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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看着睿城带着怒火离去的身影,默默的为王妃点根蜡,嘴角翘起一抹笑容。缓缓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入住东宫。
下人们也忙乎了起来,要在明天搬进东宫去,这让奴才们都很高兴,走路都是带风的,倍有面子,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太子的人了,自然是不一样的。
天刚亮的时候传来丧钟,皇后薨了。
婉瑜一下惊醒过来,立刻吩咐道:“把府里所有的红色全部摘掉。都换成白色的,赶紧下去立刻准备。给所有人都换上衣服,披麻戴孝。”
说不得他们还要进宫哭灵呢。这些的赶紧准备起来,这乱糟糟的真是都赶一块去了。
“奶娘,万一我要是进宫哭灵,说什么都要护着孩子们,玉瑶一定不能在我手里出事。”婉瑜这会子觉得玉瑶就是个炸弹,随时都可能炸掉。
偏偏王妃一副混不吝的样子,随你的便你弄死我更高兴,我死了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死也要拖着你们一起下地狱的架势,实在让人头痛。
奶娘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有我在孩子们出不了事。”
婉瑜左右看了看没人,瞧瞧取出一块令牌给他,“这是哥哥给我的,可以号令外面那队人马,不到关键时刻不要用,你只管看好孩子,其他人死活不必管。”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别人了,只要我的孩子们没事就成。
再次感谢哥哥有先见之明,给留了一队人马,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奶娘自信的笑了笑,“主子尽管做你的事去吧,就是一个人手没有我也不会有问题,你忘了我是从苗疆出来的,别的不会下毒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敢惹我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婉瑜这才点点头,要不是奶娘是个能人,她也不敢把孩子们的事交给她,实在是不放心,她总觉得王妃不会这样放过她的,一定是在等什么机会。
果然没多久王妃就来通知他和张巧,一起进宫哭灵,搬家的事交给奴才们就行了,直到此刻她都没有问过自己的女儿好不好,也真是奇葩啊!
不管怎么样宫里已经来人通知了,他们必须赶往皇宫,当然必备的小东西还是需要的,例如腿上绑的小枣,因为皇宫非常冷,阴冷的,这一去要跪好几天的,一不小心就容易的关节炎。
这个小枣是铜的一头开小口的,将艾绒塞进去点燃,可以起到保暖驱寒的作用,因为体积小可以缝在裤子两边的缝上,合上盖子,盖子上是镂空的,热气能从空隙缓缓的释放,可以坚持很长一段时间,这东西是宫里的老太监和老嬷嬷根据太医院的艾灸盒改装而来的,谁让他们一年四季就是跪的多呢,不弄这个腿没法要了。
王嬷嬷已经帮婉瑜把裤子缝好了,外面穿上侧妃的八福湘裙盖住,味道很清浅,不仔细闻不出来。
还要装上两块帕子,一块是干净的没问题的,一块边角上撒点姜汁,以防哭不出来啊,宫里哭灵有讲究的,要听太监的,喊一声哭,然后大家齐声开始嚎哭,是这样走的。但是这眼泪不是水龙头啊,说哭就哭,说闭嘴立马眼泪就没了,演员还得酝酿一下呢,何况普通人呢。
哭不出来怎么办,只能用帕子解决了,沾点掉眼泪刺激性东西,这不就哭出来了么。
一切准备就绪,婉瑜带着张巧在正院汇合。
王妃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训斥道:“进宫哭灵别找事,别丢了太子的脸面,不然我饶不了你们。”很是拿出了正妃的款来。
婉瑜冷笑一声,直接开口呛道:“一直喜欢找事的从来不是我们。”不屑的翻个白眼。
要说以前是不愿意和她锵锵,可过了昨晚之后,婉瑜对她则是打心眼里鄙视看不上了,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别人的尊重啊。
“你……。大胆。”王妃气的起身用手指着她的鼻子。
婉瑜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掉,“少他妈给我来这套,姑奶奶忍你很久了。该老实点是你,坏了睿城的事,我亲自送你去见西天佛祖,我给你记着帐呢,忘不了。”身上不自觉地带起一股威压。
虽然只是释放了一点点,但这股威力也绝不是一个凡人能承受得了的,王妃感受到了冰冷的寒意,冷汗从背后渗了出来,额头上也开始见汗,脸色苍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往日里只是不跟你计较,不是我怕你。”婉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满眼的厌恶。
王妃吓的冷汗津津,怨毒的望着婉瑜,婉瑜突然回过头莞尔一笑,“怎么还不走?”眉毛一挑怒道。
王妃一个激灵赶紧起身跟了上去走在前面,心里却是有些哆嗦和害怕,不明白婉瑜怎么突然强硬起来了,看上去很有威严的样,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难道说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么?
