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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喑哑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颜色,似染就似天成。
往下看时,便见云白光洁的大殿铺石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裴笑笑轻轻吐了一口气,还好,似乎已经离开这个宛若梦魇一般的幽冥岛了。
如果那个抚琴之人不是温无双,如果那满殿繁花不是罂粟花,她想,如此美轮美奂的情境应该可以堪称完美。
莫非,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音阁?
她轻轻的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躺在丝被之下的躯体居然一丝不挂。而那上面留下的许多痕迹,则让她陡然间脸色大变。
掀开纱帐,外面的侍女见到裴笑笑起来似乎吃了一惊,而后很快就对她说道:“夫人,奴婢去给你取衣衫来。”
☆、囚宠(1)
裴笑笑并没有因为自己身无寸缕就迟疑了心里的想法,她只是将床上的一张薄毯包住了身体,而后就径直朝温无双冲了过去。
待走到他面前的琴架处时,她才不管不顾的伸手将他面前的瑶琴整个推到了地上,然后大声质问道:“温无双!你怎么可以这样?”
瑶琴落地,铮铮作响。左右的侍女连忙捡起来,依旧放回原位,只低声道:“主人,这琴断了两根铉。”
温无双撩起眼皮,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道:“我怎样?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管我是不是只想睡一次,我也实话实说了。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救你是无需任何条件的。就像我救紫宸送来的那个女子一样,我甚至不需要开口,他就已经明白自己欠下的情义是必然要还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会不懂?还是你天真的以为,自己就真的这么幸运,得天娇宠,可以无视真实存在的人性丑恶?”
裴笑笑将两手握紧,死死的盯着他。半响,才终于忍下了自己想要伸手掌掴他的强烈愿望与冲动,仰面自嘲道:“对!你说的也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怎么会这么天真,天真到居然相信人性本善?”
说完,她转身掉头就走。恰好先前那侍女捧了衣衫过来,她便伸手接过,而后就在这行走的过程中匆忙穿上了衣服。两手将长发草草一撩,就要往外走去。
待她走到了紧闭的门口,身后才有声音传来,问道:“你想走?”
裴笑笑头也不回,满心厌恶与愤怒的说道:“当然,你不是说只睡一次就可以还清你的救命之恩么?”
身后那人轻轻莞尔,嗤笑中带着一丝挪揄与得意,道:“是,我的确是这么说的。”
裴笑笑便伸手去拉那两扇紧闭的白色大门,原本以为会是想象中的十分沉重,没想到,最后却是应手而开。
其实也不能说是应手而开,因为,门外站着两个人,似乎是专门守门的侍者。
门,是由他们打开的。
裴笑笑愣了一下,旋即迈步走出大门。外面的世界十分凉爽,似乎是金秋时节的天气。只是风声有些凌厉,殿外生有数十株苍天梧桐树。此时没有花香,却有幽幽青翠淡淡而无处不在的清雅之气。
可是,待她再走出十几步之后,就再也迈不出原先的步子了。
原来这天音阁居然建在群山之巅,只消走到那梧桐树的边缘就能看见下面的万丈深渊。如此陡峭的山势,实难上下来去自入。便是有现代最先进的登山设备,裴笑笑也自认没有那个体力与技巧。
而唯一的一条用来通往山下山上的通道,就是两根坚固的巨大铁链。如果一旦从铁链上一个不留神,那后果绝对是粉身碎骨。
她甚至想象不出来,这建造这处宫殿的时候,那些用料和工人是怎么被运上山来的?
再回头一看,大殿的门口以苍劲有力的书法,写着“天音阁”三字。
她不禁闭上眼,无力的叹了口气。
天音阁,果然,还真是他妈的天音之所在。这样的地方,鸟都难以飞的上来,她该如何走下山去?
☆、囚宠(2)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风雨飘摇,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裴笑笑吹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宽大的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竟想起了海子的那首诗——以前的夜里,我们静静地坐着,我们双膝如木,我们支起了耳朵,我们听得见平原上的水和诗歌,这是我们自己的平原,夜晚和诗歌。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只有我一个双膝如木,只有我一个支起了耳朵,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平原上的水和诗歌。在这个下雨的夜晚,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为你写着诗歌,这是我们共同的平原和水,这是我们共同的夜晚和诗歌……
一直喜欢海子的诗,却独不喜欢这首,觉得行文平淡,今日这句子清晰浮现脑中,却让裴笑笑恍悟,原来只有这如水的辞藻,才配得这如水的意境和如水的心情。
一缕凉风略过,带来一丝阴柔的香气,裴笑笑深吸了一口,觉得竟似那玫瑰的暗香,淡而华丽,不免沉浸。
突然想起,自己的卧室之中并无香花,这香气又从何而来?不等她回转身,就见那一抹身影果然出现在门口处。
裴笑笑并不以自己之前被他领回这里感到羞愧,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被人凌辱被人强占,那一切并非她的意愿所能控制的。而在此之后,到底是选择在万丈悬崖处摔死,还是选择暂时保全性命苟活于人世,那都已经不是道德范畴内的问题。
而且,温无双将她打横抱回大殿的时候,还对她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说了只睡一次,就一次。你要真不想活,那我也不会再救你。”
就那么一句话,让她咽下了腹中积聚的怒气。
她还不想死,再说了,这死法未免太惊险刺激。
因此,她便回头对他说道:“你有事?”
