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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斗小三-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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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她覆上的他的手说地异常严肃。

士为知己者死。

她在用自己演绎这句承诺。

“我,明白了。”他呢喃着深深注视着眼前的少女,似要把她全部的神情和风华都烙在心底。

噙月没有告诉他自己那万分之一的生机,万一她赌输了,她不希望让他再一次承担希望破灭的痛楚。

暮桀风就这样陪着她待了许久,他们回忆了很多过去的往事。

她嘲笑他穿红。

他嘲笑她被架在木棍上做烤肉。

两个人笑着笑着就哭了,噙月抹了把脸,指着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

“你是不是该出去了。”

“……”暮桀风对她这句台词哭笑不得,理智告诉自己要出去是一回事,但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噙月看出了他的犹豫,埋在枕头背后的手,渐渐拢在一起聚成刀状。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黏黏糊糊了。”她一个手刀劈下去,暮桀风根本没有还手能力地倒了下去。

他的表情告诉她,他还有话要说,但时间不够了……

噙月刚刚把他倒在床上的身体摆正,就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王妃,时辰到了。”小墩子的声音在空寂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幽谧,“皇上说他就不进来了。”

噙月点点头,冲他挥了挥手,“把王爷抬出去吧。”

小墩子露出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招上身后的太监,众人一起把暮桀风抬了出去。

噙月看着他们费劲的表情拼命地扯了扯嘴角,平常看到这样的情景你不是会笑嘛,这一次也笑起来啊,和平时一样笑啊。

“王妃,奴才们这就退下了。”

就这样,噙月噙着不死不活的笑送走了暮桀风。

待他们走出殿门后,一声声的咔嚓自屋外由重到轻地响起。

当小墩子锁上最外面的一道锁时,噙月只能若有似无地感受到铁器互相摩擦的声音。

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郡主所里没有可以掌灯的器具,噙月觉得这样把自己埋在黑暗中也好,她爬上床钻到被子中,靠着墙抱起双膝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明月,发起呆来。

此时此刻,大家都在做什么呢?

爹的话已经和暇云阿姨在凤轩宫见面了吧,呵呵,免不了会吵一架。

华昙她们应该在琼花馆吃晚饭,搞不好还在说她的坏话,死宝贤,回来两天就搞失踪。

初初和解语在做什么呢,也许是如自己一般在发呆,也许是在一起下棋,也许太无聊已经上床睡觉也说不定……

呵呵,只要他们好,自己便好。

那个自私任性又虚伪的叶噙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私了?

噙月注视的那隅窗外映出漫天的火光,外面传来一阵阵呼天抢地的救火声,她听了脸上露出惨淡的笑。

对付瘟疫,用大火来湮没一切,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慢慢的,她的脑袋变得越来越沉,是药力开始发作了吗?

老天会成全她吗?会成全那万分之一的生机吗?

到这一刻,她竟不如先前那般期待了。

噙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她挣扎地想靠上去,却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

丝被中的蠕动,黑暗中渐渐平息的呼吸声,外面安逸的天被染成了耀眼的橘黄,分不清是落日的垂死挣扎还是大火的侵蚀。

在静止了心跳和生气的宫殿中,谁也无法给出答案。

那个叫叶噙月的女孩子曾经最鄙视的一句情话——我爱你一生一世。

如今,她却用生命来演绎这句话。

一生一世才几个字,她赌上一辈子鉴定真实。

第一百零六章 消失,改变(上)

久安一年。春。

京都皇宫大火,明昭郡主所被夷为平地,耀王正妃暮莲氏葬身火海,皇上悲恸欲绝,加封其贤仁孝德公主,赐葬皇陵。

《镶月列传第二十三》中简短的一句话,无关痛痒地交代了多少人的悲伤。史实可以记录一个朝代的兴衰,却不足道出它背后的故事。

这场事故发生后,每个人除了悲伤还有疑问,玲初珑是首当其冲发问的那个。她和暮琪玉得以相见是在大火发生的十天后。之所以等了这么久,是因为琪玉在躲着所有的人,一是为了等奉血域带来蜀阳那边的消息,他要确定宝贤是否复活,二自然是为了躲避那些疑惑和质问,他要跑,他要不停地跑,否则那些个红面獠牙的家伙一定会把他生吞活剥了的。

可是他逃得过莲鸣的追杀,逃得过莲子乐的眼泪却逃不过玲初珑上天入地的搜索。

最后他投降了,让她逮到自己,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点,早死早超生。

出乎他的意料,初珑的脸上并没有泪痕,取而代之是满腔的坚毅,看得他以为自己在逃亡期间错过了什么。

“初珑,我人已经在这儿了,你……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对面一身素雅的少女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怪罪的表情,她缓缓地靠近一步步向后退的暮琪玉,狠狠地擒住他的左臂。

“告诉我,她没有死对不对,她若死了,你绝不会是这种反应。”

她看出来了?

暮琪玉自认为有在悲伤啊,葬礼那天还挤出了好些泪,没想到他这个小妻子是当神探的料,这都能看出端倪。

“你很好奇我是如何发现的吗?”初珑放开他的胳膊,轻启朱唇,音似念奴,“当一个人的目光永远流转在另一个人的周身时,没有什么是她发现不了的。”

“初珑……”

“告诉我答案。”

暮琪玉虽不想与任何人分享这段漫长的等待,但却不忍再看她眼底溢出的悲伤,于是把噙月告诉他的一切如实转告予她。

“我相信她。”初珑听完那离奇的故事后如是说道,“她一定会回来。”

暮琪玉诧异了,他拧着眉毛看向她,“为什么,你难道不怀疑我吗,你难道不觉得我编造了一个谎言骗你吗?”

