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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住喉头哽咽,凝视那双觑向她的幽黑眸子,深沉带着痛楚。
“你、你听到娘亲与我说的话了,舅父对不起,我。。。。。。”
“我说过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他低低一声,托起她后背令她与自己更为靠近,舌尖卷走她的眼泪。
温暖熟悉令她心安的气息近在咫尺,她伸手勾住他脖颈颤抖的唇主动吻上他。
慕容尉迟的唇柔软却出奇的凉,对她的吻没有避开没有拒绝并始终保持冷漠。
眼泪模糊她双眼,连映瞳学着平素他的方式想要他凉凉的唇再有一丝温度,然而并不如她所想,他捧起她的脸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不需要可怜或者补偿。”
“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是!”她拼命摇头,如今再说可怜与补偿对慕容尉迟来说更不无济于事。
秦浅其实可以不用死的,萧太后为了得秦浅的孩子下了毒手。对外,秦浅死于难产,真正的秘密却那般血腥残忍。
“诚如你娘亲说的,一旦我知道这个秘密,我不会放过与其有关的任何人。”他掌心摸着她满是眼泪的脸颊,眉头拧了拧,淡笑道,“你知道我的手段,我素来就是冷酷无情的人,所以你不愿意回到我身边重修旧好也是对的。”
慕容尉迟淡笑的模样让她心颤,她仰着脸凝视她深爱着的男人,眼泪折射破碎的光芒将他的容貌支离破碎呈现眸中。
她听到慕容尉迟淡漠如斯的声音。
“你走吧,我不想你再卷入这些事中,你一直想带走薇儿,那就给你吧。至于玉麟,池行云与你娘亲关系亲厚,那毕竟是你儿子若真心想伤害,他不必等那么久才下手。你放心,淮秀负责追查,我答应你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必然将孩子平安送到你面前。”
她彻底怔住,哭着道,“你将薇儿给我带走,你让我离开,舅父,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再见我了?”彷徨无助的感觉包围她全身,慕容尉迟说话一向言出必行,他绝对不来真的。
窗外沉静的幽深夜幕初露一抹柔和亮白的晨曦,慕容尉迟俯身留在她眉间浅浅一吻,将她从双膝抱起再放下。
落地的瞬间他淡淡一句,“一辈子不见我都可以,瞳瞳,我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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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重重抚过眉间,案头堆满奏折,他在御书房关了两天两夜根本看不尽任何东西,慕容淮秀苦守两天两夜终于能进来。
“什么事?”
“小侄女与薇儿准备出发了。”
他垂下的眸微动。
“薇儿想见你,天未亮就过来等着。”
慕容尉迟终于起身走到御书房外,他看见一身粉白的薇儿抱着藤球在她怀里焦急等着,他看了良久眼眶微酸,长长一声叹息他略微沙哑的声音命令道,“朕不见,送她们母女离开。”
身后慕容淮秀自知事成定局,无奈道,“皇兄,你好狠的心!”
疯癫不自控的男人
狠心?对,他素来狠心,对任何人包括自己慕容尉迟都心狠如斯,尤其对她,他的狠心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御书房无人,他从袖中取出一方小匣,里面整整齐齐摞了一叠纸条,纸张轻微发黄,变毛糙卷起的纸边被人细心抚平熨整,每张纸正反两面书写不同字迹,看墨迹有几个年头。
一面是他的字迹,那时他远行怕她不懂爱护自己,衣食住行各项叮嘱他都书写成字条贴在关雎宫各处提醒她。
反面则是她的簪花小楷笔迹清雅秀丽,每一张端端正正书写同样的四个字,他的名字慕容尉迟。
他从来不知道她将字条一一保存在昭华殿,时隔数年她再次回来又拿出字条逐一熨整藏在小匣中洎。
做了娘亲的人还是呆呆傻傻,她以为偷着整理这些东西他不会发觉?她以为将小匣藏起来他就找不到?
