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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瑶光跟掌柜说了阿成包下的那间雅间,小二笑眯眯的领着苏卿上去,苏卿进去时,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青色直身的男人从鼓凳上站了起来,浓密的眉毛,明亮的眼睛都可以看出这个人相貌不差,但是因为太过消瘦,那份俊朗被突出的颧骨破坏了不少,显得很是寒酸窘迫。
姚沛良看着这个走进雅间的娇艾,出乎他意料的年轻和美丽,那样娇嫩明艳的容貌,像风中的花一样灿烂,顾盼间的风姿像灵动的丝绸,柔柔软软的缠绕住人心,让人一动一滞都只为她。
他微侧过目光,温和的一揖,道:“听贵府的伙计说姑娘你有事找我?”
苏卿微颔首,又拿出了那几张纸,摊在雅间内的圆桌上,堪比美玉的指尖在米黄色的菱花桌布略略划过,给人一种旖旎的软腻之感,姚沛良没有再被她影响,目光很正常的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目光看向那些纸,他一愣,说道:“这是我写的,姑娘找我可是因为写的不对?”
苏卿笑笑,“没有,只是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中,有先生这样心思细腻,条理分明的人很难得,所以就来见上一见。”
姚沛良听她只是为了这个理由要求见他,心里有些遗憾,却依旧笑道:“姑娘客气,在下姓姚名沛良,先生一称实在是愧不敢当,只是以前读过些书罢了。”
苏卿优雅落座,朝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姚沛良客气的一颔首,撩开袍子在苏卿对面端端正正的坐下,态度温和不谄媚,恭敬而不卑微,苏卿看在眼里,又对他肯定了两分。
“姚先生有这般才华何不去参加科举?混在城南这种三教九流之地着实可惜了。”
姚沛良见她不改口,也不再纠正,听见这话,他没有半点遗憾的笑道:“我志不在官场,只愿这样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就好,隅居在城南也是因为那里人群杂沓,只要肯出力肯动脑子便能比寻常地方挣的钱多。”
苏卿抿了一口茶,问道:“先生家里急需用钱?”
姚沛良一叹,眼里有化不开的担忧,“是啊,家中妻子病重,药钱昂贵,只能钻研些法子好多挣些银子,说到这个,我还真要感谢姑娘,不然我的妻子就救不回来了。”他长叹一声,又道:“下次姑娘如果还需要请人做这些,能否也让在下出一份力,我虽不才,但是识人断事这方面还是有一些独到见解的。”
他能看出苏卿的身份非富即贵,听说这样的人最喜欢耳听八方,掌握各路消息,他想苏卿还是有可能会再要他们帮忙的,所以才有这一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正巧我铺子需要一个掌柜,不知先生可有意来助我一臂之力?”苏卿温和的笑道,瑶光则是愣了愣,她正纳闷姑娘是为什么要见这个男人呢,原来是要请这个人去他们铺子里当掌柜,但随随便便就找上他,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姚沛良愣了半饷,一是诧异苏卿居然是为了聘请他做掌柜而来,二是惊讶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少女居然自己掌管铺子?她会做生意?
姚沛良察觉到自己的眼神有些质疑,连忙低了低头,缓了片刻才道:“敢问姑娘家是做的什么生意?如果在下不能胜任,我绝对不敢耽误了姑娘。”
苏卿暗自满意的点点头,这人虽然急着挣钱,却还能理智的说出这一番话,可见是个有良心且不贪财的正直之人,“我家是茶商,先生不用着急,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姚沛良松了口气,愉悦的笑道:“如果是其它我倒没那么大把握,但是茶叶不同,我祖籍奉西,那是有名的产茶胜地,虽然我家不做茶叶生意,但是因为家境清贫的关系,我经常去茶庄做工,所以对这一方面了解不少,这么多年也在定州不少茶商手下做事,要不是家中妻子病重,我兴许会一直做下去,既然姑娘如此诚意来请,我自是不会拒绝的。”
苏卿挑了挑眉,奉西啊,这可是个好地方,听见姚沛良开口应允,不由一笑,“那就好,只是听你说家中妻子病重,如今可好些了?你可抽得开身?”
