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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想起来啊,狰狞恐怖的血脸,再一次爬上她的心头。
“不怕,有我在。”夏辰兮紧紧拥着她,洁白的外衫披上她颤抖的身躯,示意朱雀等人将李文轩的尸体拖走。
柳依婷发狂的不停叫喊着:“别过来,我没有杀你们,不是我杀你们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小东西小东西,别怕,她们不在了,没有人会伤害你,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夏辰兮慌了手脚,乱了心扉。
“血!血!”柳依婷在他怀中不停抗争,她开始一边又一边擦拭她手腕上流出的鲜血。她感受不到疼痛,恐慌占据了她整个身心,嘴里不停的喊:“别出来,别出来,你们不要出来啊。”
爱你的心,是遗忘的记忆(3)
“你受伤了!”夏辰兮震惊。心脏收紧的疼,胸口一阵翻涌。他试图阻止她疯狂的自残行为,强行抓住她狂乱的手臂。
她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惊恐的望着他。
……红烛喜字,他身穿红色华衣,红衣如血,鲜艳炫目,他的美世间少有,他的美惊心动魄。手握红绸,红绸另一端的新娘却不是她。
……“我下来,你可以不娶她吗?”无助,心神恍惚,她的语气像个孩子。
……她失去他了吗?可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他,又怎么能说失去呢?
但是,她真真切切的把心失去了,在很久以前,在血染的婚礼上,也许更久,在第一次遇见到他,或许还要久,在她出生时,或者,在她灵魂成型的那一天。
她的心不曾被任何人拨动过,她的心一直封存在最初成型的那一刻,最原始最自然,她是在等待他的出现吗?所以,她穿越千山万水,拨开层层云雾,来到遥远而陌生的夏国,只为了寻找他。
她会错过吗?她不想错过呵!
柳依婷一口咬住夏辰兮的手背,就在那还没来得及消退的伤痕之上。
她死咬着,目光愤恨的瞪着他。
他的血渗出,她的血滑落,交融在一起。
她浑然不知。胸口痛的无法呼吸,哀鸣的悲伤,嗜血的凄厉,眼中满是可怖的血丝。
为什么要让她记起那一晚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她明白她爱他?
痛,好痛,好难受。
“唔……”夏辰兮呕出一大口鲜血。她的样子,使他的心破碎不堪,任何话语都无法言出。无措,他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
“王爷!”
“王爷……”
朱雀等人站在门口,急切的叫唤,没有王爷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行动,但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王爷在赶来的途中已经强行使用过度的内力,直接加剧体内毒素的发作。
爱你的心,是遗忘的记忆(4)
柳依婷唇角轻颤,眼光闪烁,两行清泪坠落。眼底的怒怨随着夏辰兮嘴角的血液而消散,可牙齿却依旧死死的咬着他的手背。
“对不起,我让你害怕了。”夏辰兮忧沉的说道,手指轻柔的拭去她落下的眼珠。那碗原本该他喝下的燕窝,是他种下的因,却让她承受苦果。
柳依婷一言不发,牙齿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流淌。
“我知道你很痛,很害怕。但是,乖,把手伸出来,伤口要包扎,不然会化脓。”夏辰兮的面容憔悴苍白,哄着她,试图将她受伤的手臂从她倔强的掌心里拿出来。
她的身体麻痹了,感觉不到疼痛,她的手正紧紧的按着受伤的手腕,凝固了血液。
他不敢过激,生怕弄伤她,小心着,轻缓的,将她的手掰开。然后,他没办法替她包扎,因为她的嘴唇狠狠地咬住他冰冷的手背,影响了他的行动。
“蝶苒。”夏辰兮叫道。
“蝶苒在。”烛火忽暗忽明,人影闪过,白衣黑腰带,甜美可人的女孩带着清脆的嗓音单膝跪于夏辰兮面前。
“替王妃包扎,然后……”夏辰兮犹豫了下,眼神幽黯,低声说:“检查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处。”
“是。”蝶苒拱手领命。
敷药、包扎,替柳依婷擦去血迹,蝶苒细心的做完这一系列的步骤,问:“王爷,蝶苒要为王妃检查身体,您需要回避吗?”
