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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瞠目结舌,抬眸,只见她素手,指尖毫无武器。
能徒手解了这千年玄铁锻造的锁链,他前所未见,这个女子,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他甚至敢笃定,这牢房,绝对困不住这只狡猾的猫儿。
真是只会挠人心的猫儿,专攻人心,若得她,这天下必定如囊中取物。
萧衍抬头,笃定:“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瞬间千千万万草泥马从容浅念眼前奔腾而过,她小脸一垮,一脚踢开了牢门,怒瞪:“靠,你被那么多女人睡过,老娘嫌你赃。”
萧衍一愣,便在那一瞬,牢中的女子忽然双手成爪,猛扑而来,不见利器,却见杀机。
萧衍连连后退,那指尖擦过脸,瞬间划出一道血痕。
一张清俊儒雅的脸,就这么刮花了。容浅念甚满意,退开一分,细细观赏,嘴角一牵,一抹坏笑:“哟,你的血还是红的,我还以为是黑的呢。”
萧衍指尖沾了脸上的血,眸中映出一抹红色,他怒极反笑:“你倒是藏了一手好功夫。”
容浅念梨涡牵起:“彼此彼此。”伸手,擦了擦指甲上的血迹,“整个风清,能躲过我那几招的人屈指可数,你这善文儒雅的太子爷可是深藏不露啊。”
话刚落,她一个闪身,速度快极,双手直擒萧衍几处死穴。
好个攻其不备!萧衍丝毫不敢大意,掌心运功,亦是招招致命。
容浅念一个旋转,左手虚招,右脚突然进攻,萧衍退无可退,即便运了轻功,还是慢了一步,肩甲撕裂,胸口血气翻涌。
“我的佛山无影脚滋味不错吧。”
一句话完,她素手一扬,再出招,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牢中,稻草乱飞,牢门震动,正是招招致命时,忽然传来一声:“圣旨到。”
尼玛,这么快?
容浅念一个晃神,萧衍趁空闪身,欲逃之夭夭。
容浅念冷哼一声:“想走?”指尖一转,银针乍现,“我可不答应。”
声落,她垫脚一个空翻,一脚堵死了路,五指张开,扭动如蛇。
好快的速度,好鬼怪的功夫,明明无半分内力,他却讨不到半分赢头,他连连后退,狼狈至极,一转身,那女子的手便袭来,脖颈一疼,萧衍倒地,竟无半分挣扎的力道。
容浅念整整衣衫,一脚踢过去:“别挣扎了,那一针,起码得让你半分钟起不来,不想半身不遂就给我乖乖待着。”
萧衍双手虚软,重重喘气,眉间阴鸷:“是本宫大意了,竟着了你这妖女的道。”
妖女?这称号她喜欢。
容浅念笑得欢快,有一脚没一脚地将稻草踢过去:“既然殿下都说容九是妖女了,容九自然要对得起妖女这称号不是。”
说完又踢了几脚,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
萧衍大惊失色:“你在干什么?”
