低头:“是青胡言了,不该多嘴。”
一句话刚落,青只觉得背脊发凉,头顶传来自家主子寒烈的声音,沉闷别扭的不像话,甚至有些忿忿咬牙:“你说什么?”
青,抬头,瞅见一张清俊的脸布满阴寒,牙关一颤,立即转口:“不、不是。”硬着头皮,继续,“青不敢胡言。”这才见上容脸色稍霁,青便放心得又补上一句,“句句属实。”
果然,上容脸上柔和了所有冷峻:“嗯。”唇角勾着,心情甚好,又看了看相府的院子里,才说,“回宫。”
青这才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记下教训,主子爱听的话是十一姑娘喜欢主子,诸如此类的多多益善,可以多嘴,不能胡言。
脚下轻点,上容刚落于一处破落的院子,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别怕哦,不然我手一抖,让你绝种了,我就罪过了。”
隔得远了,声音若隐若现的,带了股狡邪轻狂,竟是像极了那个狐狸般的偷儿,上容不禁停下,衣袂翩翩,看着破落的院子里,倩影晃荡。
“哈哈哈。”
轻快的,如潺潺流水的大笑,还是女子的声音,依旧不太清晰:“小样!”
“主子,怎么了?”
淡淡的蓝瞳徐徐生辉,迎着烛光,上容问:“这院子里住的是何人?”
青回答:“容家九小姐。”
他笑,墨发在灯下染了浅浅的银白,柔和的色彩:“倒是个有趣的人。”
青默了片刻开口:“这位九小姐与十一小姐一般,同样深居浅出,帝京见过的人屈指可数,甚是神秘,可要属下去查一下?”
他缓缓抬手,收回了视线:“不必。”
踮脚,白衣拂动,飞离了院子,青紧跟其后。
若是,若是他道‘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只是,没有若是呢。
院外依旧光影如魅,美人苑里倒好不热闹呢,今夜啊,是个闹腾的夜,容家妖孽睡意不足,闲来逗弄逗弄送上门的小贼。
一张软榻,容妖孽半眯着眸子侧躺,好不闲适舒坦。
十三踢了踢软在地上的男人:“小姐,怎么处理他?”
容浅念撩了撩披散的长发,甚是苦恼:“我想想。”
地上软趴趴得像只哈巴狗的,不正是容府的独苗子吗,这夜没去脂粉巷,竟是恶胆包天地翻了美人苑的墙。
现下,浑身虚软,四肢疼痛,脑袋发涨,胸口发闷,容信君心惊胆颤了:“九姐姐,饶、饶命。”
软榻上蜷得像只猫儿的女子忽然坐起来,挑了挑眉眼:“九姐姐?”嘴角忽然一敛,眸子里射出一抹冰寒,喝道,“你这登徒子采花贼,竟敢冒认我十弟,向天借了胆子了你!”
容信君心肝乱颤,瘫在地上弱弱地狡辩:“九姐,真的是我,是我走错了院子。”
她笑眯眯地弯着眸子:“走错了院子啊?你觉得我会信吗?”眸光一寒,“来人啊,将这冒认容家少爷的小贼给我打折了腿绑起来,扔到小倌馆里伺候恩客去。”
十三撇嘴一笑,这下有好戏看了,堂堂容家大少爷,在小倌馆里做人肉生意,传出去,容相一张老脸还不挂在裤腰带上。
嗯,这法子,也就主子那等妖孽想得出来。
十三跃跃欲试了,上前便要绑了容信君。
那软趴趴的是容大公子面色一慌,咬牙喝道:“容浅念,你敢!”
瞧,虚张声势的软种!
容浅念扯扯嘴,笑靥如花好不灿烂,蹲下:“有什么不敢的,这夜里黑灯瞎火的,有人鬼鬼祟祟摸进我的院子,欲图不轨。”拍了拍容大公子刷白的脸,“你说,这人是采花大盗呢?还是府里少爷呢?”
“你——”容信君一个哆嗦,说不出话来了。
容浅念长袖一拂,道一句:“将这采花贼扔出去。”
话一落,一针扎进容信君命门,他哼唧了一声晕死过去。
夜黑风高时,两个黑影,一卷竹席,片刻,容家大少爷便躺在了小倌馆的脂粉帐中,这肉色折磨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容家大少回府,自此很长一段时间,见到女人就屁滚尿流,院中连徐娘半老的婆子都换成了小厮,外界传言,容家大少爷这是痛定思痛,决定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容浅念听到这时,心情甚好,让十三给容家公子送了一尊送子观音。
据说,容大公子,一脸哭相地供起来了。
今儿个是个大好日子,容浅念扳扳手指一算,好些时日没去皇宫耍耍了,甚是想念美男压寨相公。于是乎……
五月初七,风清皇宫大乱,史称:后宫乱。
夜里,后宫之中,已是三更之时,未央宫里灯火通明,帝后未寝。
“章公公那边都办妥了?”烛火摇曳,凤榻之上是皇后文素清,徐娘之年,信女之貌,倒是好风姿。
“回娘娘,皇上已经翻了紫妃娘娘的绿头牌,这回儿怕是快到紫荆殿了。”回话的高公公是文皇后的心腹,本家为文氏。
烛火跳跃,长长的指甲摩挲着着手上的錾花护甲,文皇后红唇微扬:“这月满,本宫难寝,听说紫荆殿的紫鸢花开了,走,陪本宫赏花去。”
第三十八章:阴沟里翻船
“这月满,本宫难寝,听说紫荆殿的紫鸢花开了,走,陪本宫赏花去。”
“是,娘娘。”
灯火如昼,从未央宫蜿蜒到了紫荆殿。
这夜,乌云偶过,真真不是赏花的光景,倒是看戏的好时候。
人去,未央宫近乎楼空,掌灯的宫女打着盹儿,风卷起殿中的流苏,一道身影忽闪而过,随即在殿中四处翻找,烛火下,黑影纤细绰约。
诶,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屋梁之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殿中忙乱的身影摇摇头:“找什么呢?”
黑影一顿,警觉地梭巡。
只见横梁之上,端坐着一人,勾着腿晃荡,手指正捏着一颗珠子,同样晃荡:“这个吗?”
梁上君子,不正是容浅念是也。
梁下之人同样的黑衣、黑纱遮面,此乃同道之人。
“你是何人?”黑衣女子嗓音干练,倒是难辨雌雄。
容浅念嘴角一弯:“同道中人。”上下抛着手里的珠子,眼神一勾,弯起,“想要这颗珠子吗?”
“我不想与你动手,识相的交出东西。”
这女子,倒是个各种好手。
可惜啊,可惜,女子遇上了盗窃行的鼻祖。
容浅念手上一收,将珠子衔在了嘴里,冲着同行笑得‘无齿’:“不好意思小爷我什么都识得,偏生不识相。”
黑衣女子长了一双邪魅的眼睛,微挑,那是危险的讯息。
容浅念眼也不抬,吐出珠子,在掌心端详:“本来还嫌这个珠子太小来着,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眸子月牙一般弯起,笑得邪肆极了,珠子一抛,进了口袋,“勉为其难收了好了。”圣灵珠这样的好东西,进了容浅念的口袋,要倒出来,那便是痴人说梦了。
女子冷哼:“敬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