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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倒霉,怕是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施得却不敢说出真话,怕给黄梓衡太大的心理压力,只好含糊其词地说道:“你最近要多注意一些,走路的时候多看车,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走人行横道,还有,去工地的时候,必须戴上安全帽。”
黄梓衡听出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得哥,你可别吓我,快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印堂发暗,要倒大霉了?”
按说黄梓衡如果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运势不会衰减得这么迅速,除非背后有人对他暗下毒手,问题是,现在杜清泫已经远去京城,毕问天也不在石门,好吧,就算毕问天又重新站回到了何爷的对立面,可是现阶段毕问天和何爷一方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毕问天为什么要偷偷冲黄梓衡下手?要下,也应该朝施得下手才对。
施得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起一件明代的公案和一件近代的神奇之事,又问黄梓衡:“你在工地上,是不是挖出了什么东西,或是打桩的时候,碰到了打不下去的情形?”
“没有呀。挖槽的时候,一切顺利,没有挖出蛇窝,更没有做出烧死一窝蛇的坏事。打桩的时候,也没有遇到龙穴这样的怪事。”黄梓衡现在基本上确定他肯定要有麻烦了,心里砰砰乱跳,“得哥,我到底是会喝水呛死还是出门被车撞死,又或者是被手电电死,你到底给一个准话呀,哥们也好先做好心理准备,做一个慷慨就义的明白鬼。”
原来黄梓衡也知道方孝孺和下江盘龙柱的故事,施得知道不好再瞒着黄梓衡什么了,就说:“梓衡,你确实运势大减,最近恐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应在你的身上,奇怪了,好好的,你怎么就触了霉运了呢?”
方孝孺的父亲为祖先选坟时,选中了一块风水很好的墓地,准备第二天就动工。当晚,方父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红衣老者向他礼拜,说道:“你选好的坟地,原本是我的住处。请你宽限三天,等我和我子孙搬走之后,再造坟墓。我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红衣老者再三哀求,连拜数次,言语恳切,态度恭敬。
次日醒来之后,方父以为梦中的事情都是虚妄,已经定好的黄道吉日,怎么能更改?于是他还是如期动工。才一挖土,就挖出了一个洞穴,洞穴中有红蛇数百条。方父见状,想起红衣老者的话,也没放在心上,下令将红蛇全部烧死。结果一把大火,生生烧死了洞穴之中的数百条红蛇。
当晚,方父又梦到了红衣老者,红衣老者满面仇恨,泪流满面地控诉:“我再三请求你宽限三日,至心哀求,你却烧杀我族子孙八百多条,你就不怕报应吗?好,你灭我族,我也灭你族!”
方父以为还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并未放在心上。祖坟建好之后不久,方孝孺就出生了。刚生下来时,方孝孺舌头尖如蛇形,天资聪颖,长大后,官至到翰林学士,名震一时。
后来燕王朱棣扫北,夺了天下。因为方孝孺文采出众,又是天下读书人的师表,朱棣让方孝孺写榜文诏告天下,结果方孝孺却说朱棣是燕贼篡位,惹得朱棣大怒,斥责方孝孺难道不怕诛灭九族吗,方孝孺却说,九族有什么,何不诛灭十族。朱棣一怒之下,就诛杀了方孝孺的十族。
本来人只有九族,加上方孝孺的老师也算上一族,一共十族,共诛杀八百多人,人数和方父所杀红蛇完全相同!
第032章 是福不是祸,是祸未必躲不过
施得小时候也常听老人们讲,不要打蛇杀龟,蛇和龟都有灵性,会来报仇。而以前老人们在修建房屋的时候,如果挖出了蛇,都会放走,不会杀死。所以他才问黄梓衡是不是在工地上挖地时挖到蛇窝了。不管方孝孺的公案是真是假,也不管老人们的话是不是有所谓的科学依据,不杀生总归是好事。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不杀生者,天不杀之。
所以说,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而下江盘龙柱一事,则是发生在现在下江的一件活生生的奇事!
凡是经过下江高架路交汇的中心——延安路、成都路高架的人,无一不被东西高架与南北高架相交的主柱上装置的精美龙纹所吸引。一根高架石柱上,围上白钢,在银底上盘着九条金色的龙。金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姿态,犹如即将腾空飞去一样。
为什么在下江高架桥下几千个主柱中,唯独这一个主柱要盘九条金龙呢?背后,有一个众说纷纭的故事。故事的真假暂且不论,但从故事之中引发的启迪,却是颠覆了许多人所谓的科学观,让人心中多了敬畏神明和天地之心。
为了改善交通,下江市同时上马了贯穿东西南北市区的两座高架桥,工程一开始进展很是顺利,但是,当东西高架和南北高架交汇之处合龙时,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高架桥主柱的基础地桩却怎么也打不进去了。
地桩就是下部埋在地下上部支撑高架桥的主柱的地下部分,地桩事关整个高架桥的质量,承载了高架桥大部分的重量。如果地桩打不好,高架桥的安全就无法保障。
而现在,地桩受阻的地方偏偏是东西南北高架的交汇之处,受阻在下江最高的高架主柱之下!也就是说,如果问题解决不了,东西高架和南北高架的进度,将会同时受到影响。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根据设计和地质资料显示,下江的土层没有硬质层,怎么地桩就打不进去了呢?不少专家和技术骨干都攻关研究,想破解难题,但不管使出什么招数,地桩就如遇到了铜墙铁壁一般,没有一丝要打入的迹象。
这可怎么办才好?如果地桩打不进去,会耽误东西南北两大高架的工期,是重大事件。但不管动用多么先进的设备,想出怎样科学的方法,地桩纹丝不动,打不进去半分。
终于,科学束手无策了。
后来,在工程停顿了一段时间后,也不知道是谁出了一个主意,说是可以请高僧出面,也许可以解决问题。但领导一听坚决反对,说绝不允许封建迷信出现在现代化的建设之中,不过领导的反对并没有持续多久时间,工程的停工带来的损失和严重后果,谁也承担不起相应的责任,最后,只好暗中请来了寺庙的一名高僧。
高僧来后,围着地桩地点查看了一番,最后缓缓说道,地桩所在之地,镇压着一条犯了天条的神龙。世间的设备再先进,也打不破神龙身上的枷锁。只能诵经替神龙消了罪孽,让神龙归位,才能打下地桩。随后高僧又喟叹一声,他由于泄漏了天机,来日不多了,就让他许身报德,为下江信众造福,为下江的建设尽一份绵薄之力。
高僧提出两点要求,一是七天内造一根盘九条银底金龙的主柱,二是高僧同时会为神龙诵经七天——据说当时还请示了中央领导,中央领导也批准了——准备妥当之后,高僧开始诵经。七天之后,龙柱造好,按照高僧的吩咐,在某时某刻开始动工。让人惊奇不已的是,地桩果然顺利打入了,不偏不倚,完全符合设计标准,东西南北高架严丝合缝!