蹭的一声,一点火星升起,在她掌心燃起,抬头,表情正经,无辜,回答:“杀人放火啊。”
萧衍整个人僵住,眼中竟闪滚慌张。这个家伙什么都敢干,杀人放火她绝对说到做到。
果不其然,她手一松,火折子落在了稻草之上,瞬间燃起烈焰。
萧衍一个翻身,才躲过了连绵的火,狼狈不堪极了,门口,那女子笑出了声,拍拍手:“我就先走了。”
第六十四章:大获全胜
萧衍一个翻身,才躲过了连绵的火,狼狈不堪极了,门口,那女子笑出了声,拍拍手:“我就先走了。”
“你站住!”萧衍大呼。
站住?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被烧死。
于是乎,容浅念眼都没抬一下,大大方方走出牢房,转身,顺带上了锁,勾着唇笑着看萧衍:“不用送我。”
萧衍迅速起身,正欲一掌劈开牢门,听得那女子狡邪的声音:“有本事你就出来,我不拦你,不过,”语调婉转,懒得像只猫,“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反正是因与人苟合下狱,也不怕多这一条罪名,只是殿下一国储君可要多掂量掂量了,这行为不雅、举止不齿是小事,可这与虎谋皮、共商谋逆可就是大事了,老皇帝派来传旨的人就在外面侯着,殿下若要出这个牢门,可记得先想好托辞。”
萧衍手上动作骤然一顿,眼神凝住。
果然句句戳中了要害。慧帝对她欲除之而后快,这与虎谋皮,若她是虎,这皮只会是帝君之位,萧衍若要出去,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慧帝,这个门,他出不得。
好一招釜底抽薪。
萧衍双拳紧握,几乎咬牙嘶吼:“步步惊心,容九,你算计得好啊。”
火光映在她眼里,灼灼生辉,她笑容恣意:“过奖过奖。”
道完,她挥一挥衣袖,大步走出去,依旧哼着那恼人的小调,远远,她哀叹了一声:“诶,今晚这风怎地这般不给力。”
窗外,风刮得狠,火势蔓延极快,片刻时间牢房便一片火光。
萧衍大喝:“容九,今日之辱,本宫难忘。”
黑夜里,火光骤亮,冉冉大火蔓延整个天际,映红了月,撒了一地的碎光。
只肖片刻,整个皇宫人心惶惶,牢房外,兵荒马乱了。
“走水了。”
“走水了,牢房走水。”
“……”
三五成群的侍卫手忙脚乱,牢房外乱作一团。
“水,快拿水来。”
“救火!”
那传旨的公公忽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句:“容家九小姐还在里面,快救火。”
此话一落,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皇宫谁人不知殁王宠妻如命,这容九要是被烧掉了一根皮毛,得多少人要脱一层皮。
如此一来,所有侍卫咬牙,闭眼,一个字:冲。
忽然,懒懒的声音幽幽传来:“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众侍卫抬头,只见漫天火光里,女子长发飘扬,素白的裙摆摇曳,她嘴角噙着笑,步子散漫:“各位大哥冒火相救,叫容九好生感动。”说着,扬手抹了一把眼泪,作感激涕零状。
这说话不着调,步子像只猫,张狂乖张到让人抓狂的女子,除了容家老九,还有哪个?
众侍卫淡定了,这大火,哪里烧得了这妖孽皮毛?这不,人家悠闲着呢。
只见,容家妖孽懒懒步调,走出火光,眸子与那火光一般亮,她扬扬手,说道:“众位大哥不用辛苦了,反正这牢房铜墙铁壁的烧不坏,牢中又都是些作奸犯科的该死之人,烧了倒干净,省的脏了咱圣上的手不是?”她笑嘻嘻,“所以你们就各自打道回府吧。”
侍卫们傻住,这火不救,皇帝能绕?这火救了,容家这位八成也不依,左右都是难,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各种凌乱。
却见那女子手指挑着黑发,摇头无奈的模样:“啧啧啧,真不听话。”她耐着性子,又是一番苦口婆心,“深更半夜,正是睡觉的好时辰,再说这么大火,殃及无辜了就不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大风吹过,大火正盛,火光下,各种死静,傻了无数双眼。
容家妖孽,果然彪悍得很低调。
这火还救不救呢?
难办难办……忽然,安静里,一个声音:“殁王妃的话,可都听明白。”
这是个让人本能地臣服的声音,好听却不敢松懈一分。
那轮椅之上,额点朱砂,唯殁王。
几乎本能,所有侍卫伏地而跪,高呼:“尔等听令。”
果然,气场这个东西是天生的。
就这样,殁王一句话,任牢房大火肆意,烧了个干净,火光红艳,那是染血的颜色,容浅念便站在那一片妖娆的红色下,笑着,看着那人,眉眼温柔。
“过来。”萧殁轻声唤了句,漫天大火,他蓝色的眸中,只有笑靥如花的女子。
容浅念突然觉得,背后熊熊大火,开出了花儿,美得不得了,尤其映在自家男人眼里。
诶,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容浅念直接跑过去,一把抱住,像只猫儿,开始各种蹭,软软地喊着:“逸遥。”
萧殁捧着她的脸,有些烟熏的黑,他指尖微凉,细细替她擦着,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可受了委屈?”