温无双点点头,示意她将手伸出来,而后就着黑暗,他仔细的给她把了一阵脉。
最后,又扔给她一个小瓶,道:“这是祛疤的药膏,一天三遍,让侍女给你抹在伤口处。”
裴笑笑被迫接过那个药瓶,心里忽然涌出一阵反感。她再次想起了那只被杀戮的圣鸟,暗暗握紧了双手。
但她并未直接再跟他起冲突,只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感觉他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掩上门,居然就这么走了。
裴笑笑不得不开始了在天音阁被人包养的岁月,因为温无双既不提什么时候放她走,也不再对她有任何非礼之举动。而且,他似乎还很绅士风度的让下人对她以礼相待,譬如侍女们都唤裴笑笑夫人,她想这就应该不只是一个误会和巧合。
平时闲来无事,除了睡觉和看书之外,裴笑笑就再也没有了别的节目。原本她以为这天音阁里必然会有很多像她一样的女人,可是一番打听之后,却失望的发现,自己就是那悲催的一个单个的例子。
温无双似乎总是很忙,忙到连见他的人影都是一件很小概率的事情。当他闲的时候,天音阁里就会响起悠扬的琴声。这个人似乎精通音律精通医术,而且还颇有很高的武学造诣。裴笑笑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学这么多的东西,他不累的慌么?
☆、囚宠(3)
天音阁的时光,似乎总是特别容易打发。因为裴笑笑发现,自己很快就变得好吃懒做,整天懒洋洋的,除了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之外,就是偶尔会走出大门来到梧桐树下散散步,听听悬崖下传来的呼呼风声,感觉着这凌云之端的那种一览众山小的心跳感觉。
八月的梧桐树,花期已过,然绿绿的宽大叶片中,偶尔还有一两片残花从枝头飘落在地。
裴笑笑想起那个关于凤凰鸟的传说,世人都道这梧桐树本是凤凰的栖身之地,那样美丽无双的神鸟,只取这梧桐花为食物。却不知道,为何温无双偏偏要把天音阁建在这片梧桐树林的中间?看样子,应该是先有了这片梧桐树林,才有的天音阁。那么,他是为什么人建的这凌云宫殿呢?
轻轻蹲下神,裴笑笑从地上捡起一朵发黄干枯的梧桐花。将其送到鼻尖下轻轻嗅了嗅,不由的微微皱起眉头。
这花其实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香气,或者,吸引人的只是她盛名传世的美誉?
裴笑笑想起之前侍女告诉自己的,整个天音阁除了后山的那一处院子之外,其余的地方她都可以自由活动。可是如果一旦闯入了后山的禁地,那么就有可能会招来主人的痛下杀手。
据说,之前温无双曾经为此杀掉了两个侍婢,就因为她们一时好奇,没有管住自己的心。
不知道,后山的那个小院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温无双,他还会不会打算放了自己?
正思虑间,淡香迎面□□,裴笑笑失神的片刻,手里的梧桐花已经被人拿走,侧目一看,温无双却云袖一拂径自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将手里的残花置于鼻尖轻嗅,微闭的眼帘掩盖了满目清冷的眸光,晕了一圈淡黄的花瓣和他发冠下的黑发竟辉映出一种瑰异神奇的和谐。
裴笑笑现在很少跟他说话,主要是两人见面的时间也不多,而且很多时候,即便是相见也是无言。对于温无双,她有种本能的反感和厌恶,也许是因为在现代时独立自主的生活成为了一种原则和习惯,现在是裴笑笑,对于这种强行将自己禁锢在身边的行为,简直是深恶痛绝,恨不能口诛笔伐。只可惜这年头没有警察,也无从报警,否则她早就要去控告这厮的强奸外加拘禁罪行了。
如此这般,两人在梧桐树林中坐了一会,裴笑笑就率先起身,准备往大殿中走去。她隐隐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若有若无的追随着自己,可是难得他自己识趣,没有叫她,她也就乐得当做收不到,只管往前走了。
快到大殿门口的时候,终于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温无双似乎有些犹豫的说道:“你等一会,我有事跟你说。”
裴笑笑有些讶然,回转身,温无双还真的追了上来。只见他娴熟的扣住她的右手手腕,静静的把了一会脉之后,缓缓的抬起双眸,看向她。
☆、珠胎(1)
裴笑笑忽然觉得他的眸光颇有深意,她疑惑起来,待他放下自己的手,才问道:“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好了。”
温无双似乎犹豫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裴笑笑忽然烦躁起来,便转身负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啰啰嗦嗦的,半点也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温无双这才在她身后悠悠的说道:“那我如果告诉你,你怀孕了,腹中有了我的骨肉,你会怎样?“
裴笑笑猛然回转身,满眼震惊的看向他。好半天,她才摇头喃喃道:“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温无双没有再说话,他似乎在等待裴笑笑接下来的反应。而她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也语塞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捏紧手心,越握越紧,指甲深深陷入掌中刺出了几丝鲜血犹不自知……
良久,裴笑笑才一步步走到温无双面前,“啪!”的,甩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没有躲避,只是在她大口大口喘息半天忽然昏倒过去的时候,抄起她的身体,将她抱进殿中去。
余晖镀窗棂,烟霞染纱帐。
裴笑笑再度悠悠睁开眼帘时已是暮色时分,她觉得全身散架一般无处不疼,似乎在梦里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