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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东西,都是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必不可少要用到的。
也是唯有在此时,裴笑笑才会有一点点的感触,原来,父母把她抚养长大,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情。譬如她一样,如果只是把孩子扔给侍女和奶娘,她也可以很轻松的袖手旁观。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天性不允许她如此不负责任。当感觉到生命的渐渐萌动之后,她甚至开始幻想他(她)的模样,会不会很调皮,还是会很文静?会不会有一些像自己?还是或者,会像温无双那张僵尸脸?
裴笑笑暗暗下定决心,她要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自己从前所没有得到的,所缺憾的一切,她一定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一遍。
只是她针线功夫委实太差劲,学了好多日,那阵脚还是老长老长一段,侍女们虽然不敢说什么,可是那眼神里笑意是挡不住的。就连偶尔遇上隔三差五来给自己把脉的温无双,他看了也是微微皱眉,道:“这些事情你让她们做就好了,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裴笑笑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嫌弃自己做的太粗糙。她哼了一声,一把拽过自己做好的小衣服,道:“又不是给你穿,你有什么好嫌弃的?”
见状,温无双也只得无奈的闭上了嘴。而后,就递给她一个小丸子,道:“以后每月十五的时候,你就服一颗这样的药丸。这是我根据你的体质配制出来的,将来可保你生产的时候顺利平安。”
裴笑笑这才想起自己时不时会出现的那种隐隐的腹痛,便问道:“我才想问你,我这身体以前是不是得过什么病?为什么我现在总觉得有些腹痛?”
以前的裴笑笑虽然没有生过孩子,甚至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经验。可是凭着直觉,她都能想到,这样的现象,应该不是什么正常的孕期反应吧?
果然,温无双先是沉默了一会,继而才道:“以前的事情你是忘记了,你曾经被人推落过结冰的水潭,又是在冬天,那时候正好是你的月事期,所以当时就积下了不少的瘀血在体内。后来虽然发出来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好全。如果你不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寒症会一直伴随你到老。而且,若你真选择不要这个孩子,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保全你再能生育。”
裴笑笑一听居然还有这事,当下就激动了起来。“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让我自己选择?”
温无双皱眉,回头道:“我若在那时候告诉你,难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在故意恐吓你么?作为母亲,你才最有权利决定自己是不是生下这个孩子,难道我这么做也有错么?”
☆、寒症(2)
裴笑笑被他堵的无语,心中又恼又有些羞愧。温无双则是拂袖而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裴笑笑忽然觉得有些五味陈杂。
她知道,他也并不爱自己,只是,可能是阴差阳错之间,这样的相遇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一处柔软,对自己,或者,他应该是有一点喜欢吧?也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喜欢,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掠夺了不属于自己的那一次。
她很少跟他说话,也从不了解,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候她才睁开眼,似乎是从一场十分纷乱的梦境中醒来。
那时候的温无双,还不叫温无双,白玉妆说,他叫温玉安,是负责照顾她的年轻大夫。
也许是出于前世对医生这个职业的尊重和好感,当时她觉得他光彩自赏,温雅风流;尽管有时候表情有些刻板,可那似乎也很容易被人原谅。
而如今时隔数月,温无双依然光彩照人,依然温雅从容,只是这份从容的背后,抹上了真实的冷酷嗜血作为底色,那些光彩在她眼底,也就有了别的意味。
而她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江湖中名声显赫、地位显赫的人物。
他从温玉安做回了温无双,她却觉得他眉宇之间……除了原有的用来掩饰复杂的淡定从容之后,更多了一种抑郁。
那就像一个人原本有一百件心事,如今变成了一百一十件,虽然多得不多,却负荷得如此沉重……沉重得令一个原本举重若轻、挥洒自如的人,呼吸之间,宛若都带了窒闷、带了疲惫。
但只是疲惫,却不见放弃的疲倦,他前行的脚步依然敏捷,并不停留,就像即使有一百件、一百一十件、一百二十件难解的心事,他仍有信心,可以一桩一桩解决,只要坚持努力到最后,一切都会很好。
她在他身后起身,望着他的背影,突然之间,有些疑惑、有些心疼、有些难解复杂的情绪……慢慢涌了上来,他曾是一个怎样的人?又将是一个怎样的人?
裴笑笑在惊疑彷徨间,其实并不知道,温无双在背后到底为她做了些甚么。她也不知道,就在这时,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正在为了寻找她的下落不惜一切。
“王爷,属下已经组织人手挖通了东陵的墓穴,潜入其中之后发现,王妃的棺椁中,的确没有尸身。”
君啸白原本负手于窗前,此时才回转身,并不意外的说道:“我知道了,这么说来,的确是皇上下的手。”
宝旦因为千里奔波,此时一脸风尘满面,但仍止不住怒意的说道:“王爷早就想到了?皇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君啸白微微仰起头,冷笑着从手中抛出一块丝帕,道:“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要从我的手里,把我的王妃夺过去,占为己有!”
