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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自己的嫔妃说说话,尚书大人这是要阻拦吗?”
龙飞尘淡淡的眸子瞥向他打断他的话,水延年呼吸一窒,他眼瞧了身后衣衫不整的水慕儿急忙道:“皇上
,这是小女水慕儿,先帝赐婚已婚配瑾王—”
“尚书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这位可是校尉扬都德大人之女杨颦玉,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儿?”
段玉恒出声质问,水延年面色一变,极快的瞧了房门口好整以暇的龙飞尘一眼,犹豫道:“这……”
“水尚书莫不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清?”,龙飞尘手指一动,手中的茶杯一个倾斜,慢慢的液体便顺——
杯子边缘溢出,尽数落于地上,“好茶又如何?得有人品才会有它的价值,否则,便是一滩水,时间一长
便风干只剩一股轻烟罢了。”
他的话音方落,水慕儿便察觉她身前站着的水延年身子猛然一僵,随即嘴唇动了动,却到底什么都没说,
只是沉默着垂眸不语。
“尚书大人,你可得想清楚了,话说错了,便没有再回头的了!”
空气骤然冷凝,本来深黑的夜因了几人的三言两句此刻愈发寂静。
水慕儿张了张唇,凉风猛然灌进她的嘴里,于是声音也变得破碎。
“爹”她犹豫的轻唤,水延年却并未答应她。好半响,他缓慢的抬起头看向龙飞尘。
碧儿看着几人间的你来我往,隐约明白什么之时,她焦急的看向水慕儿,却发觉她的脸色白得吓人,一双
眸子有些失神的睁得老大看着水延年。
几人都不说话,似犹自等着水延年的的答案。
龙飞尘淡淡的眸光瞟过来,没有丝毫波澜,可他愈发如此,水延年心口的压力便愈重。
他面色变了几次,看向龙飞尘的眸子涛浪翻滚,只是始终不发一言。
面对龙飞尘的好整以暇,一旁的段玉恒却是等不及了,他出声提醒道:“尚书大人,瞧这地上的茶水,眼
看着就要成一滩水渍了。”
水延年眸子猛然一缩,锐利的视线射向他。段玉恒无端缩了缩鼻子看向一旁的龙飞尘。
水延年的眸光骤然暗了暗,他犹豫的看一眼水慕儿,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东西,却也仅仅只是这一眼已
叫水慕儿心中冰冷。
指鹿为马么?
这便是你们的最终目的?
手脚恍如在瞬间变得冰冷,她心下冷笑,眸子却淡然的看向龙飞尘,而后者这时也同样瞥了过来,那一片
黑沉的眼眸之内看不出丝毫情绪,唯一看出的只是他的坦然自若。
然后她听到身前水延年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进耳里。
“微臣给皇上,给娘娘请安!”
只见水延年掀了衣摆跪下身子,给龙飞尘行过礼后,他转身又给水慕儿跪下。
脚下猛然一步后退,水慕儿也不知究竟是因要承他的跪,还是自己的的心灰意冷。
“小姐……”
身侧,碧儿急急的扶了她,眸子发红,显然,她也知道这些究竟意味着什么。
有孩子的哭声从里屋传来,片刻功夫乳娘抱了孩子出门,她急急的看向水慕儿:“夫人,小小姐她不肯吃
东西一直哭……”
“给我!”强自压了心神,水慕儿从她手中抱过孩子。
安怡的一张小脸哭得通红,一到她手上便拼命的舞动着双手要摸她的脸。
水慕儿微微低了低头,小丫头便立刻停止了哭泣,一双小手不住的在她脸上这里按按,那里按按。
黑暗中,有风声呼啦吹过树叶,隐约之中似有哪里划过一道黑影,鬼魅般的融入黑夜消失不见。水慕儿低
了头将脸贴到安怡面颊上,触到她满脸的湿意,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皇上的手段真真是极高明,指鹿为马臣妾也只在书上听闻过,没想到今日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难道
皇上就没想过瑾王是否同意?”她没有抬头,眸子专注的看着安怡开口。
“朕找朕的爱妃,与瑾王何干?”他的声音一派淡定,理所当然。
水慕儿终于这才抬起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没有喜怒哀乐,恍若一切事不关己。
“爹爹也没有想过瑾王,想过女儿吗?”她声音平静而空旷恍若从遥远的地方而来。
水延年闻言晦暗的瞥过眼,重重叹了口气。
见他这般反应,水慕儿突然的就笑了,如花的笑靥纵然只是一张平凡的脸上绽开也依旧绝美。
“我谁都不是,既不是水慕儿更不是什么杨颦玉!”
