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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的脸上慢慢露出笑意:“我想,就像七妹妹亲口所说的,她要去云南寻找神医。所以,现在她去云南大理了,是不是?”
傅二公子略带惊讶地看着傅清玉,终于轻轻点一下头:“是,七妹妹是去云南找神医去了。她还说了,等她把病治好,她再回到京城里来,找你玩。”
傅清玉笑着点头,闭上眼睛,一串晶莹的泪珠悄悄坠落,打湿了傅二公子的手。
傅二公子惊跳起来,心中一阵心疼,终于拥住妹妹,把她的头捺进自己宽阔的怀里,安慰道:“清玉不哭,有二哥哥在,一切都会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清晨,在天恩寺后院的一处栏杆旁,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姑娘,她目光空洞望着前方某处,长久不曾移开。一袭水蓝色衣衫衬着她悲伤的容颜,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哀伤。另一个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和尚,穿着一身与寺里的其他和尚明显不同的僧袍。大风吹起他身上宽敞的僧袍,迎风飘扬,显得有一种空灵的感觉。
“慧觉,你相信因果轮回吗?”傅清玉缓慢道,脸上现出些许困惑。
慧觉双手合什:“相信。有因必有果,既然知道后世的果,又何必种下前世的因呢?”
“必须得种下呢?”傅清玉再问道。
“没有什么必须的。”慧觉回答道,“一切欲望,不过乎权势,财富。但这些不过是过眼浮云,抓住了,难道能一生一世都抓得住吗?还望施主能想明白这一点。”
傅清玉回过头来,有些讶然地望着旁边的慧觉。除了那一身标明身份的僧袍,她发觉,许久不见这个小和尚了,好像有很多地方都不同了。
“该走的终须要走,强留反而无益。退一步海阔天空,放开手,让往昔过去,给自己,也给他人留一方净土。纠结于过往终归无益,前方山高水远,女施主可曾想明白这个道理?”
傅清玉低下头,笑容中带些无奈:“慧觉,我觉得你不像我认识的慧觉了。”
慧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是你没有变,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乡野之中的小丫头。”他叹了口气,“女施主福泽无边,有那么多人为你披荆斩棘,女施主该好好珍惜才是。”
傅清玉用力点点头:“对,你说得对,纠结于过往终归无益,前方山高水远,谢了。”
她大步走回厢房,心中的郁结一挥而散。七妹妹喜欢云南大理,喜欢南边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能长眠在那里,是她的心愿。对于她而言,能摆脱世尘间的困扰,反而是一件好事。
七小姐的**份量下得重,一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众人才陆续醒了过来。梅香看到了七小姐留下来的信,看完之后气呼呼地把信扔到了桌子上。但是人都走远了,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追去,梅香也无可奈何,只好垂头丧气地跟在傅清玉后面,打道回府去了。
反常的是,听到了梅香的叙述之后,傅大夫人反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七丫头就这样走了?也好,不用我动手,就解决了一个麻烦,要不然的话,禁药的事情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我这就给忠靖侯府的三公主写封书信,告知此事。人都已经走远了,三公主再不想收手,也得收手了吧?”
“还有,我们傅府与忠靖侯府的婚事,终于可以解决了。我们这一方主动把婚事退了,我等会就让老爷上书皇上,陈明原因,那个赵二公子可是皇上的亲外甥,应该没有理由不答应吧?”大夫人呷了一口茶,笑了一笑,“我看三公主是皇上的亲姐姐,以三公主霸道的性子,她不应允的事情,皇上也无可奈何吧?”
“多谢母亲。”傅清玉盈盈起身,一切似乎都朝着她预定的方向发展,但是忠靖侯府那一方又会是一番什么情景呢?
“母亲,忠靖侯府那一边有什么消息吗?”傅清玉抬起眼睛,注视着大夫人,静静地问道。
“你料得不差。”大夫人投来赞许的目光,“你们去天恩寺进香,前脚刚走,忠靖侯府那一边后脚就跟着来了。不过,不是忠靖侯府的人,是平远侯府的,是来做保山的。”
“来说媒?”傅清玉小心冀冀地问道。
傅大夫人点点头:“忠靖侯府好大的面子,就连娶个妾室也要找个平远侯府的做保山”大夫人冷笑一声,“三公主也太看得起傅府了。”
傅清玉含笑问道:“那母亲答应了没有?”
“你以为母亲会答应?”傅大夫人冷哼一声,“还真是被你猜对了,三公主一向就没有把傅府放在眼里,即使她的宝贝儿子做出那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出来,不过打了一顿而已,不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吗?皇上不会追究,皇太后不会追究,一切都偏袒自己人……”
傅清玉心想,撇开自己与赵二公子的关系不说,三公主或者皇太后那些皇室里的人,难免会偏袒自己的人。但是从赵子宣身上的伤势来看,忠靖侯爷下手之狠,下手之重,仿佛真的要把这个不逆之子打死,好还自己一个公道一般。如此看来,忠靖侯爷倒不失为一个正直,公私分明的人。
“母亲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傅清玉站起来,替大夫人捶捶背,“母亲只要照着女儿说的去做便可,也好让三公主知道,我们一则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二则我们也是有骨气的。她们想施舍我们,也得看我们接不接受”
傅大夫人点点头:“我就是这样说了,我看到那个平远侯的灰头土脸地走了,真是痛快。现在七丫头自己走了,我看三公主也抓不到什么把柄,我们也不怕她的威胁,这件事情算是扯平了。”
傅清玉垂下头,傅大夫人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了。当然这并不是说,傅大夫人很听自己的话,而是权衡利弊,大夫人也意识到,唯有按照自己的话去做的话,那样她自己,还有傅府,才能够得到更大的利益。试想,如今七小姐走了,傅府只剩下她一个女儿了,即使给忠靖侯府做妾室,能够得到多少利益。何况自古以来,妾不压妻,妾室不过是一个小老婆而已,能有什么地位
所以,傅大夫人比任何人都明白,做妾室,哪怕是正室那边好说话,很多事情还是做不了主的。不管怎么说,还是正妻这位当家主母的权力至高无上。
这一点,傅大夫人感同身受,再加上这些年来,大权独揽,的确让她充分享受到这种特权带来的无限利益。正因如此,傅清玉才有把握确定,像大夫人这样贪得无厌的人,一定会按她的话去做的。
“我把婚事给你拦下了,接下来你该怎么做?”大夫人问道。
傅清玉沉吟片刻道:“如今七妹妹离府而去,府里的危机已除,何况我们又解除了婚约,三公主自然就是无话可说。这个时候,忠靖侯府那边还欠我们一个说法,再加上我怎么说也救了皇太后一命,赵二公子却如此对待皇太后的救命恩人……”
傅清玉笑了一下,虽然她知道赵子宣是故意而为之,好让忠靖侯府理亏,从而对她做出弥补:“为免落给天下人笑柄,我想,即使三公主不愿意,皇太后也会给我一些补偿吧?”