宝旦垂眸,见那丝帕是十分绚丽夺目的云锦霞缎,上面还绣着十分工整精致的一朵花蕾,顿时想起来,这是皇上赐给王妃的见面礼。整整十匹云锦霞缎,每匹都价值万金,而他却在一时兴起,将它们全部裁做了丝帕,赐给当时才册封的定安王妃甑蕾。此事,也曾轰动一时。
☆、破绽(1)
看着君啸白凝重的面色,宝旦亦不禁随之黯淡。虽然在来的路上,他也曾经往这方面怀疑过,但是没想到,原来事情还真的是这样。
而后他想起一件事,便对君啸白说道:“王爷,还有件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跟王妃有关,所以……。”。
君啸白一听后面的话,旋即侧目过来,问道:“跟蕾儿有关?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此事……。此事属下不方便详说,倒是流云,她求着属下一起来这里的,说一定要面见王爷,并且说此事干系重大,王爷一定要知道。”
君啸白猛一听说流云也跟着来到了这里,不禁顿足,叱道:“你真是胡闹!她一个女孩子,你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宝旦连忙跪下,道:“属下也知道此举有些不妥,可是流云姑娘一定说此事跟王妃的死有关,所以属下才……。”。
“罢了罢了,你把人带上来,我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亲自跟我说,去吧!”君啸白转念一想,流云毕竟是甑蕾身边最信任的心腹丫鬟,自从甑蕾走后,云华殿的一切都混乱不堪,后来还是宁双儿告诉自己,说流云自请去东大街把花想容开起来,君啸白这才想起这个人。而在他离京的时候,还不忘嘱托京兆尹和定国公二人,让他们暗中关照尹家,以及花想容的生意。
与流云相处的时日虽然不长,但这丫鬟性子沉稳老实,这一点君啸白也是清楚的。昔日,甑蕾也曾多次在他面前说,身边的人里头,她最放心的就是流云。
只可惜,这丫头的性子和软,这也才成了最后被人利用的契机。想起这些前尘往事,君啸白又是痛上心头,伊人现在到底身在何方,作为丈夫,他却毫无头绪。
怔怔的叹息了一声,就听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流云轻轻推开门,而后就恭敬的跪下,拜下身道:“奴婢参见王爷!”
君啸白见她虽然匆匆洗漱过,但仍掩不住风尘满面,许是急于赶路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消瘦憔悴不少。心想这遥远的千里路途,又是一路骑马快行,也真亏她一个弱女子能撑得住。这么一想,心中便软了一软,挥手道:“起来说话吧!”
没想到流云却抽泣着不肯起身,垂眸道:“王爷,奴婢知道奴婢对不住您和小姐,尤其是小姐,她待奴婢一直宽厚,奴婢却……。而今小姐不在了,奴婢才知道,往昔自己所犯下的错是多么的不可饶恕。此次奴婢之所以求着宝旦大哥带我一起来南疆,就是有件跟小姐有关的事情,一定要当面告诉王爷。”
君啸白便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才道:“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流云便将自己所知道的的一一道来,听她说完之后,君啸白也是吃了一惊,起身肃然道:“你可有把握?流云,这样的事情,事关重大,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破绽(2)
流云泪流满面,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直把原本有些干枯的唇瓣都咬出了血丝,这才道:“奴婢身受小姐大恩,可是却没能尽忠职守,这些日子里,奴婢没有一日是不怀着负疚的心情度过的。王爷,奴婢在小姐身边多年,对于小姐的一切事情,奴婢都十分的上心。奴婢记得很清楚,小姐每月的月事虽然日子有些不准,但在皇后娘娘传召小姐进宫的那一日之前,也就是十天不到的时间,小姐才有过月事。而且,奴婢也就是那天早上被小姐打发出去院子里,不准在身边服侍的。所以,当奴婢后来听说,小姐那天出去的时候还换下了一条裙子的时候,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奴婢只是个下人,当时王府里乱的一塌糊涂,奴婢又不能进小姐的寝室,只是在浣洗衣裳的小丫头手里拿到了那条裙子。也正是因为心中有着这个疑问,所以奴婢才向二奶奶求了要去东大街那里开铺。后来,奴婢悄悄去找了尹家舅舅,跟他说了这件事,舅老爷当时也是一惊,这才意识到,王妃的死是有人早就计划好的阴谋。
为了小姐的死因,尹老夫人还不顾一切的去找了霍老夫人下跪求情,霍老夫人后来架不住,也吐露了一句实话,只说小姐死的有些冤,但是个种原因,却是决计不能再追查下去了。再查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还说要老夫人看顾着尹府阖家上下的性命,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好了。
尹老夫人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奴婢来之前,还去尹府看望了她老人家一趟。看样子,老夫人是不行了……。她病的稀里糊涂的,只拉着奴婢的手,要奴婢好好伺候好小姐。王爷,奴婢求您将小姐的死因追查到底,小姐毕竟是您的结发之妻,您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啊!”
流云说道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君啸白也不得不转过头去,两行热泪潸潸而下。
凝望着漆黑的窗外,君啸白神思早已飞到了遥远的天边。
尽管一直怀疑,在醒来之前,自己与她的那一次销魂蚀骨的温柔缱绻只是一场美妙的梦境,但是醒来之后,君啸白依然还是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了应该是属于她的鲜血。
虽然那血迹已经有些淡了,看起来似被人擦拭过,但也许因为时间仓促,擦拭的并不算十分干净。
而后君啸白曾经多方打听,但是却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收获。只有宝旦等他身边的近身侍卫才告诉他,在甑蕾被押去大理寺监牢之前,的确曾经来看过他。
但是当时他正在昏迷当中,人事不省。谁也不知道,到底两个人在短短半个时辰的相处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常理来说,当时的君啸白是不可能会有能力完成那样的周公之礼的。
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