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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柒看着兰瓷似乎有些吓着的模样,方才还高兴喜乐地说笑,这下一下子就是低垂着头,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吓着了她,便收回了看她的眼神。
“我也不知老太君会如何处置君文俟与君文韬两兄弟,但却是知道,我会如何处置。”
君柒说完这话,一摆袖子,便是转了方向转了身子,朝这盘月楼里面走去。
兰瓷见君柒不接着朝前走了,而是转而朝盘月楼里而去就是知道,小姐是打算要管这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事情了,忙跟着君柒赶紧朝盘月楼里面走去。
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啊!她可是瞧见了那与大少爷二少爷一起在盘月楼大厅里的几个公子哥各个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一个个看去都不是简单的,小姐可千万别惹到了他们的不快。
“得儿驾,得儿驾驾!”
大厅之中,围聚着一群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弟,头上的羽冠,腰际处的玉佩,一个个看去都是价值不菲,再看他们都是细皮嫩肉,皆是贵府大院里养出来的娇嫩公子哥儿,现下日头还算早,这街上的百姓都是还未都起来,这盘月楼里却是奇怪的紧,除了这一群公子哥儿,便再没有其他客人了。
若说大家都未起人少还能说得过去,可聚集了一群贵人子弟,这里却没有早客便知,这里的早客,怕是早被这一群贵人子弟驱赶了去。
那童子跨在君文俟略显瘦弱的身体上,十分高兴,唇角扬得高高的,裂开了嘴儿高兴地笑,而他的身边坐了一群公子哥,都是看笑话似地看着这场景。
“小世子,可是高兴?您若是高兴了,可真是小的的高兴事儿了!”
君文俟见周围人哄堂笑,也跟着笑,一边扭头对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童子道,
恰好,这时候,君柒走到门口,就是听到了君文俟的这一句话。
她站在门边冷冷地看着,还未想开口,盘月楼里的小二哥便是走出来,对她驱赶着,准备将她赶走,
“走走走,今儿盘月楼不开。”那小二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一边赶着君柒,一边头还不望朝里看去。
君柒躲开小二的手,扬起头,冲着里面声音悠扬地喊了一声,
“大哥,二哥,小妹早起出府,竟是不知,大哥二哥也是这般早,更巧的是,还能在这儿遇到呢!”
君柒的声音不大,可惜,这盘月楼里就那一群人,如今日头又早着,街上的人也还不多,如此本是轻然的话语,一下子如惊雷一般响起在众人耳里。
尤其是谄媚着讨好人的君文俟与君文韬。
两人听到君柒的声音,脸色俱是大变,立时苍白下去,头扬起,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朝盘月楼外看去,这一看,自然是看到了一身墨色简单却精致长裙的少女。
他们死而复生的五妹。
无论在哪里,男人总是一种自尊心极强的生物,他可以在一些人面前屈膝弯腰,却是忍受不了在另外一些人面前丢失一点点颜面,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妹妹见到自己如此下贱卑微的模样时,下意识地就想起来,
可身上小小童子童女也不是吃素的,一鞭子抽下来,就是让他再次伏地。
君府的颜面尽失!君家败落,就败落在这一双双黄金膝下!
“外头何人?”
