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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意外插曲不会成为主旋律。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施得将月清影安置在一处舒适的房间中,看着她沉沉酣睡娇美无比的容颜,以及眼角滚落的泪珠就如在荷叶上晶莹的露水,施得第一次对月清影心生怜悯。在月清影孤傲、冷漠的背后,她是将自己深深地埋在了痛苦之中不能自拔,只能靠冰冷的外壳将自己内心的柔弱包裹。
服务员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月清影和施得。月清影侧卧在贵妃床上,花容月貌一般的容颜正对着施得。施得坐在她正前方的沙发上,不过一米之遥。
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欣赏过月美人,施得有一段时间没有动用相面之术为人相面了,一是不想牵动了气运,万一影响了他自己的改命大局就得不偿失了,二是怕亏了气血,今天,他终于按捺不住心思,要为月清影相上一面。
施得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目光的焦点收缩,先是双肩,然后双耳、双眼,最后才落在了月清影的整体容貌之上,只片刻工夫,月清影的面相、骨相以及格局尽收眼底。
如果让何子天看到施得此时的表现,肯定会点头赞赏,盛赞施得进步神速,已经达到了相师的中阶了,距离相师的最高一阶只差了几分火候。
月清影的面相和骨相之好,大大出乎施得的意外!
原以为月清影为情所困,几年间走不出心锁,必定是命犯相思,主天煞孤星之运,用一句话形容就是——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但月清影不管是面相还是骨相,都饱满而平滑,是主一生富足无忧之相。额头饱满光洁,印堂开阔,下巴圆润,上中下三停都是上好之相,主命运从少年到中年再到晚年,一生丰足。
但为什么月清影却又犯了相思之苦?
问题出在她的格局之上。
一个人的气质和气场的总和称之为格局,月清影的气质高贵,但气场稍有不足,主要还是长得太漂亮了。古人说红颜祸水不是对女人的歧视,而是实实在在的从面相到命运的经验之论。女人太漂亮了就容易招惹是非,会有过犹不及的后患。天地自有平衡之理,盛极必衰、否极泰来是谁也无法逃脱的铁律,古代四大美人无一有好下场就是千古警示。
毒花最美,烈酒最香,同样,过于漂亮的女人是上天的杰作,但上天在给予一个女人过人的美貌的同时,必然会将其他的不幸施加到她的身上,以维持天地万物的平衡。世界永远是对立的世界,有生就有死,有美就有丑,而且世界上也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月清影面相饱满,骨相丰满,出身不错,又天生丽质,几乎就是人人羡慕的十分好命。但她的漂亮却成了施加到自身身上的魔咒,成了她人生之中最难逾越的一个关卡。
可以说,月清影如果长得不那么漂亮,或许她命运的格局会提升不少,却偏偏世事就是如此无奈,她的漂亮反而为她带来了数年的相思之苦!
但也必须要说,月清影的命运格局似乎在今年有一个不小的转折,她今年28岁,正是七年之数。人之命运,以七年为运,七为天地循环之数,人在天地之间,自然也受天地规律的支配,所以人的命运起伏或是运势高低,大,以七年为期,小,以七月或是七日为期。
28岁的月清影,将在今年迎来她人生之中的一次重大转折!不管是好是坏,是应在木锦年身上还是别人身上,总之,她逃不过七年之期的变动。
施得本来还想借月清影的面相来推算一下月国梁的官运,但或许是用力过猛,脑力不支,不知不觉竟然坐在月清影的对面,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施得一睁眼就看到了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米粥摆在了面前,而月清影不知何时业已醒来,已经恢复了淡漠、清冷的表情,衣着也焕然一新,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你醒了,洗漱一下,吃早饭了。”
施得起身,笑了笑,洗漱之后坐下和月清影一起吃早饭。昨晚一起吃晚饭没觉得什么,现在坐在一起吃早饭,总感觉哪里不对,施得想起昨夜种种,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迷离。
饭后,月清影送施得回家。今天周末,清晨的单城大街行人稀少,月清影驱车沿中华大街一路向北疾驶,速度极快。
第030章 莫非真是天命
施得有点走神,他的命运在遇到何爷之后陡然转了一个大弯,现在表面上看似乎已经重新步入了正轨,其实不管是李三江事件,还是他在医院暂时的护工工作,都离真正打开局面还差了一个契机。有时,契机或许就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但小事没有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契机何时才会降临。
甚至可以说,就算小事已经发生了,在小事的影响和连锁反应显现之前,谁也不知道哪一件小事会引发人生之中的大的拐点。
而何爷离开单城已经一月有余,自从上次打过一次电话之后,再无音讯。毕问天也是如昙花一现,然后就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从此杳无踪迹。
他是看到了月清影人生的转折点就在今年,但对于自己的人生转折点在何时何地,却茫然不知。相师可以铁口直断、定人祸福,却不能看清自己的命运,即使到了运师的境界,也是看外不看内,断人难断己。天地平衡之理,就是如此,想想也是无奈,否则何爷也不会说,只有到了命师的境界,才是随心所欲的大成之境。
正想得入神时,耳边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施得猝不及防之下,被惯性带动,身体猛然向前一扑,如果不是系了安全带,他差点一头撞在前档玻璃上!
