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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嘴边浮起一丝冷笑。她不相信那个六小姐看不清这层厉害关系。
梅天成继续道:“……我本来想假扮歹徒把她掳走,然后送进陶府去,让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怕那丫头以后不跟了陶家三爷。谁知待我一伸手进去抓人的时候,冷不防一只脚踹了出来,正中我的面门……”说到这,梅天成下意识地捂了捂脸,好像那神来之脚又朝自己踹过来一般。
大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目光,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丫头踹的?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度?
“张妈妈,你带表少爷下去,然后去找个大夫进来,给表少爷看看。”大夫人挥挥手,不再看梅天成一眼,显然对这个内侄失望之极。
梅天成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几句替自己辨解的话,见大夫人脸色不佳,终究不敢再说什么,跟着张婆子下去了。
过了一会,张婆子又转了回来,朝大夫人禀道:“何大夫来了,已经给表少爷看过了,夫人请放心,表少爷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她看了看大夫人,接着说道,“只是鼻梁骨断了一根,以后也许会破相……”
“什么”大夫人“豁”地站了起来,“破相?这倒是有些麻烦了。”
她这个侄儿,乃是她同胞弟弟的唯一独苗,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她这个弟弟对她还是不错的,只是这个侄儿不生性,如今又破了相,虽然她那个同胞弟弟不敢埋怨,以后少不了要多花费些银子去安抚她这个侄儿与她胞弟一家的情绪。想到这,她不由感到一阵心情烦躁。
说到底,都是那个无端端接回来的六小姐惹的祸。
大夫人一想到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那个陶府,那个六丫头是嫁定的了冷静了一下,大夫人沉吟道:“张妈妈,你说像那刚进府的六丫头,她有那么大的力气把成儿踢成那副模样?”
张婆子摇摇头,她也觉得梅天成的话有些天方夜谭。那个刚入府的六小姐,怎么看都是个柔弱的样子。她今天一大早,就听暂时调过牡丹阁听用的小红说,昨天夜里半夜的时候,里屋闹成一片,雅翠与雅苹吵了起来,那位六小姐低声下气地去劝架,一点主子应端的架子都没有。还有,今天上午,七小姐过来玩,看到雅苹吐了一屋子的瓜子壳直皱眉头,但那位六小姐连句责备的话也没有。那么软绵的性子,不被丫头们骑到头上才怪大夫人听了张婆子的叙述,也觉得不大可能。
张婆子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六小姐在水边村胡家时,认的干姐姐胡二娇,也就是那个女镖师出的手?”
那个胡大为的二女儿胡二娇,长得人高马大,像尊黑铁塔般矗立着,如果是她踢出那一脚的话,应该可以造成梅天成脸上的这种效果。
说来说去又说到突然出现的名扬镖局上来,而这个镖局的人那么巧,早不出现迟不出现,偏偏在她的人下手的时候出现了,这令她感到惊疑不止。
一阵烦躁袭上来,大夫人又呷了一口茶。
张婆子想想,又道:“六小姐拿来了江氏孝敬给夫人的东西,刚好这会子夫人要见表少爷,就把人拦下,六小姐留下了东西,并问大夫人好。”
大夫人“嗯”了一声,对于水边村的江氏送的东西不大在意。转头,见张婆子的脸上露出笑意,不由问道:“怎么?”
“没什么。”张婆子笑道,“我还道这几年胡大为家发达了,会送些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来,打开一看,还是脱离不了金啊银啊的俗气”接着补充一句:“送来的是一套银碗筷”
大夫人点点头:“这胡大为本来就是暴发户,这些年发迹了,当然脱离不了铜臭味。这银碗筷……”心下暗忖,这不是明着送礼,暗地里送银子吗?银碗筷变卖了一样可以换银子,这一点,倒挺合她的口味。
当下命人拿进来细瞧,见这副银碗筷虽说是银制器,但做工精巧,不仅实用,还可供玩赏,可谓一举两得。
张婆子笑道:“我看这胡大为家的,倒真是个暴发户,我在他家吃过一顿饭,盛饭的碗果然是银制的。今见了六小姐用银碗银筷子吃饭,还道在他家住久了,沾染了铜臭味。如今看来,原来是他家的习惯养成的。”
心中忽然一动,这六小姐习惯用银器,虽然趋附风雅,学了那些公孙大家的风俗。但这样一来,想要在汤里或菜里下药的话,那岂不容易露馅?
这位六小姐,是真的习性如此,还是聪明至此?
