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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是小的不卖,上面交代,这簪子是真的不能卖的,不如您在转转别的。”掌柜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刚刚已示意徒弟去通知三少爷了,怎么三少爷还没来?
楚君夜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想着什么,而南衾却开了口,“我家少爷是楚王府的少爷,如今更是太子的伴读,还差你那一两根俗品不成?”
楚王府的少爷?传说中的楚君夜?那掌柜眼珠子转了一转,顿时拿了主意,“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是楚少爷,若是楚少爷真想要那真品也不是不可,只是……”
楚君夜抬了下眉,又低下了头,嘴角勾起浅笑,“说罢,想要什么?”
那掌柜一听有戏,便壮了胆子,“听闻楚少爷有一处‘桃花源’,不若……”
“放肆!”一声呵斥从外面传入,原本想要看好戏而挡在门口的众人皆让开了一条过道。
楚君夜转头看去,却见那门口走入了一名少年,红衣黑发,一双桃花眼格外的漂亮,正是那日在桃花源见到的少年。
江初走了进来,看到楚君夜先是一笑,又欠了欠身,“下人无状,冲撞了楚少爷,还望楚少爷莫要见怪。”
楚君夜却是不语,心里寻思原来这人竟是江家的少爷,不禁又仔细打量了几番,凤眼一眯,将视线停在了他那双桃花眼上,就算是桃花眼也有好看不好看,合适不合适之分,而这一双,长在这一张漂亮的脸上却是她见过的最合适,最好看的了。
“上次匆忙,忘记了问公子大名。”楚君夜打量完毕,才开了口。
“江家老三,名初。”江初似是一点也不介意楚君夜的打量,始终眉目含笑,“楚少爷想要这‘雪月梨花簪’?”江初就像变戏法一般,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根簪子,摊在手心之中。
楚君夜仔细看了看那簪子,确认了是真的,才含笑点头,“正是,在下想要这簪子,不知江公子要怎样的价格才能将簪子让给我?”
江初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好说好说,簪子我可以先让给楚弟,待到我想到了合适的报酬在朝楚弟索要也不迟。”江初将簪子递到了楚君夜手里。
楚君夜暗笑,这江初也忒会套近乎,刚刚还一口一个楚少爷,现在便成了楚弟了,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这商贾们了。
“可是,少爷……这……”那掌柜还欲说什么。
江初挥手打断,“不过是一根簪子,又不是整套的‘雪月梨花’,有什么要紧,”然后又看着楚君夜,“楚弟,在我想到合适的报酬前,不若你先请我看一场桃花?”说罢一笑,那笑容有些明媚,正若春光,顿时晃了楚君夜的眼睛。
“好,”她有些迷糊地答应了下来,等答应下来后,才恍然发觉,如今已经五月,哪里还有得桃花看?除了桃花源……可是若是带他去桃花源……她又不大肯,想了又想,才长舒了一口气,“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就今天吧,”说了便转头吩咐南衾,“去备马。”
江初的笑容更胜,“楚弟,上次之事,你莫要介怀。”他知道,是他莽撞了。
“江兄言重了,君夜岂是那般斤斤计较之人。”她垂头,不再做任何表示,带他看桃花,就当他不再提起要盘下桃花源的感谢,当然,她也想要打探下江家扳倒其他商贾的事情。
一路策马而奔,撩起飞尘无数,墨衣十三骑却没有跟着,没有什么地方能比桃花源更安全了。
外面已入夏,桃花源却依旧是满源□,江初深吸一口气,便觉得芳香都吸进了肺里,浑身舒爽,一时意气,脚尖一点,飞上榕树折下了一根树枝,平地舞起剑来,虽拿的不是剑,却也别有风味。楚君夜突然发现,原来有人舞剑这般好看,红衣翩飞,青丝飞扬。
也不知是起了比试之心,还是怎的,她也捡起了一根树枝迎了上去,同江初纠缠了起来,招式几变,竟无法招架,纵然她招式怪异灵巧,也无法敌得过真正武功高强之人,一咬牙一跺脚,她便使出了冷月颜教她的惊鸿十二式。
刚使出了两式,江初却是停止了进攻,险险避开楚君夜的进攻之后,惊异的看着楚君夜。
“你竟是女子!”他诧然而语,不再躲避,一手握住了她拿着树枝的手,一切在瞬间停止。
第十五章
原以为是翩翩少年郎,不想竟是女着男儿装。江初捏着她的手腕,细细地打量了起来,这相貌只算得上是清秀,若是男儿当是翩翩佳公子,若是女儿那便只是一般了。
楚君夜被这变故惊了一惊,“你……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他怎么知道?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她不甘示弱地瞪着江初,“你先放开我!”
江初似乎是觉得失礼了,松开了手,“惊鸿十二式只传女,不传男,你既然会惊鸿十二式,那你自然就是女子。”仿佛知道楚君夜要反驳,面上带着笑意。
楚君夜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这件事,从来都没有人和她说过,虽然师父曾叮咛过她,少在外人面前舞惊鸿十二式,但是她却从没想过是这方面原因。
“你以前不知道,大约是因为很少有人能认出惊鸿十二式吧,”江初扔了树枝,“教我武功的师父同无忧门渊源颇深,是以,我能看出这么一两招来。”
楚君夜努力镇定下来,她不再爬上树,而是找了石凳坐了下来,“你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不然怎样?她能把江家怎样?