好好的突然停什么车,施得抬头一看,好嘛,还直接停在了马路中央,不由他大怒之余,又哭笑不得。
月清影却毫不在意施得的感受,她一脚刹停了汽车,双眼痴痴地望向左前方,似乎对她急刹车的举动毫无察觉一样。幸亏是清晨,街上汽车不多,否则汽车紧急刹停在马路正中,非得发生追尾事故不可。
左前方不远处是流年玉器行,流年玉器行是下面门脸销售上面办公住宿的格局。只见一男一女有说有笑从二楼下来,身上穿的是运动衣,脚上穿的是运动鞋,就如一对刚刚起床的年轻夫妻要出去晨练一样。
年轻男女不是别人,正是木锦年和花流年。
施得也惊呆了,木锦年不是带林双凤去京城、下江复查病情去了,他怎么会和花流年在一起?在一起也就算了,却是双宿双飞的景象,不是说他和花流年面和心不和,而花流年对他也是颇有微辞吗?
可是活生生在眼前上演的一幕,一时让施得震惊得无话可说。都说和一个女人关系最密切,不是陪她一起吃晚饭,而是和她一起吃早饭。
纵然花流年没有对他说真话,但以施得的眼力也分明可以看得花流年对木锦年绝对不会有好感到可以和他双宿双飞的程度!
但发生在眼前的一幕确实让施得无语了,他一瞬间也如月清影一样石化了。
木锦年和花流年显然没有发现远处的马路中间停着一辆奥迪跑车,跑车内,有一男一女将他们的言行举止尽收眼底,他们下楼之后,一前一后朝后面小巷走去。
目睹此情此景,月清影的眼泪夺眶而出!
泪水汹涌成河,奔流如江,流出的是数年的不甘和委屈。或许在一刹那,月清影心中保留的最美好的一个梦想怦然破灭了,就如一个色彩鲜艳的气球,被一根钢针轻轻一扎,就破灭了全部的希望。
施得拿过纸巾,递了过去,月清影不看也不接,任由泪水长流不止。施得心中叹息一声,只好亲自动手用纸巾为月清影擦拭眼泪。
任凭施得为她擦拭眼泪,月清影不躲不闪,任由施得的手掠过她如玉的脸庞。等擦到第三张纸巾的时候,她轻咬朱唇,随后开动了汽车。一阵油门的轰响过后,汽车风驰电掣一般,带动地上的几片落叶,迅速地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之中。
施得和月清影走后不久,木锦年和花流年又从小巷中返回了流年玉器行,二人并肩上楼,手中提着早餐。到了楼上,推开门,将早餐放到桌子上,毕恭毕敬地说道:“毕爷,吃早饭了。”
“嗯。”随着一声重重的鼻音响起,一个人从里面的房间之中推门出来——他鹤发童颜,一身练功服打扮,红光满面,笑容可掬。
如果施得在此肯定会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毕问天!
再说月清影一路疾驶,不多时,了车到一碗香,施得叫了停:“我在一碗香下车吧。”
月清影停了车,却没有动,施得知道她不会下车送人,冲月清影点头致谢,就准备开门出去,不料却被月清影伸手拉住了。
“你刚才替我擦泪,是可怜我?”月清影依旧泪眼朦胧。
“不是,就是想替你擦泪。一个男人不能在身边的女人流泪时而无动于衷,而且我认为,你的泪流得不值。”
“是不值,我想明白了。”月清影目光复杂地看了施得一眼,忽然神色坚定了许多,“谢谢你。”
月清影开车离去,她从后视镜中看到施得绕过一碗香走进了旁边的胡同,心中默念了一遍施得的名字,忽然打开了车窗,任由暮春的春风吹进车内,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心绪。
怎么办?月清影心乱如麻,她小时候算过一命,算命先生说,等她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为她擦拭眼泪的男人,他,就是她一生等待的人。一直以来,她多么希望木锦年能为她擦泪,但一次也没有。
阴错阳差,第一个为她擦泪的男人竟然是施得……难道真是天命?
难道真是天命?施得一边走进桃花居,一边想今天一早遇到的意外,怎么会这么巧,木锦年和花流年出双入对的情形被月清影看个正着,而就在昨晚,月清影还在幻想以为还有机会可以回到木锦年身边。
月清影是为了木锦年而请他吃饭,又因为送他而撞见了木锦年和花流年的好事,是否可以说,他是月清影和木锦年之间的一个转机?施得摇摇头,他本无意介入别人的感情纠葛之中,他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妥当。
低头推开桃花居的木门,一抬头,见碧悠穿了一身睡衣正在院中打水。桃花居和方外居一样,类似于老院子的布局,没有自来水,需要自己压井取水。
碧悠的头发散开,挽了袖子,弯了腰,腰身在清晨的阳光下就如一张饱满的弓一样充满了力量和美感,在满是桃花和杏花的背景中,她的身影美轮美奂。
施得一下愣住了。
相比月清影的出尘之美,碧悠小家碧玉的入世之美更招人喜欢惹人心动,她的勤劳和贤惠,是居家过日子的最佳人选。
“回来了?”碧悠知道是施得,抬头问了一句。
“回来了。”施得答了一句,“昨晚临时有事,不好意思没有陪你吃饭。”
“没关系,知道你有正事要忙。”碧悠一边打水洗脸,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话,“你吃了早饭没有?没有的话,一会儿陪我一起吃。”
“好。”施得本来吃了早饭,但不忍心拒绝碧悠的好意。一口答应之后,忽然莫名想起了一个笑话,一个男人有了外遇,每天早上都陪情人吃早饭,然后才回家,回家后,再陪原配吃一次早饭。久而久之,越吃越胖……
“昨晚,接到了何爷的电话。”碧悠动作轻柔地喝了一口粥,不慌不忙地说道,“何爷今天回来。”
“啊?真的?”施得大喜过望,他盼望何爷的回归盼得太久了,“太好了,何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