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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姐儿,茉姐儿快些来,是你们的小柒妹妹回来了!”装扮素雅的妇人高兴地直冲着那两姐妹招手,脸上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姐姐,先莫要这般高兴,小柒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人死不可复生,这人究竟是谁,都不可知,莫不要被假象给欺瞒了!”
君柒看到,那与抱着她的妇人完全不一样的打扮地花枝招展而浓艳的女人沉着眉眼,一副探究而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眸子深处,隐藏着一抹极其不易发觉的恐惧。
假象,这的确是假象,原本的君柒,已经死了,重生的君柒,可不是原身体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但,如若她不说,谁又能知道此刻早已换了魂易了主。
她倒是觉得,这装扮艳丽俗气的女人,心中大有不对。
“是我,二姨娘,小柒回来了。”
君柒揽着君安氏,也就是这身子的主人,这君家主母,抬头眸中泛光地看着不远处的方氏,她的二姨娘。
她脑中几乎记得这君柒原本所有的事情,但这君柒究竟是如何死的,被谁害死,却是如烟雾一般,遮挡了,撩拨不开。
不过,既她已代替她重生,定会查清事情,为她,亦是重生的自己讨回一切!睁开眼一瞬在死水中的窒息与脏臭,她君柒也是难忘。
方氏一听君柒清亮娇甜的话,心中一惊,更是警铃大作,要知,这君柒虽是君家嫡三姐妹中最能说会道一张小嘴辩过众女娃,但却不曾似如今这般话语之间便是透着一股盛气。
何况,她明明亲眼所见……。
站在方氏后边的清雅少女皱着黛眉,眼中倒不是惊恐,也不是试探,却也不是高兴,就是一种失踪家人又回归了时的,松一口气的感觉,她从方氏后头站了出来,
“柒妹妹回来便好,姐妹们都是担忧的紧,今儿外头下雪了,还是快些跟着姐姐们去梳洗打理一番,穿上棉衣,别冻着了。”
君柒认得她,这穿着蓝色素净的小袄子,妆容发饰也是简单大方,倒是比起她的母亲方氏来要顺眼许多。
只是,她可是知道,这君若云一向是清高自傲的,让她今日说出这番话来,也真是难为了。
何况,原本这些话,哪里轮得到君若云这个庶女说,主母和嫡亲小姐在这里,轮下来也轮不到她说这话,无奈,无论是以前的君柒还是现在的君柒都是知道,自己的这两个嫡亲姐姐都是包裹了糖衣的怯懦主,自己的亲娘更是因着没方氏得宠而处处受制。
“是,是啊,小柒快随姐姐来。”君若云的话刚落不久,那站着扭捏不敢上前的大小姐君然与君茉才是应和着上前,过来的期间,君柒见到,这双姐妹花的眼睛偷摸着瞄了一眼她庶三姐。
真是窝囊透顶!
从小身为军人,军人的思想,军人的作风,即使如今有了君柒的记忆,却是压制不得原本的君柒的,她也是出身军政世家,那种身份上的压制,本该是理所当然和无顾忌的,如今这两个嫡亲之女却是萎缩地看着庶女,若不是活的太窝囊,那是什么?
君柒没回应那蓝衣少女,也就是君若云的话,反而是安慰性的拍了拍依旧沉浸在女儿回归的欣慰与高兴情绪里的君安氏,
“娘,我先整理一番,一会儿子,我收拾妥当了,再来见娘。”君柒抿了抿嘴,垂眸自然地说出这番冷静的话。
仿佛她‘暴死’的事情,只是一场虚梦罢了。
她倒也希望是虚梦,这君家好歹也是个世家,府中嫡小姐暴死,竟也只是几个娘儿们哭哭啼啼,府中主人也不现身。
君柒心中窝着一团火,隐忍着没发,以前可以折磨下属卖体力,如今没下属,弱小姐,一切还等蓄势。
她说完,未等两个姐姐反应过来,便兀自收紧了衣裳,进了里屋,从里屋的后门,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君安氏摸了摸眼泪,让自己的两个大女儿君然与君茉赶紧跟上,唤上丫头们打伞,一边在后头安了心,松了气。
不过自家那个能言会道却是只识胭脂的五丫头,何时变得,变得如此……如此沉稳冷静?
