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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大们大人表记小人过,要留言不要霸王……更新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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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小心(下) 。。。
“……”
古人有云“战战兢兢,汗不敢出”,这话原是机智下的调侃,但也不全是毫无道理。便如此时尘欢面上平静冷漠淡定得很,全是因为心里太过紧张。
方才品茗那个小侍,悄悄在他耳边交代,说肖东喜平日里与莫殇然很是亲近,情如姐妹。品茗的原意是说,肖东喜是自家人,让尘欢不必担心紧张。可是听到尘欢耳里,却变了味道。莫殇然并没有血亲在世,一句情同姐妹便可知这肖东喜的地位。
尘欢虽然嫁了莫殇然,有了名分地位,可是心里却从不觉得这一切靠得住。他总是觉得,自己和莫殇然之间并不是平等的,他是全然的依附,莫殇然就是他的一切。
尘欢不敢不小心。他如此珍惜他现在的幸福,因而也就格外恐惧失去现在的一切。他在这深宅之中,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大笑或者痛哭,不敢做任何也许会让人生厌的事情,唯恐给莫殇然添了麻烦,带了不快。
本来就紧张,于是当他听闻弩箭时,脑中一片空白,原本心底就崩得很死的一根弦更是几乎断裂。
哪有见了新姐夫送兵器的道理?这究竟是威胁还是试探又或者是什么其它的意思?
偏生这时候,肖东喜还很没有眼色地,一边掏出那把小弩,一边絮叨:“姐夫怎么不答?莫非是不喜弓弩?不要瞧它个儿头小比不上长弓威风,这轻轻一箭射出去,百步之外依旧可入木三分。沙场之上,可以穿了皮甲取人性命。小有小的好,藏于袖内,平日用于自保或暗算个谁,都绝无问题。”
肖东喜原本还想说,这样的小玩意儿,最适合男子不过了,却被尘欢愈来愈苍白惊恐的神色吓得吞回了剩下的话。
肖东喜沉默了一下,回思自己所说的话,却丝毫没有察觉不妥。她一直觉得能收服了莫殇然的男人,必定是十分厉害的,舞刀弄枪须眉不让巾帼型的颇有女子气的强势男子,所以弩箭应该不至于有问题才对——除非,这个姐夫喜欢别的兵器?
肖东喜干笑着试图圆场,又问:“姐夫怎的不接话?莫非还是不喜欢?罢罢,我下次带支软剑或者铁鞭来赔罪可好?”
尘欢僵硬地点点头,又用力摇摇头,然后向后退了几步,盯着肖东喜又看了两眼,丢下一句“等等我去叫妻主起来!”转身冲回了寝室里,去摇莫殇然的肩膀。
有人说,别小瞧弱者们,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可小白兔被逼急了,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张嘴狠狠一咬,伸出后腿来重重一踹,咬得再狠也难以见血,踹得再重也多半踹不出半片青紫。
尘欢比小白兔子强不了多少,幸而还知道有问题,找饲主。
尘欢小兔子的饲主,自然非莫殇然莫属。
莫殇然睁开眼,见到是尘欢,又放心地迷糊起来,不情不愿地开口问:“阿欢,我还困,怎么了?”
尘欢小声回答:“有个好怪的姑娘,说是你妹妹,过来找你,你快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妹妹?”莫殇然皱皱眉头,问。
尘欢还没回答,就听见门外传来肖东喜的声音:“莫姐姐,姐夫,你们说什么呐!莫姐姐你再不起太阳都要从东边再次升起来啦!”
莫殇然失笑,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阿欢,是小喜啊,不用紧张。”
……
尘欢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心里却全是非议——怎么可能不紧张?
换你一个午觉醒来,出门遇见一个怪人,见面就要送你件杀人的玩意儿,你不紧张?
送了一件还不够,还要送更多的……这人简直是有病!
