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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莫殇然把那之前色迷迷的女人强势地踢出了院子,喊来了管事掏了银子摆平一切,看着莫殇然褪去了眼底的冰冷,又带了之前那般的暖意和温柔转向自己。
莫殇然笑着说:“阿欢,起得好早,今天一起出去走走吧!”
莫殇然的笑,就是笑,没有什么多余的含义,笑得很爽快干净。
可是尘欢在一瞬间,却感觉眼前黑了一黑。
也许是因为一夜未睡,他的精力不济,也许是因为他在那一瞬忽然感到的绝望。他刚刚决定,要算计这个女人抓住这根稻草,可是这一刻,他却意识到,他算计不过。
这个前一刻还冰冷的女人后一刻就可以笑得如此温柔,前一晚还爽约的女人,今日早就可以表现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安抚,没有解释,仿佛……或许不是仿佛,而是就是完全的强势。
收拾自己的容貌,修饰自己的指甲、头发……撒娇,要宠爱,要钱……不不不,无需试探,他完全没有胜算,除非回胎重生。
他暗自嘲笑自己,闭了闭眼,又睁开。
他唯一的凭借,或许只能是她一时糊涂,被感情和冲动糊了心,原意为他买单。
只不过,感情牌,虽然值得一试,但其实最不好打……
“阿欢,你怎么了?”莫殇然自然不晓得在尘欢心里转过的念头,很是无辜地问。
“你昨晚没来。”尘欢说。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以免显得太过软弱或者缠人以至于让她厌烦。
而她却依旧轻轻皱起了眉头,因为回忆起前一夜的纠结。
“莫?”
“啊,没什么,昨晚临时有事……抱歉,让你今早差点受委屈了!”
“不,不会……”尘欢的声音很轻,但是莫殇然还是听得很清楚:“我喜欢你,只是喜欢你,你高兴的时候,来看看我,我就很满意了……”
“阿欢……”她柔声叫他。
他也勾起唇,用苍白的笑容回应:“莫,我觉得我或许爱上你了呐……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如此不安?”
爱还是不爱,患得患失。
莫殇然不知道这男人说的话,可不可信,但是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为此有些抽痛。
她没有许下诺言,只是沉默,把尘欢搂进怀里,轻轻安抚。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再努力思索一下,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她明明很满意尘欢,可是又很不满足,总觉得还是差了些什么,因此而格外担心尘欢追问一个承诺。
幸而,尘欢也不曾在追询什么,只是在她怀里带了些轻颤,隐藏了自己的浅笑,低低的温柔缱绻的呢喃她的姓:“莫……”
两个人,各怀心事,偏偏要相拥在一起,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啊,她们腻在一起,好甜蜜!
唔,是的。
想骗自己,都是从骗别人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停更了周余……
群抱下,谢谢在群里安慰鱼的亲们,嗯嗯~~~很感谢大家的理解呐
接下来的更新,不会让大大们失望的,握拳!
13
13、相疑(四) 。。。
纠结过后,爆发之前,总是有一阵子平静的。
这平静就是从两个人相拥在一起,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开始的。
尘欢很乖很听话,莫殇然很好很温柔。俩人虽然是窝在妓院里,居然也和乐融融,很有几分老夫老妻的熟稔——所谓老夫老妻,上床的时候少,说话的时候也少,但是同处一室,默契却渐渐多起来。
尘欢或许敏感,但他决定要忽略一切不对劲儿的,可能对目前这种平静祥和有威胁的东西。至于莫殇然……她实在是没什么时间胡思乱想太多,所以很自然地忽略了所有反常。
如果不是那日绿殷来给常驻妓院的莫殇然送东西,发现了不对,也许莫殇然就这么再过十年也发现不了不对劲儿。
绿殷说:“莫,你觉不觉得他笑得有些夸张?”
“啊?”莫殇然呆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绿殷于是叹口气,又说:“也许是我敏感。我最近跟着白侯,她一不安,就笑得格外灿烂。总觉得你的阿欢笑得也太过灿烂了些,比白侯还灿烂。”
绿殷总是习惯称呼白梅为白侯,那个女人几乎总是在笑,浅笑,大笑,讥讽地笑,皮笑肉不笑,温柔的笑,妩媚的笑……很多种笑,只是不安的时候会笑得格外灿烂。
人们总是喜欢用坚强来伪装自己的脆弱,用不在乎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所以笑,很多时候并不意味着对方真的开心。
莫殇然回头,看远处廊柱下正绣手帕的尘欢——在她和人谈话或者忙碌的时候,尘欢总是很自觉地坐到远处去,安静地做一些男人的小活计,绝不惹人厌烦的。
尘欢恰巧也抬头,向她看过来,遇见她的目光,立时露出一个明媚的,灿烂的笑。
这几乎恍花了莫殇然眼睛的笑容,确实有些夸张,很不自然,尤其是在他眼中毫无笑意,只有一些紧张和慌张的情况下。
莫殇然于是忍不住也跟着咧开一个大大的爽朗的笑,仿佛并不在意:“绿殷你想多啦哈哈……”
绿殷看着她,不说话。
莫殇然干笑几声,压低了声音又问:“……你觉得他会是因为什么?”
如果不安,能是因为什么呢?
绿殷微微皱了眉:“莫,你是真傻假傻?这样养着他,却并不给他名分——已经快三个月了吧?你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才三个月啊……”莫殇然感叹,用她的不开窍换来绿殷更加无奈的叹息。
在某些世界,娶亲就是很闪电的事情,不存在谈几年的恋爱在试婚多久之类的古怪花样,三个月,已经是太长。
长到让人觉得,她其实已经在准备离开他了。
不过莫殇然没有这种时间概念。她一向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她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虽然她也不知道还差些什么没有准备。
作为安抚,莫殇然掏出一块玉佩送给尘欢。
前一日她问白梅:“我要不要送他什么礼物表达下……咳咳……”剩下的话湮灭在她的脸红中。
白梅皱眉:“花?巧克力?电影票?”