方氏就这么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那小蹄子从自己面前傲然走过,她甚至还见着了她嘴边那一抹令她浑身都是不舒服的笑,心里忧愁着,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柒姐儿?
若真是……
方氏的眼眸瞬间放大,如看鬼魅似地看着君柒,心中犹后怕。
……
……
君柒被领着朝屋子里走,一路上没说话,沉默寡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冷静,让一边一个带着她的两个怯懦的嫡亲姐姐觉着有些不对劲,自己的五妹一向能说善变,伶牙俐齿的,怎的回来就变了一个样,
莫非,是去过那地儿的人了,人也会变?
那两姐妹对视一眼,从各自眸中依旧是看到了些害怕。
“姐姐们先去娘亲那里劝慰劝慰,我自己打理妥当了便好。”在屋外,拦住了两个姐姐,君然与君茉本就是没主见的,一听便觉有理,就点头应和后,离开了。
君柒转身利落进屋,丫头小厮们早已准备好了洗浴用品,她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了一个看去最是灵慧的丫头在身边。
当脱光了污秽脏衣入温热水里时,君柒觉着一阵爽快,闭着眸子,她是背对着那留下来的丫头的,记得她唤兰瓷。
“兰瓷,我离开君府时,是谁与我一起的?”
她记得她应是出了府,却完全记不得与谁一起,去了哪里,转眼便是醒来暴尸死井。
没脸没皮
就是脑中对如何而死没有印象,但君柒隐隐觉着,害死她之人,该是那胆大妄为骑在主母头上的方氏,只是,她为何要害死君柒?
那唤作兰瓷的婢女有些惊讶,小姐这次回来,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比如,她从前喜欢留两个丫头伺候她洗浴,今日却是只留了一个,比如,小姐从前一次都没有让她留下过,她只是个打扫屋子的二等丫头,不是伺候主子们的一等大丫头。爱欤珧畱
兰瓷心中细细斟酌几番,不知小姐心中究竟和是何想的她,也不敢多言,老实交代便是。
“回小姐的话,那一日,未曾有人相邀小姐出门,亦没有人带小姐出门。”兰瓷毕竟不是贴身丫头,有些事情不知道,但她看在眼底的便是如此,小姐那一日,的的确确是一个人出去的,谁也没有带。
君柒拨弄几下温水,水面上即刻便荡起一圈涟漪。
她的那两个贴身丫头,都是粗心的婢子,反倒没有这个丫头细心,也不知以前为何那君柒要将她做二等丫头。
“我知道了,今日起,你与红浮换一下,与绿霜一同为我贴身婢子。”君柒皱眉,如是说,便挥了挥手,示意兰瓷离开。
兰瓷一直在这落败的君府里过得小心翼翼,对于主子们的一切自然是清楚,就比如此刻,她就知道,该识相地退出去。
当兰瓷轻合上房门后,浴桶里的君柒才是松懈下来,沉入水中,眸子却是睁着的,她要保持清醒,时刻保持清醒。
如若是完全没有以前君柒的记忆,她倒是完全可以自在无束缚,如若是完全有她所有记忆,那也是自如十分,可如今这存有大半记忆,最是烦人心!