她本就谁都不是,她不过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普通人罢了,若不是意外附身水慕儿身上,也许她此刻只是一抹孤魂。
语气骤然决绝,她说完后转身便走。
怀里的安怡依旧淘气的抓她的衣襟,水慕儿目不斜视,直接抱着孩子出了院门。
眼瞧着她离开,龙飞尘半眯了眸子目无表情。段玉恒忐忑的看了他眼,犹豫道:“皇上,是否要安排人接娘娘回宫?”
龙飞尘瞥了他眼,后者被他冷厉的眸光扫到心下一凛,立刻快速的低下头。
却正在这时,只见龙飞尘快步从他身侧走过,直追水慕儿而去。
妻儿在哪里,凤鸣就在哪里!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紧随而来,水慕儿快步往府外走去,如果她猜测得没错,尚书府外定有萧凤鸣的人在。
他断然不会放心将她一个人放在尚书府,所以只要出府,她便安全了。
身后的脚步声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追上,水慕儿抬腿便跑,偏偏经过门槛处时脚下一个打绊,她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抱紧孩子,身体紧随着便往地上摔去。
只是下一秒,腰上突然一紧,身子猛然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
甘冽的药香扑面而来萦绕在鼻端,太过于熟悉的味道以至于叫她有些恍惚。
匆忙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果是那张绝美冷艳的面容,长眉入鬓,凤眸微抬,瞧见她受惊的眸子,萧凤鸣慌得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别怕!”
他的声音很低,落在耳侧却自有一股安抚力流进水慕儿心田,击散了她心中的恐慌。
垂眸不语,怀里的安怡却犹自不知道发生什么竟“咯咯”笑出声。
“臣弟见过皇兄!”
单手搂着水慕儿,萧凤鸣淡淡低了低头,不卑不亢的开口。不远处,仅隔五步之遥的地方,龙飞尘抿着唇看着突然出现的他,波澜不惊的眸子掀起一丝涟漪,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萧凤鸣,丝毫未动。
“你怎会在此?”他淡淡开口,身后,段玉恒微喘着气赶来,额头上的汗液,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透亮。紧随着的还有尚书府一众家丁,碧儿,管家,以及水延年。瞧见萧凤鸣,碧儿神色明显一喜,身侧的水延年却紧皱着眉头看着对峙般的龙飞尘与萧凤鸣,脸色愈发沉了。
闻言萧凤鸣更紧的搂住水慕儿淡淡一笑:“妻儿在哪里,凤鸣就在哪里,倒是皇上深夜留宿尚书府,身边侍卫又这么少,要格外留心!”
他将“留心”两个字咬得颇有深意,龙飞尘眸子一眯,双手负于身后,他这般说倒算是威胁了:“侍卫不在多,在于对朕忠心就成,倒是十三弟你,深夜出现在尚书府门口,孤身一人,真是叫朕好生担忧。”
萧凤鸣眸光微闪,随即哈哈一笑,“不瞒皇兄说,今日臣弟是因与娘子闹了脾气,为寻得娘子原谅,这才不得不孤身一人在这里‘受惩罚’”说着他看了看四周,无奈道,“说起来,确实是黑得紧,现在想想倒真有些担忧了。”
他宠溺的低头看了看水慕儿,半分温情,半分委屈道:“娘子,这罚也罚了,现在你总该原谅为夫了吧?”
