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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秋一见她就笑容满面,“郡主这是要到哪里去?”
这个人毕竟救过她,贺兰晴勉强道:“去慈宁宫找俊之回家。”
楚明秋面色一滞,欲言又止。
贺兰晴毕竟性子直,问道:“殿下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楚明秋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郡主能借一步说话么?”
贺兰晴皱眉,“到底什么事?”
“难道郡主不想知道你父王的事情吗?”楚明秋叹了一声,转身往稍偏的地方走。
贺兰晴一听是关于他父王,顿时心里万般歉然,来了京城这么久,她除了赶那些下人回岭南之后兰陵王给她稍过一封信外,便只字都无。
她不是不想念她父王,也不是不知道她父王仍在生气中,可是她能做的,就是隔几天给她父王写信,捡一些值得高兴的事写给他听。
现在听楚明秋的口气似乎知道她父王的近况,如何不叫她心里期盼又愁苦?
她跟了上去,待到一座假山前,楚明秋才停了步子道:“我有一个朋友从岭南回来,告诉我,你父王过得并不好,似乎还生了病,日日咳嗽,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回去看看他?”
贺兰晴闻言心里大恸,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父王身体向来都极好,若是日日咳嗽,恐怕是因为她而犯了旧疾。
她低声道:“你朋友可有知道我父王病得严不严重?”
楚明秋看着她,半晌,才叹道:“我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情绪激动地要赶回去,结果,你的反应出于我意料之外。”
贺兰晴垂下眼帘,“我现在有丈夫,也即将有孩子,如果是父王在我眼前,他肯定也不会同意奔波千里去看望他。”
风儿轻轻过,吹动人的发丝,撩动人的心弦。
楚明秋静静看着她那浓密的长睫,轻道:“谢俊之就真的那么好?好到让你可以不顾老父而远嫁京城?”
贺兰晴咬了咬下唇,这是她的选择,谢俊之也是她在用生命爱着的男人,虽然对不起老父,可是她不会后悔。
她的默然让楚明秋的眸光深幽而复杂,他定定看着她,慢慢道:“万一有一天,谢俊之背叛了你,万一有一天,你将因此而失去你的父王,你的孩子,你也不会后悔你今日的决定?”
他的两个万一让贺兰晴情不自禁身子一颤,顿时急急抬头道:“不可能,俊之不会背叛我,我的父王身体很好,我的孩子将是我的命根,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这种事情?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我们可以拭目以待。”楚明秋讳莫如深道:“其实我也不想看到你那般悲惨的样子,所以,现在你唯一的退路,就是带着你肚中的孩子回到岭南,你的人生将不会有任何值得后悔的事情发生。”
贺兰晴怒了,“我一直还以为你是个沉稳的人,料想不到如此恶毒,我过得悲惨,于你又有什么好处?混蛋!”
楚明秋没有理会她的怒骂,淡淡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谢俊之的母亲待你并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跑出来大大击伤你。而谢俊之还有一个表妹一直在虎视眈眈着你的位置。你现在身怀有孕,你以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会熬得住寂寞而不沾任何荤腥?”
他说的这些话,全是搁在贺兰晴心中已久的疙瘩,此时经他一再挑起她心底里的那些郁结,再加老父因她犯了旧疾,心里又气又急。她只恨他把她的处境看得如此不堪,好像她现在已是世间最悲惨的人,不由一巴掌就朝他脸上扇去。
楚明秋岂会让她打中?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无情道:“你以为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你的际遇就将会变好吗?如果能,我让你怎么打都可以。可是这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我劝你现在还是回岭南,赶在你父王还好好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的时候回去,不要再呆在京城里。”
贺兰晴眼泪顿时汹涌而出,“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看着她如梨花带雨的脸,楚明秋情不自禁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环住,低低道:“谁说不关我的事?我不想看到你明丽的眼眸里挂满泪水的样子,你的笑容多么灿烂……你的父王才是能给你遮风蔽雨的所在……听我的劝,回去吧……”
贺兰晴奋力捶打他着的胸膛,“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你这个混蛋……”
“就算你骂我是混蛋,我也要那么说……”楚明秋还想劝说她,忽然看到不远谢俊之正东张西望的走过来,眼眸一深,更是将贺兰晴抱紧,把下巴抵在头顶,柔声道:“我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与谢俊之分开或许会痛苦,可是与其以后绝望,不如早点收回自己的心,日后,你一定会感激我今天对你说的话……”
谢俊之终于听声找过来,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男女,脸色当即煞白,沉怒道:“你们……”
楚明秋松开了贺兰晴,贺兰晴终于得以自由,回头看到谢俊之,顿时一抹眼泪解释道:“俊之,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楚明秋不要脸……”
谢俊之气得转身就走,贺兰晴顾不得骂楚明秋,就急急追了过去,“俊之,听我解释……”
望着两人渐远去的身影,楚明秋眼里掠过一抹复杂的情愫,他抬起手臂,对着白雪看着刚刚搂过女子的手指,良久,才喃喃道:“就这么出宫去也好,这皇宫里呆着对你没好处……我真的是为你好……”
贺兰晴追着谢俊之,谢俊之的步子却越走越快,等要出内宫的时候,只见阿安急急跑了来,“郡主,郡主,终于找到你的,快点,花七小姐让你现在去一趟御书房……”
贺兰晴看着谢俊之越来越远的身影,跺了跺脚,回头道:“是她出了什么事么?”
