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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酒量太小了。”
不是人家酒量小,而是她的酒量太大,这种专供皇朝九酝春酒和鹤年贡酒,都是高纯度美酒,一般人都不敢贪杯,一个女子竟然喝了足足二十几玉杯,这廷尉不倒才怪。
太子宴眉宇一展,眼中显出柔情来。
“你有心事,切不可这样喝了。”
这句关心的话,让芷楼的鼻腔一酸,眼圈红了,还是太子心细体贴。
年轻的廷尉被抬走了,凤芷楼也不敢随便喝酒了,更加没有心思看什么歌舞,她只担心一件事,楚墨殇会不会杀了混宝。
就这样,凤芷楼一直焦躁不安地坐在那里,直到庆典结束,她又被安排在了舞阳殿休息,等待第二天,由圣地使者带着她进入圣地。
舞阳殿今夕不同往日,里里外外几十个宫女侍候着,端茶的,倒水的,打扫的,铺床的,各司其职,还有几个宫女守着舞阳殿的门,静候着凤芷楼的吩咐。
翘首几次,都不见混宝回来,凤芷楼更加确定混宝被楚墨殇抓住了。
混宝回不来,怎么去离洛公主那里偷解药?虽然自己的毒解了,可楚府还有一个着急等着救命的呢。
难道非要自己亲自动手吗?凤芷楼皱起了眉头。
虽说想进入离洛公主的寝宫并不算难事,难就难在,怎么不被人发现,又能找到解药,这点小事对于混宝来说一点都不难,可对于芷楼来说,却没那么容易了。
凤芷楼现在身份敏感,又有求于太子,不能太过分了,正面的冲突是绝对不行的。
混宝,混宝,偏偏这个节骨眼儿,它被楚墨殇抓住了,芷楼急得团团转。
“不行,我不能让小鱼等死。”
凤芷楼决定去找楚墨殇,无论如何都要将混宝要出来,实在不行,就再打一架,他们这对假夫妻,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也许他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将混宝放了。
芷楼下定了决心,抬脚就要向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就远远瞧见皇后娘娘匆匆而来,瞧这走的方向,应该是来朝舞阳殿了,身后还跟着几名心腹侍女。
皇后娘娘很快进入了舞阳殿,快步穿过大殿,直进芷楼寝房,然后冷眼地看着周围的宫女。
“你们,都尽数退出去。”
“是,皇后娘娘。”十几个宫女放下手里的活计,提着宫裙,一个个地转过身,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芷楼的寝房内一下子空了。
凤芷楼不得不打消了马上离开的念头,目光疑惑地看着皇后娘娘,她这个时候又来做什么?庆典上,她给自己送来一杯人血,让芷楼到现在都觉得浑身发麻,难以接受。
不过话说回来,这血真怪,竟然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皇后娘娘,不知道此时找芷楼何事。”芷楼轻声问。
皇后娘娘抬眸轻蔑地看了凤芷楼一眼,目光落在了芷楼头上的凤冠上,良久凝视。
“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皇后娘娘的话让凤芷楼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又是这样的问题,楚墨殇在离洛公主面前卖弄人情,装作不认识,此时连皇后娘娘的记性也不好了?
“我,我是凤芷楼啊。”芷楼的语调都变了。
“我知道你是凤芷楼,只是……。你真是凤家庄出来的?”
这问又奇了,她不是风家庄的,还能是哪里来的?
“凤家庄庶出七小姐,真的假不了。”凤芷楼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我也知道。”
皇后娘娘白了凤芷楼一眼,她想知道的不是这样简单,今日的一杯血,怎么会在凤芷楼小姐手指触碰的时候飞跃起来,而且落入她的身上,迅速融入肌肤,到现在她都觉得惊恐,满心的怀疑。
“都知道,还问?”
