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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涵看见唐诗,猛地挣脱宫人,“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我总归是你的妹妹,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落到她们手里!”
梅姑姑眉头一皱,唐诗忽道:“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和我妹妹话别几句!”
梅姑姑依然面无表情,“好吧,不过要快一点!”
唐诗道:“谢谢!”
唐涵以为有了机会,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唐诗就淡淡道:“想要我救你,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唐涵急忙抓住唐诗脚下的裙摆,“姐姐,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改的,我还小,这些都是施嬷嬷和肖嬷嬷在背后撺掇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唐诗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唐涵和韩映之母女如出一辙,唐涵虽然没有韩映之的心机,不过论卑鄙程度,很难分出谁更胜一筹,面对企图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唐诗心中没有半分同情,只是笑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唐涵愣了愣,忘记了眼前的险境,睁大眼睛,“什么?”
唐诗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吧?”
一想到无辜失去的孩子,唐涵就几近癫狂,她婆婆说因为她的孩子和唐诗命格冲撞,所以才会无缘无故摔倒的,疯狂喊道:“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孩子的,你这个扫把星,我可怜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看这个世间一眼…”
唐诗冷漠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也好让你做个明白鬼,以免一直被人蒙在鼓里,实话告诉你,你的孩子是楚兰馨除掉的!”
唐涵不敢置信,“不可能!”
唐诗不屑道:“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你这副脑子怎么可能玩得过楚兰馨?你想想,你不过是步家一个没有地位的小妾,这不是你娘当道你可以肆意横行的唐家,而是豪门大户规矩众多的步家,你以为没有楚兰馨的默许,你可以在步家来去自如,想去哪里就哪里?”
唐涵只觉脑子嗡嗡作响,此时的脸色更是面如死灰,不停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少夫人对我那么好…”
唐诗冷冷道:“枉你自作聪明,到头来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唐诗说完这句话,蓦然转身,不再停留,唐涵咬紧牙关地看着唐诗远去的身影,眼底爆发恨意的光芒,“唐诗,你不得好死!”
忽然被梅姑姑抬手一记耳光重重掴上,打得她站立不稳,眼冒金星,很快就被带到了训诫司。
梅姑姑简单吩咐了两句,唐涵就被两名酷厉的嬷嬷带了下去,看着墙上阴森的刑具,唐涵吓得浑身发抖,直往后退,“我不要,我不要!”
嬷嬷看着唐涵筛糠的模样习以为常,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看到一名嬷嬷拿着黑黝黝的长鞭向她走来的时候,唐涵惊恐大叫一声,还没有开始用刑,就昏了过去…
训诫司是宫中最可怕的地方,专门惩戒犯错的宫人,妃子,到了这里,基本上就可以和人世说声再见了,到了这里的人都会祈求自己早一点投胎解脱,能熬过三个月的女子屈指可数,况且,就算能熬过,唐涵往后的日子更加生不如死,充作官妓,任人玩弄,命运凄零!
唐诗对宫中之事不熟悉,是后来才从秦庄那里知道训诫司这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总算明白,为什么郡主失贞是赐死,性命不保,而污蔑郡主清白却只是送训诫司教导三个月,然后没入奴籍,充作官妓就算完了,也太轻了,太不公平了,现在才明白,进了训诫司的人都会知道一件事,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唐涵一向娇生惯养,根本不可能熬得过备受折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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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结束,唐诗去看了庄姐姐,庄姐姐身子丰腴了很多,见到唐诗很是高兴,她的孩子很可爱,新生的婴儿如此美好纯净,见到唐诗就微笑,两人没谈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秦庄准备派玉儿送唐诗出宫,却被唐诗拒绝了,现在不是往日,不用担心会遇到皇上,再则,玉儿逐渐成为庄姐姐的心腹,小皇子也似乎很黏玉儿,她告辞之后,就一个人离开了庭芳阁!
深宫占地辽阔,仿佛一眼望不到头,唐诗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些累,今日一直自己是强撑着,现在忽然轻松下来,双脚顿时有些沉重,迈不开脚步,只好找到了一棵人迹罕至的树影底下,缓缓坐下,抱起双腿,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再出去,只要能在宫门关闭之前出宫就可以了!
幽黑的夜晚,沉静的月色,且听风吟,唐诗喜欢在这样谁都不认识自己的角落和自己默默对话!
唐诗靠在树下,等身体的力气重新汇集起来,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外界的异动,忽然,一阵异样的响动惊醒了唐诗,伴随着女人轻微的*声,似是痛苦,又似是愉悦,还伴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唐诗腾地红了脸,再不知事也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声音不断传来,她总不能在这里等着春宫结束,捂起耳朵,悄然起身,越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好!
谁知,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唐诗是个未经情事的姑娘,听着这样一幕,想起今日验身的屈辱,心烦意乱之下,脚底踩到了一根树枝,发出“啪嗒”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足以让那暗处的两人听到,硬是惊破一派旖旎!
身后的声音蓦然停止,唐诗心知不好,匆忙往外跑,可是才跑了没几步,一阵黑风快速闪过,一个身影已经挡堵住了她的去路!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立即觉得呼吸艰难,唐诗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衣襟半开,露出强健胸膛的男人居然是康亲王爷!
还有一个女人惊恐的声音,“王爷,快杀了她!”唐诗眼眸斜斜一看,不远处,一个衣衫不整发鬓松散的女子正在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这个女人她不认识,其实宫中女人她认识的也没几个!