阿安抹着额际的汗,低声道:“不是,是皇上出事了,花七小姐正在救治,说是皇上可能是中了蛊,让郡主去辨认一下……”
此事更要紧,贺兰晴顾不得再追谢俊之,转身就跟着阿安往御书房走去。
花著雨和方篱笙走到御书房前,那些侍卫竟也不拦,妃嫔们立即低声哭道:“七小姐快点进去看看,皇上好像是不行了……”
花著雨进到书房内,但见有三四个太医蹲在榻前,襟前染了不少血渍,一脸焦急。看到她来,竟哽了声音急道:“花著雨,快点来看看,看我父皇还有没有救……”
那几个太医正站在榻前束手无策,闻言立即让开,花著雨上前边搭脉边问太医:“情况怎么样?”
一个太医沉痛道:“匕首扎得太深,皇上现在虽然还有微弱的呼吸,恐怕……随时都有可能去……”
难道扎到了心脏?
花著雨看着那把扔插在宝兴帝胸前明黄袍子上的匕首,只见有血在慢慢溢出,她谨慎地低下头,贴在宝兴帝胸口,听了一会,楚霸担忧地问道:“怎么样?能不能救?”
花著雨拧紧了秀眉,凝重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试一试。”
她对几个太医道:“麻烦先把你们的银针借给我,再把最好的金刨药和已煮过的纱布准备好,对了,还有蚕丝线和消毒水。”
说完,又回头吩咐道:“拿把剪刀来。”
方篱笙也不语,转身在屉子里找了把剪刀给她。
花著雨顾不得男女之防,用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宝兴帝的前襟给剪开,等回过头,看那几个太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由急道:“还呆着干什么,为什么不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
一个太医递上一个针包,瑟缩道:“金刨药有,煮过的纱布也有,可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是蚕丝线和消毒水……”
花著雨抚额,是她心急了,可惜她的药箱没有带来。便道:“用盐水和丝线代替。”
她将针包接过,先用银针护住宝兴帝心脉,再以针封穴以便止血,待一切准备工作做完,才一抹额上汗珠回头道:“我怕我力气不够,师父的劲巧一些,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匕首来?”
方篱笙道:“你把药准备好。”
此时此刻,慈宁宫的人已经听说皇上遇刺的事,都纷纷急匆匆赶了来。一到御书房门口,陈太后就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妃嫔哭道:“皇上胸口中了一刀,几个太医进去,到现在都没出来……”
胸口中一刀,那岂不是要命?
所有人一惊,婧皇后都差点站不稳,她扶了扶额道:“是有刺客么?”
侍卫统领蒋强立即上前道:“回娘娘,我们一直守在这里,不曾见到有任何人接近御书房,更不曾见到什么刺客的身影……”
陈太后大怒,“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没有刺客的身影,难道是皇上自杀不成?”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陈太后在众人中一下子看到身子抖得不像话的舒娟,厉声道:“怎么抖成这样?难道你看到是谁动的手?”
舒娟哭着往前爬几步,“回……回皇姑婆……娟儿不敢隐瞒,我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太子刚刚从御书房出来,娟儿看他带上了门,就问太子为什么没叫皇上。太子说皇上睡了,不欲打扰。我就说皇姑婆一定要叫皇上过去,就拉了他一起进了御书房,谁知一进去,我们在榻前叫了半天皇上都没有应,我忍不住就掀了被子,这一看,才发现皇上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婧皇后和凝华长公主脸色同时一变,文贵妃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幸得被旁边的嬷嬷扶住。
一同过来的陈太傅怒目道:“照你这么说,难道是太子在皇上胸口插了一刀?”
舒娟伏下去不敢说话,但是意思相当明显,分明就是指太子杀了皇上。
凝华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太子只不过进去一下,岂能就说是他要杀皇上?不见得没有发现刺客的影子,就没有刺客,此事不能太轻易下结论!”
陈太傅冷哼了一声,刑部尚书杜大人一脸正气地问一直守在门外的德公公道:“在太子来之前,还有什么人来过御书房?”
德公公悲痛道:“还有国师大人来过,不过国师大人离开的时候,皇上还亲自将国师大人送到了书房门口,然后皇上就说要休息一会,我就将御书房的门给带上了。不一会,太子殿下就来了,我说皇上在休息,他说进去看一下,很快也就出来,紧跟着舒大小姐一定要拉他把皇上叫醒,我随他们一进去,方发现不对劲,结果……皇上就成了那样……”
德公公跟了宝兴帝几十年,是宝兴帝身边最忠心耿耿的人,如果他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这里面最大嫌疑的,当然除了太子再无其他人。
陈太后冷声道:“现在皇上究竟怎么样了?”
德公公道:“几个太医说……恐怕凶多吉少,不过刚才花七小姐过来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众人顿时一片悲痛之声,好像宝兴帝已经升天了一般。陈太后低喝道:“哭什么哭?待哀家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婧皇后脸色难看,若是皇上太急救,多个人进去吵闹,真的是想要了皇帝的命么?
德公公拦道:“可是皇上现在不宜过吵……”
“放肆!竟敢拦哀家,德公公是何居心?”陈太后冷哼一声,避开德公公,就直接去推御书房的门,德公公暗叹一声,无话可说。
陈太后一进去,就见花著雨和方篱笙两人围在榻前,也不知情况如何?
她走上前喝道:“情况究竟如何?怎么也不见个人来报备?”
正在聚精会神最后给宝兴帝缝伤口的花著雨被她突然一喝,手不禁一抖,差点把针刺错了位置。方篱笙给她擦了擦汗,低声道:“不用理她,继续。”
花著雨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