莫殇然疑惑:“啥?”
白梅拍拍自己的脑门,带着歉意说:“啊,抱歉我总忘记这里是……咳咳,去问问苏彦?男人总是更明白男人的心思。”
苏彦是白梅的正君,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是言词间却依旧是很有几分王府正君的架子:“若是定情,玉佩为上。”
玉佩传情,再普遍不过的定情信物。白梅的正君苏彦,亲自去库里,挑了一块玉出来,给莫殇然。
呐,就是莫殇然现在兴高采烈回来,急着递给尘欢的这一块。
尘欢笑着说:“好漂亮的玉佩。”
莫殇然乐:“你喜欢就好,那是我特别去订了的。”
尘欢点点头,依旧勾着唇,泪水却就那么落下:“隔壁的嫣然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说也是个豪爽的客人特别订下的。”
莫殇然大窘,心里骂了苏彦无数遍。
尘欢落着泪,却依旧努力平静着问:“你晚上要不要留下来?”
莫殇然问:“你希望我留下来?”那么……就是没生气?
但是还没等她放心,尘欢已经带了些哽咽指着她的衣领子说:“留下来吧,既然来找我,何苦又欲求不满去找别人!”
那里有一片殷红殷红的胭脂印。
莫殇然不骂苏彦了,她冷汗涔涔,明白自己一定是被白梅算计了。
她忽然回忆起,自己当初也不知给白梅捣过多少次乱子,那小心眼的家伙,怎么可能平白如此好心不加捉弄?
尘欢还在哭。
莫殇然张口无言,恨不得跳到黄河里去洗清自己却也明知不能。
最后的最后,她恼羞成怒了:“别哭了!我就算有别的男人又怎么了!再哭信不信我真找别人去?!”
尘欢原本多是在撒娇,忽然被吓得一愣,也不哭了,抹了把眼泪站起来,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孩子般气鼓鼓,并不服输。
于是他说:“你去找你的男人去吧!又不缺我一个,犯不着在这儿三心二意的敷衍我!”
……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本文感情慢热……于是,大家都知道男主是谁的,对吧?
一。一既然知道男主是谁也知道女主是谁。。。俺就自欺欺人的认为它其实一点都不慢热了……
PS:上章的评论很少,我很失落……于是传说中的多更爆发,恐怕还需要酝酿几天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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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相许(一) 。。。
有人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其实这话,还不够贴切。真真说不清的,就是闷葫芦遇见醋罐子醋缸子,没有外遇也得生生被说出一个活灵活现的来。
醋缸子尘欢掰着手指头,在详数假想敌的优势:年轻、漂亮、可人疼……
莫殇然不是闷葫芦,但也不比闷葫芦强。她实在是缺乏哄男人的经验——毕竟每日里耳濡目染,看到的都是安平炎轩一个大男人哄白梅这个小女人,虽然觉得不对头,但是也不知不觉被养出了几分思维定式。
再加上,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她已经尽力了。
所以尘欢一幅被伤了心却强装不在乎的样子硬撑,莫殇然也下意识同理。
她对他说:“你需要冷静一下。”
然后她转身就走。
直到他扑上来,拽着她的袖子问:“你去哪儿?你还回来不回来?”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或许还准备找个年轻男人免得你猜想成空。至于回来不回来……”她拖着长音,带着一点不忿的恶意回答:“你管得着么?我花了银子,若回来,你就得接待我,我若不回来,你又能怎么办?”
尘欢没有回答,随着她一字一句,他眼中却有着越来越深的绝望。
话一出口,莫殇然就后悔了,可是却依旧坚持着板着面孔,从他手指间抽出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不能软下来哄一哄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硬撑着撑得自己心里也很难受。
她急着去找白梅算帐,然后研究究竟该怎么办。
……
三天后。
莫殇然揣着银票,准备一定要把尘欢赎出来。
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尘欢怕她被别的男人勾去,她还怕尘欢和别的女人跑了呢!
赎出来,娶进家,然后好好圈养,直到他放下戒心——这是她想出的最好办法。她用了三天,想通了一个道理,就是,不管她现在有没有爱这个男人爱到非他不娶,她都可以把这个男人娶回家然后让他爱自己爱到非她不嫁。
这样就挺好,莫殇然对自己说,这种渴望让她相当急切,又相当的愉悦。
愉悦到虽然在巷口被别的男人缠住,她也没有发火。
发火的是恰好提着包裹出来的尘欢,一把推开了缠上她的男孩,瞪着大眼怒视着她。
“咦,阿欢,你提着包裹这是要……”莫殇然疑惑了。
尘欢咬咬牙,终于还是开了口:“我……已给自己赎了身,你要不要我?”
莫殇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看上去有些苍白娇弱的男人,这话显然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尘欢的脸色不大好,苍白得很,但是站得笔直,声音也更大了一些:“我给自己赎身,出来了就再也不要回去,你要不要我?”
她依旧在震惊中,言语无能,直到听见他最后的通牒:“要是你不要我,嫌弃我脏,我就去城外跳河,也不麻烦你收尸!”
“胡扯!”莫殇然凭借自己的本能用更大的声音喊了回去:“谁许你跳河!你有没有点自觉啊你是我男人,明白?不许寻死觅活……”
哦……声音在后面渐渐低下去了,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