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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一笑,弯腰捡了起来,抽开红绳的系带,缓缓张开。
她看了看,竟是五千两的银票十三张,和一张……地契?
贺敏饮了一口茶,说道:“你开口要三成雾尖也是想趁涨价的时候卖出去吧,这银子是我按照雾尖的涨势给你折算的银子,而那房子是我存放给你家雾尖的地方,那个数量你家应该吃得下,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该知道吧?”
苏卿开口要那么多雾尖,按照她家的铺子的情况来看根本吃不下,她也是想暗中卖掉一部分的,没想到贺敏的心思好生剔透,竟连这个也想到了,还帮她折算成了现银,省了她到处奔波的麻烦,苏卿以前就算对这个风流公子再有成见都好,此刻都不免要对他感激起来。
贺敏见她不言语,以为她怪了他自作主张,不由嗔道:“真是个贪财的小妮子,放心,这价若是低了,少补多不退……”
“不是,我是有些意外,怀岚哥哥帮我省了好些力气。”苏卿摇摇头,粉嫩粉嫩的脸上写满感激之色。
贺敏一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藏在了画的后面?”多宝格那么多瓷瓶,她怎么不怀疑那里?
“银票和地契都是轻巧之物,随便放哪里都可以,多宝格的可能性虽然大,但是目标太多,肯定会找得焦头烂额,你应该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才对。”
贺敏哈哈一笑,苏卿说的很对,他这个人怕麻烦,把东西藏在画的后头也只是想逗逗她而已,让她东翻西找急得满头大汗可不是他的本意,片刻后,他止住了笑,说道:“那我帮了你这么多忙,你该怎么答谢我啊?”
苏卿早就知道他会用这一招,于是一脸自信的笑道:“以贺家的名义购进雾尖分给我的三成就几近四万两,其余的有多少盈利也不用我说了,这样一笔只赚不赔的生意,以怀岚哥哥的睿智怎么可能不来分一杯羹,这次怀岚哥哥的盈利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贺敏无奈一笑,“你这丫头,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反倒用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作为答谢我的报酬,哪有这样道理。”
“既然你出了力我出了计,这笔买卖咱们只能算是合作关系,且你还占了大份的利,应该是你来感谢我才对。”
贺敏哑然失笑,嘴里啧啧的感叹着,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你这妮子好利的一张嘴,好灵活的脑袋,真是叫人不爱都不行。”
他目光炙热的看着娇娆的苏卿,一开始只是单纯捏着她软软嫩嫩的脸也变成轻抚,大拇指不住的在她粉嫩的嘴角摩挲着,那神情就像一只饿狼正垂涎着一块鲜嫩欲滴的肥肉。
苏卿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容貌给别人带来的影响,可是她太容易忘形了,这样轻松的气氛让她误以为她遮掩得很成功,却忘记了妖孽就是妖孽,就算变成一个无盐丑妇,内里的妖娆气质也不会改变,就像一道诱人的食物,即便它卖相丑陋,也抵挡不住被香味吸引而来的人。
贺敏紧贴着手上的肌肤,滑腻如缎,冰凉似玉,几乎叫他爱不释手,他一脸感叹的道:“我真是要感谢苏伯父,若没有他们,也不会有我软软嫩嫩,妖娆惑人的卿卿。”
苏卿用了些力气才拿下在她作怪的手,勉强笑道:“我爹没有把我生成丑八怪,我也很是感激。”
她心里却道,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平凡一些,起码让她摘掉妖孽这个光环,让她的生活能朴实无华一些,便是丑一点也没关系。
贺敏从来都不是个会强人所难的人,见苏卿明显的排斥,他也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眼里的兴趣却越发大了些,苏卿见他松手,连忙开口道:“我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今天多谢怀岚哥哥的款待,我就先告辞了。”
贺敏回到桌前喝了一口茶,缓解了喉中的燥热,见她要走,也不强留,只是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开口道:“听说你的未婚夫婿住在苏家?”
