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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心里笃定,感觉前景成竹在胸,现在却又迷失了方向,看不清了前路,而且她也不再是掌舵人,滨盛前景的方向,一半掌握在施得手中,一半掌握在了夏花手中。
施得没接赵苏波的话,反而问道:“我想请教赵总一个问题,在华达成立初期,是怎么解决了资金的困局?”
房地产公司都会面临到资金缺乏的困扰,没有一家房地产公司会现金充足到随时够用的地步,房地产业是吞金行业,再多的资金也不够填补随处用钱的巨大需求。
“贷款是唯一出路。”赵苏波说道,“没有一家房地产公司不是靠贷款起家的,没有贷款,谁会准备几个亿的现金流去盖房子?再说就算手里真有这么多钱,也不会拿自己的钱去冒险,还是银行的钱最安全。”
“现有情况比较特殊,滨盛是单城的公司,承接的是石门的工程,要是贷款的话,两头不好贷。”施得继续问道,其实是有试探赵苏波之意。
赵苏波哈哈一笑:“就算滨盛承接的是京城的工程,税也要交到单城,滨盛发展壮大了,全国铺开摊子,只要不变更注册地,还是单城的企业。”
“明白了,谢谢赵总的点拨。”施得哈哈一笑,向赵苏波表示了感谢,赵苏波的回答还算让他满意,说的也是实话。其实在之前,月清影已经开始着手在单城的贷款事宜了,吴博栋已经和滏阳区建行接上了头,具体牵线人正是李三江。
不出意外的话,从区建行贷款3000万问题不大,3000万到手,就完全可以解决前期资金的问题了。
赵苏波见施得问完之后,没有了下文,就明白了什么,知道施得对他还是很有提防之心,他就继续说道:“伟强昨天回来了,石门的事情弄得他筋疲力尽,憔悴了不少,看样子有点心灰意冷。再加上从省里又刮来一阵妖风,让付市长的处境很尴尬,伟强说,他最近打算避避风头,先不折腾了,安心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这是透露内幕消息还是替付伟强释放善意?施得现在愈加清楚赵苏波有明显靠拢之意,但究竟是不是接纳赵苏波,他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诚然,赵苏波也表现出了诚意,但总让他觉得还欠缺了一些什么,或者说,赵苏波诚意的分量还不算够。
想了一想,施得还是不置可否地说道:“付伟强太操劳了,他身体虚弱,超负荷的运转肯定吃不消,还好他及时刹车了,否则说不定身体会垮掉了。人呀,有时候得认命,太要强了,必遭反弹。天有天运,地有地运,人有时运,时运不济的时候,非要和天抗争,就是自寻死路了,赵总,你说是不是?”
赵苏波听明白了,施得和付伟强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了,他本来还想从中撮合一下,缓和一下施得和付伟强之间对立的紧张关系,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了。这么想着,他又改变了思路,直截了当地说道:“华达在技术力量和资金方面,相信会比滨盛有一定的优势,如果滨盛遇到了技术和资金方面的问题,可以向华达提出来,都是朋友,大了不敢说,小问题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派几个总工过去,或是提供资金预算方面的人才,都好说。”
施得品味赵苏波话的诚意,举杯笑道:“谢谢赵总的好意,我心里有数了,说不定还真有麻烦你的时候。”
“看你说的,你要是不麻烦我,你就不当我是朋友了。来,干杯。”赵苏波开怀大笑。
施得和赵苏波一饮而尽。
自始至终,花流年在整个饭局的过程中,说过的话没有超过三句。月清影也是,二人完全就是陪衬的角色了,月清影不说话还可以理解,她本来就话少,花流年可是坐不住的性格,也话少,就不寻常了。
走的时候,赵苏波先行一步,花流年落在了后面,她迟疑着脚步,似乎有话对施得说。月清影看了出来,皱了皱眉头,让到了一边。
“施得,你和我说我的名字很不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如花美眷什么时候到身边?”
施得看了一眼疾驶而去的赵苏波的汽车,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赵苏波人是不错,有才华,又有涵养,而且城府还深,但是你和他之间,还隔了一道鸿沟……”
“什么鸿沟?”花流年紧张地问道,她不知道在施得面前,她已经处处被施得牵了鼻子,完全被情绪带动失去了应有的方向感。
“鸿沟就是木锦年和付伟强。”施得暗叫一声惭愧,他说了假话,其实花流年和赵苏波之间能不能成就好事,他懒得关心,也没有推算,随口一说木锦年和付伟强是鸿沟,就是为了设套。
来时路上,花流年说出了许多木锦年的秘密,让施得心有戚戚然,在对木锦年既同情又可怜之余,心中更不明白的是,毕问天阅人无数又有识人之明,怎么会看不透花流年的性格?以花流年藏不住事情又不可重用的性格,毕问天何必非要收她为徒?如果仅仅是为了平衡之数,大可以再找一个别人,何必非要拉花流年下水?
个中原因,颇是耐人寻味,施得估计,应该不是毕问天的疏忽,或许毕问天有其长远用心。也好,毕问天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且看看谁更能将花流年当成一个棋子。
花流年睁大了双眼,不解地问:“怎么就是木锦年和付伟强了?我不明白。”
“慢慢你就明白了。”施得故作神秘地说道,“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花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也认可你这个朋友,希望你能走好下一步,更希望你的人生之路越来越精彩,并且掌握在自己手中。”
花流年被施得弄迷糊了,开车走在半路上,还不停地想,木锦年和付伟强怎么就是她和赵苏波之间的鸿沟了?还有,施得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人生之路掌握在自己手中,显然有所暗指,难道是指她被木锦年和毕问天摆布的事情?