“不然你当如何?”江初眉目含笑,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折扇,轻轻摇着,那般风流,忽的,他起了玩笑之心,“放心罢,好歹你也是我未来的娘子,我怎会陷你于那般难堪的境地。”女扮男装,多是世间之人不齿的。
楚君夜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来,“什么娘子!我什么时候说要做你娘子了?”被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人看破了女儿身先不说,还被他调戏了,如玉的脸庞上顿时泛起了红色,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唔,你可知为何那‘雪月梨花簪’是不卖的?原本那是家里留着待我娶妻时做聘礼的,起先我以为你是男子,自然不好说什么,如今既然发现了你是女儿,那是自然要娶进门的。”折扇轻旋,打在手心上瞬间合拢。
听到他说那‘雪月梨花簪’楚君夜的脑子顿时成了浆糊,若说是聘礼也的确说的过去,可是她既然拿了他家的簪子,断不会还回去的,但是又不能真的嫁给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犹犹豫豫地拿出簪子,“这簪子我不会还给你,但也不会嫁给你,从今以后,若是江三公子有吩咐,君夜自当为公子效力。至于嫁给你的事情,还望公子莫要为难君夜。”其实她也知道,不过两面之缘,江初还不会真娶她。
江初轻笑出声,“我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你那么认真干什么,不过,为了这么一根簪子,你还真是敢下本,”手腕一用力,扇子又展开,“为了你娘亲么?”他眸子闪了闪。
“是的,有了这一根簪子,我便攒了一整套的‘雪月梨花’了。”楚君夜握着簪子,‘雪月梨花’是一块寒玉雕的,但簪子已被她的体温捂得温热。
江初这才了然,“难怪你能看出那根簪子是假的了。”‘雪月梨花’是由同一块玉雕成的,由于每块玉都不一样,纹理便不同,原本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若有了‘雪月梨花’的其余玉饰,便能通过纹理分辨出是真是假了。
“我也不过有几分的猜测,真让我肯定的,倒是那掌柜的反应。”提到分辨那根簪子,楚君夜才露出了笑颜,似乎颇是得意将这簪子哄骗到手。
“江初不才,有意与君夜结为好友,不知君夜是否嫌弃?”看着楚君夜的笑容如沐春风,江初忽然之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说出来之后,他自己都觉得鲁莽。
楚君夜眼珠子又是一转,“也好,也好,”和他成了好友,那夜华楼铺子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想着,竟笑的眯起了眼睛。
有那么一种人,但是一抹笑容便叫人怦然心动。看着她的笑容,你不会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看着他的笑容,你会忍不住想要接近她。楚君夜,恰巧就是这种人。
“以后……我便叫你楚楚吧。”大约,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楚君夜微微一愣,‘楚楚’,很久都不曾听到有人这么叫她,‘楚楚’这两个字还是上辈子常被大家叫的,这么一想,突然有些怀念,这江初竟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竟是叫她楚楚,因着这份熟悉感,她点了头,“不过,还是私下里叫比较好,”微微一思量,“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江江?初初?初儿?”说出这几个称呼,多少带了调皮。
江初笑意更浓,“楚楚,我比你大,”低头不知想了些什么,“楚楚,我想好叫你帮我做什么了,我还没有别号,不如你帮我起个别号吧?用一根簪子,换一个只有你可以叫的别号。”一双桃花眼暗含秋波,谁说这世间没有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只是一见之下忽来的一种悸动。
楚君夜没有看到江初的眼神,听到他这要求,有些犹豫,“什么嘛,只有我才可以叫,那就要起个好听些的啊。”
她抬起眼,看看江初,江初背对着夕阳逆光而立,血红的夕阳,大红的长袍,还有满园的桃色。她有些痴了,“谁道夕阳将近晚,却是桃色映人华。”不知怎的,竟发出这样一声感慨,待回过神来,便对着江初浅笑盈盈,“夕照,如何?”
江初掀起了唇角,“好,那便夕照。从此以后,只有你可以叫我夕照。”
楚君夜弯着嘴角,突然觉得如果错过了这个人,少了这样的一个朋友,她也许会遗憾,眨了眨眼睛,“你过来帮忙!”然后转身跑到了榕树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匕首,奋力的挖了起来。
江初也从腰上卸下装饰用的刀子,“或许不大锋利,但是挖个东西还无碍。”两个小小少年便不顾形象地在树下挖着。
许久,才挖到了一个陶罐子,有些大,两人合力才抱了起来,搬到桌子上。
楚君夜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还好,没有被莫离哥哥偷着喝掉。”说着,拿到石桌旁,轻轻的把封口敲开,忽的,一股沁人心脾的醇香气息散了开来。
江初忍不住端起一小坛,凑到鼻尖嗅了一嗅,“这是什么酒?好像从来没喝过。”他接过楚君夜会小木屋拿出来的竹制的酒盅,倒了一盅,在手中轻轻的晃了起来,此酒澄清透亮,本就带着香气,于竹制的酒盅中更是清香诱人,实为好酒。
“没有名字,是用桃花酿的。你尝尝看……”她自己用舌尖浅尝了一点,其实她并不怎么喝酒,只是喜欢这个味道,“酒逢知己,”她感受了一下那酒的味道,“这酒埋了两年了,那便以它出土后见到的两个人的名字来命名好了……玉夕酿。他们给我起的别号是墨玉。”
江初笑弯了眼睛,“为何楚楚要在前面?”说罢一饮而尽,似有些沉醉,“也罢,也罢,谁让这酒出自你这里呢。”
夕色阳光懒懒地洒在桃花源中,一片朦胧,最是黄昏惹人醉。
“既是酒逢知己,那么千杯不多,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江初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好酒!”
楚君夜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不知道会喝成什么样,见到江初那般,轻轻摇了摇头,“可惜被你驴饮一般糟蹋了,”又好笑的饮尽一杯,“那我便舍命陪君子!”
一场酒醉,一回畅谈,一处风景甚好,一处情丝暗种。纵然只是陡然而生的好感,时间久了,亦会成为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