她猜测的也对也不对,婉瑜的确比以前有底气多了,一方面是因为孩子,但一方面也是因为父兄给力,这回算是妥妥的从龙之功了,以后睿城还得用父兄,肯定会对她越来越好的,这就是她的优势,她要做的就是努力加强自己的优势,为孩子谋一席之地。
另一个也是瞧不起王妃,无关乎身份地位,而是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甚至是绝情的母亲,这让婉瑜特别看不起,也很愤怒。
她认为王*这个人已经没有了原则和底线,所以有必要给点警告,不然指不定要干出什么坏事来呢,先下手为强才是对的。
婉瑜默默的走在后面,张巧碰碰她的手,冲她眨眨眼,得意地笑了一下,意思是夸她干得好呢。
一行人坐了两辆马车前往宫廷,趁这次哭灵她也要去观察一下老皇帝到底伤势怎么样了,若真的不行了总要提醒一声睿城,做好准备才是真的。
宫廷里已经变成一片雪白之色了,到处都围着白色的布幔,皇后去世乃是大事,皇帝又恰逢病重,这一切的事宜都交给了睿城,故而他也是忙里忙外,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回府,连衣服都是从宫里给找了新的给换上。
婉瑜跟随王妃等人前往大殿哭灵,此时已经有不少的命妇和嫔妃跪在地上等候了,屋里只烧了两个火盆,显得阴冷无比。
众人跪了下来,婉瑜四下寻找,看到了祖母李氏和嫂子,微微皱眉有些担忧祖母,这么大年纪了,可别出什么事才好,有心想过去却离得太远了。
茉莉悄悄凑了过来,婉瑜借着张巧的遮挡,递给她一个黑色的药丸被捏成两半了,茉莉将药丸捏在手里慢慢地跪着退了下去。
☆、129陨落
茉莉悄悄地挪动靠近老太太,塞过去半颗药,将另外半颗给了李氏,二人没有犹豫,趁大家都低着头快速的塞进嘴里咽了下去,这到底是什么药老太太没问,李氏也没问,他们相信婉瑜不会害他们,所以不需要问。
药吃下去没多久老太太就感觉到一股热流慢慢的窜遍全身,舒服极了,她看了眼李氏,李氏眼里也多了些光彩,老太太再次低下头去。
婉瑜跪在王妃身后和张桥一起哭灵,但没看到睿城等人,也只能找机会了。
他们哭到一半的时候,很多年纪大的超品命妇就要有些支持不住了,超品一般都是像她家老太太这样的岁数了,真实打实跪上几天命也就差不多了。
此时小喜子过来了,趁着哭灵间歇说道:“皇上体恤众位,请年长的夫人们和怀有身孕的夫人们去暖阁歇一歇,那里有太医守候。跟杂家来吧。”说着给几位年纪很大的命妇们使眼色。
这些人立即起身跟随小喜子去了隔壁的暖阁歇歇脚,这里实在太冷了,有些人已经熬不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太子这样的举动自然是让大家很是感激,每次遇到皇宫丧事都会死好几个命妇们,甚至是流产事件也不少,多半都是这样严酷的环境给折腾掉的。
如此一来不留痕迹争取了不少命妇们的心,让大家对太子有了很大的好感,男人那边也是照此办理的。
消息给婉瑜使眼色,婉瑜微微摇摇头,她又没怀孕跑出去实在不像话,该坚持的还得坚持,不能落人把柄。她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一举一动都要注意,一个不小心坏了名声带累孩子们的前程就不美了。