这就是一个封建制度中的古宅,从前是世家望族,如今是落败蜗居郊外。
没有永远的望族,只有永远的奋斗。
……
晚间时分,外头的雪依旧飘零着,大雪纷飞,漾漾荡荡,寒冬总是那么凛冽。
君柒换上了束身短袄,深蓝色的袄子,下身是这里活动较为方便的松裙,头发让兰瓷用一根发簪簪住,便再没有其他多余的首饰,干净利落,深蓝衬托得她越加肤白。
身边兰瓷撑着伞,看着如今截然不同的小姐,心中依旧有些慌乱,
小姐在屋中度过一下午,期间夫人让人喊话来让小姐前去,小姐都是拒绝了去,更别提院子里其他小姐们的探视了,如若是以往,乖巧伶俐的五小姐哪会这般。
君柒跟着兰瓷,走在这‘熟悉’的路上,心中自有定量。
下午期间,二姨娘方氏派人来访三次,就连一向清高的三姨娘苟氏也是来访一次,年纪稍稍小上一些活泼性子的五姨娘蓝氏也来了一次,唯独温柔谦逊的四姨娘岳氏未曾到访。
她虽都让兰瓷与绿霜挥退了去,却也是将来人记住,留个心眼。
这女人后院,好比军中,军中有争夺上位军衔,女人不过是争夺宠爱地位。
君柒右侧的是绿霜,中午时,小姐将自己姐妹红浮贬为二等丫头,却是升了兰瓷,让她也是心中惶然,眼见此刻小姐与兰瓷那丫头倒是比自己还熟稔,心中不服气,
“小姐,一路上可是闷慌,若是红浮在,这一路上可是欢腾的很!”绿霜说完,小眼一转,便是瞪了一眼一旁的兰瓷,
兰瓷默不作声,低头敛眉撑伞紧跟君柒身后。
“你与红浮,我只留一个在身边。”君柒扫了绿霜一眼,清亮的语调一下子戳中绿霜心,方才的那股子气,立刻便是萎了下来,啥也不敢多说了。
兰瓷在一边忍不住偷笑,五小姐倒是比以前厉害了。
傍晚君柒从屋中出来时,恰逢君安氏再次派人前来,询问君柒安好再三,便是要她晚上来主院里,父亲与兄弟姐妹们都在,为她大难不死庆贺一番。
但她前去的主要原因,却是因着,办这事的,竟不是主母君安氏,而是二姨太方氏,她那庸然的父亲却是不管,妾侍都要踩到主母头上来了!
真是反了天了!
前世,她母不详,今世,无论这娘亲怎么样,她都要护住。
……。
……。
“姐姐,柒姐儿此次大难不死,必是有后福啊!”因着时间已经是不早了,大家伙儿的都是早早到齐了,各个都盼着能早日开饭。
这君家落败许久,已经好些日子,没真正吃上什么大鱼大肉了,除了几个在外攀附贵公子们的少爷们,府里的姑娘姨娘们,吃的都是较为清淡的,这次趁着君柒回来,方氏做主吩咐后厨弄了这么两大一桌子好菜,可不是衬了大家的心。
虽然,这君府真正的主母看着这些奢侈鱼肉只是叹息摇头,罢了,当是给五姑娘消灾,钱少了,还是可以赚的……
“小柒一向是聪慧福分之人。”君安氏听到方氏的话,笑着回应,双眼经过一个下午的润养,已经是不再红肿了,不过还是有些憔悴。
“哼!小柒那丫头,就是个不识大体的贱丫头!”君安氏话方一说完,就坐在他身边的俊秀男子便面带不耐地如是说来,声音听起来有些浮躁,面容不知是常年在外日夜笙歌的原因还是为何,有些青白。
恰好,君柒就在这么个不知是恰当还是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也就这么恰好地,听到了君文俟的话。
她这个好大哥,可真真是好极了,平日不仅不给弟弟们做一番兄长之好表率,反倒是日日早早出府赶去城内,与那一帮子狐朋狗友结交,做小人攀附所谓贵公子,自己一个人如此胡乱倒好,竟是祸害了府中几个弟弟也跟着学样。
君柒见到君文俟后忽的便是升腾起一抹愤怒,她知道,愤怒缘由多不来自她,而是来自真正的君柒。
不过以往的小君柒不过是不满罢了,也不敢多说出来,毕竟,母亲虽觉哥哥们甚是荒唐,却也因为慈爱而不多加管。
只是,现在的君柒,可不是以往那个敢怒不敢言的小丫头,
十四岁的小女孩身体里可是一个二十六岁的老女人的灵魂。
“哥哥,妹妹方才才回来,就听得哥哥这般说,有些不解,是何意?”君柒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