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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叔一怔,“主子是说现在不回去?”
方篱笙将信折好,“我会抽神风营一部分人先回东临。”
怒叔还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正善解释道:“好像是预感花七小姐走不了,如果确定不是,主子会带着她尽快一起回东临的。”
怒叔闻言心情沉重,“希望主子的怀疑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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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国公府里。
由于昨晚老夫人屋里闹鬼,下人们都议论纷纷。他们以为老夫人会被吓病,结果老夫人不但没病,神情反而更冷厉了。
周妈妈服侍老夫人吃了午饭,要扶她出去走走接接阳气,老夫人却是冷笑道:“你以为我一个大活人会怕一个鬼?就算她没死,只是扮了鬼来吓我,我更不用怕她。如今她的女儿还在我府里,把我惹得怒了,我会叫人干脆连她女儿一起杀了!”
周妈妈有些胆战,“雪夫人究竟是死还是没死我们都不知道。如果昨晚真的是她的魂灵回来了,老夫人还是找个道士来做做法事才好。”
“法事自然是要做的,但不是现在,碧媛马上就要出嫁了,这个时候做不太合适。”老夫人自有主张,“今晚把七小姐叫到我屋里来睡,看那个女鬼还敢来?”
周妈妈一呆,“那恐怕不行,听说睿郡主来了,还在静婷苑收拾了屋子,估计是要住几天。如若七小姐不来,有睿郡主在的话,我们也勉强不了她,睿郡主肯定要为她说话。”
老夫人冷声道:“想不到她还很会拉关系的,一时太子,一时睿郡主,手段比她那娘倒强了很多。”
两人正说着,这时顾氏进来道:“老夫人,大长公主来了。”
老夫人有些意外,“大长公主?她无缘无故怎会到我们府里来?”
“听说是来找花著雨的,结果我刚才着人去静婷苑去叫,她竟然不在,说是出了门,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如今胆子也大了,居然不说也可以出门?有没有问大长公主找她何事?”
顾氏低头道:“大长公主没说,但是看她很着急的样子,恐怕是有急事。”
老夫人不再坐着,“走,不能让大长公主认为我们国公府的人不懂礼数,一起到前面陪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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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著雨蓦然惊醒,睁开眼,方发觉自己还在马车里,侧目一看,竟发现她靠在秦惑的肩上,他的一只手还揽着她,甚至她的身上还盖着他带着檀香味的黑袍子。
秦惑正闭目休息。
她轻手轻脚将身上的袍子拿下,准备挪开些,秦惑已睁开了眼,轻“嗯”了一声道:“醒了么?”
花著雨索性装作若无其事回头笑道:“想不到竟然睡着了,大人为什么不叫我?”
秦惑将她拿开的黑袍子放到一边,“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醒。你来时的马车还在永安堂门口等你,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花著雨把车窗扒开,果然见天色已到掌灯时分,心里直叹,怎么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她赶紧跳下马车,“让大人浪费这么多时间,很是抱歉。大人慢走,我也先走了。”
她不待他回答,就急匆匆往还等在永安堂门口的阿旺走去,看她出来,等得焦急的阿旺松了口长气,扶她上了马车,二话不说就往国公府里赶。
秦惑撩着帘子看着马车急驰而去,淡声道:“不知道太后的病情如何,去皇宫。”
马车立即调头行去。
花著雨在马车里把一套行头换下来,头发梳好,差不多刚好到国公府门口。只是还没下马车,正在门口张望的管事就已经跑过来道:“七小姐到哪里去了?让老夫人和长公主等到这个时候?”
阿旺帮她圆着谎道:“小姐说她的米铺都改成了药铺,亲自去查看了一下,三家铺子一一查看下来,自然也要一些时间。”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点进去吧,长公主从下午等到这时候,不说老夫人,若是老爷在的话,也都发怒了。”
花著雨也不多言,随管事来到会客厅,果然见老夫人和顾氏等陪着长公主在坐,不知道长公主找她何事,竟然还挑到了今天出门的时候。
“长公主金安。”她进门就一礼下去请安。
长公主看到是她,眼里明明着急,面上却能优雅笑道:“可把七小姐等回来了,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整整坐了一下午都没说什么事,也就让老夫人等人陪着闲聊,一见花著雨就要挪一边说话去,老夫人和顾氏自是感觉怪异,长公主什么时候和花著雨扯上交情了?
花著雨点头道:“让长公主久等,实是抱歉。不如去我的院子喝杯花茶?”
长公主正要应,外面已有尖细的声音唱道:“接皇上口谕,武国公之女花七小姐马上进宫觐见。”
紧跟着德公公的身影已出现在客厅门口,他眉目一扫,看到长公主,也不太意外道:“原来长公主也在,如果长公主得空,也可以一起去皇宫。”
长公主脸色难看,顾氏一礼道:“不知皇上因何事召见小女?”她以为是太子选妃的事,顿感紧张。
老夫人也与她想到了一处去,“今儿我儿早朝之后就没回来,敢问公公,他是否还在宫中?”
德公公微颔首道:“没错,国公爷还在宫中,皇上正有事与他商议。”
他转而对花著雨道:“马车已在外面,花七小姐请。”
花著雨心里完全没底,看长公主脸色灰败,就知她恐怕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拉上她道:“长公主我们一起进宫?”