……
尘欢有些怨气,这不怪他。
肖东喜也很糊涂,可也并不全是她的错。
处在肖东喜的位置上,别说一把弩箭,就是见面送点毒药之类也未必会如今惊奇。肖东喜处于军中,莫殇然则潜于江湖,之间略有差别,却都少不了杀人自保之类的活计,互通些有无十分正常,哪里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忌讳。
可是尘欢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问过莫殇然究竟是做什么的,一直还以为莫殇然就是个有地位些的下人,替主子跑腿管账的。
尘欢依旧觉得肖东喜是个危险人物。
他甚至还提醒正急着给自己套衣服要起的莫殇然说:“莫,我不紧张,你也别紧张。”
——他把莫殇然的焦急勿认做了紧张。
莫殇然并没有发现尘欢的失常。
莫殇然只是微笑点头,她确实不紧张。
莫殇然何止不紧张,简直可以说是兴奋了。
……
“小喜进来进来,你怎么忽然回来了?上次绿殷那边送了我三瓶见血封喉我留着,准备问问你需不需要一瓶呢……”
“莫姐姐,我是可逮住了机会,讨了个差使进京见见主子和你们啊!不许小气,还一瓶,三瓶我都要!好歹也学学我,我可是都破费流血,准备要把按主子说的法子造出来的新弩送了姐夫做贺礼了!”
“有这事儿?拿来拿来我看看,别是个假货骗人玩儿吧!”
……
尘欢呆在一边,有点傻眼。
面前这两个女人虽在笑,他却不大敢说话,连呼吸都小心地被摒住。他承认自己有些被肖东喜,和看上去不大一样的莫殇然吓到了。
最后却终于忍不住,尘欢凑到莫殇然耳边,小声地问:“莫莫,我,我呆在这里听你们说话会不会不合适?”
莫殇然笑,伸手,揉了揉尘欢的头顶,及手处,头发滑顺,手感很是让她满意。
肖东喜却还在懵懂之间,很是热情地问:“姐夫在这里有什么不合适?莫非听出了什么知道就要杀人灭口的机要不成?”
要灭口?!
尘欢“耳聪目明”抓住了关键词,他才刚在莫殇然无声的安抚中感到些自在,一听这话,再次僵住了。
……
一阵莫名的沉默。
……
心跳得格外厉害。
……
莫殇然也开始奇怪,尘欢的表情为何如此扭曲诡异了的时候……
品茗忽然敲门进了屋子,说:“肖姑娘,莫夫人,白主子叫你们过去呢!”
于是尘欢第一次如此感谢品茗的插嘴。
尘欢望着肖东喜和莫殇然携肩离开的背影,终于感觉可以放松下来。
——幸而,他此时还不知道白梅找莫殇然很肖东喜要说什么,否则,他心底崩得死死的那点心思,说不准真的会崩溃。
……
这一日,晚饭时,莫殇然没有回来。
熄灯时,品茗传话说莫殇然在白侯那里议事,很晚才回,要尘欢早些休息莫等。
第二日天明,尘欢睁眼时,床上另一半位置却依旧空着,冰冰冷冷地。
莫殇然一夜未归。
直到午饭用过了,才摇摇晃晃回来,她开口第一句就让尘欢的心拧在了一起一般地疼。
莫殇然也许是倦得厉害,一张脸拉得老长,冷着面孔说:“阿欢,收拾下东西吧,这边你住着还是不大合适,晚些你和肖东喜一起上路,她送你去凉城。”
凉城,离现下住着的京城,有七天的路程。快马加鞭,换马不换人的那种七天。对于尘欢来说,几乎就是远在天边。
尘欢问:“你也一起吗?”
莫殇然说:“不,我这几个月都得留在这边。”
尘欢又问:“还会接我回来吗?”
莫殇然却笑了:“接你回来做什么?”
居然是这样的笑,眼中依旧带着些宠溺和笑意的笑。
尘欢垂下眼帘,点点头。
他没有问他的另一个问题——所以,莫你送我走,是不是不要我了呢?