君柒冷眼对着那两兄弟,心里愤怒,而盘月楼里忽的便是传来一声男子声音。
那男子声音听来十分年轻,年轻气盛轻狂自负的声音,里头带了些不悦,是那种兴致被打断的不悦。
小二哥听到这男子的声音,赶紧便是弯腰转身进去,
“回王爷的话,外头来了个女子,小的立即将她赶走!”那小厮就差五体投地了,说话之时,声音里有些惧怕,
“我自是知道是女子,”那声音微微上挑了些,对小二哥的话更是不悦,小二听了立即弯腰认错,
君柒在外面听到断断续续的话,就听到那男子又随意说了些什么,接着,便看到那小二擦了擦冷汗,从里面出来,走到君柒前边,
“这位客官,里边请。”对君柒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可不让君柒觉着是好事。
在君文俟与君文韬两人恨不得钻地洞进去的神情里,她挺直了身躯,高昂着步子,跨过了盘月楼的门槛,里头,
果真是一群纨绔子弟,似乎以窗边坐着的男子为首,身边围了一群衣着各异但面料都是绝佳的男子。
窗边坐着的男子,生了一副好相貌,一身浅蓝色的宽袖长袍将他俊美的容颜衬托得卓尔不凡而气质翩翩,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如若不是那双浑浊的眼睛,君柒都以为,这是一个翩翩公子。
只可惜,一双眼睛识一个人。
“文俟,这是你妹妹?”那蓝色衣袍的男子上下打量了君柒一眼,眼底有些不怀好意的模样,转头问依旧伏跪在地上的君文俟。
“回,回王爷,是,是小的的妹妹。”君文俟生日轻若蚊蝇,显然,如若不是必要,根本不想答应。
“弈皇子,你觉得此女如何?”那蓝袍男子得到君文俟的应答,便不再看君柒,转了视线,看向围着他的一群男子中的一个和君柒一样是穿着墨色长衫的男子。
只不过,那墨色长衫,看去不是大宇国男子的衣服。
绝不是王八看绿豆
大宇国的男子衣袍,多以简单为主,衣袍上不会有过多的花纹刺绣,只会在一些袖口腰际,以及肩膀处绣一些精良的刺绣或是印一些暗纹,而且,大宇国不论男子女子的衣袍,都是宽袖,宽大的袖子,长长的拖曳下来,飘逸多姿。爱欤珧畱
尤其是女子的广袖群,更是五周大陆女子衣装中的一绝。
而此刻众人视线所望处的墨色长衫男子,却是一身颇为束身的长衫,袖子不是拖曳飘逸的宽袖,而是颇为简洁利索的袖子,没有一丝一毫多余出来的布料,却也不觉紧绷,身上的衣服料子,似乎也不是大宇国特有的缎锦,而是花锦,这花锦,顾名思义,是将暗纹放到了布料里,在织绣的时候,已然是有了暗纹。
那男子身形有些纤瘦,但束身的衣衫穿在他身上不觉文弱,只觉那是一种隐藏在慵懒里的精悍。
君柒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以及露在桌下的脚,那鞋子也不然是大宇国的鞋子,足饰珠玑,看去很精致,她脑中不禁想象,这男子的莫不是腰金佩玉?
她看不到他的脸,他微低着头,若不是那蓝袍男子叫了他朝他看去,她或许不会在那一群各色衣衫的公子们中看到他。
这男人,明显不是大宇国男子,如若是大宇国男子,断然不会在大宇国里穿着的却不是大宇国衣衫。
只是,她从未见过越靖国人,也没见过金澜国人,不知这两国人的衣着是怎样的,是以,也是无法得知那墨色长衫的男子是越靖国人,还是金澜国人。
因为,她听到了蓝袍男子叫他,弈皇子。
“明弈觉着,样貌楚楚,肤若凝脂,明眸凤眼动人,身形纤巧,看去,啧啧,是个美人呢!”
君柒一直看着那里,自然看到了那墨色长衫的男子回眸朝她看来的一眼,也终于看清了那男人的容颜。
男生女相,风神秀异,一双媚眼,一张红唇,饶是一转眼之间便是妖娆动人不已,
她心里感慨着,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来形容他的样貌,都是不足,这厮,十足惑人心!
只是,那双本应清澈动人的凤目里却满是轻佻与色意,将这一份卓然的美意一下卸去不少,让君柒在见到他美貌后的刹那心微动也一下撇去。
一想也知,与君文俟君文韬两兄弟厮混在一起的人,能有多出众,再好的皮囊也遮挡不了内心。
“三王爷你觉得如何?”那男子与君柒擦过一眼后,便是收回,放在君柒身上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秒,君柒觉得,自己被他扫过的时候,浑身一点感觉都是没有,轻柔如羽毛,但一个人看另一个人,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这是最可怕的。
“弈皇子所见,果然与本王相同!哈哈哈!”那生的也是俊美的蓝袍男子哈哈大笑一声,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君柒,又道,“只是,比起弈皇子来,这女子就是那烂菜叶,烂泥一样的姿色了!这世上,恐怕是没人能比弈皇子生的更美了!”
