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甑蕾听他说起这件事,也是眉间一皱。她不愿意想起陈金忠这个人,更不愿意想起他母亲陈夫人对自己使的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段。可是现在,这个幕后黑手非要把这样一盆脏水泼到自己头上,她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没错,陈府的确有这个意向,所以才有了后来在天香阁我整治陈夫人的事情。不过那事已经了结这么久了,再说。。。。。。”。甑蕾说到这里,原本想告诉君啸白,陈夫人还有把柄握在自己手里,照说她是不敢再来找茬的。
可是她转念一想,鬼使神差的,又改了口,道:“我与陈府一直再无往来,他们也知道我如今是定安王妃,王爷难道不觉得,他区区一个官家,却来挑衅于我,这事与常理不合吗?”
君啸白听她这么一说,只得附和道:“是有些奇怪,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明日一早,我就去陈府,向他们要个公道过来。总之,断然不能让我的小舅子白白挨了这顿打。”
甑蕾听他说道后面,不由的含笑唾了一口,道:“呸!谁是你的小舅子?你那赵家表妹,还有霜霜表妹,她们的兄弟才是你的大舅子小舅子呢!你快些去巴结着,我的弟弟,可高攀不上你定安王爷这样的姐夫。”
君啸白见她说这话时粉面含春,一张白皙的小脸瞬间变得绯红,不由的心中一动,便趁着酒兴厚着脸皮凑过来,道:“我是定安王爷,你不就是我的定安王妃么?你的弟弟,怎么就不是我的弟弟了?蕾儿,别动,嘘!真的,别动,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说着,他就凑过来,仗着酒劲上头,不管不顾的就吻了下去。
甑蕾猛然被一张酒气哄哄的嘴巴堵住,接着就被人凌空抱了过去,落入一个坚实的怀里,反应过来时自是又羞又急。可是君啸白这时候蛮劲大的不得了,她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他的双手掰开。
就这样,她只能老实的坐在那里,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里。好在君啸白除了吻她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动作,而且,他很快就松开了自己的嘴,只是紧紧的搂住她,然后,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无比暧昧的姿势,直到。。。。。。。
☆、倒插门?(1)
“喂!你干嘛?重死了,快点起来!”当君啸白将甑蕾压倒在榻上时,几乎将整个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甑蕾被压的透不过气来,连忙拼命将他推开。
可是君啸白好像真的喝醉了似的,整个人纹丝不动的四叉八仰的躺在那里,甑蕾迫不得己只得将他从自己身上挪开,然后跳下地来,准备扬声叫人把他抬回重云殿去。
但没等她开口叫人,他就那里喃喃的唤道:“水……水……”。
甑蕾无奈的看了看他,最后认命的跑去当随身小丫鬟。从茶壶里倒了大半杯茶水之后,送到他嘴边,只是见他不张嘴,最后没办法,又掰开他的嘴巴,说道:“不是叫要喝水吗?来,水来了,喝吧喝吧你。”
君啸白这才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茶水,然后,就在甑蕾转过身,将手里空了的茶盏放到桌子上时,只听他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对不起,蕾儿……我……也是不得已……”。
甑蕾放下手里的茶杯,继而皱着眉头对他说道:“君啸白,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可是君啸白却像没了反应似的,开始兀自呼呼大睡。甑蕾无可奈何,原本想叫人进来把他抬出去的,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么晚了,不如就让他在这榻上睡吧!
明天一大早他还要出门,也是个操劳苦命的娃,自己就不要跟他在这些小节上计较了。
这样一想,甑蕾就自己去床上给他拿了被子和枕头过来。让他舒服的躺下睡着,然后再打开门小声的叫丫鬟们送水进来,等看着流云给君啸白擦了脸洗了手之后,她便自己转去后面的浴室洗澡沐浴更衣。
说起来也是怪,这古代的夏天竟然没自己在现代时经历的那种酷暑,眼下虽然是七月盛夏,但这云华殿正厢房也不见得有多高的温度。丫鬟们要是拿了羽毛扇子在旁边打着,那感觉就已经十分惬意。
而且院子里还架了水车,每天三遍的往琉璃瓦上泼水降温,甑蕾进了浴室之后泡在温水木桶里,闭上眼睛就有些自嘲的想到:之前自己还一直担心着没有空调的夏天可怎么过,现在好了,事实证明,那不过就是自己的杞人忧天。
哈哈,在这样的温度里,别说空调,就连风扇,只怕也是多余的。
也许古代的时候,整个地球的温度确实没有像现代这么高的。
甑蕾放松的泡了一个澡,然后回到寝室里,也就上床睡觉。临睡前,当然不忘抱着她的账簿翻了翻,直到耳畔听见屏风那头君啸白传来的阵阵轻轻的鼻鼾声时,她才缩进被子里,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君啸白果然起的比甑蕾还早。甑蕾穿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只见外面的长榻上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了。流云小声的对她说道:“王爷说今早进宫有事,便起的早了一些。又让奴婢们不准吵醒您,说您今天还有事情要忙。”
☆、野种?(1)
甑蕾点了点头,对啊,她今天倒真是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想想要去江府见那个江夫人,她就隐隐觉得有些头大。想到这一茬,她马上对林嬷嬷吩咐道:“你去一趟明华殿和月华殿,看看那两位是不是都已经起了。若起了,就说我一会会去向她们请安,顺便商量件要紧的事情。”
林嬷嬷倒是乖觉,没有多问什么就退下去了。一会儿洗了脸漱了口,甑蕾却发现飞烟不在,只有流云一个大丫鬟领着三个小丫头在房里服侍,便问道:“飞烟呢?怎么这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
流云一面给甑蕾梳着头发,一面对着镜子说道:“她昨晚有些头疼,今天想告个假。我想着今天也没多少事情,就说替她当值好了。”
甑蕾笑着看了一眼老实巴交的流云,心想这孩子的脑筋就是直的,从来也不计较什么吃亏上当的事情。
当下也没有多想,梳好了头妆扮好了,就匆匆用了些清淡的早餐,然后就往明华殿而去。
到了明华殿一看,呵,好家伙,人还来真齐。不但是月华殿的那几位都到了,就连汇芳苑的宁双儿,还有一向很少与大家一起露面的庄静也在场。
甑蕾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这是怎么说的?怎么这些人今天都像劳模似的,弄得自己倒显得不那么勤快起来了。
甑蕾依着礼数,先向沈太王妃和刘重昭行了礼。这两人似乎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是摆摆手,就让她起来坐下了。
而后就是其他的人向她行礼,她再起身还了半礼。这么折腾一通下来,等她重新落座的时候,只见坐在她旁边的宁双儿暗地里给她使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似乎是示意她一会不要随便乱表态。
甑蕾愣了一下,尚且来不及琢磨宁双儿这眼神里的真意。然后,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哇哇哭叫声。
随着这哭叫声越来越近,甑蕾发现,坐在沈太王妃身旁的刘重昭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的紧张和古怪。
甑蕾敏感的意识到,今天早上的这场碰头会,似乎重点并不在一会儿江府要来提亲的这件事上面,而是……。在这个小婴儿身上?