“不用。”夏辰兮淡淡地开口,他即便想,也无法离开,他从不知道小东西会那么执着,咬着他不放。
“是。”蝶苒的声仿佛童音,脸蛋也似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但身形却已是妙龄少女。
蝶苒先走到门口,将以朱雀为首的若干人赶出警戒线,朝众人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将一只红色小瓷瓶塞进阿朱手中,那是她配制的独门金创药,Qī。shū。ωǎng。对各种刀伤有显著的强效。
他为何而活?
将房门关闭。屋内只剩下夏辰兮与柳依婷。蝶苒看了眼被柳依婷咬住,此刻血已凝结的夏辰兮的手背。问:“王爷,要不要蝶苒将王妃的嘴松开?”
“不必。”
“是。”蝶苒第三次应声。
动手掀去披着柳依婷半裸娇躯的白色外衫,蝶苒将它轻轻的搁在床沿一角,她知道,那件外衫是王爷的,不敢随意弃之。
她开始凝神检查。手指触摸柳依婷白皙水润的肌肤,解开她的贴身肚兜。
柳依婷浑身一震,终于松开了夏辰兮,双手拼命捂着耳朵,大叫道:“不要——”
“别怕。”夏辰兮茫然失措,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是他做错了,他不应该留着那些人,不应该给他们伤害她的机会。他该怎样去弥补这个过错?
夏辰兮抱着她,拥紧她。她的恐惧他都能感受到,甚至比她更清晰更强烈的体会过。
他并不是无情之人,他的拒人千里只是不希望有人在因为他而丢了性命。可他还是让她受伤了。
他错了,全做错了。他应该陪着她,伴着她,用尽生命而不遗余力的去保护她。就算与那个女人同归于尽,他也不要让小东西在受任何伤害。
感觉怀里的柳依婷停止了颤动,夏辰兮低头,发现她双目紧闭。
“小东西小东西……”夏辰兮轻拍她的脸蛋。柳依婷却像死了一样,没有知觉。
“小东西……依婷……”
“依婷……柳依婷……你给我醒来……”乱了,狂了,他无法再思考,心魂在那一刻撕成碎片。
“我错了,是我做错了,你醒来,快醒过来,在给我一次机会……”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歇斯底里的叫喊,拼命的摇着她。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到底为何而活着?
“王爷……”屋外的人敲门叫喊。
“蝶苒快开门出什么事了?”屋外的人急切的推门。
王妃真的只是晕过去了
“你们别进来。”蝶苒慌了手脚,屋外的人频繁推敲,好像下一瞬就要进门,王妃现在可是全身赤裸着。
她慌乱的拿起夏辰兮的外衫,将柳依婷的身躯遮掩,门外的声音稍有缓解,她紧张的说:“你们千万不能进来。”
接着握住柳依婷的手腕,搭上脉。
呼——幸好。
“王爷,王妃只是晕过去了。”蝶苒暗嘘一口气。
神情恍惚的王爷她从未见过,狂乱无措的王爷她更没有见过。这个王妃真的好厉害。
唉,蝶苒暗叹。王爷抱着王妃,就算中毒功力不如以前,也不应该就这样以为王妃……咳咳……幸好没事,害她也以为……咳咳……没事就好。
夏辰兮猛然抬头,满脸期待的望着蝶苒。
呃……蝶苒不知所措,王爷好像个孩子,她再次肯定的说道:“王妃真的只是晕过去了。”
夏辰兮喜极而泣,眼底含着泪光,温柔的将柳依婷平躺在床上,道:“快替她医治。”
“是。”
蝶苒聚精会神的把脉,片刻后,她说:“请王爷放心,王妃只是精神疲劳,加之失血过多导致的晕厥。”
接着又一次仔细的检查柳依婷的全身,良久过后,蝶苒恭敬的对夏辰兮说道:“回王爷,王妃还是完璧。”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夏辰兮别开脸,不去看全身赤裸香艳的柳依婷,正经的说道:“本王是让你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蝶苒偷笑,王爷便扭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真羡慕朱雀与阿朱能常伴王妃左右,时刻见到王爷不为人知的一面。
“回王爷,除了手腕的咬伤,别的地方连一丝划痕都没有,您要自己在检查一边吗?”
