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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瞥了一眼胤禛，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反对。
☆、040 侧殿闲话
一旁的德妃见状，只嘴角含着微笑，似乎一点都没将这事情放心上，也似乎没想过，这话题原本就是她挑起的。
因为大殿人多，黛玉坐了一会就有点感觉闷，只对胤禛道：“我想出去走走，你也别跟了这，我只在那院子中，让嫣然明珠跟了就好，你若跟了，横竖又笑话我了。”
胤禛想想，虽然自己的敌人不少，不过也没人敢在大殿动人的，因此只嘱咐嫣然明珠小心服侍，倒也没有跟了出去。
黛玉带了嫣然明珠走了出去，也没走远，只在不远处的长廊上，外面似乎又下雪了，明珠则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小手炉过来：“今儿一早看天气，阴沉沉，就知道想来时候要下雪，因此早早准备了这小手炉，外面冷，主子也只能在外面呆一会，可不能受凉。”
黛玉微微一笑：“我哪里你想的这么娇弱了。”
明珠笑道：“是是，主子素来是身强体健的，今儿是我多事了呢。”说着还做个鬼脸，黛玉见状轻笑出声。
“主子，若是不喜欢哪屋里的气氛，不如去侧殿坐坐，听一旁的太监宫女们说了，皇上早让人准备了炭盆还有暖手炉的，又让人准备了水果，充当果香，就是想若是哪个不舒心的可以去坐坐。”
黛玉听后，微微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也好，就去坐坐吧，只这里，虽然我没事，可也是要当心的。”又打发人跟胤禛去说了一声，自己就去一旁的侧殿。
果然侧殿中准备的煞是齐全，满屋子的果香更觉得清新自然，屋内的大理石圆桌子上还放了一瓶百合，黛玉见状笑道：“也难为花匠了，虽然这百合是好养的，不过这个季节能够反季节的花出来，倒也是男的。”
明珠点了点头：“也是，这百合也好看，倒像是狐狸尾巴似的。”
“因为这百合有个名字就是叫做狐尾百合。”黛玉轻声解释。
“福晋倒也是多闻。”话落，只见元春带了探春姐妹走了进来。
元春和探春见黛玉一身狐绒边新棉夹心袄，上面用的是淡黄底面，花色是樱红的芙蓉花瓣，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许久没见福晋，福晋越发的出落了。”
黛玉轻轻一笑：“贵嫔娘娘见笑了，小格格可好？”
元春笑道：“小格格挺好的，前几日，福晋让人送来了长命锁，本宫还没谢呢。”
黛玉淡笑道：“也不是什么尊贵的，我那里倒还有一样极好的，是上次跟王爷出去时候玩耍得的，是一方极好的美玉，如今正让人雕琢呢，完了也是可以送给小格格耍着玩的。”
元春叹气道：“如今还能记挂我们母女的想来也只有福晋你了。”
黛玉微微摆手：“贵嫔娘娘万不要如此说，我只是正好得东西而已，再说，贵嫔娘娘得贵女的时候我也不曾来，因此自然是要赔礼了。”
元春轻笑：“也是多记挂了。”
又回头看了一眼探春道：“不认识福晋了不成，怎么就不行礼呢？”
探春闻言，上前忙行礼：“贾探春给雍亲王福晋请安。”
黛玉手持手绢微微一扶：“探妹妹不用多礼了。”
黛玉上下打量探春：“探妹妹是越发水灵了。”
元春微微叹了口气：“水灵又如何，横竖入宫了，再水灵也不过是岁月的蹉跎。”
黛玉微微挑眉：“贵嫔娘娘可别如此说，这选秀还是开年的事情，何况了，如贵嫔娘娘这样，一宫之主，贵气不得了呢，如何反而这般感慨了。”
元春则认真的看着黛玉：“雍亲王福晋，算起来，我们也是一家人，既然是自己人，自然是免不得说些体己话了，这宫中，看着是光鲜，但是皇帝的后宫美人有多少，我们又如何不知呢，今儿我得宠了，明儿就是别人得宠，原就是一个规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奈何，这终究是残酷的，因为女人最经不起老的，一旦人老珠黄，在这后宫中的地位，只怕连最低等的奴婢都不如。”
