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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准备拿出你的贺礼,好好吃喜酒吧。”
听完此言,花著雨却无法高兴起来,巫蛊之术是贺兰晴家族传承,当年曾帮圣祖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兰陵王能偏安一隅的基础。如今兰陵王不仅独女远嫁,还将家族传承答应终生不用,那兰陵王还剩什么?日后兰陵王过世后,整个岭南岂非再也不会贺兰王姓?再也不可能会有神秘的巫蛊传世?
贺兰晴究竟有多爱谢俊之,竟然会让她抛弃一切都要跟他在一起?
“你不要想太多,总之她感觉幸福就是好的,你现在若是去说什么,岂非是要将她的幸福感硬加上负罪感?”楚霸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声劝道。
花著雨全然没了胃口,将鸡腿放下,“事已至此,我说也无用,什么都不会说的。”
楚霸忽然将话题一转,“你知道我这几天发现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看他两眼亮晶晶的样子,花著雨一愣,“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楚霸手里端了一杯酒,慢慢摇晃着,“那晚在猎场,不是说我父皇发现我已经宠幸了你三姐吗?而且还把紫玉戒指给了她。”
花著雨点头,“是有这么回事,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知的内情?”
“你说对了。”楚霸畅快地饮了一口酒,“那晚,一直都是由明妃陪着我父皇,我酒醉后,则由阿信守在我帐外。然后我父皇竟然派他身边的贴身护卫来请阿信去行宫见他,由那贴身护卫继续守在我帐外。结果……阿信回来的时候,那护卫居然告诉她,说我在她离开的时候去上茅房,中途见到你三姐,就把她强拉进营帐里了。可是,你应该知道……”
他扬眉笑道:“我一门心思都在你的身上,怎么可能会去拉你三姐?难道是你三姐和你长得像?而且以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就算我酒醉,人说酒醉心明,我岂会对你胡来?”
他的眼神虽然坦诚,花著雨却不禁红了红脸,“男人都是下半身说话的动物,谁知道你会不会一时来了兴致饥不择食就那样了呢?而且听说那晚是皇上亲耳听到你说喜欢三姐的话,有明妃和阿信为证,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楚霸摇了摇手指,“你有一点说对了,我父皇和阿信确实听到有人说喜欢你三姐了,可是那不是我。”
花著雨眯眼,“什么意思?”
“当我第二天一早知道出了那样的事后,心里有诸多疑惑。”当然,他不会说他酒醉中明明看到的是花著雨的脸,后来抱了一抱,确实也起了非分之心,但是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做才是事实。楚霸笑道:“于是便命阿信马上传信宫中,让他们马上派人把那个守在我营帐外我父皇的贴身护卫郑勇的家人给找个理由抓了起来,经过一番折腾,你猜我问出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他不待花著雨问,就接着道:“郑勇说,由于他家弟弟借了高利贷无钱可还,眼看就要被人砍死,正好这时候一个老太监给他搭桥,让他在秋猎的时候做一件事,就可以帮他把钱还清。而那人说的事,并不是杀人放火,只不过是让他放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进我的帐营,于是他就答应了。”
“放了两个人进你的营帐?”
“不错。他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三姐花若芸,花若芸进帐后,居然换成了你的模样,想让我宠幸她,结果我没上当,给睡着了。为了演一出好戏,还要让阿信也信,于是第二个人进来了,那人的模样居然是和我有几分相似,进去后,就代我将你三姐宠幸了……呵,然后阿信进去的时候,还以为我干了好事,她出去后,我父皇和明妃也就恰好到来,然后那人又代我说了喜欢你三姐的话,并且将我放在身边的紫玉戒指也送给了她。于是第二天,我就成了个冤大头。”
花著雨倒抽一口冷气,“我三姐居然如此大胆?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也敢这般干?”
“可不止她一人,一切的配合,分明还有明妃。至于那个有几分像我的人是谁,我不知道,郑勇也不知道,恐怕也只有去问你三姐,她的奸夫究竟是哪个?”
“那个郑勇呢?是否已经关了起来?”花著雨问。
楚霸斜眉笑道:“我没那么傻,关了他,等于是告知别人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让他准备戴罪立功,等到一个适当的机会,一定要让你三姐还我个清白。”
花著雨也弯眼而笑,“太子就是太子,不动声色,就拿住了敌人的把柄。也好,明天不就是顾相的生辰么?估计太后病有起色,他的生辰宴会照旧,所以你今天可要做好准备,说不定明天就有大戏看了。”
看她又笑得像只狐狸,楚霸的眼神闪烁了几下,顿时心领神会。
花著雨被楚霸送回国公府后,顾氏竟然破天荒亲自到静婷苑来非常亲切的祝贺她能和国师让皇太后的病有起色,所以很诚恳的邀她明日一起到顾家去,一是参加寿宴,二是让顾正凉好好的谢谢她。
花著雨没料到她会如此郑重,自也非常有礼难得郑重的答应了下来。顾氏这次竟还送来了几身质料相当好的衣裙,算是她对花著雨的一种答谢。
第107章 冷漠以待
等花著雨答应了明日一定会为顾相拜寿后,顾氏才佯装很欣慰的样子离去。
芍药抱着那些衣裙道:“小姐,这些是放到箱子里,还是准备明天穿?”
花著雨看着那些衣裙,都是今年新款新料的,颜色也特意挑了她平日喜欢的素色,看来顾氏是怕她嫌弃,特意按她的习惯置办了这些衣裙。
她笑道:“母亲如此用心的第一次给我送的衣裙,为什么不穿?把那套藕色的挑出来,明天就穿这件。”
芍药应声抱着衣裙进去了,在花著雨身后憋了半天的冥欢这才得机上前坐到她旁边道:“看姐姐说话还正常,想必这几天在皇宫并没受什么苦。”
花著雨侧目看他,“你认为我会受什么苦?有人要吃了我?”