夏辰兮脸色一沉,淡漠的说:“蝶苒,你多话了。”
“王爷恕罪,蝶苒知错了。”蝶苒吓的双膝跪倒,头也不敢抬。
悠远的梦境
那是一个悠远的梦境。
时间与空间交织在一起。
她看见了爸爸妈妈,他们依然每天按时上下班,她看见了爷爷奶奶,他们依然每个清晨坚持打太极拳。
她又看见了自己,站在斑马线的一头,像个新生的婴儿,偷偷拉着陌生人的衣角,嘴里小声的念着:“绿色亮了就向前走,红色亮了就停下,过马路要走……要走……”
“人行道。”她说道。
然后,那个自己猛然抬头张望天空。绿灯亮了,人群熙熙攘攘的前行,两股人流交融汇合,接着擦身而过,倒计时开始,17秒、16秒……红灯又亮了,那个自己茫然的望了望红灯,静静地等待红色变为绿色。
“小东西……”
谁在叫她?奇怪,她怎么知道小东西就是在叫她呢?
“王爷,请您去休息,这里请交给蝶苒照看。”
王爷?拍电视剧吗?在哪?她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等等,那是什么?红灯吗?好刺眼……
你们是谁?为何额头上都有一颗相似的美人痣?是情侣?还是兄妹?地上那团红色的是什么东西?
“血……都是血……”
是谁的手?好冷却又好温暖,咦?这个形容怎么那么奇怪?可是,真的又冷又暖,她一定是被吓坏了。
“杏儿……芸香……不是我杀你们的……还有……李文轩……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根本不是柳依婷,求你们别来找我了……”
“唔……”好讨厌,报仇也要找对对象好不好?天天来梦里吓唬她,她吓啊吓啊也就习惯了,还真当她好欺负是不?
“小东西,快醒来。”
谁啊谁啊?嗯……好像有股力量,将她慢慢地拉离黑暗的的沼泽,红色的血海。她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人家,替她把那些惊悚的画面用橡皮擦掉。
打定主意
“小东西……醒醒……依婷依婷,醒来。”
“唔……”都说她不是柳依婷了,还叫,叫魂儿啊。
头好痛啊!
迷迷糊糊中,柳依婷的意识渐渐清醒,噩梦纠缠中,夏辰兮不顾自身的安危,日以继夜的陪着她,赶走了她心中的恐惧,安抚了她狂乱的身心。
这一次,有他的相伴,她不需要用遗忘记忆片段,来逃避无措不安的心。
淡淡的体香,如春风吹绿大地,好像冬日里温暖的阳光,仿佛回家了。
不过,头还是很痛啊。
朦胧中,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摸发烫刺痛的额头。
夏辰兮也伸手接住了她挥舞的手臂,将它圈在怀里。她不在颤抖不在尖叫,她的唇角有着幸福的微笑。
他的生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不能没有她的存在。他竟会被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小东西占据了他全部的思想。
她明亮清澈的双眸能抚平他眼底幽暗浑浊的雾气,她温软的娇躯能融化他冰封的身心。
无法在欺骗自己,他不能没有她,喜欢与她亲近,喜欢与她缠绵,抱着她,吻着她,看她开怀大笑,听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长久以来的纠缠不休,也该结束了。
如果没有她,他亦无生的勇气,那就让他的死来守护她的笑容,能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