苏卿知道这些事情根本瞒不过他们,即点了点头,见状他眉头一挑,笑容有些讥笑之意,踱了两步到她面前,低头看着面前这个才到他肩膀的人儿,说道:“那样的人,怎配为你夫婿,你大可不用理他,也万不可亲近他,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苏卿被他话里的霸道怔了一怔,随即撩了撩鬓角的发丝,没有说太多,只乖巧的应了声好。
贺敏颇为满意,摸了摸她光可鉴人的墨发,“真是听话,去吧。”
苏卿微颔首,朝他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雅间,只是当她出了门,即将把门关上的时候,里边传出了一声轻飘飘的话,“苏伯父把娇滴滴的女儿许配给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真是不会做生意呢……”
她微微一怔,低下头把门轻轻合上,贺敏这话,好像意有所指似的。
苏卿摸了摸袖中放着的五万五千两银票和地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到隔壁的雅间接走了瑶光后,苏卿按着地契上的地址,让李叔驾车去了一趟,让瑶光在马车里等着,她则是进了屋子,亲眼看到了一批数目可观的雾尖之后,苏卿的心放下来了。
回到粉墙灰瓦的苏宅,苏卿想起了她娘跟她偶尔说起的一番话,说她爹近来是越来越荒唐了,家里的生意不去做,反而时常跟苏璨混在一起吟诗作词,那话里隐隐对苏璨有了排斥之感,她似乎认为,她爹的这番变化完全是因为苏璨导致的。
苏卿想到这,脚步一停,转身朝府里一处精致不俗的花亭而去,听丫鬟说这处花亭颇得苏璨喜爱,平日里经常能看见他的身影在那里出现,如果他在,她爹多半也在那儿。
果不其然,苏卿经过一处长廊,就从漏窗那看见了不远处的苏璨,旁边那个抚掌大笑的可不就是她爹吗?
随着苏卿的走进,苏璨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先是一怔,随即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苏卿见了,心里颇为欣慰,看来他在苏家过的确实不错,才几日没见,不仅精神气好了不少,连眉眼间的忧愁都淡了。
苏卿刚想走过去,就看见了一旁的海棠树下,脸色十分难看的刘氏。
刘氏看见女儿,把脸上的怒意收了一收,扬声笑道:“卿卿来了,是来看你爹的吗?也是,你爹以前生意忙,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影,你就是想见她也见不着,可现在,他连生意都不做了,日日在家吟诗作对,谈论风月,却也不见得关心一下自个儿闺女。”
苏卿心里一叹,娘这么大声说话肯定是故意的,看来爹最近的转变真的把娘惹毛了,也是,家里的生意因为爹的关系本就不大好,他现在又把心思分去读书,这生意怕是更不好了,家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要张嘴吃饭,苏治这一撂担子,可不就是要让他们吃西北风去么?
