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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在里面。”慕容淮秀停下脚步,对抱着薇儿的连映瞳轻声道,“进去看看。”他说完接过薇儿,同时示意她快点入内。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她掀起帷帐进入,她原本住过这里颇为熟悉,等走到寝室门口发觉里面用厚厚白纸将窗户一层一层封住,浓重药味愈发浓烈。
连映瞳轻步缓缓走入。。。。。。
良久,慕容淮秀抬眸,连映瞳纤细娇小的身影走出,苍白碾过她整张脸,嫣红的唇毫无血色,近乎失神的眸子,仿佛被抽去三魂七魄只剩下一副皮囊。
薇儿不安分的在慕容淮秀怀中扭着,见了她出来急不可待挣扎出他怀抱,扑向连映瞳。
她像木偶般站立,薇儿站在腿边拉着衣裳,她察觉动静下意识低头看女儿,薇儿仰起头碧瞳闪亮,天真无邪对她笑着。
即使那张脸再与她酷似,可眼神却活脱脱像极慕容尉迟。
那几天相处,他时常带着微笑凝视她很久,只不过她装作不知道,尽量能回避他就回避。
她打定主意,不肯他做什么,她也绝对不给他好脸色看,她肯与他和睦相处只为了一双儿女,关于他的事,她一概不过问。
“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样?”她蓦的蹲下身子抱紧寻求她拥抱的女儿,下颌搁在小家伙肩头不让女儿看见她潸然而下的眼泪。
肩头剧烈抖动,她咬紧唇满眶热泪扑簌簌直落,眼泪和着鲜血一并流入口中。
“关雎宫起火,他冲进去救你,着火的屋梁落下砸中他,不仅被烧伤他的腿也被砸断,你该听说皇兄有两年多不管理政务,将南溟交给我掌国,宗霆在外坐镇指挥军务,直到半年前才偶然上朝。他的伤势严重到花费近乎三年来医治调养都尚未痊愈,每逢季节交替,他的伤腿痛苦不堪。”
慕容淮秀身为医者他素来冷漠,皇兄当时的伤他见了都不由皱眉,那样浑身伤痕累累痛到极致的人一清醒抱着烧焦尸首几天几夜不肯放手。
“他的腿就算好起来也不能与往昔那般走动,你一定没有试过每走一步仿佛踩在刀尖上的感觉。皇兄这个人又怎么容忍自己像个废人行走困难。你不在他身边,是薇儿陪着他,他为了能抱起薇儿,陪着她学走路陪着她玩耍,皇兄付出怎样艰辛努力,你根本不知道。他后背的伤更糟糕,恢复期间冷不得热不得,疼起来要人命。就到如今,也未能彻底痊愈,你求他救你儿子,你可知池行云是什么人?!”
连映瞳还未从巨大震惊中走出来,面对慕容淮秀责问她望着他完全不明白他这么问到底什么意思。
“他曾在唐门学艺号称鬼手,几十年前因为残杀同门被逐出,他混入皇宫做起御医,暗中效忠萧太后,几年前你中毒便是他与你娘亲联手想逼你与皇兄离开,皇兄执意送你回迦陵郡,其实为了让你娘亲给你解药,也为了保护你不被流言蜚语所伤。他为你中毒,不肯服解药毒发,欺骗天下所有人,引的齐国主动出兵,也为引出暗中想加害你的人,他想守住南溟也想保护你周全。他为阻止你被迫嫁给齐北尧,他宁愿欠下凤修篁一个天大的人情,你以为凤修篁的兵好借吗!”
她水眸剧烈闪动,慕容淮秀说的这些她很多很多都不知道。她那时以为慕容尉迟真的不要她了,他出言恶毒羞辱她逼她走,她伤心欲绝决定嫁给齐北尧。
她恨过他期骗自己,恨他不择手段册封她逼迫她。
“你恨皇兄,还因为连利扬。可你不知道将你爹爹弄成半残的人是池行云,皇兄与宗霆花费几年医治他。皇兄用血蛊逼连利扬说密诏下落,他的确有私心,我不为自己兄弟辩解,偏巧这血蛊反而医治你爹爹先前所中的剧毒。你装病偷着离开南溟,皇兄去蜀地为你求药,马不停蹄地连夜赶路回来,得知的却是你欺骗他离开的消息,我从未见过皇兄那般伤心,他去漠北,表面对你冷淡,实则他不知道多高兴。我先前误会你要杀皇兄,等我在雪谷寻到坠崖的他,他第一句话却问我你可安好?他那般坚信你不会害她,他极少信任别人,小侄女,在皇家你知道要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性命都能托付给人谈何容易!”
