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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的眼中,我是武大郎最爱的那个女子。
武大郎,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很爱我?
没过多久,宋惠莲死了,她把她身上的衣服撕成一条绳子,然后上吊自杀。也许,死对宋惠莲来说,是一种解脱。当一个人,活得生不如死的时候,还不如死去,一了百了。
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很是悲哀。
我的悲哀,不单单是为宋惠莲,更多的是为自己。有谁能知道,会不会有那么的一天,我也会落到这样的凄凉厄运?
好不有趣(1)
清明过后不久,武大郎便要去西池别苑打猎。
武家王朝历来皇帝,都喜欢围猎,即“我朝家法,最重骑射”。武家王朝开国皇帝——武大郎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甚至规定,每年春季,皇子皇孙们都必须到西池别苑行围。因为行围,可以提高身体素质水平,能够锻炼一个人的力量,速度,耐力,灵敏,柔韧德机能。行围时间,常常是一个多月,称“所宜万年遵守也”。
武大郎去西池别苑打猎,下了圣旨,让我和孟玉楼相陪。
皇帝出外打猎,自然是很繁重。
先是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金黄色的官服,头戴凤翅盔,佩带绣春刀,不言苟笑却威风凛凛的卫士,接着是捧了龙旌凤冠,雉羽夔头,曲柄七凤黄金伞,冠袍带履,还有拿了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等,一排排整齐而肃静的太监和宫女。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的王公贵族,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整个场面,人欢马叫。
我和孟玉楼同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
我身边有春梅相陪,孟玉楼身边有兰香。
孟玉楼饶是大家闺秀,平日里娴静典雅,雍容端庄,此时也忍不住露出了小女孩般的兴奋表情来,双唇一抿,一张俏丽的脸孔微微地扬起,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她身边的小宫女兰香,年龄和春梅差不多,更是兴奋,不住在掀开旁边的窗帘,往窗口外面张望。
我从窗口外看到武大郎。
他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头戴插着天鹅翎铁盔,身穿罩甲,有鱼鳞甲片装饰,方领对襟,两袖肩有黄金甲片,以红丝连缀,配着一把长条形鱼腹刃,在明媚的阳光中,有说不出的英姿飒爽,潇洒帅气。武大郎的身边,跟着同样穿甲整齐的武大郎,谢家兄弟俩,身后是十几骑风华正茂的年轻骑士。
骑在马上的武三郎,无意中把头转过来,看到我了,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对他伸伸舌头,回了一个鬼脸。
孟玉楼看着我,微笑:“姐姐好不有趣。”
好不有趣(2)
我嘻嘻笑:“我是不是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
孟玉楼叹息:“做大家闺秀有什么好?很累,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又再说:“其实妹妹很羡慕姐姐的真性情,天马行空,我行我素,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生气了还可以尽情发脾气。”
我笑:“你也可以这样啊。”
孟玉楼摇头:“妹妹也想着能够像姐姐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那该有多好。只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姐姐那样的好福气。有一句古老的谚语,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脾气和性格,哪里说能改就改?”
“也是。”我说。
就像要我做大家闺秀,我根本做不了,总之,我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就是了。我想起一首歌来,于是哼:“淑女岂会贪新鲜,淑女寻梦都要脸,淑女形象只应该冷艳,所爱所要所有莫说,今宵永久地等那明天……”
所谓的淑女,就是大家闺秀。
孟玉楼转头,看到窗口,刚好看到武大郎骑着马,雄纠纠气昂昂的一闪而过。孟玉楼怔怔地看着,过了良久,良久,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很寂寞。
深宫里的女子,总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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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池别苑是一座风光绮丽的皇家苑囿,也是皇家进行合围较猎,训练兵马的场地,在京城南二十里。周围筑着围墙,桥道,土墙,长约一百二十多华里,四周开辟四个海子门,南大红门,东红门,西红门,同时还修建了庑殿行宫,旧衙门。
西池别苑里面,奇花异果,嘉树甘木,百草绿缛,群卉芳菲,河塘遍布,还放养着成群的黄羊、驯鹿、雉兔、老虎,等等的动物。
我耐不了寂寞,也嚷嚷着说要打猎。
武大郎看了我一眼:“你会骑马?”
我很得意,仰起了下巴:“会。”
“你会骑马?”武大郎惊诧:“你什么时候学的?朕怎么不知道?”
我急,忙不迭地说:“臣妾真的会骑马!皇上不相信,就问谢希大和谢希小,他们可以作证。”
谢希大在旁边笑着说:“皇上,是在迎亲路上,淑妃娘娘说无聊,就学了骑马。”
好不有趣(3)
谢希小瞅了过来,加了几句:“淑妃娘娘骑马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一个女人,从马背上摔下来不知多少次了,可每次摔了下来,又再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再骑,就像不要命似的,一点也不怕死。”
“切。”我说:“怕死就不是——就不是女人。”
谢希小斜了眼睛看我,揭短:“什么怕死不是女人?最后那次,你从马上摔下来了,摔伤了脚出了血,把我们吓得要死,当时你就说,你不怕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呗。害得我对你佩服得不得了,还那个五体投地。谁知没一会儿你又哇哇叫,哭了起来,叫人拿镜子给你看,看脸伤着没有。哼,你是不怕死,但却是怕破相,变得不漂亮。”
众人笑了起来。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爱美是女人的本性,好不好?”
谢希小小声嘀咕:“你是害怕你不漂亮了,皇上会不喜欢你。”
我给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问:“什么?你说什么?”
谢希小挠了挠后脑子,瞪着我。看到我把脸涨了通红,谢希小很是得意,朝我眨着眼睛,一副“我说对了吧”的自以为是表情。靠,这是什么跟什么?
