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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好。在未找到救治你的办法之前,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她“你”字才落音,只觉肩头一沉,然后就听到唐发的惊呼声,却是苏植在听到她确切的答复后晕了过去。
基于苏植的现状,心急如燎的唐发等人也不敢再催花著雨前往天机阵,他们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山洞,将一应物品都搬了进去,然后尽量将山洞布置得暖和,架起木柴烧起大火,以保证室温不会低得让人难受。
然而看着逐渐衰颓下去的苏植,花著雨却想不出任何能救治他的法子。首先他是身体损耗过重,其次便是蛊毒的侵害。如果她能找到贺兰晴,如果贺兰晴愿意破了誓言,或许还能再拖得他一些时日。但是现今的处境肯定不会有如果,贺兰晴才生小孩,绝对不会到这里来,就算到这里来,她也不敢破誓救人。
有一瞬间,她忽然想到,贺兰晴被逼发誓不再用巫蛊术,难道也是秦惑算到了什么,而事先布上的局?
想到这里,她不禁摇摇头,就算秦惑算无遗漏,他也绝不会考虑得如此长远,她宁愿相信此事是其他人别有目的而为。不然,那秦惑就实在太可怕了。
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晚上,就在她安顿好苏植正准备歇息时,外面忽然传来守卫的大喝声:“谁在那里?快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刀箭无眼!”
“不要动手,我是睿郡主贺兰晴,请问花著雨是不是在这里?”
一个急促的女声大声回应。
花著雨听得一骨碌就爬了起来,“郡主,我在这里……”
她披了斗蓬奔出去,果然见到一脸风霜风尘扑扑的贺兰晴眼目憔悴地背着包袱站在冷风中,她不由心疼的大叫,“郡主……”
贺兰晴看到她,顿时飞奔过来,一把扑在她身上失声痛哭:“花著雨,我可找到你了。”
花著雨大为吃惊,忙推开她,边给她擦泪边急声道:“怎么哭成这样,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儿子……我儿子乐乐不见了,他才出生半个月,就叫人给抢走了……”
花著雨实在没料到贺兰晴一来就给她爆了如此重磅消息,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子,让她在山洞里已铺好的皮毛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才问道:“你儿子出生才半月,又怎么会被人抢走?难道郡主府的那些人全是吃素的吗?”
已经瘦了好几圈的贺兰晴放下茶杯,边哭边道:“之前我听了你的提议,在俊之出门之后,就将他表妹月如嫁给了张主薄的儿子,没了她,婆婆好像一下子也安生了,日日都似极为关心我,与我相处得极为融洽。却不知道她是包藏了祸心的……”
原来贺兰晴临近生产,谢老夫人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故意对她嘘寒问暖,有了几分当婆婆的模样。就在贺兰晴生产之后,发现是个儿子,谢老夫人欣喜若狂,除了着人尽力照顾产妇,对这个长孙日日都抱不离手,有时抱出去一去就好几个时辰。贺兰晴以为她喜欢孙子,便也没在意。
谁知有一日,谢老夫人把她儿子抱出去半天都不见踪影,她让琥珀去找,都说不曾见到谢老夫人,这时她才感觉不对劲,赶紧派府里所有人去找,直到半夜,才见谢老夫人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的婴儿已不见。
她当即问儿子哪里去了,那谢老夫人却是冷笑着说,她一个巫女根本不配教养她谢家子孙,不要到时候沾染了妖气。
贺兰晴气得大声质问,不管配不配,先把她的儿子还来。
谢老夫人偏是不说,说如果她敢打她,她就叫外面的人看看,她的这个郡主儿媳是如何虐待婆婆的。
贺兰晴差点气疯,不顾自己还在月子中,就亲自带着人满城到处寻找。最后她找无可找,才想到月如,哪料她去到张主薄家,张主薄说儿媳回门已经几天了,根本不在张家。
两边都没有人,分明是月如作贼心虚,肯定与此事有关联。
她回到府里,问谢老夫人月如的去向,谢老夫人开始听说月如不见了还不以为意,以为是月如故意避开贺兰晴。只是等两天后,她着人去找月如,依然不见她的踪影,方发现大事不妙。
在几乎癫狂的贺兰晴的一再逼问下,她才如实交了底。说是月如说,如果谢家的长孙由贺兰晴这个巫女教养,肯定会教养得一身妖气,到时候还要克了谢俊之和她,还说贺兰晴无母无有兄弟姐妹,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老夫人听了实,便向她讨主意,那月如就说,若是贺兰晴生了儿子,趁谢俊之不在家,就说贺兰晴在家偷人,不配为人母,丢了谢家的脸,就休了她,儿子留下。若是生了女儿,照样说她偷人,然后把她们母女两一起赶走……
听谢老夫人说完,贺兰晴恨得牙痒痒地,既恨谢老夫人听信那月如的鬼话,又恨那宋月如心狠手辣。
儿子和月如完全失踪,她已没有心思听谢老夫人的悔恨的话,就开始到处寻找。就在她遍寻不着之际,那月如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说如果想找到她的儿子,就去万仞山找花著雨,只要花著雨肯乖乖交出天机图,她儿子必定会安然无恙回到她手里。
说到这里,贺兰晴泪眼涟涟道:“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可是为了儿子,我不得不快马加鞭飞快往这边赶来,一路累死了不下十匹马,总算让我在这寒天寒地中找到了你……”
她瘦弱的双肩耸动着,望着花著雨的神情满是祈求和期盼。
花著雨不由黯然一叹,月如是为了天机图?
如今能逼着她要天机图的,除了秦惑还能是谁?