这皇后娘娘敢情是吃饱了撑的,跑这里找凤芷楼寻开心来了,可凤芷楼还有急事,没时间和她磨洋工,于是急迫地说。
“娘娘,芷楼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你若没事,就在这里等着芷楼回来,然后我慢慢和你聊。”
“等等,本宫在,你敢去哪里?”皇后娘娘的语气不悦了,凤芷楼只能将脚收了回来,叹息一声说。
“我,我,那好吧,你问,我回答。”凤芷楼无奈,只能站立当天,想看看这皇后娘娘到底要干什么?
“你从小在凤家庄长大的,你娘呢?”
“我娘?”凤芷楼觉得皇后娘娘的问题越发离谱了,她怎么关心起了自己的娘,芷楼摇摇头:“爹说不知道,二叔说死了,三叔说跑了,四叔说失踪了,五叔说……”
“好了,你连自己的娘去了哪里都不知道?”皇后娘娘很气恼,怎么会有这么多关于凤芷楼娘的说法。
“我娘是庄里的使唤丫头,我从懂事就没见过她,哪里知道她去哪儿了?皇后娘娘,你问这个做什么?”这次该轮到凤芷楼问皇后娘娘了,她这样匆匆而来,问这些问题,定然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那血,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皇后娘娘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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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东施效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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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后娘娘竟然提及了庆典上的血……
凤芷楼疑惑地看着这个女人,她现在懂了,这女人从始至终就一直包藏了祸心。
“你明白什么了?”皇后娘娘的表情有些尴尬。
“你喝人的血,用来驻颜,却导致久病不愈,血毒成灾,我给你治疗,不能根除,你认定我留了私心,才送血过来,说是治疗什么风寒,其实是想让我也感染血毒,是不是?”凤芷楼冷声质问。
“大胆,你敢这样互相本宫,本宫,本宫…。。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喝了那血也排斥?”皇后娘娘尴尬地解释着,这十几年来,她已经在身边的很多宫女身上尝试过了,她们喝了皆中血毒,遭到排斥,可为什么凤芷楼没有?
“人与人的血是否相容,要分血型的,但也许还分人,好人呢,可能就不排斥,心存不善的呢,就不一定了……”
“凤芷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砍了你的脑袋!”皇后娘娘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几乎恼羞成怒了。
可凤芷楼一点都不怕皇后娘娘这样吓唬她,她凑了这个女人的脸,笑了起来。
“你可舍不得杀我,因为你还喝那个人的血驻颜,血毒会越来越重,只有我才能延续你的生命,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
凤芷楼说的是事实,皇后娘娘的脸几乎扭曲了,她确实舍不得杀了凤芷楼,更加不想那样凄惨死去。
皇后娘娘挺直了脊背,怒容消失,露出了一抹微笑来。
“我想,今天只是有些事情凑巧,让我觉得纳闷才来问问,现在想想,其实真的没什么。”
皇后娘娘又扫了一眼芷楼头上的凤冠,那两只稀罕的凤头钗,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来一个白玉的镯子来,递给了凤芷楼。
“今天本要在庆典上给你的,却因为临时不舒服回了寝宫,这镯子是羊脂玉的,也不多见,本宫就赐给你了,也算感谢你那天救了我的命。”
凤芷楼可不想收皇后娘娘的东西,这女人阴晴不定的,总觉得心术不正,可皇后娘娘坚持,说这是她的赏赐,若是不要,就看不起她这个娘娘,违背了懿旨。
这罪名一加,凤芷楼还不得不不要了,她只好伸手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皇后娘娘见芷楼收了镯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可这笑倍显阴郁,夹杂着一点点的鄙夷。
“看你头上戴的,确实吓了我一跳,还以为离洛任性瞎编的呢,原来真是如此,可是奇了,你怎么能戴这个?胆子不小啊,不要因为救了本宫,皇城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了?”
什么意思?