她想了想,很快就想起那个温太医说的话。对了,他说宁双儿之所以不孕的原因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因为中了某种隐秘的毒物的原因,那么……现在宁双儿是追查出了到底是谁向她下毒的了?
甑蕾第一时间朝旁边的宁双儿看了一眼,只见她双眼似乎暗含着一股子怒气,整个人面无表情,隐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很快,奶娘就将云罗所生的哥儿抱了过来,递到宁双儿手里。宁双儿垂眸看了孩子一眼,然后盈盈起身,走到沈太王妃和刘重昭面前,嘶哑着嗓子说道:“祖母,母亲,双儿之前所说之事,还请你们两位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宁双儿今天就是拼个死活,也断然不能咽下这口气。”
☆、野种?(2)
甑蕾闻言吃了一惊,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是这宁双儿不过是才跟君啸雅吵翻了脸,被逼的差点寻死之后,这么快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听她说话看她对着沈太王妃和刘重昭的那副神态,这哪里还有什么委委屈屈受气受排挤的小媳妇的模样?分明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王熙凤附身嘛!
显然,有这个感觉的不止甑蕾一个,因为就在宁双儿说完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人,几乎没有哪个不为之愕然的。
甑蕾应该是最后一个到的,所以对之前宁双儿到底对沈太王妃和刘重昭说的什么,还是一头雾水。不过等她细心四下一番查看之后,才发觉,就连刘霜霜和赵紫嫣脸上也是一片诧异之色。看来,她们两个也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而看起来像是知情者的庄静,则沉默的垂眸看着自己的裙摆,端庄的坐在那里,一副温良贤淑的模样。
再看刘重昭身边的君流玉,此时只是无聊的拨弄着自己手上的一个玉镯子,时不时的看看明华殿正厅里摆着的那架八宝琉璃鎏金花鸟屏风,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沈太王妃手里拄着自己的那柄据说是先帝所赐的龙头拐杖,并不说话。刘重昭却像顶不住压力一般,原先勉力自持的镇定,渐渐被不安的表情所取代。
宁双儿等了一会,见她们两个都不发话,便冷笑了一声,道:“实不相瞒祖母和母亲,我昨夜已经连夜派人送了家信到娘家,相信我兄长和我父亲明日就能赶到京城。到时候,我若……。”。
她这话显然就是暗含要挟之意,刘重昭似乎是再也扛不住,便硬着头皮笑道:“看你这孩子这心急的,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还是我君家的媳妇。这些家事,你怎可与娘家父兄诉说……”。
宁双儿不由分说截住她的话,只道:“母亲言重了,这点分寸媳妇还是有的,媳妇只是在信中说自己思念父兄,请他们有空来王府盘亘几日。媳妇以为,这点待客之道,咱们府里还是懂的的。”
刘重昭被她生生的呛住,当下只得干笑两声,转过脸去,对自己婆婆说道:“母亲,您看这事……”。
沈太王妃重重的哼了一声,却不是对着宁双儿而去,而是直逼自己的媳妇刘重昭说道:“你现在知道来问我这个婆母了?当初你自己自作主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想起家中的尊长来?”
刘重昭只得低下头,咬住下唇道:“媳妇知错,都是媳妇的不是,媳妇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还有以后?你做梦吧你!这样,”沈太王妃沉吟着,想了一会才郑重起身,对在场所有的人说道:“你们的母妃一时糊涂,指派了个心底狠毒的丫鬟在二奶奶身边,让她毒害了二奶奶的身子,以至于二房至今也无子嗣。这件事,的确是你们这糊涂母妃的不是,我这当祖母的,在这里先替她向二奶奶赔不是了。”
☆、野种?(3)
这话一说完,不逖于平地里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只把在场所有的人都炸了个灵魂出窍,目瞪口呆。
庄静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道了一句:“二嫂也出来掌管中馈?这……这事大哥他同意吗?”
甑蕾也回过神来,对啊,她才是王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原本管家这事就繁琐,若是再来一个,倘若两人的意见相左,那可真是会很不好办的。
可是,看着宁双儿的样子,甑蕾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