她始终对他保持距离,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就是不表态想重新回到他身边,因为她当初被伤害太深,决然放了那场大火,她抱着求死的心。
——舅父,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屦。
——我绝不负你!
慕容尉迟眼眶濡湿,他忘记不了那时她义无反顾抛弃所有走到他身边,他想将世间美好全数都给予这个女子。
他生怕她爱他并不深,他强势霸道想得到她全部,她没有说错,他的爱过于强势霸道,最终将她逼向绝路。
这不是他所愿,却是他造成。
到底意难平。
瞳瞳,该怎么爱你才算对你最好,我如今仍旧没有学会,我只会用我自己的办法爱你保护你,所以,终究对不起你。
御书房外的连映瞳听完慕容淮秀说完,颓然垂下头。
“薇儿也不肯见?”
“我送你和薇儿出宫外。”慕容淮秀带着她们离开,朝前走了几十步他突然回首朝御书房张望一眼,窗边赫然立着那抹明黄色身影。
连映瞳沉浸在失落伤心中没有注意这些,抱在肩头的薇儿突然对着愈发远去的地方展颜一笑。
宫外,准备好的马车边站着易江南,许久不见在这里重逢,连映瞳又惊又喜。
“易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在这里做什么?”
易江南呵呵一笑,瞅了慕容淮秀一眼,大喇喇回答,“知道你带着女儿离开,正好与我同行,干脆一路做个伴。”
不用想也知道哪里是顺路,他与玄之一起分头为玉麟找药引,瞧他风尘仆仆辛苦的模样,她无言以对,感激的话易江南最不爱。
“小侄女时辰不早了,启程吧。”慕容淮秀扶着她走上马车。
“小叔父。”她咬唇欲言又止。
“皇兄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至于他的伤你就别再担心,一有玉麟的消息我第一时间派探子告之你。还有薇儿你要多加照顾,我准备了一些药以备你们路上不时之需。”末了慕容淮秀低低一声,“小侄女,你、你莫要再怪他了,他受的苦也够多的。”
连映瞳忍住眼泪抱紧女儿勉强对慕容淮秀笑了笑,“小叔父我走了,帮我对他说一声,保重。”
马车前行,听着马车行走的声音,她将会再一次离开南溟,多年前她多么渴望展翅飞离这里,恨不得一辈子不回来。
流年转变,如今这座城中最尊贵的男子,已然是印在她心口难以磨灭的朱砂。
这个人天生霸道,驻进她心里一扎根就是永恒。
他让她带着孩子离开,她暂时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随行马车准备充足平时的日用,他的意思是随意她去哪里都可以吗?
薇儿像小壁虎一样趴在身边睡着,马车外渐入黄昏,易江南带着她们在附近找间客栈休息一晚。
不知女儿梦中见到什么,醒来时眼泪汪汪。
“这是怎么了?”她擦去女儿的眼泪,“饿不饿?”
小丫头第一反应就是找她的小藤球抱着不放,四下瞧了一遍仰起小脸眼神似询问慕容尉迟怎么不在。
“爹爹有事,过些日子就来看薇儿,你乖乖听话吃饭,娘亲等会陪你玩小藤球好不好?”