见到这一幕,唐诗混乱的思维奇迹般地镇定了下来,宫中都是皇上的女人,康亲王爷居然在和皇上的女人*?敢染指皇上的女人,这胆子真不是一般的,这一幕太惊险了!
唐诗忽然想笑,选秀女选的那么严格,却不能保证入宫之后的桢洁!
康亲王爷见是唐诗,眼底似乎有跳跃的火苗,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笑意,“永贞郡主?”
“王爷,赶快动手!”那女人催促道,声音压得低低的,又惊慌又急切,看装束应该也是哪宫的嫔妃,耐不住寂寞,和王爷暗度陈仓,要是传了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他的大手越来越紧,唐诗的脸色开始发白,蓦然抓起头上尖利的发簪用尽力气朝他刺去!
康亲王爷眼明手快,在唐诗的发簪刺过来的时候,蓦然松手,身子一晃,唐诗只觉身子一软,立即跌坐在地上,清新的夜风呛入口鼻,才依稀记起自己还活着!
那女人见王爷居然放过了唐诗,不敢置信,“王爷?”
乘唐诗力气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她蓦然冲过来,夺过唐诗手中的发簪,就向她白希如玉的颈脖刺去!
唐诗也是练过两下子的,虽然不及康亲王爷,但是对付一个女人还不至于坐以待毙,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推,她就摔倒在地上!
康亲王爷冷哼一声,“退下,赶快回去,本王会处理的!”
唐诗瞥过眼前的女子,容貌秀美,眼神却暗含杀意,月光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看得见她微微发红的脸颊,朱唇微启,充满了魅惑的味道,这宫里这么多女人,却只有皇上一个男人,总是女人会想一些办法度过要命的寂寞,坏了人家的好事,唐诗能理解她极力要杀了自己的想法!
她狠狠瞪唐诗一眼,不甘心退下,很快身影就没入在月光里!
见康亲王爷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唐诗疑惑看着他,“为什么不杀我?”
他衣襟松散,在月光下别有一番悠闲韵味,手挑起唐诗下颌,动作轻佻,“本王为什么要杀你?”
“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康亲王爷慢条斯理地理好衣裳,“说出去又有谁信呢?你说皇兄是信你还是信本王?要是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要你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唐诗想起刚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怪不得他这样肆无忌惮,原来是没有后顾之忧,死无对证的事情,除非捉歼在*,否则无凭无据,自己说的话又有谁信?反而会落下一个离间皇上兄弟情谊的罪名,原来短短时间之内他全想到了,所以才没有杀自己!
“我有一事不明!”唐诗努力站起身!
“什么?”他像在自己府中一样自在,不见一丝*之后被人撞破的慌乱!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最保险的办法是杀了我,因为皇上虽然未必会信我,可未必不会对王爷起疑心!”
康亲王爷的衣服已经整理好,微微一笑,“去告发本王对你有什么好处?”
唐诗一怔,原来如此,康亲王爷对自己颇为了解,包括自己的家世,自己的性情,甚至自己的心事,的确,今晚见到的事情,自己只会烂在肚子里,带到棺材里去,她不会傻到卷入宫闱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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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少将军,夫人现在正在休息,不宜擅闯!”许嬷嬷见少将军一脸怒色,心知是为何事而起,急忙阻拦道。
“滚开!”夏侯砚对自己的乳母也毫不客气!
许嬷嬷从未见过一向温雅的少将军竟然对自己这般怒目相向,被少将军的盛怒吓得浑身一颤!
夏侯砚闯了进来,看到娘正一脸悠然地坐在贵妃榻上,华服盛装,神态悠闲,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
许嬷嬷观察着波澜不惊的夫人和怒气十足的少将军,小心翼翼道:“夫人,是奴婢的罪过,没有拦住少将军…”
夏侯夫人并没有睁开眼睛,淡淡道:“不关你的事,退下吧!”
许嬷嬷福身道:“是!”
夏侯砚美如冠玉的脸上此刻凝结若冰,似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几个字,“娘,你真是太过分了!”
夏侯夫人冷笑一声,“这么快就找你告状去了?”
夏侯砚怒不可遏,“不是阿诗来找我的,她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夏侯夫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冷笑道:“我真是低估她了,兵不血刃,就能屈人之兵,就算她不说也总会有人告诉你的,既达到了目的,还没有落下一个喜欢在背后告密的名声,果然是一举两得!”
夏侯砚寒声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我又不是生活在世外桃源,孤陋寡闻,怎么会不知道?”
夏侯夫人并未说话,只是笑而不语,夏侯砚看着娘头上的凤钗泛着清冷的光辉,琉璃珠衬出高贵容颜,盛大而华美,一字一顿道:“阿诗冰清玉洁,你居然能用那样的方式去羞辱她?”
“什么叫做我羞辱她?常言道,无风不起浪,她若真是无懈可击,又怕人家说什么?再说了,告发她的是唐涵,又不是我,你不应该把气撒到我身上,我何其无辜?如此说来,我也是个受害者!”
“这里又没有外人,娘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娘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自从皇上赐婚之后,你梦寐以求的不就是阿诗能出点什么意外吗?如今唐涵不过是送来你最想要的东西而已,一个小小唐涵何以能惊动太后喝皇上?若不是娘在背后推波助澜,又何以把这件事情闹的这么大?”
面对儿子的咄咄相逼,夏侯夫人依然笑意温润,“那又怎么样?她如今是郡主,没有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