且不说张婆子这边惊疑惑不定,那边,大夫人一副疲累的样子,挥挥手,让张婆子下去,吩咐丫头们今天的晚饭迟些端来,自己则到里面的暖阁里歇一会。
傅清玉去大夫人的上房送银器,不想被拦了下来,她也不介意,吩咐雅翠把银器放下便离开了。
回到房里,又差雅翠去给各个姨娘、小姐公子们各送一套过去。
三姨娘与四姨娘接了,说了些感谢的话,各送了一套珠花作还礼。二公子不在府里,他屋子里的丫头雪雁接了过来,又把二公子吩咐过的,作为回礼的画作拿给雅翠。
不过,到了五小姐傅清莹院子里的时候,雅翠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不但一个谢字没有,还被五小姐拿茶盏掷了出来,溅湿了半幅罗裙。五小姐傅清莹把今天早上所受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把雅翠拿来的银碗筷狠狠地扔了出去。
这雅翠一直在大夫人的上房里当差,比傅府里的其他丫头的身份地位高贵多了,几时受过这般冷遇?如今跟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六小姐,处处不顺。先前去大夫人房里的时候,被挡在外面,她心中就积了一股怨气,如今在五小姐这里又受了委屈,忍气吞声拾了银器,提了裙子奔回牡丹阁,当即发作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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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翠回到牡丹阁,阴沉着脸进到里屋的暖阁,把手头上的东西,诸如珠钗啊,画作等什么的,一古脑全摔在桌子上,生硬道:“这两套珠钗是三姨娘、四姨娘给的,这画轴是二公子给的,还有,”她把手中的一套银器朝桌子上一摔,震得桌上的茶水溅得离得最近的画作湿了一片,她也不理会,气咻咻道:“五小姐把东西摔了出来,说看不上六小姐,以后别叫我送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完,也不理傅清玉如何反应,咚咚咚地走了出去,坐在外屋里大口大口地吐气。
傅清玉柳眉一扬,这倒是奇了,如今她竟然连自己屋子里的丫头也使唤不得了?虽说是大夫人那边过来的,但丫头就是丫头,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也太嚣张了。
她低头沉思,由于这两个大丫头是大夫人那边派过来的,说不定暗中得了大夫人的授意,暗中弄些事情出来。如果将这些琐事闹大的话,大夫人虚张声势质问一番,那两个恶婢肯定会矢口否认,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冠一个罪名给她,说她一入府就把府里闹得鸡犬不宁。这样一来,大夫人就会在傅老爷的耳边吹吹枕边风,说她如何如何没有教养,这样一来,她在府中的处境就会艰难起来。
当然,任这些恶婢骑在头上也不是办法,这种日子她也没法过。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在大夫人的眼皮底下,低眉顺眼,事事躬谦,混到大夫人发发善心,赐她一段好姻缘。但她心里明白,这次的主动进府,并非为了混一段好姻缘而来的,没有自由,谈什么好姻缘再说,自归府途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中表明,大夫人已经对她下手了。想必是她的生身母亲五姨娘的死对于大夫人而言,就好像一条梗在心房里的刺,时不时刺她一下,令她把自己视作眼中钉来看待,恨不得除去而后快。
试想,谁愿意把仇人的女儿放到身边养着?谁又愿意把一个炸药存放在身边留着呢?如此想来,关于自己生身母亲的死因绝对与大夫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外面又传来“乒乒乓乓”的,茶碗与茶壶撞击的声响,想必是雅翠觉得一口气不顺,还在找东西发泄。
果然,不一会儿,“砰”的一声极大的声响传了进来,是茶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傅清玉冷眼旁观。机会,她要一次机会,一次绝胜的机会。
一转眼,瞥见摆在桌上的画作湿了一大片。对于喜欢绘画的人而言,对于画作尤其有感情,何况刚才雅翠说了,这是傅二公子的回礼。
傅清玉忙一手抓起画轴,一手把倾洒了一半的茶杯挪开,再用桌上的抹布把画轴及桌上的水迹擦干净。
画轴很潮湿,她把画轴摊开,准备放到窗台边上晾干。忽然,她的目光落在画轴上面的空白处,不动了。
这是一幅水墨山水画,润湿的地方有一块空白的地方,清楚地显出四个字出来:“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傅清玉微微一笑,这算是傅二公子对她的暗示吗?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外面又传来争吵声,原来是雅苹拿了食盒去厨房打饭回来,看到一地的碎瓷片和茶渍,便责怪雅翠打碎了东西也不打扫。雅翠正憋了一肚气没处使,言语不合,两人便吵了起来。
对于这种景象,傅清玉已经司空见惯,自顾自收拾自己的东西。
两个吵累了,各自拿起食盒吃了起来,谁也不搭理谁。
傅清玉放好画轴,再把姨娘们送的珠钗放入妆盒里,看看天时,已经全黑了,这个时辰,应该拿饭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丫头捧饭进来。
傅清玉冷了脸色,走了出来,见两个大丫头在吃自己的,居然没有想到她这个主子。她不由冷笑道:“你们两个,谁去拿饭?”
两个恶婢坐着不动。
“好,你们不去是不是?那我自己去”傅清玉犯不着跟这些人生气,她伸手就要去拿摆在桌子上属于自己的食盒。她已经计划好了,难得自己亲自去打一顿饭的,那当然要顺道去“拜访”一下三姨娘、四姨娘,还有,顺道去大夫人面前晃一下……
早在进府之前,对于傅府里错综复杂的关系她早就打探得清清楚楚。三姨娘四姨娘与大夫人素来不和,在女儿的嫁娶上又吃了暗亏,当然恨不得发泄出来。如今她这个傅府六小姐亲自提了食盒去拜访各位姨娘,难保这些姨娘们不跟傅老爷咬咬耳朵,给大夫人冠上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而她在大夫人面前“晃一晃”,这无疑是在抽大夫人的嘴巴。丫头是她屋子里拨过去的,如今丫头成了主子,主子倒成了丫头了。至于那两个恶婢会有什么下场暂且不说,这全府上下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张嘴,唾沫也能把大夫人淹死。
所以,傅清玉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情绪,而是十分高兴地拿起食盒,回头朝两个恶婢嫣然一笑:“你们两个慢慢吃,我去去就回来”
雅翠与雅苹猛然抬起头来,愕然地看着傅清玉。她们毕竟也是在傅府里呆了好几年的人,如何不知道傅府的规矩,又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雅苹反应最快,异常敏捷地跳了起来,去抢夺傅清玉手中的食盒,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六小姐,这如何使得?这打饭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做丫头的本份,如何能劳你大驾?你坐着,我去,我马上去”
说着把食盒抢了过来,把傅清玉按在椅子上,一溜烟跑了。
傅清玉看着雅苹跑得极快的背影,唇边浮起一丝冷笑。这会子又知道自己是个丫头了?
雅翠低下头,自顾自吃着,把傅清玉这个六小姐当成透明。
很快的,雅苹似一阵风般回来了。把食盒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