说完,视线还略有些淫秽肮脏地上下看着那墨色长衫男子,周身的那些公子哥跟着也是窃笑几声。
那墨色衣衫的男子却不以为辱,跟着媚笑两声,笑声**悦耳。
君柒皱眉,那黑衣的男人,难不成是个男宠?
不过,关她何事,她只是来这里当面看看她亲爱的大哥与二哥并带回去管教一番的,如若这君文俟与君文韬是君府人,而她又是君府之女,她绝不会管这事,他们是死是活是屈辱还是荣耀都与她无关,但现在不同。
她必须管!
她是君柒,君家五小姐,她不是圣母,却有义务将自己所在的家荣耀起来!
想到此,便微微侧头吩咐了兰瓷几句,兰瓷听罢便转头急急忙忙走了。
“嘿嘿,王爷觉着小的这妹妹生的貌美?”还是伏跪在地上的君文俟听见那蓝袍男子的话,方才遮遮掩掩不想看到君柒的眼神一下子便是一亮,满是喜悦,君柒看去,真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模样。
君柒站在那里,笑着让他们打量,没有不自然,没有尴尬,更没有胆怯,坦坦荡荡。
那蓝袍男子听得君文俟这么说,猥琐一笑,
“文俟你的意思?”他意味深长而色意十足。
“如若王爷喜欢小的五妹这模样,小的立即回去禀报父亲,让父亲将妹妹送进王府,就算是为奴为妾,也是我君府的荣耀啊!”君文俟觉得自己抓住了跟往上爬的藤蔓,自己努力一把就能到顶端,摘得鲜美的果实。
“是啊是啊,若是王爷喜欢,我兄弟两定是满足了王爷的意,将她送进王府里去!”君文韬跟着君文俟在后边说。
君家这两个嫡子,可真真切切是废物,胸无点墨不说,还满脑子想着如何顺藤往上溜,将小人之姿做得实实切切。
他两个说得起劲,可是问过她?
哦,对了,这里没有女人地位。
“不过听说过你君府妹妹们,据说你五妹是个只知脂粉的艳俗闹腾女子,本王喜的是素雅娴静的大家闺秀,可不是这等不识大体的女子。”那王爷对君柒满脸不屑,显然看不上‘她’这样的女子,“不过既然弈皇子觉得她姿容美艳,那就赏给弈皇子了!”
君柒只知脂粉不识诗书?
对,她不读这里的诗书,倒是可以拍她一脸兵书!
“王爷,小女不才,不是物品,不属于王爷,王爷如何将君柒赏给弈皇子?”久久不言之后,君柒终于开口,不等那王爷说话,又指着地上被童子骑着的君文俟与君文韬,道,“君柒的两个兄长,此时怕是要与君柒一同回府里去,不能在此与王爷一同寻乐了。”
不知为何,有人听着君柒的这‘一同寻乐’几字,觉得她一个字一个字念得用力。
“胡闹,我们怎能回去!没看到我们正忙着么!”
显然,君文俟兄弟两很是享受被人骑的滋味,乐不思蜀。
“文俟啊,你这妹妹倒是伶牙俐齿!不过,”那蓝袍男子站起,朝君柒走来,拿起手中附庸风雅的这山想挑起君柒下巴,却被她躲闪了去,他浑浊的眼里来了兴致,“莫不是看不上弈皇子的美貌?”
话里无不轻佻。
她听罢,看了明弈一眼,她眼里满是嫌弃,
他听罢,赏了君柒一眼,他眼底色心淫浪,
绝不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真真废物
君柒看明弈的时候,恰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