姚沛良有些无奈,叹道:“她的病需要钱医治,我照顾她已经花尽了家中的积蓄,再这样下去不仅她无药可医,我也要饿死了,便是她身边离不开人也没办法了。”
苏卿大概了解些情况就够了,人家的私事她不方便探究太多,便点了点头,跟他说了一些掌柜的份例,并说了让他安排好家中的事早些到铺子里熟悉环境之后,她拿出一个十两重的银锭放在他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姚沛良惊讶过后,问道:“姑娘就这么信得过在下?让你家的伙计去交待这事也是一样的。”
苏卿没有说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一套,而是道:“你不过在那群打手里露了几次面就得到我的看重,他们怕是不服,若是通过你给他们施些恩慧,他们一定会反过来感激于你,反正这种事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这方面就交给你了。”
姚沛良本来还有些小觑的心思,如今她一番话说下来,让他看见了她娇娆的外表下,一颗细腻又极会揣摩人心的玲珑心窍,这样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少女,真是少见。
“东家的吩咐,我自当尽心尽力完成。”
苏卿笑笑,不再多说什么便让他先离开了,姚沛良再朝她一揖,路过瑶光身旁时还友好的朝她点了点头,便出了雅间,瑶光嘀咕道:“姑娘挑的这个姚掌柜还挺有礼貌的嘛。”
苏卿在雅间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接手铺子的事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论她再会算计都好,在这个世道,女人在后院可以被男人疼爱尊重,但是在生意场上或多或少的会受到歧视鄙夷,她不想让铺子的生意受影响,而且经过这一段时间之后,她越来越觉得在暗处的她更能施展手段,就像贺彦一样,伪装自己甘愿成为贺敏身旁的陪衬,背地里却处心积虑的谋划一切,不择手段,心思狠辣。
苏卿出了雅间,走在二楼的雅致透着奢华的长廊上,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平时冷清的过道竟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且大多是男人和随侍同行,苏卿微微皱了皱眉,瑶光见状忙走到她身旁,帮她挡住过往的人探究的目光和不必要的接触磨擦。
突然吱呀一声,一处门扉从里边被打开,几个歪歪斜斜的身影似乎正要从雅间出来,苏卿原本走在里面,见状连忙快走两步往边上避了一避,谁知这时从后边走过来一个高挑的男人。
☆、51 身份
这一处过道上只有她跟瑶光,让这个男人通过是没问题的,虽是这样但苏卿为了防范男人碰到她,还是往后退了一小步。
但是随着男人身上的大丽花香传来的时候,苏卿突然感觉胸侧一重,她身子一僵,那男人却毫无顾忌的从她胸侧一直滑到胸前,还用手肘蹭了蹭那处柔软,在苏卿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去时,他却朝她灿烂一笑。
苏卿哪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来占她便宜的。
“王兄,大家都在等你……咦,卿卿?你怎么也在这里?”一身奢华气的贺敏走过来,有意无意的拉开两人的距离,低下头一脸温柔的看着苏卿。
王慕哲目光闪了闪,哈哈一笑道:“贺老弟,你跟这位美人儿认识?正好正好,一块请来热闹热闹。”
苏卿虽然极快的压住了脸上的愤怒,可脸上恼怒的红晕却没那么快消下去,贺敏看在眼里,温柔的看了苏卿一眼,说道:“王兄,卿卿可不是那些下贱的艺伎任你呼喝,你这话说的实在不妥。”
王慕哲露出一副趣味的表情,暧昧的目光在苏卿和贺敏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才大笑道:“原来是贺老弟的红粉知己,是我冒昧了,还望这位姑娘不要生气,不过贺老弟你这眼光真是不错啊……”他意犹未尽的赞叹着,末了又在苏卿的身段上扫了一眼,哈哈一笑进了雅间。
贺敏感觉到苏卿的不自在,便拉过她的手臂走到拐角处,低声问道:“他碰到了你了?”