我很是气恨,别人误会不打紧,我可不想给武大郎也误会了去——不知道武大郎误会了没有,反正此时他看我的目光似笑非笑。这使我更加气恨,体内的野蛮因子顿时发作,于是气急败坏,抬起脚来朝了谢希小的脚面狠狠地跺了下去。
我一边跺,一边狗急跳墙般的骂:“你胡说些什么啊?”
谢希小的脚被我跺得直把他痛得呲牙咧嘴的,“哎呀呀!痛呀!”谢希小发出了一阵阵的惨叫,随即抱了右脚,金鸡独立,跳过来,又跳过去。
武三郎这小子瞧了瞧他,觉得奇怪:“咦?淑妃娘娘不是跺你左脚么?你怎么抱起右脚来?”
谢希小一怔,连忙说:“抱错!抱错!”赶紧放下右脚,换了左脚抱,又再金鸡独立,又再“哎呀呀”的惨叫。谁知刚跳了两下,谢希小发现上当了,满脸通红,狠狠的瞪了武三郎一眼,又再赶紧放下左脚,换了右脚抱,从了这边蹦到那边,又从那边蹦到这边。
武三郎“哈哈”大笑,笑得几乎要喘过气去。
武三郎这小子倒能学以致用,用了我恶搞他的法子,转到了谢希小身上,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1)
打猎很有趣,有意想不到的好玩。
管围的大臣,率各路兵马,绕到距离几十里之外的地方,再慢慢的走近,包围,当二三十里之内的禽兽都被围在左右的时候,看到远远有鹿群了,一个穿着鹿皮衣的侍卫,举着假鹿头,嘴里发生“呦呦”的鹿叫声,把群鹿引了过来,逐射就开始了。
鹿群惊恐万状,四处散逃。
鹿跑得快,马跑得更快。
我穿了一身戎装,来个山寨版的帼国英雄:身穿铠甲,披猩红锦缎披风,英姿飒爽,一副花木兰第二的样子。我一点打猎的经验也没有,加上马术也不怎么样,射箭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只是会而已。我一手紧紧抓住马缰绳,一手抓住了弓箭,紧张之中,我居然忘记要射箭了。
但我还是很兴奋,骑在马背上,奋力地追赶着各种小动物,嘴里“哇哇”的乱叫着。那种心情,就像小时候去游乐场所,玩那些刺激的游戏,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要多过瘾就有多过瘾。我手中的弓箭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可我不在乎,只要我的人不从马背上掉就OK了。
武大郎在我身边,他的马和我的马紧紧相随。
我不停地喊:“快呀!快呀!”
我又再喊:“那边有一只鹿,快射呀!哎,又来了一只羊!看看,有一只很大的野猪在那边。”
打猎是采取围功战术,二三十里之内的禽兽都被围在左右,兔子,羊,野猪,黄鼠狼,鹿,成群结队窜来窜去,无处可逃。
武大郎发出了箭。
我又再“哇哇”叫:“皇上,射中了!哎,中了一只羊!”过了一会儿,我又再嚷嚷:“皇上皇上,那儿来了一只兔子!快射快射!哎,又射中了一只兔子!”
追赶了大半天,我们都累得气喘吁吁。
后来停了下来,休息。
打猎还在继续。一般是皇上和皇上身边的人先玩,其他的人只能干巴巴地在旁边观看着,一边伸长脖子,耐心的等候。待皇上停下来了,不玩了,各位大臣,还有王公贵族,再能开始接着玩,属于下半场。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2)
我累得不行,满身满头全是汗。
武大郎首先下了马,随即,他把我抱下了马。春梅过来递上帕子,武大郎接了,他细细的给我擦脸上的汗水,眼神很温柔,声音也温柔,他微笑地问:“是不是很开心?”
我使劲地点头:“开心!真的很开心!”
因为太过开心了,开心得让我有点忘形,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抱了武大郎,踮起脚尖,然后在他的额头上,给了轻轻的一吻。武大郎愣了一下,伸手抚摸着那个唇印,然后眼睛弯弯,嘴巴弯弯,笑容一下子的就溢了满脸,仿佛一株沉默的小树,一下子的就开满了花。
我转过头,刚好看到不远处的谢希大望了过来。
我突然就红了脸。天,我这举动,是什么跟什么?
我连忙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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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来临的时候,是很热闹的冓火晚会。
四周围点着火把,王公贵族,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刘集在一起,烤着白天收获的猎物,畅快地喝着酒,有乐师在演奏着悠扬的乐曲,舞伎们高髻长袖,体态婀娜,在中央跳着精彩的舞蹈,两袖飘飞,一足点地,一足抬起,舞姿轻盈美妙。大钟,鸣鼓,琴琵,竽笙,歌舞,声声入耳
好一派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景象。
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穿了绫罗绸缎,坐在武大郎身边,心情有说不出的愉快。我一边看着歌舞,一边大快大快的吃烤肉,大口大口地喝酒。
武大郎说:“别喝醉了。”
我说:“是。”
我身边的孟玉楼,也穿得富贵荣华,长裙飘飘,在一束束的火把照耀下,更是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气质高雅动人。孟玉楼的吃相比我斯文得多,轻轻地抿着嘴,小口小口的吃肉,小口小口的呷着酒喝。
我遗憾地对她说:“你不会骑马,真可惜了,不能享受到打猎的乐趣。”
孟玉楼笑:“妹妹也不敢太贪心,妹妹觉得,虽然不能享受到打猎的乐趣,可此刻享受到在这儿吃烤肉的乐趣,也是一种福分了。”
她还看得真开。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3)
此时的孟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