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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逃跑被追杀而受伤,跟这个女人不会有半点关系——而她的另一只脚,只有一个人伤过。
——朱羽君!
“你不必在这里故弄玄虚!”姝娴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明知不妥,却无法不以此给自己一点勇气,“你是义父派来的吧!?”
是,她一定是!因为朱羽君已经死了!
姝娴过去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那种直觉曾让她躲过数次危机,可是这一次,这种直觉让她隐隐感到恐慌,不自觉地想要逃避——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不是么?朱羽君已经死了,死了!难道一个死人还会回来吗……回来……找她?
“你,信报应么?”湘无双清冷的嗓音幽幽响起,她的脸在笑,声音却没有温度。姝娴不禁打了个寒噤,一身狐裘也让她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这世间连公道都没有了,何来报应?
朱羽君的死与她无关,又何来她的报应?
莫不是那女人死不瞑目,才从黄泉里张牙舞爪而来,拉一个陪葬不成……她突然笑了,那讽刺的笑声压住了心中的恐惧,缓缓道:“若真有报应,我倒很期待……她死了,找我来报,那么我死后,该找谁报?”
“那是你的事情。”湘无双晃着杯里的剩茶,说得不咸不淡,又抬起头来嫣然一笑,“不过,在你死之前倒有不少时间好好想想,挑挑,不知哪一位有此艳福,与美人常、伴、地、下。”
这话俨然是在咒她死,那笑容却又优雅得无懈可击。姝娴心中愠怒心思一转,若这个女人当真是义父派来,无论目的是勾引沈苍澜还是别的,自己都将成为“无用之物”而终将被义父除掉,索性先下了手——
那一刻的心思也许都只是借口,她只是想除掉——让这个从黄泉出来的女人再次回到黄泉去,她还能拿自己怎样?
心思百转也不过一瞬间,突然有数道银光向湘无双飞去,蓝衣一闪湘无双已侧身旁去,那几道银光倏地回到姝娴手上。
定睛瞧去,那却是一副半尺长的勾爪,爪锋尖利寒光乍现,套于姝娴手上,后端有细琐相连于手腕,可收可放,对于腿脚不便的姝娴的确是最能够发挥的武器。
勾爪一收,随即紧攻而去,直掏心窝。羽君胸口微痛面上依然含笑,“明明一副柔弱的模样,使的功夫却这般毒辣……你依然这么会做戏。”
姝娴一勾正发,羽君不躲不闪话音刚落,一道白色身影倏地从窗外飞窜而入,铮铮铁器碰撞声响,飞向羽君的铁钩被一炳长剑拦下,一瞬间仿佛有火星迸溅,震得姝娴猛地收回了铁钩。
雪狐横剑挡在羽君身前,一双上挑的媚眼儿此刻恨不能在姝娴身上剜出个洞来。此刻的他并没有易容成'小玉川'的模样,摆开剑式狠辣而凌厉的反攻而去。
羽君悠然一笑,“难道你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敢来招惹深藏不露的庄主夫人你么。”不再理会纠战的两人,她径自走到门前打开门,对雪狐叮嘱道:“别做得太过,差不多就好。”她出了房门,香珠儿迎上来扶着她走到远处,见对面正有护院走来,羽君对香珠儿使了个眼色独自走开,香珠儿见她走远便大声喊道:“有刺客!”
羽君脚下厚厚的积雪发出积压的声音,将身后越来越远的杂乱声间渐渐掩盖过去……
沈苍澜从庄外匆匆赶回,没有停下脚步地问管家,“究竟发生什么事?”
“回庄主,庄里来了歹人,刺伤姝娴夫人,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过伤势并不严重……”
“人抓住了吗?”
“没有,护院赶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人。”
沈苍澜微微蹙眉,臧云山庄的守卫算不得天衣无缝但也很少发生这种事情,尤其发生了几件大事之后更是各方面都加强了戒备,怎么会在完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伤了姝娴……难道就没有人听到动静?