“我。。。。。。”没有血色的双唇颤抖泣不成声,薇儿小手擦着她的眼泪,瞪圆的眼睛也含了眼泪,无意识的落下。
慕容淮秀一口气说这么多嗓音沙哑的不像话,他蹙起眉薄唇抿成锋利的线条再度开口,“你儿子的病我也有所研究,从娘胎带出本不易医好,皇兄服用过最后一株作为药引的药,的确他答应你救你儿子,那医治的机会自然大大提高,可要医治你儿子,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会不会有危险?这些小侄女你知晓吗?”
头顶犹如雷霆炸开,连映瞳瞪圆眼睛,感觉浑身血液突然瞬间凝结,浑身发冷的不像话止不住颤抖。
她相信池行云说过只要慕容尉迟肯答应,他就能想到办法医治玉麟。她顾及儿子的病情,只想他早早点头答应,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他。
对于医治玉麟,他需要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最初她没有想到。
眼前浮现方才昭华殿内寝室见到的那一幕,慕容尉迟光/裸上身趴在床榻,后背狰狞伤痕,他动也不动,她颤颤巍巍上前探过他气息,微弱到几乎快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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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好吧,天残手今天又残了。。。。不敢再求安慰了~~~
为情所痴
望着连映瞳青白骇人的脸爬满痛楚,慕容淮秀怒气不由褪去柔了几许。皇兄爱小侄女太深,以至于当初伤她过重,情字难缠谁又能说出是非对错。
“玉麟、玉麟!”连映瞳猛然抬头浑身抖动像筛子。
慕容淮秀皱眉,“你的儿子?”
“他在哪里?”她急切问道。
“有人拿着皇兄的信物让我到昭华殿,我只见到皇兄,并没有看到别人。洇”
连映瞳的心猛的咯噔一下,她仿佛想到什么,将薇儿塞给慕容淮秀头也不回朝外冲去。她只知道池行云是宫中太医,虽然接触不多,他对娘亲与她素来很好。
在外几年无意见相遇在民间悬壶济世的池行云,怀玉麟时她身体虚弱,也幸亏他出手帮忙,他睿智博学性格温和相处久了,两人感情胜似祖孙,她也改口称他叔公。
严霜风寒灌入她口中,呛得连映瞳连连咳嗽,每一下呼吸仿佛利刃一刀一刀刺入心肺。热泪涌出眼眶再被冷风吹干,脸颊冻的僵硬惹。
“小侄女,上来!”慕容淮秀骑马从后追来,“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找,两个人总比一个找来的快。”说着他对连映瞳伸出手。
连映瞳眼眶一热,拽着慕容淮秀的人坐在他身后。
池行云原先住处空无一人,见此情形慕容淮秀知道没有希望,他还是帮助与她找遍宅子内每一处。
“玉麟。。。。。。”她怔怔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大脑一阵发懵。
慕容淮秀皱眉,她整个比先前看起来更糟糕,惨白的脸像鬼一般。
“先回去再说。”
“不,我要找到玉麟!”连映瞳不肯连连摇头,她错信了池行云,慕容尉迟救了儿子,可性命堪忧,如今儿子还不知去向。
刚迈步腿脚发软,巨大打击接二连三压住她已经撑到极限,她眼前一黑栽倒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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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一抹清瘦人影脚步匆匆走在宫中偏僻小道来到一处住所。
人影进入住所,随手拉下风帽露出脸,儒雅温和,正是池行云。他在解开大氅,怀中抱着睡眼朦胧的孩子。
池行云眉眼洋溢暖暖笑容,摸着小家伙的脑袋,“玉麟醒了。”
“曾叔公,我娘亲呢?”小家伙一到晚上见不到娘亲总急着要找,又加了一句,“叔叔呢?”