冥欢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方大哥离开的时候,很担心姐姐会出什么状况,虽然没有交待我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想说,让我一定要把姐姐照顾好。”
花著雨目光一柔,“其实我在宫里什么都没有做,他完全不用担心的。”
他离开都没来得及跟他道别,不知道他有没有怨她?那日在皇宫,他究竟有没有认出是她?
“姐姐说得很轻松。”冥欢叹了口气,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在椅子里道:“那日他说在皇宫里看到你和国师在一起,就是有点心情不好,还说我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曾经和国师接触的事。生恐你被国师拐走了,一下午都在这里等你,结果等到晚上都没等到你的人,然后就走了。第二天也没和我打招呼,一声不响就带着粮队离开了,估计是因为生气,以后再也不会理我们两个了。”
花著雨一怔,“在他走之前,长公主或者黎世子没有来?”
冥欢摇头,“黎世子是他走之后来的,可惜方大哥已经走了。”
花著雨心里一黯,看来长公主还没来得及传出她的话,方篱笙一气之下就自己离开了,就因为她隐瞒了和秦惑一起去皇宫的事。这个人,自负智商颇高,自认什么事他都能看透,所以她一稍事隐瞒,便感觉他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于是就一走了之,以示他对侮辱了他的人的不屑一顾。
她垂下眼帘,如果他是一个如此狭隘的人,她应该庆幸没有被他的甜言蜜语继续迷惑下去。
冥欢看她脸色不好,又帮着找理由道:“或许是方大哥得知你要与国师留在宫中七日,时间等不及与我们告别才走的呢?”
花著雨淡声道:“你不用说这些理由,他也不过是我的教习师父,曲终人必散,走了就走了,说不说再见也无所谓。”
冥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有些词穷,忽而触到怀里的火枪,拿出来转了话题道:“这把火枪做得真是太精巧了。我这几日不断试射,射击能力真的比我们任何暗器都强,又快又准又能置人于死地,姐姐若是明天出席顾家寿宴的话,以防万一,还是把这个带着。”
他把火枪递给花著雨,花著雨把枪接过来上了膛,然后往窗下的风铃瞄了瞄,感觉手感不错,“那个铁老不愧是前任国师李虚子看中的人,手艺真不是盖的,这把火枪的制作真是太精良了。佩服。”
“铁老是帮李虚子打造过铁石阵的人么?我曾听说那个老先生很刁钻,除了李虚子谁的帐都不认,他为什么会帮你打造雨金刚和火枪?”冥欢忽然问。
花著雨手一滞,这个问题她也是曾要问方篱笙的,当时却叫他打岔给岔开了。铁老是连现今的秦惑都不买帐的人,他作为东临国的人,为什么他把门一关上,铁老在惊呼过后就答应帮她打造雨金刚了呢?她不信是因为他用了什么恐吓的手段,因为铁老是宁愿死也不受威胁的人。
她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寻思着问道:“你可知道你方大哥的真实身份?”
冥欢点头,“知道,我父王说他是东临国的皇子。在我还未出生之前,就曾到北冥呆过一段时间,我父王对他的印象极好,所以也一再交待,让我有什么事都要听他一言。”
他睁大一双乌亮的眼,对她毫无隐瞒,花著雨忍不住收枪捏他的脸,“你什么都敢说,不怕我把你和他的秘密都说出去?”
冥欢又趁机粘了上来,一把抱着她手臂撒娇道:“都接触了这么多日子,姐姐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我相信姐姐就好比相信我自己。”
他的话语虽然多嬉戏,但是里面的感情却是真挚的,花著雨终是将他勾到自己肩上靠下,“不是说憋闷么?明日的寿宴想不想去?”
冥欢眼睛一亮,抬起头,“姐姐敢带我出去?”
“不是我敢不敢带你出去,而是你自己敢不敢出去?如果你还是怕别人认出你来害你,就作罢。”
冥欢想了想,“我后来想,那些红衣人劫杀我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阻止我进京追查我王叔和天机图的下落。而姐姐这边似乎也有人要找天机图,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我还没抓到关键而已。所以,我若是继续按兵不动,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不若出去亮亮相,有那识我的,就尽管来,反而会有利于引蛇出洞。”
花著雨点点头,“那日你方大哥说有什么法子引那灰衣人出来的,结果第二日就出了事,第三日他就走了。既然他靠不住,我们自己来也行。”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事,认真道:“明日让你去,其实我有我的打算。那顾家的人个个都恨不能生噬了我才好,这次的寿宴特意邀请,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所以如果你明天千万别乱跑,势必要给我帮个忙。”
一听是这茬,冥欢顿时来了精神,“如果姐姐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我一定马首是瞻。”
两人正说着,隔墙的地方大半夜的居然捶得邦邦响,竟打断了两人的说话,冥欢捂耳,“这还让不让人睡?半夜也敲得这么带劲。”
花著雨起身朝敲得山响的隔院望了望,“什么人在敲?也不怕影响人休息?”
琴儿端着水进来道:“住在国公府隔壁的威武大将军的次子前几天搬回将军府了,他们的房子就卖了,然后就搬了个新户,每天不分日夜都在修茸,着实闹腾人,可是又不能说人家什么,因为是在他们屋子里,完全与我们无干。”
这确实是他们无法干涉的事,花著雨打了个哈欠,“不管了,要睡的人这点声响是敲不醒的,冥欢,你也去休息,明早我们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