这道理，黛玉自然知道，黛玉微微看了一眼元春，然后轻轻一笑：“贵嫔娘娘多想了，人说这心仁自然美。”
“这后宫中的生存可不是光心仁就可以了。”元春也不以为然。
探春看着黛玉又看看元春，好一会才开口：“其实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宠。”
黛玉听了这话，心中微微叹息，这探春如今才进宫这几日，就已经想着得宠，可她却不知道，这皇帝的宠是最不容易得的，微微摇头，深深看了一眼探春：“探妹妹，宠一字原就笔画多，而皇宠更如此，心思到位了，却不一定有好结果，但是心思不到位又得不到皇宠，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你要的吗？”
探春微微沉默，好一会才道：“其实既然入宫，就要跟了这里的走，本来就是如此。”
“是吗，本来就是如此吗？”黛玉轻声一笑，不做便捷，其实她也知道，既然探春如此说了，终究还是有点道理，但是后宫中的争宠，与她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今儿这里倒是热闹。”话落处，只见宝钗一身桃红旗袍，扶着莺儿的手走了进来。
“原来是宝嫔娘娘来了。”黛玉脸上并没有如何，只是心中不禁感慨，自己不过休息一下，也依旧不得清心。
宝钗如今见的似乎愈发的丰润了，肌肤上倒也是依旧干净，只如此，黛玉依旧可以从她那眉间看出她在宫中可谓也用尽了心计了。
“难得今儿是大团圆的日子，原本在屋内坐着，只闷了，所以出来走走，听说元姐姐再这里，就过来，也不过是想姐妹之间话话家常而已。”宝钗笑着，一脸端庄的样子。
元春一脸淡然：“宝妹妹如何说这话，你如今可正得宠呢，说不得我还要沾你的光彩行。”
宝钗轻笑道：“元姐姐也别自谦了，这宫中都知道，如今我们万岁爷对于小格格可上心了，能让万岁爷这么上心的小格格可没几个呢。”
“格格终究是女儿家，在家的日子也不过十数年，尤其是皇室女子，将来无非也是远嫁的。”元春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即便如今格格是好的又如何，将来，终究是要跟人走的。”
黛玉嘴角含笑，不曾言语，心中却不得不赞同元春的话，皇室子女有几个好结果的，尤其是皇室公主，人说皇帝女儿不愁嫁，为何会如此，无非是因为各种争斗，让皇帝的女儿成为了牺牲品，嫁来嫁去，而嫁出去的女儿又有几个是好结果的，黛玉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没有再开口。
这种宫中的事情，是黛玉最不喜欢管的，因此他人在说，她也只听听，要进耳朵似乎是不太可能。
宝钗看着黛玉的肚子道：“四福晋真是好。”眼中未尝不是羡慕：“这孩子可折腾了福晋？”
黛玉知道宝钗流产的事情，因此只道：“前些日子倒是反应比较厉害，如今倒也没什么大事了，只偶尔比较懒散，不爱出门，只躺着就不想起来了。”
宝钗笑道：“原本雍亲王一直不肯娶亲，让皇上也是担心，这年纪都大了还任性，如今可好，不但有了福晋，而且还这么快传出了喜讯，这让皇上都不时夸赞福晋是有福之人呢。”
黛玉深深看了宝钗一眼，如今的宝钗，没说一句话，似乎好好在上的感觉，感情她如今忘记了，她能进宫是如何进的，而且这胤禛虽然是雍亲王，却是实打实的王爷，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后宫嫔妃可以摆架子的，黛玉若是高兴，就尊重他们一点，若是不高兴，大可不做理会。
如今看宝钗如此，黛玉心中倒是有几分不喜了，人说后宫多变，想不到这宝钗进这后宫才一年，就如今这般了，可见，这后宫果真是个大染缸。
