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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本宫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是皇上亲手砍下我的头颅,你们不能动我,因为不管我犯了多大的罪,都是大理宫廷的夫人,是你们的主子,所以,只有我的主子才有权利决定我的生死!”她怕皇帝狠不下心,她不能让皇帝之外的人杀自己,那对皇帝的威信是一种削弱,那时自己的死就会严重贬值——她管不了其他的什么拿主子身份压人的风凉话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竟让朕亲手杀你——”结束了白天的喧闹,皇帝抱着茶儿坐在帝帷内,轻轻责怪她的狠心。
茶儿微闭着眼睛,不语,她没有办法——
“你可知道要朕杀你会比朕杀自己更加难过,何况,你现在还怀着孩儿——”皇帝继续责怪着她,她还是个母亲,难道真的要自己杀掉自己的妻儿吗?
一提到还未出生的孩子,茶儿一阵心悸,她也害怕,万一自己不能劝阻宋廷皇帝,孩子怕是永远来不到这个世上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上应该明白的——”她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他是一国之君,怎么会不明白茶儿此举的用心,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朕就算是失了——”
茶儿赶忙捂住他的嘴:“除了臣妾和孩儿,皇上什么都输不起也不能输!臣妾也不能看着这么多的将士心寒死掉——况且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真的大兵压境,臣妾自知拖着个这么重的身子也跑不了,那时皇上可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朕也不想失去你——”皇帝紧紧拥着茶儿,深情地说道,但是还有什么办法?
112。卷五…112。边患(八)
两军阵前,宋军刘忠、吕维率兵到阵前,大理则是由楚青云带兵——
吕维是个性情耿直的武将,练就一身好武艺,深受皇恩,立志报国,但是是个穷小子出身,没有什么背景,对血统高贵的皇族姻亲很是敬畏,他们说一他不曾说过二,倒不是因为怕保不住官,只是自知自己低贱,对血统有着很深的敬畏。
“小小蛮夷,竟然对我天朝大宋这般无礼,明日大家一鼓作气端了大理,生擒段家皇帝!”
“好——”众多军官众志成城。
“请刘大人训示——”吕维俯身,恭请刘太后的姻亲刘忠。
“本官没有什么训示的,本官单名忠,就是要精忠报国,只希望大家能跟本官一起,报效皇恩。”刘忠背着手,大气凛然的说道。
“是——”
“大人,段家皇帝派了个使臣前来。”报信的小兵进账报信道。
“哼,这个时侯还要求饶吗?让他进来,本官倒要看看这个时侯还能有什么花样!”吕维气冲冲的说道,这个帐子里,他是将军,而刘忠是监军。
众人坐下,等待着前来的使者,但当使者进门的时候,众人都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这个使者竟是个女人!
“哼!段家小儿确实不把人放在眼里,竟然让一个女人来我堂堂宋军的帐里!”众军官皆站起身来纷纷义愤填膺,打仗对男人来说是件很神圣的事情,竟让一个女人插嘴,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茶儿不以为然,四处看了看,瞥见一个角落,微微笑道:“将军们真是见笑了——不过妾身好奇,你们的帐里没有过女人吗?”茶儿笑着看着他们,似笑非笑,怎么可能?他们一个个欲望那么大,军营里怎么会没有女人,明明离不开女人还这样高高在上看不起女人!说着,慢慢踱向帐里的一个很小的角落,俯身拿起一小片纱制的粉色衣衫,很明显,那是女人衣服上的。
一屋子的男人脸色刹时黯淡下来,刚刚的盛气凌人也减少了不少。
“大理虽是小国,地处南端,但是妾身知道宋朝是熟知礼仪的上方大国,咱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谈,说实话,妾身怀着身孕,确实累了——”茶儿打破沉默,毫不掩饰的说道。
众人又是一惊,不约而同的寻向她的小腹,确实是怀着身孕,满屋子的人都诧异于这个女子的淡定,唯独刘忠,他可是亲身见识过这个小丫头的厉害!
“使者请坐——”说着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凳子搬到她面前,抬起头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有些心惊的女子,而且还是在自己手中跑掉的女子。
茶儿看了一眼,随即认出了那是曾经绑过自己的人,当下不做声,只轻声说了声谢谢。
“使者前来,是段家皇帝有话要说吗?”刘忠道。
“不是——”茶儿反应倒也不慢,干脆的答道,确实是她自己要来的——
“两军阵前,可容不得你一个女子这般闹,那可是要军法处置!”刘忠不在意在场的军官摩拳擦掌的愤怒。
“妾身是来找兄长的,想必大宋的律法不会不通人情吧?”茶儿单刀直入,要见皇帝,但是好像皇帝真的没有来,倒是来了个以前的死对头,晦气!
“兄长?你一个蛮夷到宋营找兄长?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吕维“霍”的站起身,他不能忍受一个蛮夷小国的女人这样无视自己的军营!只有刘忠暗暗担心,有种不想的预感。
“蛮夷?妾身一直以礼相待,但是好像将军的行为没有大国风范,这不是给我大宋脸上抹黑吗?”茶儿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也更有威慑力,俨然一副主子的样子。
“我大宋?”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她是什么人?怎么这样盛气凌人?当下帐子里没有人敢做声,威慑于她话里的威信,刘忠首先回过神。
“敢问姑娘,你是宋人?”说话有些彬彬有礼。
好虚伪!不久之前不是要抓自己吗?这个时候倒是人模人样,当下讽刺道:“咱们上次见面到现在也快两年了,想必大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刘大人,你们见过?”吕维不禁大吃一惊。
“刘大人,你该将本宫介绍给将士们,顺便让本宫也见见他们——”茶儿知道这个节骨眼,自己有多危险,压住内心隐隐的恐惧,理直气壮的说。
“本宫?”在座的人真是懵了,这个女子的称呼怎么变的这样快?