管家似乎也懂得沈苍澜的心思,走在他身侧,犹豫道:“庄主,依老奴看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妥之处……依当时的情况来看屋里似乎有过缠斗的痕迹,而且附近的护院并未听到任何呼救声……”
沈苍澜脚下停顿片刻,迟疑道:“姝娴?她一向与外面没有什么来往,怎么回……”
“请问庄主,夫人可会武功?”
“应当是会些拳脚功夫,只是受伤后就不曾练过。”
“夫人既然能够拖延那歹人片刻,为何不曾呼救?”
苍澜一怔,“你在怀疑什么?”他不曾考虑过,那个温婉乖顺已经与他做了一年多的夫妻,相识至今,他从未考虑要怀疑什么。因为没有任何值得怀疑。
那位从前庄主在任就一直管理山庄,可谓看着沈苍澜长大的老管家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想法,依然只就事论事道:“老奴并未怀疑什么,只是在观察着这件事情罢了。若说夫人这边有不妥,那么发现有刺客的人恐怕也有不妥。”
沈苍澜转身看着老管家,问:“有何不妥?”
“若是别人,就没有不妥。正院里的丫头和护卫偶然发现有刺客的话没什么奇怪,但是偏偏发现的人,是湘无双姑娘的丫环。”
“无双姑娘?”沈苍澜一时间无法把这个名字和发生的事联系起来,而管家又只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以免沈苍澜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沈苍澜转头遥望一眼侧院的方向,懂得老管家的意思——湘无双这个“客人”是住在侧院的,她的丫环自然随侍在她身边,怎么跑去正院里第一个发现刺客?
“也许她只是正巧有事去找夫人……”
老管家略略低了一下头,“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老奴仍要提点庄主,自从臧云山庄协助香王爷平定血千手一事,已是锋芒太露。而您接任庄主之位后公开辅助香王爷,恐怕已经有不少与王爷有利益冲突的人将山庄视为眼中钉急于扫清障碍……庄主您也要事事当心。”
沈苍澜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
“庄主,恕老奴多嘴,老奴看那位湘无双姑娘……并非寡欲之人。她的眼睛,不静。”
沈苍澜踏入房间的时候大夫已经退了出去,姝娴伤了手臂和其他几处,靠在床上半倚着,低垂的眼帘遮掩了眼里流转的思绪。
料不到那女人竟然是存了这般的心思,她不是来找茬也不是来杀她的。只是在挑拨众人的怀疑却又不揭穿,究竟是有心玩弄还是着意逼迫?她可以装作不知情,当作陌生刺客闯入自己只是无辜……可是她不认为臧云山庄的人会真的全盘相信她的说辞,毫不怀疑。
况且,那个女人不会放过她。躲过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这臧云山庄已不是她的容身之地——既然无法安然度日,倒不如拉她一起下这趟浑水就算败露也要拉一个垫背,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她抬起头看着沈苍澜走进来,脸上立刻浮现一抹委屈和慌乱……
“苍澜,你要救我!”
沈苍澜一怔,没料到姝娴突然有此一言,走到床前被姝娴拉住了衣袖,“没事的,别怕,告诉我是什么人?”
“那个女人要害我!她突然来找我,她,她想杀我……你救救我,苍澜……”姝娴面上的恐慌天衣无缝,有些语无伦次,沈苍澜安抚着问道:“你先别急,告诉我是谁?”
“是她!是湘无双!我没有惹过她,真的没有……”
湘无双!?
沈苍澜一惊,却下意识否认掉这个情况——不会的,若是她,她的侍女怎么会喊人来?
“姝娴,你确定吗,会不会看错?无双姑娘是王爷带来的人,她不会做对山庄不利的事……况且她有伤在身,怎么能来伤人?”
姝娴如何听不出沈苍澜话中已经在为湘无双开脱,难道自己竟小觑了那女人的手段,已经将沈苍澜吸引至此?