“难道还会赏下些金银珠宝下来?”傅大夫人不免有些失望,虽然金银之物向来是她的喜好之物,但是,为了长远考虑,这些东西又不算得什么了。
“母亲不用着急,那些金银饰物皇太不是赏过一次了吗?不会再赏的。”傅清玉含笑道,“我们再等等看,事情会有转机的。”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追究
第五百一十八章追究
忠靖侯府。
通入后花园小径的一条开满各色奇花异草的小径上,一个颀长的身影急速在前面走着,一个小厮在后来跟着,还有一个老婆子在后面追着。
“我的小祖宗,你别四处乱跑行不行?这伤筋动骨的,得好好养着才行……”徐妈妈跑得气喘吁吁的,怎么赶也赶不上赵二公子的步伐。
“徐妈妈,你别跟来了,我在屋子里闷得慌,出来走走。”赵二公子一边疾走一边头也不回道。
“哎呀,我的小祖宗”徐妈妈又朝前跑了几步,累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我的小祖宗,这才几天啊,你就下地来了?这怎么行啊,要是被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们照顾不周呢。”
她实在跑不动了,累得瘫在后花园里的一张石凳上,呼呼地直喘气。看到小厮阿海笑嘻嘻地走过来扶她,不由骂道:“你这个死东西,你还笑不好好看着你的主子,被夫人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阿海佯装惊惶状,脸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他笑嘻嘻道:“徐妈妈,你看看嘛,公子的身体差不多全好了,那些药膏真是神奇啊,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好了大半了……”
说完瞅着赵二公子笑。阿海知道赵二公子的心思,也不说破。
赵二公子含笑点头,不由伸手抚了一下背部。说来也真是神奇,宫里太医开出的药粉,他一概不用,只用傅清玉拿来的药膏。只七八天的时间,忠靖侯爷下死手抽出来的伤痕,竟然奇迹般地结痂愈合。伤口较浅的地方,已经脱痂,竟然一丝伤疤也没有留下。
徐妈妈嘀咕一句:“这药难道是神药啊,哪有好得那么快的?我看二公子还是快回去吧,如果觉得闷得慌的话,那我让下人们把这些花啊草什么的,统统搬到公子的房里去,好不好?”
徐妈妈是赵二公子的奶娘,赵二公子是自娘胎出来后就吃她的奶长大的,所以她一直视赵二公子如己出一般疼着爱着。这回见赵二公子受了忠靖侯爷的重责,小命差点不保,心痛得她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前些日子忠靖侯爷下了圈禁赵二公子的命令,派了侍卫把守,就连她这个奶娘也进不得去,急得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后来,赵二公子高热不退,神志迷糊中挥剑砍人。这才把忠靖侯爷吓住。再加上这件事情经三公主一番渲染,告到了皇太后面前,皇太后也心疼得不得了,马上出手干涉,终于让赵二公子脱离苦海,出得囚笼。皇太后心疼这个宝贝外孙,担心这个外孙再受责罚,也下了一道口谕,不准忠靖侯爷去看自己的儿子,弄得忠靖侯又气又好笑,却又无可奈何。
赵子宣跃上一处亭子边上的围栏,迎着风,任大风把身上的雪白的长袍掀起来,四下飘扬。他微微合上眼睛,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没有束缚,自由自在的感觉真是好啊
经过一段日子的圈禁生活,出不得自己的房门半步,他都快被逼疯了。经历了这一次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傅清玉那么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甚至不惜答应她二哥的条件做交换,原来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真是好啊。
“我的小祖宗,快下来呀。”徐妈妈看到赵二公子做出如此危险的动作,不由吓了一大跳,这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办啊?
赵二公子转过头来,有些无奈地看着徐妈妈:“徐妈妈,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
“我看,这府里的人都把你惯得差不多了”随着一声断喝,一个魁梧伟岸的身姿大步流星而来。
阿海一看,吓了一激灵,赶忙收敛起嬉皮笑脸的样子,大声叫道:“侯爷,您怎么来了?”
声音之大,有示警的嫌疑。
忠靖侯爷暗暗好笑,也不点破,盯着阿海,沉声问道:“宣儿呢?”
早在侯爷那一声断喝传过来之际,赵子宣的心便“格登”了一下。抬头望去,果然见自己的父亲如铁塔般魁梧的身影大步而来。与生俱来的畏惧令他差点掉下栏杆,慌忙稳住身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