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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荤。”
五步眼皮都没抬一下,低头,看屋顶的瓦片。
容浅念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你这不识情趣的。”低眸,看怀里的元帅,笑嘻嘻地凑上去问,“我家大人看上哪一个了?”
元帅大人兴奋了,崛起了,爪子一顿挥舞,哼哼唧唧跟叫春一般:“啾啾啾。”
那小眼睛盯着一处,都快充血了。
容浅念一掌拍过去:“色狗,就会挑大波。”
元帅大人灰溜溜滚了几滚,稳稳站定,小眼睛一个定睛,继续看大波美人儿。
死性不改的色狗!容浅念横了一眼,起身,迎着风头站在屋檐之上,回头对着五步抛了个暧昧的小眼神:“等着姐姐哟。”
五步嘴角,有极细微的抽动。
随即,容浅念顺着屋檐滚落,稳稳落地,拍拍身上的尘土,顺带捡了好些树叶,放在手心玩着,抬头,对着屋顶比了两根手指,其后,那手指间的落叶出手,顿时,两个美人儿毫无声响便倒下了。
片刻之后,院子里寂静,这迷藏捉得越发诡异了。
“美人儿。”
章卿侯爷猫着虚浮的脚步,在假山里穿梭进出。
“美人,美人,你们在哪呢?”
无人应答,章卿侯爷荡着嗓音:“小美人。”
忽然,假山之后,有女子应道:“侯爷,奴家在这。”
这嗓音,怎叫一个柔媚,怎叫一个娇弱,章卿侯爷心头一麻,杏眼放光:“爷这就来了。”
绕过曲径回廊,假山之后,只见女子一身白衣,脸上拢了一层黑纱,坐在大理石上晃着脚,眸子潋滟如水,娇滴滴地唤了一声:“爷。”
这女子,这般猫儿似的模样,简直是挠人心痒的妖精。
“美人儿。”
章卿侯亟不可待,张手便扑上去,却见那女子欠身一闪便躲开了章卿侯伸来的手。
章卿侯欲再扑,女子娇羞地跳远了,回眸盈盈一笑,说:“侯爷,你要蒙上眼睛抓到了奴家,奴家今夜就、就都依着侯爷。”
这娇滴滴的可人儿,章卿侯心儿都酥了,这会儿便是美人要星星他也摘去。
“好,好,等着爷。”
说着,章卿侯退下了腰带,蒙住眼睛,伸手摸索。对面那女子解下黑纱,露出一张娇俏又英气的脸,正是容家浅念是也。
诶,猪是怎么死的,容浅念猜是蠢死的。
“美人儿,在哪呢?”
容浅念掖着嗓子,唤着:“这里呢,奴家在这。”
披衣散卦,章卿侯淫笑着便扑过去。
恰时容浅念喊了一句:“元帅大人,上去。”
话落,只见一只白色的狗儿直扑过去,与章卿侯抱了个满怀,章卿侯猝不及防傻住了。
这时容浅念一声令下:“咬。”
元帅大人得令,张嘴,对着章卿侯的裤裆,一口下去。
顿时……
“啊!”
惊天动地一声惨叫,惊起树上鸟儿乱飞,叫声中,伴随着女子欢快的大笑:“哈哈哈。”只见女子笑到气岔,躺在假山上四仰八叉,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伸出大拇指,“天蓬元帅,干得不错。”
得了夸赞的元帅大人士气大作,张嘴又是一口。这一口下去,怕是章卿侯爷下半辈子都无能为力了。
阵阵杀猪般的叫声不绝如耳,惊动了国舅府巡逻的侍卫,顿时蜂拥而来,容浅念起身,召唤了一句:“元帅大人,撤。”
元帅大人腿丫子一撒,跳进了容浅念怀里,她几个纵身,脚点假山便越上了屋檐。
“五步,姐姐告诉你句至理名言。”走过去几步,对着五步眨眨眼,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五步微愣,然后破天荒地点点头。
容浅念感慨,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国舅府乱做一团,此后半个时辰,国舅府派人进宫传话。
正是午时,太阳最盛,长信殿门外,国舅公为首,长跪于此。
忽然,远远有人急喊。
“国舅爷,出事了。”
国舅爷身正如松,纹丝不动,只喝道:“退下。”
那传话的是国舅府的管家,是个知分寸的,不敢太上前,却也不退,慌张地说:“是、是公子出事了?”