毕竟还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她明白既然沈苍澜心里已经在偏袒湘无双,那么硬碰对自己是没有好处的。
她稍稍松口却转道:“我不知道……我突然被袭击受了伤,可是那个身影应该是湘无双没错,她带了个少年来,那少年长得细眉凤目武功好厉害……”
沈苍澜心里微微一沉,湘无双身边的确带了一个少年,而姝娴应该并没有见过,也应当不知道才对……沈苍澜握了握拳,按上姝娴的双肩,“那个少年,你可看清了?”
姝娴点点头,沈苍澜看了一言门口的管家,郑重道:“好,我们当面认人!”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清楚,他比其他人更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刺客究竟是不是湘无双,他究竟……可不可以信她?
事情还没有坐实之前,沈苍澜并不想大张旗鼓,坏了湘无双名声。因而只是让翠翠扶了姝娴,只同管家并一两个护院来到侧院,命护院候在门外,便带着三人走进去。
“沈庄主。”迎上来的绿绿见来人面色不善,姝娴又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心下疑惑。
“劳烦请你们家姑娘出来一见可以么。”
“请庄主和夫人稍候。”绿绿和翠翠暗中互瞪一眼,才转入房内,湘无双做了哪些事情她是不知道的,明白自己如今是跟了什么人,只做自己的本分就好,其他那些事情自然有香珠儿和雪狐他们。
不多时湘无双便从内室出来,见到沈苍澜和姝娴,从容一笑,有礼道:“无双见过庄主,庄主夫人。”那份姿态,那份悠然,全然不似一个心中有鬼之人……纵是有,怕她也是毫不在乎是否会被拆穿。
沈苍澜见着她的笑容,有片刻的失神。她在抬头时有意无意的向管家那里看了一眼,视线片刻驻留,有几分怀念,也有几分了然——管家自然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如今长辈们都没办法相见,见到了管家也如见到长辈一般。而且……她是了解管家孟伯那份细密心思的,今日他也一同前来,怕是已经看出了端倪,不那么容易蒙混的。
虽然只短短一瞬间的对视,却令管家孟伯生出几分惊奇。这女子他曾从旁观察过,深知无论一个人作出怎样的姿态,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双眼睛看似寡然无欲却有暗流汹涌,此女必然会掀起风波,没料到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仿佛只是一个应该被人呵护羽下却走失了的孩子。
羽君收回自己的视线,含笑问道:“不知庄主携夫人特地前来,可是找无双有什么要紧事?”
沈苍澜突然觉得面对湘无双不知该怎么开口,转看姝娴,她无助而惊怯的站在自己身后,露出对湘无双毫不掩饰的恐惧。孟伯看出沈苍澜的为难,上前一步代道:“湘姑娘想必已经知道庄上有刺客潜入惊扰了夫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极有可能此人本就在庄内才能绕过护卫耳目无人察觉……冒昧请问姑娘,您身边的小厮可在?”
已说的如此明白,湘无双面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变动,只若有似无的向姝娴看了一眼,“听说庄主夫人受了伤?还望恕无双失礼没来得及去探望夫人……绿绿,你去唤玉川儿来。”
绿绿随即下去,带回了小玉川儿,姝娴方一看到那个眉目精致精雕细琢,粉团儿一般白净的少年,不禁一愣。
这一愣沈苍澜和管家自然都看在眼里,她暗道自己竟然如此粗心,湘无双既然有恃无恐自然不会露出如此把柄让人来抓。
“看来只是误会一场,沈某给无双姑娘赔罪了。”
湘无双眨了下眼睛,笑问:“何罪呢?我可不知道沈庄主何时得罪过我。”三分妩媚七分顽皮,除了那“沈庄主”的称呼,一颦一笑都与过去的朱羽君一般无二。孟伯略略惊讶的看了沈苍澜一眼,似乎终于明白他为何对湘无双如此在意,却更加无法释怀。
这世上当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