初珑释然一笑,配着她素雅的装扮格外神清骨秀,“你如今还猜不到吗,难为你一直自诩为仙。依我看,自她来了以后,你身上的那股仙气不知不觉地都流逝光了,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拥有喜怒哀乐的凡人。”

暮琪玉被她悠然的笑给笑毛了,脑袋里原本可以拼凑在一起的东西久久无法粘合。

“你刚才说的……”

不待他发问,初珑端地一身严肃跪了下来,“皇上,臣妾有事相求,请准臣妾出宫。”

“你要去哪?”

“我不想坐以待毙,我要去蜀阳寻她,只有见到她真的平安,我才放心。”

暮琪玉从未见过如此失仪的初珑,不免试探道,“你考虑过你这样匆忙离宫的后果吗,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你的家族也许会发生巨变,你的地位也许会被人取代?”

初珑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寥若晨星般的双眸深深地看向他,“我就是计较了太多,算计了太多,才会让自己沦落至此,我感于家族给我生命,养育我成人,但倘若生命和成长给予我的只有苦难,我就此抛弃它又如何,人总要为自己活一次不是吗?”

暮琪玉被初珑这一段铿锵之辞说地哑口无言,半饷才憋出一句话——

“那让解语陪着你去,这一路凶险,我怕……”

“皇上你不用怕。”初珑嘴角噙着讥讽的笑,“皇上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一个人,可以。”

她一个人可以,不需要维系政治的爱情,也不需要怜悯的不纯粹的爱情,她一个人可以活得很好很好。

“你决定了?”暮琪玉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初珑缓缓地点了下头,用尽她全部的勇气与骄傲。

原以为对面的男人会露出释然或是意味不明的表情,却不料他怔愣之后突地含情凝睇,扬眉一笑,阴森地说道“你要走,孤让你走,但记住要走地远远的,倘若被我抓到了,你就没有第二次逃跑的机会了。”

初珑突然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网罩了起来,他对自己的感情不是一直都模糊不清嘛,如今他预备如何?

她看着他的笑眼,猜不到答案。

另一边,耀王府邸的诸事众人也随着耀王妃头七的过去显现出大小不一的变化。

雨夫人和其他家眷假意哭了两天便恢复了正常,她们与管家商量后,把推举新王妃的事宜提上日程。

众人本想请琼花馆的那位来主持大局,连推举她晋升为正妃的公文都拟好了,但那位主子不知中了什么邪,躲在屋里死活都不出来,大胆的闯入者都被挽星给扔了出来,只有凌波和玉麝陪着她,三个人素衣白纱,抱在一起如小孩子般哭地天昏地暗。

到了第十日,华昙总算从悲伤中回过劲来了,她晕乎乎地爬起床,对凌波和玉麝一阵揉搓捏掐,“你们起来,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话毕,她一个转身,气势冲冲地冲到卧室窗户前,恶狠狠地将其推开。

“你们看!”

“看……看什么啊?”玉麝爬下床揉着眼睛移到窗前,探着脑袋,眯着眼睛一阵搜索。

“看天啊,外面的天。”华昙如小孩子般划了一个很大的圈,“外面的天是不是很大很宽很广!”

凌波有点明白她的意思,踱步到窗前,扬起不加粉饰的素颜,将那一方蔚蓝映入眼底,一股悲状辽阔之感袭上心头。

“我们要继续待在这个小院子里,继续观赏这一方天地吗?”

华昙看着她的侧脸,含着泪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们的意思是……”玉麝有一点不敢置信,有一点怔忡。

“我的意思是,”华昙顺着凌波的视线向窗外看去,似凝视最心爱的事物,“人生太过短暂,世事无常,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就是你的结局,现在所说的话会不是就是最后的台词。”

“可是——”玉麝看向她,眼中似有挣扎。

凌波笑着拦过她的肩,“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连说‘可是’都是一种奢望。”

“就算是为了那个最无赖最无耻也最可爱的她,我们好好地活着吧,离开……这一方天地。”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三个素衣仙子沐浴这暖煦春风,望着彼此,向心中那抹月牙白许下承诺。

第一百零七章 消失,改变(下)

是夜。耀王府的马厩里,南珠手执木刷,认真地清洗眼前的白马,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在擦拭最心爱的物件。她一身飘逸的青衣,头发松散地垂在腰际,从远处望去如仙家女儿般玲珑剔透。

“为含金柳,为芳兰芷,为雨前茶。”

南珠侧目,看了一眼来人,垂下眼眸继续手中的活计。

“她曾经对我说过,你是池中蛟龙,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本王眼拙了。”

暮桀风缓缓走近,低沉的声音透着彻骨的疲倦。

“折聆公子他……还没醒吗?”

“我问过华庭了,服用过荑梦的人要睡上足足七七四十九天,还要过一段时间才醒。”

“荑梦?”南珠喃喃道,她放下手中的木刷,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

“王爷,南珠有一事相告。”

暮桀风走上前,含笑拍了拍那准备低头觅食的马儿,“去吧,你想离开,本王绝不拦着。”

一事相告,并非一事相求,自噙月消失的那一瞬,她沁南珠就已经是自由身了,与耀王府再无瓜葛。

暮桀风的话音刚落,南珠就一个提身飞上马背。

“王爷,替我向将军说声保重,他日有缘,我们会再相见的。”

“你就这么走了?!”暮桀风被马的鼻响打退了两步,仰望着马上的少女,一脸惊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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