“对不起姑娘,本官真的不知要作何介绍——”他掩饰内心微微的恐惧,这个女子似乎更加让人害怕了,两年的时间确实能让人变不少!
“既然大人不愿代劳,只好本宫自己来了——”她起身,走到吕维,这个自自己进门就怒气冲冲的将军面前。
“这位将军应该是带病多年,身经百战,战功赫赫了,应该是经常得见天颜吧?”说话温文有礼。
“是——”不知为什么,面对这样的人,他会不由自主的降低自己的身份,只能说出这一句。
“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请将军过目——”说着将玉佩拿到吕维面前。
吕维定睛一看,玉质润滑,乃是皇家喜欢的和田玉,还以为是以前见过的皇帝带在身上的九龙玉佩,但是仔细看看,玉佩上不是龙,而是一只凤凰展翅欲飞,雕工精细,一看就是宫里的东西,龙凤呈祥,与这只凤佩相配的难不成是皇帝身上的龙佩?当下震惊不已,讷讷的说不出话来:“这是?”
“这是皇家玉佩,太后将龙凤玉佩给皇帝,皇帝将龙配带在身上,将凤佩转手送给了刚刚出生不久的妹妹,也就是我——”茶儿娓娓道来,却让在场所有的人吃惊,这些是机密,是大家都知道但是不能说的秘密。谁都知道凤佩的拥有者应是皇后,但是皇帝却将它送给了妹妹,说了得罪皇帝,不说得罪皇后,当然都是知而不言。她却知道的如此详细,难道她真的是?
“现在我能见我的兄长,也就是你们的皇帝陛下了吗?”茶儿嘴角上扬,她很满意这些人现在的表情。
“皇上没有来——”吕维乖乖的说话,并低头将玉佩恭敬的奉上。
“那麻烦你通知皇上,就说他最疼爱的妹妹想见他,务必请兄长来一趟。”茶儿礼貌的说。
“慢着,这块玉佩是假的,你要我大宋的皇帝远赴边关来见你?你未免也太以为是了!”刘忠阻止,他知道若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到皇帝面前,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什么?既然是假的,你当初为什么要拼命的抢呢?”茶儿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你说什么本官听不懂,本官只知道区区大理蛮夷,竟然屡次出言不逊,现在还让一个女人到宋廷来捣乱,宋廷仁慈你倒是怕你吗?来人,将她绑了,明日用她祭旗!”他毫不承认。
茶儿越听越糊涂,“冒犯天颜?大理吗?”什么冒犯天颜?明明是宋人挑衅,怎么是大理的错,让皇帝道歉?她怔怔看着眼前的人,他们眼里的愤怒似乎都在说大理无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想狡辩?”他朗声说着,几名士兵已经进了帐子,抓住茶儿。
茶儿一惊,挣脱手臂,朗声说道:“你也是老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也不懂吗?我的血已经许给了大理的军旗,让开!”说完硬逼着自己挺直腰杆,走出帐子。
皇帝不在,看来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只是她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死的有些冤枉!她慢慢走着,不禁摸摸自己的小腹,心痛的想:对不起孩子,娘亲看不到你了,还连累了你——哥哥,我还能这么叫你吗?虽然当年你的年纪小,但是应该知道这块玉佩很重要吧,你肯那样“随便”的给我,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吧,你要是听到,要是还想见见你的妹妹,就请你快来吧,我的命可就在你手里了——
113。卷五…113。边患(九)
茶儿只觉得自己脚步飘虚,一进宋营,就看到了一脸担忧的皇帝。
“怎么样?见到宋廷皇帝了吗?”看着茶儿那张说不清楚是喜是忧的脸,他很急切。
茶儿抬起空无的眼睛,望着皇帝着急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缓缓吐出几个字:“皇上,准备吧,明天用臣妾的血祭旗——”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帐子,自从那次在全军面前做了交代之后,尽管皇帝要求,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再踏进帝帷。
“什么——?真的要——以血祭旗?”皇帝呆住许久才喃喃说出这句话,一想到明日茶儿会血溅当场,还带着未出世的孩子,他一阵头晕,险些站不住。
“夫人,该吃药了。”海棠唤醒正陷入沉思的茶儿,忍不住口气中的哭腔。
茶儿转过头,苦笑道:“别浪费那些药了,从明天起,药就是这里最稀缺的东西了。”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起那些血腥,她就忍不住恶心。
“不行夫人,明天是明天,今天您还是夫人,您这些天经常半夜痛醒,全靠这些镇痛的药撑着,现在没有深宫那些资历深厚的太医,我们要照顾您的身体!”竹青忍不住接话,相处这些天,她舍不得这位夫人,她自己都不知道到现在这个地步,自己帮的是她花语,还是高家。
茶儿略显诧异的转头,一向守规矩,不问就不说一句话的竹青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但是这样的她似乎更让人感动,她的语气像是在责备一个生了病不吃药的孩子。
竹青承受着茶儿的目光没有闪躲,她想好好看看她,记住这位夫人。
茶儿感觉到自己腹部阴阴的疼痛,额角渗出汗,仍然浅笑道:“我这个孩子怕是太调皮了,她在怪我这个母亲不能安安心心的坐下来养胎!竹青,跟我出去走走吧,我想好好看看这个军营——”她不愿意离开,舍不得!
茶儿除了帐子信步走着,“爷爷,母亲,茶儿快要来见你们了,还给母亲带了个调皮的小外孙。不要怪我,我不能让皇上再失去什么,我不想因为我让更多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们——不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