之前还存着侥幸的心理说月如与他无干,看来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他有关。
他白天还说不会逼迫她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现在就给她出了这道难题。怪不得,他离开前还能那样笃定的让她不要把话说绝了,还说什么他会有求必应,分明他已将这一切的事都已算到。
“她说让你交出天机图,那是个什么样的图?很重要吗?”贺兰晴此时已注意到她的脸色,着急问道。
花著雨自知她为何着急,若无其事摇了摇头,笑道:“并不是如何紧要之物,如果此图能换回你儿子,我便去换就是。”
贺兰晴大喜,“那你可知道在哪里换?”
花著雨反问,“你知道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月如说到时候你自会知道去处。”
花著雨冷笑,她愈发肯定是秦惑了,他不是白天才说了他会在石峰山的长青洞等她吗?
她微笑着,“不管怎么样,现在天已黑,你又累了这么长时间,你先休息,我明天就去问问你儿子是否真的在我知道的那个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贺兰晴哪里肯睡,花著雨摇头笑道:“我说你儿子没事就肯定没事,那人为的是天机图,若是天机图不到手,他岂敢动你儿子?除非他不想要那东西了。这事不能太急,等你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去接乐乐不是?”
贺兰晴拉住她的手却仍是不肯松,忽然又红了眼眶道:“这次幸亏有你……你不知道,上次我快生产的时候我爹因为担心我,竟然还是从岭南赶去京城看我了。见了我,他也没责备我,只是让我好好生养,当时看到他满头白发,我才知道我爹因我丢下他,人已苍老了好多……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好愧疚好温暖,现在一想到我婆婆这般待我,我真的开始怀疑我和俊之的这份感情是否值得……”
这时候后悔又有什么用?
花著雨只能安慰她,“不要想你婆婆,只要想想谢俊之对你是真心的,你们是恩爱的,便就是了,你身边有疼你的爹和丈夫,被这两个男人深爱着,你应该感觉幸福才是。”
贺兰晴听得直摇头,泪眼婆娑道:“现在俊之的情况还不知怎么样,之前我虽然让我爹去救他,但是谁也不能防止意外发生。若他平安,经此一事,我已经打定注意,他那么孝顺他娘,他娘却又如此这般苛待于我,不说是我,若是让我爹知晓,定然也会把我带回岭南去。我准备只要乐乐回来我身边,我便与他恩断义绝,从此再也不会踏入京城一步,再也不朝谢家看一眼……”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珠子已滚滚而下,这个决定,分明是她对谢家已彻底死心而下,看来她不能阻止谢俊之孝顺他娘,不能扔下他娘不管,那就只有她带孩子离开,永远离开那个伤心地。
花著雨叹息,两婆媳、两夫妻闹到这一步,其间不乏谢老夫人的过份,月如的挑唆,更有谢俊之的愚孝。如果谢俊之平安,贺兰晴离开一段时间也好,谢老夫人一直认为她儿子有多么了不起,却不知道如果没有贺兰晴的帮衬,他便什么都不是。
贺兰晴离开,说不定谢俊之就会被打回原形,到时候让他们母子两个喝西北风去,看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贺兰晴的好。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直比较看重谢俊之的楚明秋,如果楚明秋能继承皇位,谢俊之也可能会有飞黄腾达之日。只是……她话题一转道:“听说楚明秋在西齐被掳,你可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楚霸可有了消息?”
一说到这事,贺兰晴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声音里透着几分怜悯,“你别说楚明秋,我现在发现他竟是这世间最可怜最悲惨的人……”
“此话怎说?”花著雨坐直了身子,只是被掳,难道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贺兰晴将身上的皮毛掩了掩,唏嘘道:“之前皇上说要传位于他,一群老臣上书反对,结果楚明秋被派去刺杀西齐郑皇后。楚明秋在才入西齐之时确实被擒,不过从后面的事情来看,那只是他所使的苦肉计。在他被押往西齐京城之后,他佯装投降,答应要将大泽的布兵图交给西齐。但要求在交布兵图之前,他有一物必须先给郑皇后看。只要他不接近郑皇后,西齐人自是答应。”
说到这里,贺兰晴顿了一下,又道:“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郑皇后见了他所交之物,竟然连夜把他召进皇宫。据跟随在郑皇后身边后来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人描述,说楚明秋交给郑皇后的,是一套已有些年份的襁褓,里面还包着一个镶玉的长命锁。那人说,郑皇后见此物后激动万分,召楚明秋进宫后,先是查看他的胎记,后抱着他直唤‘我儿……我儿……’,而还不待郑皇后多说,楚明秋就突下杀手,徒手穿胸,撕开她的胸口,硬生生将郑皇后的心露了出来……”
花著雨听得惊呼出声,“想不到楚明秋下手如此狠毒……”
她想到还在隔壁昏睡的苏植,赶紧捂住嘴,如果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他母后遭人毒手,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她朝那边看去,见无动静,才低声道:“后来呢?”
“后来?”贺兰晴直是摇头叹息,“后来发生的事真是让人不忍再说。奄奄一息的郑皇后被楚明秋挟持,不仅让宫卫撤退,还将暗地里跟随他去的暗卫调进去,在皇宫进行了一场极其残酷的烧杀。在他认为可以交差准备挟持着郑皇后回来的时候,没料到……寿康王世子李皓和楚霸居然带着数万精兵趁乱一明一暗攻入西齐,一举将西齐京城包围……”
“楚霸?楚霸不是逃得无影无踪了吗?缘何会出现在那里?”花著雨也对这样的剧情表示愕然。
贺兰晴看着她,“看来我们所有人都轻看皇上了。楚霸当初为避楚明秋锋芒于皇宫火场逃走,分明就是他父皇给他做的安排。”
“为什么这么说?”
“如此说自然是有依据的。”贺兰晴道:“楚明秋