众人闻言面色微变瞧向龙飞尘的眸子俱是忐忑不安。
水慕儿拉了拉萧凤鸣衣袖,示意他不该这般挑选,萧凤鸣却似丝毫未觉,只抬头无奈的看着不远处的龙飞尘,恍若诉苦般。
龙飞尘紧按了眉心,好半响才拿了一双变幻不定的眼睛看着萧凤鸣道:“你随我来。”
他抬步往水延年的书房走去,萧凤鸣不过顿了一顿,随即紧步跟上。
手上骤然一紧,却是水慕儿担忧的拉了他的衣袖,萧凤鸣淡笑着看向她,突然也不顾及在旁的许多人在她头上吻了下道:“没事!”
淡淡的声音,暖如煦风。
水慕儿眼瞧着他离开,众人也是惊异的瞧着眼前这一幕,尤其是水延年,几分忧虑,又几分欣慰。
两人去了许久都未曾回来。
水慕儿等得心急,她出门的时候太过心慌连鞋子也未曾穿,眼下初秋,夜凉如水,身上着实冷得发慌。又怕安怡冻到,她紧紧护着孩子,不让风伤到她。
碧儿眼瞧着这一幕,也不管水延年同不同意,慌忙的去了西厢,等她回来之时,手上已经多了衣服鞋子。
她快步上前为水慕儿穿戴,安怡这时显然已顶不住睡意沉沉睡去,水慕儿看了忙碌的碧儿,眼眶有些发红的拉着她的手道:“碧儿我自己来!”
她蹲下身子穿上鞋子,正在这时书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众人面色顿变,段玉恒急急忙忙的往书房方向跑去,水慕儿心下一凛也疾步而去。
却正在这时,只见一人沉着脸从里面出来,黑衣墨发,冷面绝美,正是萧凤鸣。
段玉恒只来得及惶惶看一眼,他身上的冷厉之气便恍若冰刀一瞬间扑向他,惊得他骇然停在原地。
而在他身后,书房内徐徐走出一人,眉目如画,一派怡然。他站在书房门口远远瞧着疾步而去的男子,桃花眼中异常璀璨,隐隐的似有一股得意之色,只是那一身微微褶皱的白衣到底让他颇俱几分狼狈,让人不得不深思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走!”那身冷厉之气,即便是站在很远,水慕儿也察觉得到,却这是,萧凤鸣低低的声音落在她耳侧,水慕儿忍不住细细瞧了他的面容,却只见他神色晦暗,狭长的眸子里,痛苦,矛盾,不舍,愧疚都在刹那划过瞳孔,却也只是一瞬间,他的眸色已平静如水,再无一丝波澜。
水慕儿点了点头,二人一起出了尚书府,而府门外竟不知是谁早准备好了马车,马车旁立了一人,一身黑衣,连容颜也潜藏在兜帽里看不真切,水慕儿犹豫未动,萧凤鸣却直接抱了她连同孩子,一个跃身,便入了马车。
“走!”
马车徐徐而动。一入车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水慕儿无端的竟觉得有丝汗意,掌心也有些腻手。
萧凤鸣一言不发的从她手中接过安怡,他不怎么会抱孩子,样子到底有几分笨拙,水慕儿眼瞧着他将孩子放到里间的榻上,又细心为她盖了毛毯,这才开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凤鸣抬头看了她眼,眸中已再无波动,他揽了手搂了她,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没事!”
水慕儿心中愈发狐疑,挣扎着从他怀中抬起头道:“那他同你说了什么?”
萧凤鸣摇了摇头,只紧紧的揽了她道:“真的没事,从此后我都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了!”
他亲了亲水慕儿的发,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恍若如获至宝般,可是他愈发这般反常,水慕儿心中的不安便更深。
寻常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如此的。
一定是龙飞尘同他说了什么,或者与她有关。
心头突突的跳,难道是他知道了,龙飞尘与她之间的事?她心下一慌,又快速的摇了摇头,不可能,若是那件事,萧凤鸣绝对不是而今的反应,那究竟是什么?
她脑中愈发昏沉,萧凤鸣却又在这时捧了她的脸,望着那双黑沉如渊的眸子,她心间乱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