文振天脸色变了变:“什么事?”
这章卿侯是国舅爷老来得子,唯一的独苗,自然是国舅爷的心头宝。
文家管家上前,伏在国舅爷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国舅爷脸色巨变,神色慌张,猛然起身,对着一干跪地的左翼军统领道:“回府。”
说完,刻不容缓转身就走人了,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后,便逐个起身,不到片刻,长信殿外跪着的人便走光了。
长跪不起,以正清白。这是国舅爷的话,至此时,国舅爷跪了不到八个时辰。
殿中,成公公禀报:“皇上,国舅爷回去了。”
慧帝冷笑一声:“哼,以死鸣冤?”放下手中毛笔,慧帝下令,“传朕旨意,国舅犯上忤逆,撤国舅兵符,左翼军,暂由夏王与晋文公掌管。”
“奴才遵旨。”成公公俯身,眸光深意。
不出一个小时,整个宫里宫外都知道国舅爷被撤兵之事,本是一桩大文,却被另一桩盖去了风头,更不巧,也是国舅府的事。诶,今年国舅府是多事之秋。
市井街道,茶余饭后便说起了国舅府的碎语闲言。
“哟,听说了没?文家的小侯爷被咬了。”面铺的老板偷闲之中,说起了趣事儿。
隔壁混沌摊子的大汉搭上一句:“怎么没听说,国舅爷召了全城的大夫去给章卿侯看宝贝蛋。”
这等架势,帝京前所未有,自然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面店的老板这就纳闷了:“怎么好好的就被咬去了命根子呢?”
“谁知道,说是在院子里与丫鬟戏耍,横空就来了只不知品种的小兽,一口就咬了个干净。”说着,大汉连连嗤笑。
什么小兽?专咬人那种地方,这就引人遐想了。
“还有这等怪事?”
“还有更怪的呢?这章卿侯当时居然蒙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问起凶手,只知道嚎叫,说是怪物。”
面店的老板听到这,重重一声叹:“诶,难道真是怪物作祟?最近京都什么怪事没有。”
先是容家老九一战成名,再是扫黄组大闹皇宫,接着是皇后行巫蛊之术,现在有又是国舅府横空遭难。
如此怪事频频发生,怎一个诡异。
大汉点头,揶揄调笑:“这怪物不长眼,文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这下好了,文家要断子绝孙了。”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文家啊,要断后了。
吃食的汉子们说起这文家的怪事,那是如火如荼,面铺里,容浅念推开碗,用筷子去戳元帅大人的肚子,笑着问来:“我家小怪物,那宝贝蛋的味道如何?”
元帅大人肩一耸,一脸嫌弃。
容浅念笑着,将碗里的牛肉挑到桌上:“来,多吃点,去去腥。”
元帅大人看了一眼牛肉,转开小眸子,蹦哒着小短腿凑到碗边,舔了几口汤,又吐出来,反复好几次。
容浅念失笑。
这色狗,嫌弃人家宝贝蛋子呢。
一边,五步放下筷子,看着素面,闻到了腥味,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就这么,京都一桶水混了,因为京都有个唯恐天天不乱的女子。
椒兰殿里,案桌上,铺着宣纸,淡淡墨香萦绕,男子剔透素白的手提着笔,勾出微微模糊的轮廓。
这画中人模样,不正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子。
萧殁缓缓着笔,描着女子容颜:“她在做什么?”
青衣侯在殿外,回:“去了趟国舅府,然后章卿侯被、被咬了,”支吾几番,青衣僵硬着继续,“命根子。”
一个姑娘家的,将男人那……诶,这位主子尽干些惊世骇俗的事,青衣想想都为之汗颜。
“怎生这般调皮。”染墨,画那女子的眼睛。
她啊,有一双狐狸一样狡猾的眼,会像猫儿一样懒。
“她一个人?”萧殁问,提笔画女子的唇,点了微微上扬的弧度,有一抹邪气肆意的笑。
青衣默了片刻,回答:“不是,带着前些日子收的小厮。”
萧殁的笔微微顿了一下,没下笔,又问:“可回了相府?”