元春自然发现黛玉虽然嘴角含笑，但是不再言语，也明白，黛玉心中必然不悦了，因此只看了宝钗一眼，才开口：“宝妹妹，这四福晋虽然是福晋，却不是你我一个小小后宫妃妾能多话的地方。”
淡淡的言语，让黛玉微微挑眉，这元春有意示好，可见也必然是有目的，因此微微收敛了眼神，低眉道：“贵嫔娘娘多想了，臣妾也不过是个亲王福晋，如何比的两位一宫之主。”
“这可不见得。”这当口，谁能想康熙这么一个皇帝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的。
康熙原本是出来换件衣服的，只听说侧殿有几个休息的，就过来，不想竟然是黛玉她们几个，又听了黛玉的话，心中就有点不悦。
康熙对于礼仪规矩也是很严格的，这主要是来自孝庄文皇太后的教导。
“给皇上请安。”众人见是康熙，忙都行礼。
“都起来吧。”然后索性到位置上坐下，又挥手道：“都坐下一起说话吧，难得过年了，图个清净，也不用管理其他琐碎的事情，就说说家常。”
“皇上怎么也过来这里了。”康熙既然安排侧殿让人休息，就不会只安排一个，只如今康熙来女宾休息的地方，自然众人也好奇，因此元春忙问道。
康熙道：“原朕就换件衣服，不想就听见这里有人声，过来瞧了，却是你们几个。”又淡淡笑着：“怎么，背着朕都说一些什么体己话了。”
“其实也没什么，横竖就是姐妹们长久不见了，话话家常。”宝钗先开口了。
康熙深深看了一眼宝钗：“原来是话话家常，那朕倒也是要听听了。”
看康熙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让众人都一愣。
康熙道：“外面下了雪，一会你们自然是要陪朕守岁的，大臣们，吃过了，也就让他们离开了，既然一家人守岁，该说的也是要说的，如今正好这宴会还没开始，不过朕倒是乏了一点，因此话话家常，也都开心一点。”
黛玉微微皱眉，这康熙来这里话家常，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他自己也说了，一会要守岁，既然要守岁，一会家常也可以，偏他要此刻说，这让黛玉深深皱眉。总觉得康熙似乎要做什么似的。
康熙看黛玉只一旁看着窗外，道：“老四媳妇坐那么远作甚，小心着凉，你如今是有双身子的人，可不能怠慢了。”边说着边又让人将炭盆移过去一点。
黛玉原本就是因为不想说话，所以特地挑了个远一点的位置坐了，正好在窗口，所以索性就透过那琉璃窗，看着外面，想不到这康熙竟然还注意到了，终究是胤禛的父亲，黛玉自然不能不理会，只躬身道：“皇阿玛早已经将这里的窗户换成了琉璃窗户了，因此外面看的透彻，却又不会冷，所以冷不到臣媳的。”
康熙深深看了一眼黛玉，微微笑道：“前几日，林如海上本说想回江南了，你看如何？”
黛玉外头看了一眼康熙：“皇上是有道明君，怎么问这问题，且不说这女子是不得干政的，即便是能，这父亲上本是请示皇阿玛的，又干臣媳什么事情，如今臣媳只听我们家王爷的话。”
“你倒是好，来个夫唱妇随。”康熙倒也没有不悦，原本不过是随口找个话而已，他只是不想让黛玉忽视了他。
康熙心中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这么多年了，他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去注意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儿媳妇，看她一脸幸福，就知道胤禛对她极好，想来也是，原本这段姻缘就是胤禛自己求来的，自然不会对她不好，如今自己能做的也只有是暗中护着她一点。
他何尝看不出，后宫中很多的事情都即将发生，而眼前这个女人很可能是导火线，但是，如果不发生，那么他就不能铲除一些不良之风，一旦发生，他有担心她委屈，但是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