他没有问,他觉得自己不会喜欢莫殇然的答案的。
他不问,莫殇然自然也就不再解释,只吆喝着品茗去收拾行装,自己一头栽到了床上迷糊起来。
她几晚不曾踏实睡过,确实是累了。
……
作者有话要说:某层的第十六楼的童鞋……乃有点坏哦……别以为鱼不知道亲就素催更楼的楼主哦……
抱歉这几天在准备控制论的考试,于是就丢三落四昨天忘记发了……
我今天努力试试可不可能再码一章,不保证——要是凌晨还没更就说明我复习控制论走火入魔,的确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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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粗心(上) 。。。
时间过得很快。
时间也过得很慢,慢的让人焦急。
十几驾马车,几十匹马,算得上是一个车队了。
尘欢站在白府门前,看着品茗忙。
品茗正招呼人把一包包一箱箱的衣物堆到车队最后专门用来运东西的车上,他也要跟着尘欢去的,另外还有两个护院也要一起。
余下的车里,则还有十几个白梅之前收养的,无家可归的孤儿。当年白梅在自己【奇】封地内下了法令,收养无家可【书】归的孩子,或者照管老无【网】所靠的年迈者,都是有银子可以找衙门领了做补贴的。但总还是有那么些的孤儿,依旧游荡在外,被白梅寻了些周正机灵地,都收到了府里一并教养。
百十来个孩子,这十几个是最大的。如今正挤在车上,兴致冲冲唧唧喳喳。白梅说,孩子们大了,要肖东喜顺带带出去,历练历练。
最大的一驾马车却还是空的,拉车的马打着响鼻,蹄子踢着地,厚重的车帘却安静地垂着。
肖东喜翻身上马,笑笑,说:“姐夫,咱该走了!”
尘欢点点头。
于是那看上去很厚重的车帘被掀起,内里还衬着一层软纱,软纱挽起,露出里面的厚毯软靠塌,另有香炉一盏,点心一碟,书册三两本。灯架上,用以照明的,竟是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低调而奢华到极致。
正是给尘欢准备的。
白府正君苏彦,总是把一切安排得无可挑剔。此时他微微笑着,递给尘欢一个檀香木匣,叮嘱他好生照顾自己。
叮嘱过后,又祝一路顺风。
匣子中。五十两一张,一共是一百张的银票,都崭新硬挺,整整齐齐地叠着。
尘欢有些局促地点点头,行礼谢过,上了车。
莫殇然居然一直没有来送,而尘欢居然也没有开口询问。
尘欢安静而顺从,一切的嘈杂,在他眼中却如默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不再说苏彦去送肖东喜一行人,只说此时白梅独自个儿在书房看书。
难道得空看些闲书,白梅正看到兴起,却忽然见到莫殇然推门而入,很是吃了一惊。
她不解,算算时间,尘欢应该正要离开,去送行的不少,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分别,怎么莫殇然倒会没在那边陪着?
莫殇然却抿着唇并不多话,独自在书架中抽了一本书,也找了个好位子坐下来慢慢看。
……
“怎么不去送送他?”直到晚些时候,苏彦终于忙完进门,见了莫殇然,忍不住问了出来。
莫殇然望望屋顶,又瞅瞅地,闷回答:“越送越舍不得,再说不过是三四个月,有什么好送的!”
苏彦摇摇头,叹:“听说你没和他解释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怕他多心……”
“怎么可能!”莫殇然却居然用着一种看傻瓜一般的目光看着苏彦,说:“这有啥好多心的?阿欢又不傻,最体贴最善解人意的,又很会照顾人,照顾自己就更不在话下了,根本不需要担心嘛!”
“……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们给我找麻烦!”
苏彦默然,白梅摇头。
都说傻瓜总是比较喜感的,因为他们总是搞不清——究竟谁才是傻瓜啊喂!
可怜莫殇然单单记住了尘欢喜人的顺从的贴心,却偏生粗心大意地忘记了这之后藏着的敏感和脆弱,现下还自以为是,觉得尘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