苏治闻声脸色就是一僵,下意识往苏璨那看了一眼,见他起身低头一副十分恭顺的模样,脸上才觉得不那么尴尬,可转过头来,他心里就是一怒,刘氏这番话说的实在是落他脸面。
他轻咳一声,说道:“卿卿来了啊,夫人竟也在,今日倒是巧了,正巧这花亭风景别致,我们坐下来……”
“免了,我光是想想全家上下三十几口的下一顿口粮该去哪儿找就已经坐立不安了,哪还有老爷这般闲情雅致在这儿欣赏美景,饮酒做诗。”刘氏走过来,暗暗瞪了苏治一眼,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一番话说的也是绵里带刺。
“五婶娘。”苏璨朝刘氏一揖,问候了一句,脸上有些尴尬,刘氏一番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借住在苏家的事情还是给五婶娘添麻烦了。
苏卿无奈笑笑,见苏璨表情有些不自在,忙朝他摇摇头,让他不用介意,苏璨回以一笑,表示自己没关系。
对这个举人侄子,刘氏还是很喜欢的,所以这番话刺得苏治脸色僵了又僵之后,她颇为得意的转过脸,朝苏璨亲切的笑道:“璨哥儿这么用功,我光是看着心里就很是安慰,不像某些人,好好的生意不做,竟是钻研些旁门左道。”
苏治脸色有些铁青,但他素来爱重这个妻子,就算刘氏当面数落他,他也不敢对她呼呼喝喝,只硬撑着脸面道:“夫人这话恁的难听,什么旁门左道,我不过是跟璨哥儿切磋才艺而已,还有,谁说我不做生意了,那铺面不是还开着呢吗。”
“好你个苏治,你居然还敢狡辩了!”刘氏一咬牙,一股要上去揪苏治耳朵的气势朝众人扑面而去。
苏卿趁她爹的脸面还没被丢尽之前,急忙招呼着苏璨走了,候在花亭外的下人也纷纷四散开来。
“七堂哥,我娘那番话你别在意,她也只是气恼我爹放着生意不做又动起乡闱的主意而已,她心里其实还是很欢迎你跟四伯娘的。”苏卿跟苏璨离开了花亭,走到了抄手游廊上,苏卿生怕苏璨误会,对苏家产生隔阂,连忙开口解释。
苏璨把怀里的书籍拢了拢,笑道:“我知道,五婶娘不是有心的。”
这些天来,五婶娘对他们母子也是关怀备至,见面也都是笑吟吟的,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苏璨不是瞎子,他也知道刘氏心地不坏,对他们母子也是十分友好客气,可他住在苏家,让苏家供吃供喝却是事实,卿卿打算让五叔父参加乡闱,那头的生意定然是无暇顾及的,这样下去,苏家可怎么办?
五叔父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没有他支撑着,苏家真是要去喝西北风了,而他不仅在这白吃白住,还是这件事的帮凶,这让他开始怀疑,他当初是不是答应得太草率了。
“卿卿,参加乡闱虽然是五叔父的心愿,可你们苏家还需要他不是吗?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害了苏家?”说到这,苏璨想起了苏治看着那一摞摞书籍的心满意足,及对功名的一脸向往,有些后悔了,自从住进了苏家之后,他就不予余力的鼓动五叔父参加乡闱,虽然他没有当面直说,但是若有似无的诱导和每天时不时的提醒让五叔父越发对乡闱产生期待了,这样下去,五叔父真的会撂下生意不管的,苏璨一想他考虑不周累得苏家败落,脸色骤然一白。
苏卿知道苏璨现在肯定很有负罪感,内力也是焦灼不安,可没办法,她不可能直接让爹从商场上退下来,转而去参加科举,因为娘和爹疼她,她不想让他们觉得她心大了想要控制铺子的财务,让他们失望,只能通过用功刻苦读书,且还挂着举人老爷名头的苏璨去慢慢诱导他爹,只要她爹到了实在割舍不下对功名的追求之日,就是她的出场之时。
只是在这之前,苏璨只能多受几天煎熬了。
“七堂哥当我只是一时起意吗?你放心吧,这事是经过我深思熟虑才决定的,至于铺子的生意我已经有了对策,你只管继续教我爹就行,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苏璨一怔,看着面前娇娆美丽的苏卿有些迷惑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家生意没有一个男人支撑是不行的?但是一想苏卿不管再不懂事都好,对贫穷饿肚子的概念总会有吧,她都不担心,看来是真的有主意了。
苏璨虽然有些不大信赖她口中所说的主意,但还是心安了不少,再说了,苏治那边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按照他现在的热忱来看,让他放弃科举考试而转战商场,怎么看他都会兴致缺缺。
苏璨无奈一叹,“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要说出来,别拿苏家去做赌注,知道吗?”
苏卿听着他兄长般关爱的语气,先是一怔,随即愉悦一笑,应了声知道了。
苏璨则微微侧开了脸,他的堂妹相貌太过妖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