青衣没多想:“与那小厮一起回去了。”
啪嗒一声,像裂了什么东西。
青衣背脊一怵,觉得有点阴森,抬头只见自家主子放下笔,换了一只,对着画半天没下手,沉沉开口:“去容相府传话。”
嗯,氛围有点僵冷,青衣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又半响,殁王淡然,说:“就说本王伤口裂开了。”
青衣一懵,看看自家主子,面色不错,再看看案桌之上,那笔从中断裂了。
哦,原来那裂开的是笔,不是伤口。
不过半个时辰,准殁王妃奏请留宫照看殁王伤势,不等慧帝批准,容家准殁王妃就带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进了宫,据说,带了八大箱子的药。
椒兰殿的药房里,容浅念好不忙活,一堆药材里,一只白色的狗儿滚来滚去,也好不忙活。
“这个,这个,这个。”手指一一指出桌上几味药,补充道,“还有这个。”
青衣侯在一侧,看着一桌子稀奇古怪得药材。
“青衣,都拿去熬了。”
青衣接过沉甸甸得药包,看了又看,嘴角一抽,抬头:“王妃,这个是白果与枸杞。”
“我知道啊。”容浅念没抬头,手里翻找什么,抬头,冲着那打滚逗乐的狗儿喊,“元帅,鹿茸呢?你吃了?”
元帅大人摇头晃脑:“啾啾啾。”
容浅念一根当归砸过去:“你给老娘滚下去。”
元帅大人灰溜溜就滚出了药堆,可怜巴巴地睁着眼珠子乱瞟。
“鹿茸呢?搁哪了。”
鹿茸?
这药,分量很重,很足啊。
青衣捧着药包的手抖了抖。
容浅念嚎了一嗓子:“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熬药。”
青衣嘴角扯了扯,似乎想说什么,一言未发,转身默默地熬药去。
容浅念继续忙上忙下,找鹿茸。
十二开口说上一句:“小姐,你是要给姑爷补肾?”
容浅念一棵药草砸过去:“滚犊子,是补血。”
她家男人受伤了,要补,要大补。容浅念低头,继续找鹿茸。
十二额间隐隐有抽动,说:“那几味药是补肾的。”
容浅念一愣,补肾?
“那你还熬给我喝?”
十二嘴角一抽:“小姐,”十二很无奈,“男女有别。”
容浅念一副受教的模样。
“小姐,要不要让青衣将那几味药挑出来?”
容浅念手一挥:“不用。”自顾点头,“嗯,补补也好。”嘴角一笑,痞气得紧。
这人到底是不懂药理,还是醉翁之意。十二扶额,表示怀疑。
“啾啾啾。”元帅大人挥舞这小胖爪:无耻!无耻!
“原来在这啊!”
十二抬头,只见自家无良主子对着一株硕大的鹿茸,笑得不怀好意。
诶,这一株药下去,殁王那身子骨受得了?十二摇摇头,表示深思。
抓抓药,逗逗狗儿,闲来无事,容浅念捧了本书在看,跟前摆了几碟糕点,看得入迷,碟子旁,元帅大人趴着,吃得入迷。
案桌另侧,男子抬头,看了她许久。
萧殁突然唤她:“十一。”
“嗯。”没抬头,应得心不在焉,旁边,元帅大人抬头,又趴下,继续吃。
“十一。”声音闷闷的。
“嗯。”还是没抬头,还是元帅大人抬头。
好吧,一张天下第一俊的脸输给了她手里的一本书。
萧殁无奈叹了一声,近了,不由分说便将她拉到怀里。
“在看什么?”
容浅念回:“黄历。”
这人什么时候看过黄历啊?这是抽得什么风?元帅大人瞟了一眼那书,用小胖腿把糕点盘子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