第138章 曲径通幽
花流年越想越觉得施得的话大有玄机,快回到玉器行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木锦年来电。
“流年,你去和施得一起吃饭了?”刚刚收到赵苏波的消息,听说花流年参加了饭局,木锦年很是不快,立刻打来电话兴师问罪,“怎么也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你现在和施得接触越多,越不利于下一步。”
花流年不知怎的,突然就火冒三丈:“木锦年,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事情还要向你早请示晚汇报?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木锦年被一下呛住了,愣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以前花流年嘻嘻哈哈,何曾有过恼火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脑中迅速一转,有了计较,说道,“流年,你是不是受了施得的蛊惑?”
“没有,和施得没关系,你别胡思乱想了,也别背后说别人坏话。好了,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花流年忽然之间心烦意乱,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木锦年手握断线的电话,一股无名火蓦然升腾,他再难保持风度翩翩的形象,一扬手摔了手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臭娘们,嚣张个屁!”
还好,木锦年是在家中,他骂得再难听,也只有他一人以及保姆和儿子听到,影响不到别人。
木锦年儿子今年还不到两岁,就算听到也无妨,说来孩子也真是不幸,还没断奶就没有了娘,现在由保姆带着,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是哭哭闹闹,吵吵笑笑,还不知道他的母亲已经和他阴阳永隔了。
木锦年的心思却不在儿子身上,他最近比较头大,本来诸事顺利,在毕爷的策划下,月国梁运势大减,付锐运势急速上扬,并隐隐有力压黄子轩一头之势。毕爷就是利用黄子轩无心再插手单城大事为空子,趁势让付锐强势崛起,从而压制月国梁,不让月国梁在单城有布局的空间。而让月国梁运势衰减,并由此引发连锁反应,最终达到由此及彼波及到施得自身运势的目的。
此计,可谓曲径通幽,既能达到迷惑施得的目的,又能暗中助付锐一臂之力,从而收获政治上的好处,可谓一举两得。不料眼见顺风顺水之时,突然之间就节外生枝,从省里到市里,全部风声大变,形势陡然逆转。
怎么会这样?木锦年大惑不解,神机妙算的毕爷怎么也会有失算的时候?难道毕爷的手段,一遇到施得就不灵了?上次就是施得无意中破坏了毕爷的好事,导致刘宝家黯然下台而月国梁乘机崛起,而这一次显然也是被施得坏了好事,正当他困惑之时,却又意外听到花流年暗中和施得接触,参加了赵苏波和施得的饭局,他更是恼火,事情已经接近了失控的边缘,施得真有这么厉害,连毕爷设下的妙局他都能破解?
本想打个电话套套花流年的话,不想连花流年也一反常态对他大呼小叫,木锦年实在是一时心头火起。
冷静之后他又告诫自己,要想成为一名相师,并且尽快突破运师境界,必须学会控制情绪,不能因小失大,想起早死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天绝孤寒之命的断语就如一道悬在头顶的利剑,一不小心就会斩落。
人生的痛苦太多了,早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三大不幸他已经承受了两个,他不能再承受晚年丧子的悲伤了。只能突破相师的境界达到运师的高度,他才能改变晚年丧子的悲惨命运。
想了一想,木锦年还是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毕问天。
“毕爷,您在哪里?”
“我在京城,怎么了锦年,出了什么事情?”毕问天的声音很清淡,而且还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身边有人。
“单城的变动,毕爷您已经知道了吧?”木锦年小心翼翼地说道。
“知道了。”毕问天的声音没有起伏,“先说说你的看法。”
“肯定是施得在背后出手了,从一开始刘宝家落马而月国梁突然背水一战,如果只是施得无心的运作,那么从他开始卖掉几块极品翡翠并且玉器行搬家就知道,他肯定猜到了转让他玉器行的用意。现在黄子轩也是突然手腕强硬,而省里也是风声大作,如果说不是施得是幕后推手,又能是谁?我不明白,毕爷,施得怎么就这么厉害?”
毕问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说的对,锦年,施得确实比我预料中还要厉害几分。”
木锦年心中一沉:“不是说他困在相师的境界中突破不了了,他才是一相师,怎么会有这么高明的眼力?毕爷,您是不是看错了,难道施得已经到了运师的境界?”
“施得肯定没有到运师境界,这个确定错不了,不过他很聪明也是事实。我想他能破解我的妙局,和他的境界无关,而是他有一项自己独创的本领……”
“什么本领?”木锦年一下屏住了呼吸。以前,他还不觉得施得够资格做他的对手,总认为拿自己和施得对比是自降身份,现在却忽然发现,他竟然被施得远远甩在了后面!
不止是相术境界上的差距,而且还有事业上的距离,施得现在是滨盛房地产公司的实际掌舵者,具体施得在其中所占的股份比例,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滨盛接下了省电视台家属院项目工程,一个亿的工程,利润不下三千万,再加上施得所持的古玩行的股份以及名下的精诚玉器行,现在的施得不显山不露水,已经是不折不扣千万富翁了!
短短半年时间,就从不名一文到千万富翁,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木锦年从一开始不信改命之法,到现在被施得远远地甩在身后,他不是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