苏卿惊讶于他手掌的滚烫,但他这话一说,苏卿便感觉胸前又是一阵异样,心里很是反感那人的作为,但这事也不是能跟同样身为男人的贺敏说的,便摇了摇头,“没有,怀岚哥哥想多了。”
从贺敏对他的客气来看,那男人估计不是什么小人物,苏卿不甘的握紧了拳头,这回只能吃哑巴亏了。
她嗓音靡软,寻常时候说话都娇得不行,现在这低低的语气,怎么听都是在委屈。
贺敏摩挲着透过薄衫儿还能感觉到柔腻冰凉的肌肤,目光闪了闪,没有信她的话,继续问道:“他碰你哪里了?”
他碰我哪里关你什么事?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苏卿心里怒吼了一句,抬头道:“怀岚哥哥要帮我出气吗?”说着她低下头闷闷道:“他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帮我狠狠的惩罚他。”
听出苏卿话里的咬牙切齿,贺敏往她挺翘的胸看了一眼,按照他开门时看到王慕哲的动作来看,多半是碰到了这里,贺敏抿了抿唇,这个地方他都没碰过呢,该死的王慕哲。
贺敏有些留恋的放开握着的手臂,笑道:“嗯,我会的,你快回去吧,王慕哲这个人喜好渔色,要是再被他碰上就不好了。”
这样娇娇嫩嫩堪比花娇的人儿连他都移不开目光,王慕哲那样的人怕是恨不得能把苏卿吞进肚子里,下次再让她单独遇到他可不会这么幸运了,所以他不得不开口提醒一下苏卿。
以前苏卿是贺彦的妻子,就算有人觊觎她,也有个爱记仇的贺彦会在暗地里报复回来,随着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名声越来越广之后,也没有人敢再对她虎视眈眈,但苏卿现在只是一个人在孤身奋战,她的面前连挡箭牌贺彦都没有,她是该比以前更加小心的。
“嗯,我知道,我这就回去了。”苏卿朝她微欠身,抬手招呼了不远处的瑶光,便转身下了楼。
贺敏则站在原地认认真真的看着苏卿的背影,素淡的颜色掩不住艳冶的风姿,宽松的衫遮不住妖娆的身段,这真是一朵让人怜惜不已的娇花,怪不得跟他素不相识的王慕哲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她动手动脚。
贺敏轻叹一声走回雅间,如果能把她藏起来就好了。
*
夜晚,一个男人从灯火通明,脂粉飘香的念娇楼出来,他一边踱步慢走,嘴里还悠哉的哼着曲儿,“变一只绣鞋儿在你金莲上套,变一个竹夫人在你怀儿里抱,变一个主腰儿拘束着你,变一管玉箫儿在你指上调……”
“变你个大头鬼!”突然一道粗鲁的大嗓门喝了一声,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麻袋兜头罩下,紧接着就感觉到铺天盖地拳头砰砰砰的落在了他身上,他疼得直哀嚎道:“啊,哦,壮,壮汉饶命啊……哎哟。”
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才不管他叫得多可怜,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了一阵后突然往他后脑的位置一个手刀下去,哼哼歪歪的男人晃都不晃一下就倒了,楚大踢了踢他身上兜着的麻袋,说道:“快看看钥匙在不在。”
男人们揭开麻袋,在他腰上摸索了一阵,扣住那冰冷的钥匙一揪,喜道:“钥匙找到了。”
“好了,找到就走吧,老三你明天记得把这东西给姚老弟送过去,态度好点,毕竟没有他咱们可接不到这么轻松的活计。”
一个憨实的汉子挠挠头,忙道:“诶,大哥我知道了,那咱们明天还来这儿吗?”
“那当然,人都说了要抓陈柄错处,他可不就是这念娇楼的常客么?不过这白掌柜今天被咱们打了一顿,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