他轻声道,“曾叔公先带你去见太外婆。”
小家伙揉着眼睛点点头,趴在池行云怀中,漂亮斜长的眸子不住打量四周。
屋里刚重新捻了烛火,萧太后被吵醒,显然不太高兴,见到池行云眼中掠过一丝嫌恶,等她看清他怀中的孩子,眼睛微微眯起。
池行云见她注意到孩子,他眸光略有紧张却带着欣喜。
“恩霖,他是瞳瞳的儿子。”
萧太后听了后倒不见多少欢喜,微微点点头,“真是万幸,从大火中逃生。”
池行云眸光一沉,遂而低头对小家伙道,“喊太外婆。”
小家伙瞪圆眼睛瞧着萧太后,不见胆怯脆生生开口,“太外婆。”
萧太后眉梢挑起,“这孩子是谁的种?哀家瞧着不怎么像皇上呀。”
“他是瞳瞳和别人生的。”池行云垂眸回答。
萧太后仿佛听到特别有意思的笑话,突然笑起来,“慕容氏的男人怎么都这样可怜,所爱的女子偏偏替别人生了孩子,她女儿的亲父是碧霄,儿子的爹爹又是另外一个,皇上啊皇上,这可真苦了你多年的心血。”她一边笑一边说对小家伙招招手,“过来过来,让哀家瞧瞧。”
小家伙挨着池行云不想过去。
“哀家还吃了你不成?”萧太后眉梢眼角的笑容顿时一冷。
“听话,过去。”池行云推着玉麟前行。
小家伙站在萧太后腿边,她瞅了瞅啧啧有声。
“恩霖,我今夜带孩子过来见你,我们一起去看看兰心可好?她的病不轻——”
“池行云,这么多年你还不死心。哀家不会承认你与兰心之间的关系,她就是死了,那谥号也得加上慕容的姓氏!”萧太后冷冷睨向面色发白的他,带着耀目护甲的指尖不经意划过玉麟的脸,小家伙哎呀短促偏过头小手捂住脸。
池行云忙上前查看,玉麟雪白柔嫩的脸蛋多了浅浅一道伤痕冒出些微血珠。他心疼得要命,抱着玉麟好一阵哄着。
“恩霖你小心点,他只是孩子。”语气多了埋怨。
“池行云,你弄清楚哀家召见你,可不是要你给哀家来说教的!”萧太后顿时冷了一张脸,听小家伙发出轻微啜泣声,池行云一心围在小家伙身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她更为恼怒。“哀家让你弄来小野种,你偏偏抱来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太后放心,我已经办妥所有事,皇上如今性命堪忧,淮秀王爷短时间一定束手无策,你的计划必然万无一失。”他抱起玉麟轻拍小家伙后背,望着气恼的萧太后池行云素来温和眉眼多了一份心好似凉透的冷寒。“薇儿我没有办法弄来给你,这个孩子是你曾外孙,不是你口中说的没用的东西。我将孩子带来,目的只想让你看看,然后我们带他去见兰心。你说我不死心我也承认了,兰心是我亲侄女,我杀了她亲生父亲内心始终愧疚,既然你不愿意去见她,我再也不会勉强了。”
“兰心,是哀家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萧太后咬牙切齿。
“如果兰心是你与先帝亲生女儿,恩霖,你还会像现在这么恨她,当她是你最大的耻辱吗?”
“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嗯?”萧太后冷声反问。
池行云那双温和似水的眼中溢满难以言喻的痛楚,“我赎了几十年的罪,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对兰心、瞳瞳还有那两个孩子手下留情。你只要答应,要了我命都成!”
“哀家若不答应你就去告密?”萧太后眯起的眸子倏的长大眼神冷漠,摇摇头轻声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池行云一阵愕然,他觉得萧太后另有所指心里隐隐不安,低头见小家伙忍着疼一声不吭,他扯出一抹笑容,抱紧孩子。
转身离开,他也懒得再听萧太后的咒骂,他只是苦笑,几十年他背负太多罪孽跟在她身边为奴,只要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