而高僧回去后,不几日无疾而终。
此事背后的传奇故事的真假暂且不论,至少到现在,每一个路过下江两大高架桥交汇之地的过客,都可以看到九龙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当年施得在下江上学的时候,也曾经路过此处,亲眼见过九龙柱。
九龙柱的真实存在,让每一个亲眼目睹的人,都不由自主心生敬畏之心。古人说,抬头三尺有神明,孔子说,敬鬼神而远之,不管是不是相信有神明的存在,至少也应该有应有的恭敬。敬天敬地敬神明,才终归不会被天地神明所厌恶并且摒弃。
既然黄梓衡既没有打蛇杀龟,又没有触怒天地神明,他怎么就突然要倒霉了呢?施得脑中迅速转了一转,联想到刚才花流年的来电,莫非是毕问天在背后下的黑手?可是毕问天为什么不冲他下手,要冲黄梓衡下手呢,不应该。
虽然施得可以看出黄梓衡有可能面临血光之灾,却并不知道黄梓衡到底会遭遇什么样的灾难,更不知道灾难什么时候会降临,他见周围无人注意到他和黄梓衡,不想事情闹大,就悄悄一按黄梓衡的手:“是福不是祸,是祸也未必躲不过,梓衡,你先别有心理负担,也别紧张,更不要声张,我再想想办法,也许可以化解了。”
黄梓衡说不紧张那是骗人,再心胸开阔的人一听到自己可能会有血光之灾,也会胆战心惊,何况他亲眼见识过施得的神奇,知道施得的话一向准得吓人,不过,他努力平息了心情,深呼吸几口,见黄素琴还跟在夏花身后,笑得跟灯光一样灿烂,他暗中告诫自己说,男人就应该有担当,不该说的事情,就不要说出去,省得让自己的女人担心。黄素琴又不是一个藏得住心事的人,她一旦知道了,全世界就知道了。
“得哥,你放心,我哪怕就是下一分钟死了,这一分钟,也会笑着活下去。”黄梓衡一咬牙,脸上流露出决绝之色,“万一我真的遭遇了什么不幸,得哥,拜托你照顾好黄素琴和黄素素,把我的遗产一半给我爸我妈,一半给她们,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说什么呢你?”施得伸手一敲黄梓衡的脑袋,生气了,“别说丧气话,有我在,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今天太晚了,这样,你明天一早去买一千条鱼放生,然后再去一趟寺庙,拿五千元供养三宝。做完这两件事情后,再去敬老院做一天的义工,照顾孤寡老人,下午再去孤儿院帮助流浪儿童……连续三天,每天都是这样,不能中断,记住没有?”
“记住了。”黄梓衡一向听施得的话,现在又是紧要关头,他哪里还敢迟疑半分。不过也正是他之前一直跟随施得积德行善,现在让他去做这些事情,他不会有任何抵触心理,也才会做得十分纯熟。
临时抱佛脚的事情要不得,一是善恶之报不是立竿见影的事情,需要平常多积福行善才会见效,就和平时要多赚钱多存款一样,等到大病来临时,才有足够的钱可以治疗。二是如果不坚持积福行善,天道不会护佑,那么在大难来临之前,会连预备的时间都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黄梓衡福分不够,他连遇到施得指点的机会都没有。打个比喻,坚持积福行善的人,不但在大病来临时会有钱治病,而且还会遇到一个良医,不但会提前帮他查出病情,将大病扼杀在早期,而且还有药到病除的本领。
但如果平常不积福行善,有可能一发现病情就是晚期了,而且还无钱医治。人生之中,各种悲惨的遭遇会不期而至,穷时多积福,富时多行善,绝对是人生必须时刻铭记的法宝。
施得又打量了黄梓衡的面相几眼,心情愈加沉重了几分,没错,黄梓衡的面相不管怎么看都是即将面临血光之灾的厄相。
厄相分为几种,有水厄相、火厄相和兵厄相,顾名思义,三种厄相分别是指会被水、火和兵器所伤,黄梓衡的厄相既非水厄相也不是火厄相,但如果非说是兵厄相,似乎也不太准确,施得一时也迷惑,才深深地感到,别看他已经到了相师高门的境界,但在没有迈进运师之门之前,在对命运的把握和对运势的推算之上,还是雾里看花一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施得,你今天的表现很奇怪,是闷闷不乐还是心事重重?”正当施得深思黄梓衡的问题时,不知何时夏花来到了他的身后,猛然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