委屈?那是啥玩意,容浅念还真没懂过,可是,自家男人这么一问,她心坎的地方突然就长出这么矫情的东西,叫委屈。
于是,她重重点头:“嗯嗯,我委屈。”丹凤眼一眨,泪眼汪汪,忧伤极了,“他们都欺负我,就在刚刚萧衍还想杀人灭口呢。”
某人很自觉地省了美男计这一茬,还有杀人放火这一段。装委屈,谁不会,容浅念鼻子一抽,还不心疼死某人。
果然,萧殁心疼了,拂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满眼柔情:“乖,现在没事了。”
容浅念笑着凑上去亲萧殁的唇,笑嘻嘻地:“嗯,你多亲几下就没事了。”
得到机会就啃豆腐,这厮,又得寸进尺了。
萧殁只是浅笑,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她唇角。
一旁,青衣见怪不怪,只是一干侍卫可就眼珠子掉了一地,这等脸皮,厚得无人能及啊。
那边,容浅念旁若无人,搂着萧殁的脖子抱怨:“逸遥,你是不知道萧衍那厮有多不要脸,居然威逼色诱。”
突然背脊一冷,容浅念打了个寒颤,抬头,正好撞见自家男人沉下的俊脸,她缩缩脖子立马改口:“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威逼利诱。”
萧殁沉默,俯身,咬了一下她的唇,声音微哑:“你总让我担惊受怕,怎么这么不乖。”
妈呀,这才叫勾引。美男计,果然是自家男人的专属,太勾人了,太让人想犯罪了。太……
“咳咳咳。”容浅念撇开眼,装正经,“放心,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萧衍敢打我的主意,我放了一把火,烧不死他,也让他脱一层皮。”
青衣闻之怔了,太子还在里面?
这人要不要这么彪悍?要不要猖狂得这么正大光明?
“青衣。”
沉沉一声,青衣一愣,眼皮跳得莫名其妙。片刻,自家主子不瘟不火地丢过来一句:“堵住牢房各个出口。”
这叫什么?有仇必报!落井下石!连本带利!
主子,和某人越来越像了。
青衣擦汗,回:“是,王爷。”
这下,萧衍定是不死也要脱上几层皮。
容浅念开心了,抱着萧殁一顿胡乱亲,眯着丹凤眼笑:“还是我家男人最疼我了。”
萧殁抓着她不安分的手,哄着:“乖,别乱动。”
她继续乱动,乱摸,偶尔凑过去亲上几口,萧殁拿她没法,扶着容浅念的腰,转身道:“都退下。”
瞬间,面红耳赤心跳如鼓的一个个做鸟兽散。
四下无人,夜黑风高的,容浅念抱着萧殁,亲了亲脖子,亲了亲下巴,最后轻咬他的唇,他任她做乱,只是抱着她,拂着她的发。
这家伙,吃豆腐上瘾。
耳鬓厮磨了好半响,容浅念像只魇足的猫儿,窝在萧殁怀里,声音懒得很:“你怎么让皇帝答应放了我的。”
萧殁抱着她软软地身子,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才启唇:“南疆王临时起义造反,十万南兵临城,慧帝身边五万近卫军还在晋文公府整编,因帝君大寿,百官不得携兵马入城,左右翼军远水解不了近火,能让南疆王退兵的,唯有我一人。”
容浅念心惊,前后她入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风清便翻天覆地了。
她抬头看萧殁:“你损失了多少人?我们肯定又亏了。”
她不吃亏,她男人,也不能吃亏,这帐得记着,将来好连本带息。
嗯,容浅念是个锱铢必较的人。
她滴溜溜转着眸子,狡邪极了,萧殁俯身,吻着她的眼:“十一,往往有时,大获全胜不需一兵一卒。”
容浅念一知半解,难得露出懵懂神色。
萧殁嗓音轻轻,很柔和,在她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