凤芷楼听出皇后娘娘话中有话,自己头上戴着的不是羽冠吗?这羽冠乃是圣地所赐,哪里有不对了?离洛这女人,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这羽冠是加冠的时候给我的,怎么就惹她不高兴了,她若嫉妒想要,向楚……不是,向她的未婚夫夫婿,圣地少主索要啊,圣地里那么多鸟,随便拔点毛,做一个应该不难,何必和我争这一个。”
凤芷楼说得轻描淡写,根本没将这羽冠当作一回事儿。
皇后娘娘的脸抽动了一下,眼睛翻着白眼,这丫头伶牙俐齿的,说得好像离洛公主无理取闹了,她到满身都是理。
“本宫知道,这女人谁不想攀龙附凤,高高在上,可就算你戴上全部的行头,也不可能替代了真武圣女,只会招人耻笑,本宫劝你,这头冠能不戴,就不戴,你说呢?”
凤芷楼听得满头雾水,更加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芷楼有点糊涂。”她确实迷糊,这是怎么了?
“这发式也不是什么人想梳就能梳的,离洛是真武圣女,独一无二,圣地更加不能有第二个龙后,东施效颦,再模仿,也是东施。”皇后娘娘提醒着,然后眼睛一直瞄着凤芷楼的脸,她越看越没底儿,脸上莫名的生了一点恐惧来。
“什么东施效颦,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不就是一个羽冠吗?”
凤芷楼气恼地摘下了头上的羽冠,顷刻间凤冠不见,在芷楼手上的,只是一个羽冠而已,哪里有什么凤头钗。
皇后娘娘见此情景,脸变成了惨白之色,她只听离洛公主讲述了一些情况,现在却亲眼见识这羽冠的变化,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可能,这…。。本宫还有事,回去了。”
皇后娘娘语无伦次,尴尬后退了一步,脸还是惨淡的,她转身疾步前行,狼狈地出了舞阳殿。
凤芷楼望着皇后的背影,奇怪地笑了起来,真是个阴阳怪气的女人,一个羽冠怎么将她吓成了这个样子。
凤芷楼拿着羽冠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一个门道来,她好奇地走到了铜镜之前,将这羽冠托起,戴在了头上。
这次是凤芷楼亲眼所见了,顿时目瞪口呆。
难怪在战神大殿上,群臣惊呼,离洛公主失控,连楚墨殇的表情都那么窘迫,这羽冠怎么就能变了?
“凤头钗?翎羽呢?”凤芷楼转了一个圈,再看向铜镜,还是那般,头上赫然一个美丽的凤冠。
东施效颦?敢情这一天,大家都这么想她的?
凤芷楼气得一把将凤冠摘了下来,就要狠狠地摔在地上,却发现凤冠又变成了羽冠,两根翎羽又出现了,羽冠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真是怪了。
凤芷楼哪里有时间思索这种变化是为什么,她只想着怎么才不能招惹是非,现在凤家庄等着太子救命,她不能节外生枝了。
匆匆地放下了羽冠,她又脱掉了身上的神武战袍,还有靴子,一股脑地塞进了格子空间,她发誓,一辈子都不穿这东西了,就让它们烂在里面。
换了一身鹅黄色的罗裙,凤芷楼才觉得踏实了许多。
凤芷楼回到了床边,本要躺下休息,可想想楚小鱼,不晓得她现在是不是毒入五脏了。
“血?”芷楼突然想到了一个解毒的办法。
那人的血既然能解自己身上的毒,就应该能解小鱼身上的,虽然可能出现血毒排斥的状况,但一次食用应该不至于那么重要,至少能救了小鱼的命。
可到哪里找这血去呢?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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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潜入乾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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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将那人藏得严密,定然不会让外人轻易知道所在,就算花费时间找到那人,楚小鱼也等不了那么久了,这可怎么办?
凤芷楼慢慢地抬起的手腕,看着肌肤里若隐若现的血管,那血解了自己的毒,说明自己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