长公主叹了口气,挽起她的手,“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由于马车旁有德公公并骑,长公主不敢多说,只是拍了拍花著雨的手低道:“我府里出了奸细,有人把你医好我儿傻病的事透露了出去,今日皇太后突然病危,听说是与顾正凉下药偏离有关,顾正凉指证是他的医童换了药,医童被当场打死。我抓出府里奸细的时候,她说她把消息已经透露给了顾正凉,听到这个消息,我赶紧就到国公府想通知你,怕顾正凉狗急跳墙为保命扯出你,让你去躲一躲,结果……看来他果然把你扯了出去,若是等下你不能出手救得皇太后,恐怕会要被陈家和顾家死咬着不放……”
花著雨抚额,她刚刚给皇太后下了与还魂草相冲相克的毒,转眼就要因为被泄露身份而又要去救她,怎么会这样?
皇太后的病并不好治,顾正凉这招死也要拉她垫背的计果然狠毒。
马车到了宫门口,在德公公带领下,居然也不用下车,直接绕道到了慈宁宫外。
慈宁宫外殿,宝兴帝、婧皇后、明妃、陈家的人、顾家的人、太子楚霸、四皇子楚明秋、花不缺、包括黎司桐一个不落的全都在。显然,黎司桐的到来,并不是他主动,是被召来的。
花著雨和长公主慢慢走进去,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顾正凉的目光更是阴冷,好像今日他失利是她所害,想要吃掉她一般。虽然本来是她所害。
以往不可一世的顾相眉发皆竖,但是难掩他微颤的眼角,分明今日顾正凉的遭遇直如击中了他的心脏。
花著雨嘴角微哂,这才是开始,就受不了么?后头的大戏还没开始唱,可别先就气疯了。
宝兴帝一见她,就沉声道:“黎世子,你说你的病是花七小姐亲自动手将你治好,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黎司桐目光复杂地看了花著雨一眼,抱拳道:“回皇上,微臣的病确实是花七小姐所治。”
此音一落,陈太傅一家顿时像将目光厉剑一样刺向花著雨,花著雨自是心里有数,她救黎司桐已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特别是与长公主有龃龉的陈家,估计他们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而皇上呢?他为削安平王之军权,是否现在也将她视为眼中钉?尽管长公主是他同胞妹妹。
她一进来就让黎司桐当众承认医治他的事,恐怕就是要挑起她对黎司桐揭她身份的恨意,从而让她后悔不该救治黎司桐。
就说,这皇廷之中的上位者,不可能是一个像他平日表现的那般好相与之辈。
一旁的楚霸实在没料到今日因为顾正凉的药用得偏颇而将花著雨给扯了出来,他只想尽力为花著雨挽回点什么,问道:“黎世子的病是否彻底痊愈?还是只好了一部分?”
黎司桐犹豫了一下,“已经彻底痊愈。”
长公主一声长叹,在他们这种境况下,他的病没有痊愈也要说痊愈,不然,一个有病之人,将来谁会服他信他?
这个答案是楚霸没有料到的,他以为,黎司桐会为了花著雨今日的处境,稍退一步,若是之后她无法救治皇太后的病,大家也无法责怪她。
可是现在黎司桐若是完全痊愈的话,说明她的医术已到了登峰造极,万一皇太后的病没有治好,她极有可能背上没有尽力之名而被降罪。
宝兴帝点头道:“花著雨,原来你就是那位医治好我们黎世子多年怪病的神医,不知道皇太后重病,朝廷多方招募医者,你为何不来?难道不想为朝廷效力?”
花著雨垂眼上前道:“回皇上,并非如此。因为学有专攻,黎世子的病,民女也只是巧合之下给医治好了,而皇太后的病,并非民女擅长,不想延误了皇太后的病情,所以民女才未来。”
陈太傅冷哼一声,“什么延误了病情?你看都没来看一眼,又如何知道会延误病情?分明是你想见死不救!”
陈姚氏也冷道:“她之前宁愿和亲北冥也不愿来给皇太后治病,这里面的用心不难看出来。”
花著雨也来了火气,冷声讽刺道:“我父亲最是清楚,我自小被养在深闺,根本就没有学医的机会。两年前姐姐被和亲西齐后,我就被母亲远远送到了两百里外的庄子里,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在那个陌生之地,不说被下人欺负整日下地干活,就算我在这期间有机会接触这方面的郎中,可是又有多少时间学习?我也只是跟着一个走方郎中学会了几种浅显的疑难杂症,其中恰好包括黎世子的那种而已。我若是会医治皇太后的病,请问谁愿意和亲北冥那种茹毛饮血的地方?”
花不缺脸上胀得通红,“爹并不知道你在庄子里被下人欺凌……”
顾相怒道:“胡说!我女儿是岂是那等没有度量之人?无故怎会送你去庄子让下人欺凌你?恐怕是你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受人待见才是!”
花著雨冷声反问,“我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请左相大人明说!”她不信他敢出说顾其忠的事,不然,这祸水恐怕又要再次引向顾家。
顾相眼睛像铜铃一样死命盯着她,脸皮胀得红里泛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明秋看着花著雨,当日她被送到庄子的事,他是隐约知道的,那时是顾氏利用顾其忠败了她的名声,随后把她送走的。只是没料到顾氏心也恁狠,送走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让下人欺凌,下田地干活,折辱人到这等地步,怪不得她后来要把花若梦给整得那般惨。看来她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然她后来也不会联合了太子与他为敌。可是她后来为什么要救顾其忠?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或者她只是单纯想向他报仇?
宝兴帝挥了挥手,“这些闲事先不要说,皇太后的病你治是不治?”
花著雨扑嗵一声跪下去,“民女擅长的只有几类病,如果皇太后的病不在民女医治之列,请皇上恕民女不能治之罪。”
宝兴帝的眸光瞬间森寒,“你这是在要胁朕么?”
花著雨垂头,“不敢。”
宝兴帝冷哼一声,婧皇后不欲事情太僵,便道:“皇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