许是肚子真的饿了,小丫头点点头自己拿着藤球在屋里玩。
连映瞳关好屋门,下楼找客栈伙计准备饭菜。
等她回来看见女儿趴在窗台,一直盯着对面屋舍看,她吓一跳连忙过去抱小丫头下来,小丫头扯着她衣袖几下复而又瞧着刚才那地方。
屋舍门窗紧闭,半天也没有声音发出。
“小肚子不饿了?快过来吃饭。”她说着也关上门窗。
先喂了小丫头吃完,她自己没有心思吃东西想着后面还有路要赶还有女儿要照顾,她强迫自己多少吃了点。
午夜,她睡的迷迷糊糊,似乎隐约听见对面传来几下女子微弱的声音,很快又趋于平静,以至于她听的耳熟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听错,这声音的主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小丫头莫名惊醒翻来覆去半天不肯睡,费力哄了半天直到快天亮母女两人才先后睡着。
睡醒日头升高,连映瞳简单梳洗收拾带着女儿离开。易江南去后院牵马,她准备了点水还有女儿喜欢的糕点,仅仅转身拿东西的功夫,原先站在门口的薇儿突然不见了。
连映瞳惊慌失措,客栈前后左右寻找薇儿下落。
“易大哥,薇儿不见了,方才、方才她还在的。。。。。。”
按住说话语无伦次的她,易江南安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附近找找看。”
易江南离开,她浑身发抖手脚无力瘫软坐下,忽然听见清脆铃声由远及近传来。
“我就说那小丫头面熟,果不其然就是你!”一声冷笑,声音粗噶如钢刀刮骨刺的人耳膜生疼,她脑中猛然清晰记起这个声音。
抬眸,面前的男人偏瘦削气质阴郁,笑意森冷。
扬手,他将手中的藤球扔给连映瞳,金色铃铛发出叮叮当当响声,连映瞳接住缓缓站起身。
“慕容修荻,我跟你。”
“聪明。你留下消息告诉你的同伴,人在我这里,让他尽快告诉慕容尉迟,我给三天时间,他不来,你们三个都得死!”
慕容修荻说的三个人,除了她和女儿外,还有一个人,连映瞳不曾想到在这里见到。
辛湄脸色发白,神情说不出的疲倦,抱着小丫头对连映瞳苦笑道,“我连累你了。”
“你和他也在那间客栈。”
辛湄点头,摸着小丫头的脑袋,“我看到薇儿出现在窗口,猜想你应该也在那里。虽然只是一眼,慕容修荻居然从薇儿的容貌上记起你。方才他故意让我从薇儿面前走过,这孩子见到我立刻跟了过来,让他找到机会威胁你,对不起瞳瞳,都是因为我而起。”她说着转头咳嗽几声,苍白脸颊突兀的浮现病态潮红。
“你先别说话,你看起来不太好。”连映瞳多少从池行云那里学了皮毛,辛湄看上去状态比之前差很多,她身体受过极重的创伤,多年来药不离身。
辛湄倒是一副无所谓,拿出随身带的药丸吞服几颗,缓了片刻人稍微显得精神点。对一脸担忧的连映瞳微笑安慰,“多年的旧病,这些年熬过来早就习惯了。”
她刚说完,慕容修荻走进来冷嗤道,“在慕容尉迟那野种身边守着,再难受你也可以忍。”
辛湄侧过身子将薇儿挡在身后,并不多加理睬疯癫不自控的慕容修荻。
一阵冷嘲热讽他视线移向连映瞳,还有眨着碧绿色瞳眸的薇儿,他眼底尽是嫌恶。
“野种就是野种,替慕容碧霄养了这么多年女儿。当年他对你的百般无情,骗过了所有想加害你的人,你那一场大火没有烧死自己,反而令慕容尉迟元气大伤至今,说到这里我还真要感谢你!”
爱你如斯疯狂,可你从不懂他
连映瞳深深吸口气,寒意浸入她心肺,冷的浑身一颤,慕容修荻说的每一个字清晰钻入她耳中,快速袭来尖锐的疼扎的心脏窒息般难受,脸颊红晕褪的干干净净。
“别人都以为慕容尉迟没有弱点,诚然,曾经他的确如此,可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最终慕容尉迟不能例外,他的弱点就是你,太在意一个人的安危,慕容尉迟的手段也运用的与别人不同。你生下慕容碧霄的野种,慕容尉迟将你囚禁并没有杀你甚至善待小野种,旁人看来他将小野种作为挟制你的棋子折磨你,可孤明白,这么一来就无人敢动小野种。至于你,别人眼中你失宠被他百般嫌弃,深锁关雎宫不见天日。他越是迁怒你,有心之人反而不敢对你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摸不透慕容尉迟的心思,尤其那些暗中想加害你逼慕容尉迟就范的人,没有十足把握一次扳倒成功,他们深知后果,慕容尉迟真动起手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