婉瑜硬是坚持了一整天。赶起身时整个腿都硬了,几乎僵硬的直不起身了。茉莉和丫鬟扶着她和张巧,一个小太监赶紧跑了过来,低声道:“娘娘,奴才是喜子公公的徒弟小卓子,请几位跟我来,直接去东宫,那边已经大致安排好了。”
婉瑜瞅了一眼,确实是经常见的。不然决不能跟着走,谁知道这皇宫有多少隐秘呢。
到了东宫小太监给指了两个宫殿,“这边两个宫殿就是三位主子的,太子稍晚些就会过来了,院子里有伺候的丫鬟。”说完悄悄的退了下去。
折腾了一天王妃也没心情找事了,早就累得不行了,直想赶紧背着床板好好睡一觉,明儿还要哭灵呢。
大家各自散去,婉瑜也有了自己暂时的院子,茉莉赶紧去拿了些热水过来给她的腿敷一敷。婉瑜也不敢用灵气缓解,别人五天才能化去淤青,自己一天就好了肯定要露馅的。因此和大家一样最好。
晚上随便吃了点,茉莉悄声说道:“老太太让我跟您说,您别担心她,老太太好得很,药很管用呢。”
婉瑜疲惫的点点头,“那就好。有事你警醒着点。”
“是,您放心。”茉莉功夫还蛮好的,腿脚快,当初选她作为贴身丫鬟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婉瑜和传信。
婉瑜洗漱过后实在累了。疲惫的睡了过去,不过临睡前往茶壶里灌了些灵泉。估摸着睿城回来看她,希望能帮他保养一下。免得再累病了。
深夜的时候睿城果然回来了,婉瑜被惊醒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吵醒你了,我回来换件衣服,还要去守着父皇。”
婉瑜给他倒了杯茶,“情况怎么样了?”
“说不好,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睿城也紧皱着眉头,担心的很。
这皇帝眼看着不行了,就要布置一下,可布置得早了万一皇帝好起来了,这不是给留把柄么,但若一点不布置,若真的走了,他们措手不及把大好的江山拱手送人,不甘心啊。
“爷能带我去看看么,你知道的我学过一点医理,看看还是行的。”婉瑜试探着问道。
睿城眼神有些怀疑,但目前也没有好办法,太医的说法都很圆滑,绝不会给他实话的,这也可以理解,是人都要明哲保身,谁也不想死啊。
“成啊,你收拾一下,我让人给你找身太监衣服,你跟着小喜子一起走。”睿城还是决定带婉瑜进去瞅一眼为好。
“行,我知道了,我很快的。”婉瑜慌忙跑进屏风后面换衣服去了。
睿城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杯茶,闭上眼睛微微小憩一会,成败在此一举,宫里宫外都要布置,幸好还有个慕容谨,不然他真的抓瞎了,老六虎视眈眈的,这次的宫变未必没有他推波助澜的手笔。
没一会婉瑜就换好了衣服,将辫子藏进衣服里面遮挡一下,反正天黑也看不清楚,去看一眼就回来。
“走吧。”
睿城带着婉瑜朝乾清宫走去,进去的时候只有小太监在贴身伺候,他坐在床边,绞了个热帕子小心的给皇上擦脸,幽幽的叹口气,心情极其复杂。
作为男人他渴望权力渴望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甚为皇子他不得不闷着头前进,有时候不是他想放弃就可以放弃的,身后的这些支持者也不允许他放弃,放弃了意味着死亡。
但作为父亲睿城是很崇拜的,也是极为敬重的,不管怎么说他是个好父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